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大人,早啊。”易瑶款款过去,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容勋的脸上。
容勋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将近午后的日头,不动声色的笑道:“华阴郡主早。”
易瑶打量着身姿颀长的容勋,这厮面冠如玉,唇红齿白,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贵公子的气质。
她越发感慨,以前怎么没注意到京城内竟有这般美色的男子?
前世容勋九岁就考上状元,官宦之路走得极为顺遂,不到二十,便破格成为景朝最年轻的右相。
而且依照那晚的刺客事件,容勋应该是会武功的,那晚掳走她,一身轻功使得比她爹还好。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容勋对外一直宣称他不会武功。
真是……这厮不光有颜,还有才,甚至身怀绝世武功。
好一个深藏不露的权臣!
她心底幽幽叹一口气,这般美男子,竟还是她的小迷弟,偷偷暗恋她好多年。
想起梦里他骑马拼命来救自己,易瑶就在纳闷,容勋为何会喜欢她?
莫非是被她的美貌所迷住了?易瑶不由得开始臭美,怎么说她也京城第一美人,真材实料,一点水分也没有,连这等权臣都给迷住了。
负手而立的容勋也在打量易瑶,见她身着红装,白面朱唇,星眸含光,款款而来,比起前世要鲜活明媚许多,他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心底叹道。
她哪里都好,只是看男人的眼光不佳。
想到她前世对景战念念不忘,容勋便敛下了眼中细微的负面情绪。
“瑶瑶……”一个煞风景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视。
易瑶抽回放在容勋脸上的视线,神色淡淡的看向景战:“太子不在宫里闭门思过,跑到我将军府来做什么?”
景战面如灰色,悻悻道:“我是来道歉的。而且,我还想与你说一件极重要的事,刺客一事太过蹊跷,必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和你们易家,瑶瑶你千万不要上当。”
一旁容勋忽然开口:“大理寺经过彻夜讯问,那刺客已然招了,说他是太子殿下的门客,今日太子这般急切的过来,是想为自己洗脱罪名吗?”
易瑶挑眉,一脸意外:“刺客竟是太子的人?”
那……那晚闯入她闺房的……难不成是有两个黑衣人?
景战面露紧张,一时结结巴巴:“那门客才来我府数月,我都记不得他名字。”
易瑶懒得继续听他辩解:“太子,我现在要跟容大人去大理寺指认刺客,你还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吧。”
说完,她便提裙往外走,景战却在她身后苦苦哀求道。
“瑶瑶,你的证词很重要,事关我的性命,还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昨晚,景战收到大理寺传来的消息,得知刺客竟然是他府下的门客,便知有人做局,这一事定是冲他来的,倘若易瑶再指认刺客成真,那他必然逃脱不了责任。
此事全在易瑶,她要是不认刺客,他的罪责或许还有转机。
因此,他一大早就来了将军府,想求易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易瑶缓缓转过脸来,星眸盯着面露苦涩的景战,嘴角划过淡淡嘲讽:“你求我放过你?”
呵,那谁放过她和整个易家?
景战点点头,一脸希冀:“瑶瑶,你我互相爱慕,这些情分难道不够吗?”
听他说出“爱慕”,容勋的神色微微一变,目光转而落于易瑶的脸上,见她并没有太大的神色变化,心下这才松弛些许。
“太子,我何时曾爱慕过你?”易瑶冷冷一笑,“望太子以后别再说这种话,叫旁人听见了,本郡主的清白真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景战浑身僵硬的怔在原地,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从易瑶的嘴里说出来的。
易瑶转向容勋,冰冷神色瞬间化作春日和风,“容大人,不好意思,让闲人杂等耽误了时间,咱们赶紧走吧。”
容勋点头,走在前面带路。
景战双目泛红,紧紧盯着那一双一前一后的璧人,心中有些泛酸,那个日日跟随他,嘴里巴巴叫着“太子殿下”的易瑶,怎么就跟另外一个男人走了?
将军府大门口。
易瑶踩着木凳,踏上马车,忽然问容勋:“容大人,我昨晚送与你的蜜饯,好吃吗?”
容勋骑着马,转过头来,笑盈盈的望着她:“回禀郡主,蜜饯很甜,微臣爱吃。”
易瑶似笑非笑的盯着他:“比我床头的那碗蜜饯还好吃吗?”
容勋笑意收敛:“郡主在说什么,微臣听不太明白。”
“没事,走吧,容大人。”易瑶唇角弯弯,没有继续与他辩驳,放下帘子。
哼,继续装。
不承认那晚去过她的闺房是吧?
易瑶气呼呼的坐在马车里,她得想个法子,叫容勋承认才好。
想起那晚黑衣人身上浓重的血腥气,容勋身上应该有伤才对,思及此,易瑶便有了主意。
她要找个僻静的地儿,扒了容勋衣服,到时候看他怎么装傻!
第5章 诚意求娶,必定不负 微臣想求娶华阴郡……
大理寺的官员们听说华阴郡主要来,本该休沐的不愿休沐,该外差的不愿走,一个个的伸长脖子想一窥京城第一美人的真容。
易瑶下马车时,便见两道站着整齐有素的朱袍官员:“恭迎华阴郡主。”
几个官员看入了迷:啊,华阴公主真美得像花儿似的,好一朵妖艳的红玫瑰。
容勋望着那帮好色之徒,眉头轻皱:“都站大门口干什么?手上的案子都破了?”
官员们见容勋发火,一时鸟兽四散,各自找犄角旮旯偷偷躲着。
容勋一脸抱歉:“他们惊扰了郡主,是微臣管教不当。”
“无碍,容大人,我有点渴了。”易瑶摆摆手,这么多人跑到大理寺的大门口,就是想一睹她的芳容,她真是高兴得不得了。
她这该死的美貌,真是叫人上瘾。
“给郡主上茶。”容勋唤了护卫凌若去倒茶,然后领她往衙门高堂的方向去。
“郡主,请您稍坐片刻。”凌若将茶放在桌边,悄然退了下去。
易瑶端着茶,不紧不慢的拿着茶盖刮着茶盏的边缘,眼神往容勋的方向瞟,嘴里嘟囔着,“好烫啊……这茶,咦,这是何物?”
说罢,她端茶起身,往容勋身后走去。
他后面是一堵墙,上面挂着一把长刀。
容勋开口:“郡主,刀剑无眼,请您小心。”
他刚提醒完,易瑶发出一声“哎哟”,似乎是绊到了脚,整个人如八爪鱼一般,往容勋身上扑了过去。
滚烫的茶水,直接就泼到了容勋的袖子上。易瑶整个人也摔到了容勋身上,茶杯正正好砸到他腹部的位置。
容勋还未反应过来,就被香玉塞了个满怀。
由于易瑶撞击的力度之大,容勋险险的抱着她,径直往后栽到了地板上。
“容大人,你的手没事吧?”易瑶做出一脸担忧状,毫不客气的直接掀开他的袖子,“这茶很烫的……”
咦?
容勋露出的手臂,结实白皙,并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仅有茶水烫过的微红而已。
易瑶怎么也没想到,容勋身上没有伤。
一众官员站在门口,看到郡主趴在容大人的身上,一时不知道该进去还是不该进去,只好齐齐望天,感叹春色:“啊……今天天色真好,适合郊游啊。”
“郡主……”容勋被她压了个瓷实,软香温玉在怀,一时令他神情恍惚。
“抱歉。”易瑶一脸尴尬的起身,容勋面色正常的站起来,整理湿了的衣袖,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耳根子有些微微泛红。
易瑶则相当郁闷。
她一直怀疑容勋就是闯入闺房的黑衣人。
那晚黑衣人腹部和手臂都受了伤,还用她的帕子和袖子包扎过,怎么可能小半个月过去,身上一点痕迹也没有?
易瑶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那晚的黑衣人不是容勋的话,难道真的是太子手下的门客?
容勋面色如常道:“带刺客上来。”
一众官员连忙拖着一身血污的黑衣人上来。
那人长相普通,身形略瘦,个子很矮,是个丢在人群堆里都认不出来的货色。
易瑶走上前去,打量了许久,回头看容勋:“他腹部和手臂都有伤吗?”
容勋点头。
“他包扎伤口用的帕子和衣物,可有我的?”
容勋皱眉:“我们搜寻到刺客时,他房间并无郡主的贴身衣物,想来是被他扔掉了。”
“那便是他了。”易瑶嘴上说是,但心底仍然生疑。
这刺客给她的感觉,不像是那晚闯入她闺房的人。
眼前的容勋才像,明明嘴里有她的蜜饯味,抱她回府时,身上还有血腥气息。
可是容勋身上偏偏没有伤痕。
“郡主指认刺客成功,微臣须即刻入宫禀报皇上,”容勋冲她抱拳,长长作揖,“微臣派人送郡主回府。”
容勋换了身干净的官服,骑马入宫,护卫凌若跟随其左右。
凌若:“主子,方才华阴郡主是故意泼茶到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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