我的病娇权臣队友/奸臣改造计 强推完结+番外 (尔仙)
阿翠在旁边观察着主子,她是跟着顾夫人一起过来的丫头,比原身大两岁,从小跟着原主一起长大,忠心耿耿。
见顾莘莘如丧考妣,阿翠以为主子又想逝去的娘亲了,赶紧道:“小姐,这阵子天气好,府里秋菊开了,府上宴请了不少官僚豪绅来做客赏菊。您要不要也出去看看?”
然后牵着顾莘莘就往外走。
顾莘莘是不想出去的,刚穿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社会,她什么都没习惯,她不晓得那些穿越小说里的女主是哪来的胆,穿到某地就敢随意出去串门,言辞、礼仪,文化差异如此之大,不怕露馅被当妖孽斩杀吗?
可转念一想,去找找制片也行,虽说制片跟她一起穿来的概率很小,万一有呢,万一出门碰上了呢!
临走时她照了下镜子,古代黄铜镜比不得现代水银镜,昏昏绰绰映出原身的脸,顾璇的脸比顾莘莘生的好,顾莘莘在现代习武为生,眉目间颇具英气,而顾璇则是官宦人家的明媚与娇艳。
顾莘莘松了口气,在古代长得美而没自保能力,是件危险的事……幸亏这张脸还不够倾国倾城,不然有的是麻烦。所有男人都想要你,所有女人都要害你!
倾城容貌的女主,顾莘莘不想当。
两人走出屋子,这是原身母亲未出阁时在娘家的闺房,看房龄年代久远,舅舅一家对母女俩不上心,宅子老旧也没修葺,院落更是清冷的就阿翠一个丫头。
而一转头的院外,天壤之别。
在那更广硕的庭院里,亭楼重叠,绿植交错,外带湖水假山,袅袅水波,曲径通幽,好一派官宦园林。即便是个从六品地方官府邸,亦颇为奢华气派,不枉谢家舅舅那般为财钻营牟利,六亲不认,不择手段。
而那假山后便是谢家宴客的地方,除了原本优美的庭院风景外,还点缀着各色秋菊,端端是秋色优美,繁花缤纷。
大抵是想什么来什么,前一刻还在腹诽谢家舅舅,湖边假山就转来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藏蓝长袍官服,上缀绣彪补子,可不就是她的大舅舅谢守德。
谢守德年近四十,身姿削瘦,生了副刻薄寡恩的脸,看谁都是耷拉着眼,表情不耐。
顾莘莘暗想真是糟蹋了一个好名字,守德守德,哪里有德了。
那边谢守德也望见了外甥女,皱眉道:“快回去!不好好守孝!抛头露面做什么!”
然后不耐离开,看样子是刚下公务急着想去园林会会客了。他这人并无真才实学,靠拉拢各种关系才能维持官场地位。
谢守德对妹妹母女两视若累赘,原先妹妹手头有钱,他假意迎逢,眼下钱到手了,妹妹没了,对这个吃白饭的外甥女,哪里有好脸色,今日秋菊宴他可不想这落魄的外甥女出现。
等到大舅舅过,顾莘莘发现二舅舅谢守义就跟在大舅舅后面。
与谢守德的削瘦不同,二舅谢守义身材臃肿肥胖,才能平庸,早些年靠着家族出钱捐官,做了个七品,那一身官服在他的大肚腩上绷得老紧。看到谢莘莘,他垂下眼角,移开了视线。
谢守义同是无德之人,但跟兄长有些不同,他为人唯唯诺诺没有主见,骗妹妹的钱,是兄长跟自家媳妇一力怂恿,他被迫加入,眼下看到外甥女,难免心虚,便快步过去了。
顾莘莘接着跟阿翠往前走,这时一个青衣小厮气喘吁吁跑过来,“表小姐!大夫人有请!”
大夫人就是大舅妈。顾莘莘好奇,在原主的记忆里,这府里哪个主子不是嫌弃她的,赏她一碗饭就不错了,还会专门有请?
绝非好事。
果然,那小厮说:“今儿秋菊宴来了不少客人,大夫人请你过去见一见。”
得,顾莘莘晓得了,难怪眼高于顶的大舅妈突然想起她,难怪谢家勉为其难收留她这打秋风的外甥女,不是良心未泯,而是想用便宜外甥女换一桩好婚事啊。
原身顾璇已满十三,可以议婚,秋菊宴来了不少人家,估计舅母想到这一点才来喊外甥女的吧。
顾莘莘暗骂一声,手下意识摸向腰间,早知会发生这档子事,出门就该问问自己的镜子。
只可惜,腰间空荡荡,她无所不能的镜子,留在了另一个世界。
对,顾莘莘醒来后很快发现腰兜是空的,想来它的卜镜在她坠湖之时,留在了那,彼时顾莘莘大为打击,想哭的心都有了。
那可是她的命根子啊!
阿翠并不知主子所想,见主子表情凝重,只是警惕起来,她可不想自家小姐被谢府苛待磋磨,到头还要为他们赚一大笔聘礼。
这不是最可怕的,万一选了个不好的,如男方品德有失,或家风卑劣,甚至还不能做正妻,沦为侍妾,受人磋磨怎么办?照谢家人那德性,为了钱,不是做不出来。
阿翠不由紧张道:“小姐……”不能去。
顾莘莘拍拍她的手说:“无妨。”
一穿越来就摊上事,她也紧张,但躲不过那就面对。
想法智取罢了。
很快,顾莘莘站在宴席庭院不远处。
庭院里繁花环绕,衣香鬓影,环佩叮当,人群络绎穿梭,两位盛装逶迤的舅妈赫然在列,大舅妈更是近在门口。
顾莘莘一见对方脑里便浮起画面。彼时顾夫人发现被哥嫂坑害后愤然说理,大舅母陈氏摆起当家主母气场,喝道:“贪你钱?你跟你女儿住在我们府上吃的用的,收你点钱怎么了,你如今是个寡妇,没我们,你能去哪!我们收留你还是发了慈悲!”
那是顾璇的记忆,但原主的悲愤顾莘莘感同身受。
那边,大舅妈也望向顾莘莘,招呼她进去,而阿翠再次攥住主子的衣袖,仿佛前方就是个火坑。
顾莘莘保持着镇定,怕说露馅,便什么也不说,只整整头上的鬓花跟衣裳衣摆,还特意将鬓花别在显眼处,这才迎向舅妈。
便是走近看清的一瞬,大夫人陈氏霍然变脸,“瞧你这身衣服!我竟是白叫了你!”
——顾莘莘身上穿着白色衫裙,头簪亦是朵白绒花。
这可不是顾莘莘的审美,是原主顾璇的,顾璇自从家族倾倒后便郁积于心,整日凄凄惨惨戚戚,再不理鲜艳之物,衣饰永远素白寡淡。
往常她呆在院子里,不见人无所谓,可这会这秋菊会,一水儿达官显贵,花红柳绿热闹喜气,她这一身寡白进去像什么!晦气不说,冲撞贵人就不好了。
大夫人摆起主母架势想出声训斥,可碍着身后宾客又不好说。
最后想着自己是临时起意,秋菊会里未必就有合适的对象,才压下了火,顶多下次再正经相看好了。
于是嫌弃丢了一句:“快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便走了。
倒是一旁小舅母停下脚步,对顾莘莘露出和蔼的笑。
大舅母是官宦之女,眼高于顶,瞧不起谁径直无视,小舅妈秦氏就不同,她出身商贾之家,长袖善舞八面玲珑,原本只是个侍妾,因着头脑精明,硬是斗死了正室,做了正房续弦。
若说大舅妈是明面的可恨,那小舅妈就是暗处的奸猾,都不是善茬。顾莘莘便站远了点,正巧不远处传来稚嫩的笑声,她别过头去。
巧,撞见谢府大主子,又看到了谢府小主子,舅舅舅妈的儿子女儿们。
秋菊会小主子自然要露面,那是三个小少年,顾璇的表兄弟姐妹,他们不喜大人们看戏作诗等,在不远处摆了张桌子玩时兴的双陆棋。
桌旁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是大舅的两个儿子谢文龙谢文麟。谢文龙面容肖似其父,总搭着脸,神情刻薄,见了顾莘莘,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然后视若无睹地跟弟弟谢文麟继续下棋。
谢文龙性子不好,但脑子不错,读书算术都很出挑,而一个娘生的弟弟谢文麟差很多,他生来就有些痴傻,说是婴孩时发烧烧坏了脑袋,那圆脸配上大而无光的眼,很是呆笨。顾莘莘初初还不信,得知这位二少爷在给老爹祝寿时写了个“万古长存”,又在作诗时将“狼狈为奸”写错为“狼被围奸”,她才相信,这二表哥的确没救了。
眼下兄弟俩下棋可是有赌注的,谢文麟抓着傻弟弟下,便是想赢弟弟的钱。冤大头谢文麟浑然不觉,直到输光钱才看向一旁踢毽子的谢柳柳,央求道:“柳柳妹,你能借我点钱吗?”
谢柳柳是二舅舅的女儿,二舅夫妇这些年就得了一个女儿,格外心肝宝贝,奈何谢柳柳妹的模样全然对不上娇俏柔美的柳柳一词,她生得像肥壮的二舅,才十二三岁的光景,体重已是顾莘莘两倍,此刻她正在踢毽子,蹦一下粗壮的身躯,地面都要晃一晃。
闻言她摆头说:“不借!我娘说了,女人的钱得留着置衣衫头面,才能找个好郎君!”
一侧谢文龙笑:“你才多大,整日就知郎君郎君!不知羞!”
谢柳柳脸色羞红。她的确恨嫁,尤其是在知道自己胖,容貌不佳,未必能嫁个好人家之后,就更恨嫁了。
而被拒绝的谢文麟则是丧气扭头,待看到走近的顾莘莘,才重新燃起希望,“顾表妹,你有钱吗?”
这回换谢文龙跟谢柳柳笑了,谢文龙鄙夷:“她!她要是有钱会住咱家?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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