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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病娇后我咸鱼了 (乌合之宴)


  平洲的风和别处的不一样,是那种剥开人皮,兜着肉往里划刀子一样的冷风,像凌迟。
  疼的吓人,又卷着碎雪珠,一进来的时候迷人眼睛,也扑得喘不上气。
  赵羲姮冷不丁经这风一吹,眼睛刺得疼,红红的掉出泪来,身体也打摆子。
  她一直怕冷,晋阳那样温吞的冬天都受不了,何况东北的平州。
  “哭了?吓着了?”
  赵羲姮听见这声音是那个叫卫澧的人,语调一样的阴森,带着不怀好意的恐吓。
  她这时候如果说不是被吓的,是被风吹的,大概挺伤他自尊心。
  赵羲姮顿了顿,然后柔柔弱弱地点头。
  现在她孤身一人,保命要紧。
  卫澧又笑了一声,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新鲜玩意,“小胆儿。”
  他好像因为她的害怕,而感到十分高兴。
  赵羲姮素手攥成拳,他好欠揍,好想骂人,但形势不允许,只能忍住。
  她适应了一会儿,才逐渐将眼睛睁开,去打量这个阴晴不定的,平州新任的主人。
  有些人生的不讨喜,一见便令人惊的心砰砰乱跳,像是从衣领上揪下一只毒虫一样惧怕又厌恶,这与相貌没什么关系。
  面前这人很年轻,身量很高且匀称,露在外面的皮肤苍白,黑发黑瞳,分明极漂亮的一个人,又笑着,却带着诡异阴森之感,像他声音一样。
  左耳耳骨和耳垂上打了耳洞,挂着链子似的诡秘样式的银耳饰 。
  相信所有人见了他,都会避之不及,胆颤抗拒一个人,当真与他相貌没关系。
  “卫公子为什么将我留下来?”赵羲姮唇瓣颤了颤,面色被冷风吹得有些憔悴。
  卫澧唇角一勾,露出一排牙齿。
  或许别的少年这样笑起来,赵羲姮愿意称他们的牙齿是整齐雪白的,但卫澧这样笑,她脑袋里只能冒出“寒光湛湛”四个字。就像形容箭矢一样来形容他的牙,或者说用形容饿狼牙齿的词汇来形容他的牙。
  “小公主,你是不是太天真了?平州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卫澧拖着长音,将这句话细细咀嚼着给她重复了一遍。


第4章
  赵羲姮的脑子不像赵明心,里头没装豆腐花,卫澧话一出口,她便明白了。
  这人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出丹东,一切一切都是恶意的欺辱和恐吓。
  朔风骤起,吹得更厉害几分,赵羲姮鼻尖被冻得发红,眼睛刺得发疼,生理性往外掉眼泪。她不是委屈的,也不是难受的,毕竟皇宫里明里暗里的委屈比这多多了。她就是想,卫澧这狗贼赶紧将帘子放下,她快要被冻死了。
  饶是卫澧畜生不如,此刻也顿了半晌。
  赵羲姮生的好的,他很多年前就知道,小小的一个就已经很惹眼,现在长开了。因地理原因,平洲多外族人,混血人也多,他们大多生的俊俏,却都不及赵羲姮。
  乌发浓密,唇红齿白,看起来很甜蜜样子,眼睛亮晶晶的泛着水光。只是现在唇被冻得发白,挺翘的鼻尖微微泛红,身体也发抖,但是更让人觉得可怜喜欢了。
  脖子和腰都很细,他应该一手能掐死一个这样儿的。
  卫澧微微歪头,嘴角扯开的弧度更大些,口中却说出不大像人能说出的话,“小公主现在是不是想问,我是否刻意在折辱戏弄你?”
  赵羲姮还没说话,卫澧已经自答了,“是啊,我就是在欺辱你。”
  他眼睛弯了弯。
  “我要让你害怕,让你哭,让你感到孤立无援,然后痛苦。”
  赵羲姮闭了闭眼睛,心里大声骂了句“变态”,这人兴许脑子有病。
  她养在深宫十五年,根本不曾见过这人,也不知道这畜生哪儿来的毛病逮着她一人折腾。
  但是这种人的内心也不是她这种正常人能理解的,既然他看着自己哭觉得高兴,那就让他高兴吧,毕竟情况未明,活着最重要。
  平威将军说杀就杀了,她这样一个没了爷娘的公主,死了也没什么打紧,叔父也不会为她报仇,即便有心报仇,平州兵强马壮,打也打不过,她死就白死了。
  她不憋着眼泪了,甚至拿出来几分平常糊弄皇后的演技。
  卫澧饶有兴致看着她一串眼泪像是珍珠一样一滴一滴往下落,晶莹剔透,以为她当真是被自己吓得,心里升起一种隐秘而扭曲报复的快感。她多年前不还是胆子很大的模样吗,现在也会被吓哭,真有意思。
  于是将帘子一甩,翻身上马。
  牵着赵羲姮车辇的那六匹马被吓得两股战战,往前走的时候腿都在打弯儿,才两步,于是齐齐跪在了地上,车辇哐当倾斜了,赵羲姮眼疾手快,扶着辇车内壁才保证自己这张脸没着地。
  “主公,辇车的马恐怕是用不了了。”黑甲兵士检查了一番,拱手朝着卫澧回禀。
  “晋阳来的马和人一样不争气。”卫澧嘲讽了一句,便又翻下了自己马。
  帘子又被挑起来,这次卫澧直接钻进来了,勾着赵羲姮的腰,像是拎只鸡崽子一样轻巧地将她夹在腋下携了出去,然后扔上自己的马背。
  手忙脚乱之间,赵羲姮抓了把栗子糕藏在袖子里带出去。
  他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硌得她浑身疼,赵羲姮心里已经开始骂娘,狂风呼啸,将她一身厚重的衣裳都穿透了,她皮肤和骨头都飕飕疼。
  手藏在袖子里,抓着马缰,勉强稳住身子。
  卫澧上马,从她身后圈住她,她的头兴许是挡住了他的视线,于是粗鲁地拦着她的脖子,将她身体往后倒贴着他的胸膛,“松手,马缰给我。”
  赵羲姮眼泪又被冻得涌出来,乖乖将马缰让出来,扶住马鞍。
  两个人贴得极近,赵羲姮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并不难闻。
  不像晋阳那些大夫一样是雅致的熏香,是松针草木混着积雪寒风的冷冽味道,很干净,倒是与他这个人很不符。
  卫澧像个小火炉,在这样冷的天,靠近他都觉得很暖和,倒是削减了大半的寒冷。
  她叹口气,这人大概也就这点中用了。
  卫澧显然没有将赵羲姮是个姑娘家的事情放在心上,马跑得飞快,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去,这样一路疾驰下去,到了目的地,赵羲姮觉得自己脸有可能都要皴裂。
  她对自己这张脸尚且满意,没打算毁了,于是微微偏过头去,侧了侧身,用袖子挡挡风。
  “扶好!”卫澧斥她,“摔下去被马踩死了我可不给你收尸。”
  他分神看了赵羲姮一眼,见她脸红红的,死死垂着头,恨不得将整张脸都藏进领口里,才想起来,正常人好像都挺怕冷。
  ……但是。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赵羲姮过得越不好,他就越高兴,他可不是什么正常人。
  卫澧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畜生的事实,心理扭曲又变态,但他不仅不加控制,甚至纵容放肆。
  真正说起来,赵羲姮根本不应该被他这样对待,不过是他心里那要命的病态作祟。
  他自己过得不好,于是瞧不得别人好,更瞧不得别人见过他过得不好。
  赵羲姮的运气,似乎真的不太好,所以遇见了卫澧。
  过了一会儿,赵羲姮听见卫澧漫不经心开口,“冷吗?”
  赵羲姮已经被冻得没有知觉,脑子反应也慢下来,愣了一会儿,才缓缓点头。
  “想要取暖?”
  “要。”
  “求我。”
  “求你。”赵羲姮不假思索。
  她能屈能伸惯了,就两个字罢了,没什么抹不开脸的。
  卫澧脸色沉下来,看起来蕴着浓重的怒意,嘲讽她,“大周最得宠的小公主,就这么没骨气?”
  赵羲姮哪里清楚他是为什么变的脸,卫澧在她心里已经是喜怒无常的形象,他就算现在暴怒用剑把她抹了脖子都不让人意外,“我已经求你了。”你要说话算话。
  卫澧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嗤笑一声,却没说话,将身上的披风一扯,一把罩在赵羲姮脑袋上,一个缝儿都没露。
  风被阻隔在外,赵羲姮的脸也不疼了,甚至觉得很暖和,披风上带着卫澧清爽的气息。她方才瞧了一眼卫澧,这样冷的天,他的脸竟然一点儿都不曾被冻红,还是苍白的。
  ……
  大抵是他脸皮厚,风也割不透。赵羲姮恶劣猜测着。她趁着卫澧瞧不见,往嘴里塞栗子糕。
  好一会儿,卫澧听见披风里赵羲姮闷闷地声音,不知道说给谁听,“大周最受宠的小公主早就不是我了。主公,你说的是十年前的事情。”
  听他属下都叫他主公,那自己这么唤他应该也没错。
  卫澧那张厚脸皮青一阵白一阵,把她的头又按了按,手握进缰绳,唇动了动,吐出残忍的几个字,“也是,你爹死了谁还宠你。”他死命的往赵羲姮心里戳箭。
  淦!嘴不需要可以捐赠给有需要的人!
  赵羲姮在心里骂人。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碰见卫澧。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赵羲姮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哪儿。
  兴许是不咸城?镇北王府建在不咸城,卫澧夺了平州,应当会入住镇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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