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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和替身可以兼得 (等等月亮)


  大家所担心的未来,孟稻儿根本不以为意, 她的想法是嫁给祝知州之后, 他过他的,而自己则继续在心里放着鹤哥哥, 然后在富贵中没有波澜地度过余生。
  二人的亲事确定了这么久, 她依然跟个无事人一般,只好像,她只需静静等着, 待成亲的时间到了去参加一下就可以, 别的一切都有人为她打点着,她也甚少过问。
  她为自己设计的婚服已经画好, 看时间还充裕,她打算给祝鹤回也画一套,到时候一同交到姚二娘的缝衣店缝制。
  除此以外,她近日来唯一盼望的乞巧节终于如期而至。
  祝鹤回与孟稻儿约见的时间是戌时初,即黄昏之后月上柳梢头之时。
  这一日申时过后, 她便开始梳妆打扮,莫名其妙地,她竟觉得心头似乎有了幽会前的紧张和期待,“他根本不是鹤哥哥!”如此自我提醒了好几回,她才清醒了一些。
  尽管变得稍微清醒,但那紧张与期待却一直挥之不去,从白天持续到傍晚,又从屋内延续到屋外,越接近戌时,回忆和现实的重叠所带来的刺激令她越坐立不安,不知不觉她走到了院中。
  她知道祝知州是守时之人,根本没有必要如此急不可待,可好几次,她还是没忍住派忍冬出去确认祝知州来了没有。
  忍冬没能带来她预期的消息,天色已近昏黑,祝知州罕见地迟了。
  孟稻儿自然不会为这种事情生气,只是,有那么一两次,她的心莫名地、没有根据地抽紧、闷痛,当时她不以为意,戌时过后,她却忍不住将那莫名的心悸与祝知州的迟到联系到了一起。
  “忍冬,你说祝大人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她明明只是喃喃自言,偏生被近在身旁的小糯听到了,她接道,“料想祝知州应是被公务绊住了。”
  “是啊,姑娘,祝知州能到飞鱼台将我们救下山,便是有什么意外,想也不会有事的。”忍冬也走过来,“屋外蚊虫多,姑娘还是回屋等罢。”
  黄昏与黑夜交接的时间,蚊虫到处飞舞,昏冥冥的天色激起了大家的惶然。
  我等的是祝大人么?孟稻儿怔了怔,不,我等的只是鹤哥哥,等的是往事再现。
  最终,天墨墨地黑了下来,已经不便继续站在院中,她们不得不折回屋里。
  等啊等,直到戌时过半,外院的小丫鬟才进来通报,说是祝知州已到了门外。
  听到消息的孟稻儿猛地起身,急急地朝门外走去,快到门口时又想起什么似的忽地住了脚步,折回身,匆匆地走到梳妆台前,躬身对着花鸟镜照了照,确定头饰没乱、妆容也没花才复而走向门口。
  忍冬和小糯只以为她已经陷了进去,高兴之余不免有些心酸,想着若那祝知州心中装的人也是孟稻儿该多完美。
  孟家门前的灯笼高挂,撑开了很大一片夜色。
  跨出门,孟稻儿见台阶下的祝知州穿着官服,不禁怔了一下,往日只有在府衙因公事见面时他才会如此着装。多日不见,祝鹤回也只怔怔地望向孟稻儿。
  最终,他先回过神来,“我来迟了。”
  孟稻儿闻声走下台阶时,祝鹤回也向前迈了几步,然后接着说,“我们走。”
  她听出他的声音带有丝丝的倦意,以及他那模样,显然是急匆匆赶过来的,终于,她的目光落到了他的左臂上,那衣袖被割了一道斜口,“祝大人,你受伤了?”她语带关切地问询,眼睛还停留在他手臂的破口上。
  这时候,一辆马车由远及近,哒哒的马蹄声打断了他们,稍许,马车在他们身旁停了下来。
  “上车,”祝鹤回没答她的问题,而是向马车扬起下巴,“再不去,江畔放河灯的人该散了。”
  “我看看你的伤!”孟稻儿见他对自己的伤势总是讳莫如深,便情不自禁地抓了他的衣袖。
  许是撕拉到了伤口,祝鹤回一个没忍住,发出“嘶”的一声。
  因他的官服是赭色,加之又是夜里,孟稻儿没看得分明,听到他的嘶声,慌得她立即松了手,“怎么会有刀伤,府衙里出了——”
  “今日我公务出城,路上耽搁了一会儿,故才来迟了。”祝鹤回就知道她会担心,但回城的时间迟,他怕回府衙包扎之后再过来太晚,进城后便与侍卫兵分两路:他和乔择邻朝孟家而来;侍卫回府衙为他派车。
  到了孟家门外,乔择邻将马儿牵走,他才等了一会儿,孟稻儿便出来了。
  从西城门进城,到府衙更近一些,府衙的马车在他们说话之间也到了,时间可谓没再多耽搁分毫。
  “我没问这个,”孟稻儿不恼他来迟,却有些恼他总是不将自己的伤当一回事,“大人不便回答我的问题么?”
  祝鹤回愣了下,眨了眨眼睛,后才俯首看向自己的左臂,他以前时常比武,这一类小伤不过家常便饭,许是鲜有人关怀,他本身对不碍事的伤也不怎么上心,却没料到孟稻儿如此在意。
  “并不要紧,不过皮外伤。方才回来的路上遇到两个毛贼,三两下就被我们打跑了。”
  听他说得那么云淡风轻,可看那整齐的割口,明明是利器所伤,又岂能是毛贼所能够的?
  “先进屋包扎一下罢。” 孟稻儿终于知道他为何疲倦了。
  “没事,”他连笑容都有一丝丝倦,“听我的,快上车。”
  “你若是不包扎,我便不去了。”说完,孟稻儿低下头,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较真什么,明明对方都说了不要紧,她的心却不自觉地又像黄昏时分那样,莫名地抽紧。
  “说什么傻话?我们早已约好,再迟就看不到河灯了。”
  “我们虽约好,可你也没有按约到来不是么?”
  祝鹤回很少遇到比自己固执的人,而且,对方的固执莫名地令他心软,莫名地想顺应她,默了几许,他问:“你会包扎?”
  “这有何难?”以前,她鹤哥哥的脚烫伤,别人都没法让他按时换药,孟稻儿做到了,她对包扎伤口,不到十岁就很熟练。
  “行,先包扎。”
  #
  二人到达江畔时已过二更,不出所料,河滩已经人影凋零,江上连一盏河灯都见不到,只剩下依稀贪玩忘了归时的恋人。
  江畔灯影稀疏,不远处的黑暗中,江涛声隐隐传来,夜风吹着,吹得深夜的江畔更加空旷。
  “果然迟了。”走在前面的祝鹤回先停下脚步,孟稻儿也跟着停下来,“这本该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他的语气透露出淡淡的歉意。
  在暗夜中,她怔了怔,他此时的话就像他此前发起的邀约令她感到不解。孟稻儿不太明白他所谓的“这本该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是什么意思,对她而言,乞巧节到江畔重游是因为美好的回忆,而他呢?
  她不想因为迟来就浪费这个夜晚,便说道:“祝大人你看,”她抬手指向西方,“人少了,这夜空看起来反而更美。”
  祝鹤回并没急着看向夜空,而是侧首看向孟稻儿。她这一说,让他想起在渡江的船上,他对她说“你看,山头的太阳多美”的那个瞬间。
  这是一个晴朗的夜晚,上弦月已堕落到西空。
  稍许,祝鹤回仰起头,目光顺着她的手,她正指着挨近对岸山头那泛着凉光的蟾月。
  这些年来,他的生活被练武和读书填得满满当当,很少有这样的闲情仰望夜空。
  “确实美。”他不动声色地挨近她,目光已经从夜空中收回,轻轻地落到她身上。
  孟稻儿意识到对方的气息在靠近,那微微的体热令她慌乱,她想向前走,终是慢了一步,祝鹤回的右手已环到她的腰际,她那盈盈一握的纤腰,被绰绰有余地笼在他的右臂之中,整个人无处可逃。
  他这是在做什么?孟稻儿的身体下意识地微微挣扎,对方的热气正透过薄薄的夏裳透来,令她惊慌。
  “别动。”
  左耳被他说话带出的热气拂到,一股电流瞬间贯穿孟稻儿全身,那酥麻的感觉就像猛然而来的破涛一般密不透隙,险将湮没她。诶,他到底要做什么呢?她实在是一点都猜不透。
  若要做真正的夫妻,这样相依偎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孟稻儿只疑惑着,你我心中各有所属,这样忽然的亲近到底又算什么?
  “那个,”孟稻儿身子挺直双肩,又不安地动几下,“有点热。”她的声音细细的,弱弱的。
  “看,”祝鹤回没有理会她的挣扎,他环着她的右手指向夜空,“来得晚也有来得晚的好处,月亮西落之后星子更亮。”
  孟稻儿想从他的怀中挣脱,结果对方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紧了些,箍得她大气不敢出,说不上反感,但她觉得两个人之间不该如此亲密。
  “大人,我们——”
  “嘘,观星。”
  耳畔再次被热气萦绕,那可怕的麻痒再次袭来,孟稻儿一阵哆嗦。
  “这、这样子,我哪能观星?”
  祝鹤回发出轻笑,确实,再这般依偎下去,他也没法观星了,于是,他挪走右臂,长手指向高空,“看到了么?北斗七星。”
  “小孟,北斗七星!”她记不清是多少年以前,少年如水的音声清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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