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每天想和离 (糯米的尾巴)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糯米的尾巴
- 入库:04.11
女儿从小做公主伴读,也算与太子一起长大,若说日久生情,确实不足为奇。
但既然两人注定不能在一起,他们做父母的最好还是装作不知,以免女儿徒增伤心。
可惜了。
如果不是因为身份,太子实乃他心目中的乘龙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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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东宫。
“阿兄,这件事你必须想想办法。”姜云瑶忧虑道,“毕竟你是郎君,晏晏是娘子,旁人看待她,总要比看待你苛刻许多。我已经听到有人在议论,指责她工于心计,故意……故意勾引你。”
“谁说的?简直荒谬。”姜云琛对那些碎嘴之徒很是鄙夷,但世上却从来不缺这样的人。
“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他们闭嘴。”他安慰道,“为免赵晏想不开,这些天你当多陪陪她。”
“我也想,但……”姜云瑶说了赵晏的顾忌,不觉抱怨道,“我本来还打算与她多待几日,结果却出了这事,那静渊王世子和临川王世孙可真令人讨厌。”
姜云琛哑然失笑。
不愧是他妹妹,一点都没怪在他身上。
“但话说回来,”姜云瑶忽然问道,“阿兄,你为何不找宫人施救,或者用马将晏晏驮回来?”
姜云瑶轻咳一声:“天晓得她说晕就晕,吓了我一跳。我怕延误救治时机,又担心马背上颠簸,加重她的病情,就只能这样了。”
说罢,心虚地转移话题:“不如你与阿爹和阿娘说一声,与赵晏去骊山行宫小住十天半月。既能跟她好好叙旧,又能让她远离京城,听不到那些闲话。”
姜云瑶眼睛一亮:“这是个好主意,我现在就去找阿娘。”
姜云琛点头,正经道:“快去吧,再晚些,阿娘怕是要安寝了。”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姜云琛微微一笑。
骊山行宫位于西京长安一带,距离洛阳数百里,单单往返就须得半月。两人若在那边乐不思蜀,估计至少要玩到十月甚至十一月才会回来。
那么久的时间,赵晏气也该消了吧。
而且,骊山是个好地方,说不定能让她想起以前的一些回忆,对他心软。
更重要的是,他要利用她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把赐婚的圣旨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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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姜云瑶派人到燕国公府传信,邀请赵晏去骊山行宫小住。
并声称已得到帝后应允。
赵玉成和赵景明自是没有异议,含章公主一片好心,再者君令臣从,于情于理都不该拒绝。
赵晏正巧也想离开京城避避风头,当即让宫人去回话,答应伴驾同行。
送走公主的人,她先去了赵五娘那里一趟。
因为赵玉成和赵夫人发话,郑氏没有再责骂赵五娘,也解除了她的禁足令,只是出门的时候必须有婢女仆从作陪,以免她私自去见不该见的人。
而赵五娘依旧在与霍公子暗中通信,借由赵晏和赵宏帮忙传递。
“我这一走,或许一两个月后才能回来,暂时无法给堂姐做信使了。”赵晏面露歉意,“堂姐千万保重,如果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让祖父和祖母知道,他们会护着你的。”
赵五娘点点头,旋即安慰道:“你的事……我也听说了,晏晏,你想开些,清者自清,切莫因旁人的言语而感到困扰,这样反而正中他们下怀。”
“我知道。”赵晏笑了笑,又与她聊了一阵,方才离开。
出门时,与郑氏迎面相遇,赵晏含笑打招呼:“伯母。”
“晏晏又来看阿娴吗?”郑氏温和道,“她这做堂姐的不懂事,近些天麻烦你记挂她了。你是个好孩子,外面传的那些不干不净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伯母放心。”赵晏莞尔,“我人正不怕影子斜,既清清白白,又何惧旁人说道?”
郑氏笑容一滞,但立刻遮掩过去:“如此甚好,阿娴若有你这般明事理,我也能省心不少了。”
赵晏作别她,去往赵宏的院子。
一路上,她有些犹豫不决,是否要将三年前的事告诉弟弟。
但最终还是打定主意,弟弟也长大了,不该总把他当做年幼小儿对待。
赵宏得知姐姐要离开一阵子,内心颇为不舍,却通情达理道:“阿姐出去散散心也好,希望你回来的时候,那些胡说八道的人已经统统闭嘴。”
赵晏摸摸他的脑袋,斟酌言辞:“阿宏,你可还记得三年前,我们动身去凉州的前一天,伯母遣人送来一份酪浆。”
赵宏想了想:“我记得,那天阿媛姐也在。不过阿姐你宫里回来,失手把碗打碎了。”
“我没有失手。”赵晏轻声道,“因为里面加了料。”
赵宏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难以置信道:“阿姐是说……伯母要谋害我们性命?她怎敢如此胆大包天?阿爹阿娘知道吗?祖父和祖母呢?”
“谋害性命倒不至于,那东西是给阿娘或阿姐喝的。”赵晏道,“那玩意儿喝下去之后不会有任何不适,只是从今往后便无法诞育子嗣了。待到将来发现,证据早已灰飞烟灭,而且谁会怀疑到自家亲人身上?伯母是何脾性,祖父祖母和阿爹阿娘或许未必不知,但这事,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赵宏义愤填膺:“她如此居心险恶,阿姐为何要帮她隐瞒?我一直以为,我们家风正直,传闻中那些后宅阴私绝不会在燕国公府上演,谁知竟漏掉了荥阳郑氏出身的千金!”
赵晏示意他稍安:“事情毕竟没有发生,我口说无凭,伯父也不会因此给伯母一封休书,而且你也知道伯母是荥阳郑氏的女儿,当年世家势大,伯父致力于弃武从文,求了许久才得到这门婚事,现在赵家飞黄腾达,将伯母打发回去,外面会怎么说?伯父以后还如何在官场做人?”
赵宏无言以对。
赵晏知他心中憋屈,放缓语气道:“阿宏,我将此事告知于你,便是相信你明白该怎么做。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无法讲究对错,在做一项决定之前,要斟酌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如果失败,后续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
赵宏默然。
的确,如果贸然闹到祖父母和伯父那,伯父绝无可能休妻,最多责罚伯母一顿,要她赔礼道歉。
再之后呢?两房之间心存隔阂,芥蒂渐生,家中只怕永无宁日了。
他感激于姐姐的坦诚与信任,却仍觉闷闷不乐:“那么我们便只能忍气吞声吗?”
“我何曾叫你忍气吞声?”赵晏一笑,“你难道没有发现,这次我们回来,伯母安分了许多吗?我想是因为当时伯父新纳一房妾室,阿媛姐的夫婿又得高升,伯母心中失衡,冲动之下便做出了这档子事。我已经警示过她,她应当不敢了,毕竟真的闹出问题来,对她也没有任何好处。”
顿了顿:“但未雨绸缪、有备无患总是没错,所以我走之后,你要多长个心眼。”
赵宏应下:“我定会保护好阿爹和阿娘。阿姐,如果再有同样的事发生……”
“那我们就不必再手下留情了。”赵晏毫不犹豫道,“权衡利弊并非无条件地牺牲自己,而且宽容也不是一再忍让,毕竟圣人有言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赵宏露出一个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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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赵晏随姜云瑶一同离京。
宫里并未大张旗鼓地安排,两人低调出行,诸事从简,由一支兵马护送着向西京进发。
唯一让赵晏意外的是,虞朔竟然也在当中。
皇帝见他武艺高强、品行正直,又与她相熟,便令他随身护卫两人的安全。
“陛下并非不信任六娘子的武艺,”虞朔解释道,“但你的主要任务是陪公主玩乐。”
赵晏欣然接受了皇帝的好意:“既然如此,我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又道:“你还没去过长安,这次刚好也跟着开开眼界。”
说话间,队伍已出了城门。
赵晏落下窗帷,感觉到车驾骤然提速,与姜云瑶相视一笑,心思已然飞向锦绣成堆的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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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晏走后没几日,册封赵景明为兵部尚书的圣旨传到燕国公府。
赵景明领旨,迅速更换礼服,入宫谢恩。
与此同时,临川王府。
临川王风尘仆仆赶回来,一进门,世孙便迎上前:“祖父……”
“废物!”临川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将他抽得一个趔趄,半边面颊立时肿了起来。
众人噤若寒蝉,寂静中只能听到他破口大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说了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先探探赵家的态度,一切等本王回京再做安排,你们倒好,一个个净给本王添乱!你们可知道外面现在传的什么?临川王府世孙求娶赵六娘不成,还把人给气晕了过去!本王活这么大岁数,一张老脸都被你们这些不肖子孙给丢尽了!”
世孙有苦说不出。
当日赵六娘牙尖嘴利、句句呛声,横看竖看也不像个弱柳扶风的,谁知他一走她就昏倒在地?
世子劝道:“阿爹息怒,莫气坏了身子。”
“你也给本王滚!”临川王啐了他一口,“本王在信上怎么交代你的?这事得从赵玉成入手,他才是赵家真正拿主意的人,你找赵景明有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