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演技大赏 (发达的泪腺)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发达的泪腺
- 入库:04.11
安乐想起方母亲与她说的,她攥拳道:“近来只要我抚琴,母亲便会偷偷叫大夫来看来病......我弹你个头!”
说完,安乐心中万般委屈涌上心头,难受得不可言语,虽说知道婆母有头疾,但也不至于......她一抚琴,就找人来看病吧,她平生就这么点喜好,嫁人前,可没人嫌弃过她。
何礼怔住,半晌未语,转瞬又笑出声。
安乐怒从心中起,作势就要回山上,一把甩开他,“你自己回去吧!”
何礼连忙拦住人,“我说你近来怎么闷闷不乐,合着都在胡思乱想,母亲偷偷叫大夫来,那是为三弟妹有了身孕。三月未,怕冲撞了胎神,没告诉你。”
“呵。”安乐冷笑,“那你怎么知道的?”
何礼无奈道:“昨儿刚满三个月,阖府上下都知道了。”
安乐的耳朵微红,“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何礼道:“回府你便知道了。”
安乐:“......”
皇家向来都是理不直气也壮,她是不可受委屈的,也是不可贴过去的。
木瞧出对这人是要和好了,便十分有色的躬身告辞。
木回去把话学给太上皇和太后听。
秦婈笑的肚疼,随后又道:“安乐也真是,怎么就那么喜欢弹琴?”
萧聿偏头看着她道,“丝竹通,许是你怀她,整日吹笛的缘故。”
秦婈道:“可我又不像她不识音律。”
男人嘴角一勾:“是么。”
这笑容仿佛在故意激她。
秦婈朝他妩媚一笑,抬点了点他的耳垂,“等着,我这就取玉笛来,吹给你听。”
说罢,秦婈起身离去。
秦婈和萧聿的旧物,都放在昌宁行宫的翠竹轩。
甫一入门,秦婈便朝紫檀柜大致扫了一,上面摆着的大多都是他珍藏的传记和以及上好的笔墨纸砚。
玉笛年久不用,四处都找不,上面的箱里没有,目光自然就向下移去,最终她在柜底下看见一个紫檀双屉箱。
秦婈蹲下身,打开了箱。
秦婈愣住,没想里面装的居然是信,还不止一封。
她估计这箱里都是萧聿的旧物,本无兴趣看,可低头一瞥,竟看清了信笺上的细楷字——阿菱亲启。
这字迹既陌生,又似乎有熟悉,慢慢,脑海中深处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这好像是......何宸的字迹?
可何宸写的信,为什么会在他这?
好奇使然,秦婈屏息将一封封信拆开——
还有回信?
看这,她还有什么不懂,一间气血翻涌,睛都瞪圆了。
这信她见都没见过,如何给何宸回信?
谁想,平日里端然肃正的男人,背地里居然还做上了窃贼。
偷信、代笔回信也就罢了,他把信留着是何意?来日找她算账用?
这男人恶毒的心思简直跃然纸上。
秦婈忽然就气笑了。
把剩下的信件都拿出来,准备去找那老男人好好算个旧账,仔细数了数,三十四、三十五、三十六......这第三十七封,怎么没有署名?
秦婈指腹一顿,索性直接拆开——
字迹从细楷变成了铦锐方硬的正,看了太多年,她只需瞥一便瞧出是谁写的,心里莫名一紧。
吾妻淑览:
窗外新雪初霁,万籁俱寂。
春秋荏苒,白驹过隙,转竟至不惑之年。
酒溢瑶觞,思绪萦怀,虽染墨几度,犹操翰难落。
吾生于帝王之家,立志匡扶天下;一心所向,九死无悔。奈何半生自负,茕孑傲物。至为争权逐利,不顾卿心初寄,横刀毁良缘一桩。
结发十余年,共枕半世,使卿历经悲欢困苦,但恩爱之语,始终未言半句。
心知欠卿良多,却不悔当初夺爱迫嫁。
一语及此,只恐卿又恼余三分也。
青山碧水,万春不改,然福祸穷通,离合聚散,终有期矣。
近,吾尝追忆往昔,望庐思其人,入室想所历。
阿菱,吾毕生所求,不过“家国平安”四字而已。所幸苍天不负,如今政通人和、天下熙宁,扪心自问,亦可道一句不愧山河。
若犹有憾,便是吾已至岁暮,卿仍处朝阳。
此生注定,难守卿卿百年。
自元年离别,吾尝梦萦魂牵,若复见卿一面,应是再无他求。
然似水流年,终是觉得这一生太短。
遂燃明灯千盏,诵梵经万遍,盼来生一见。
只愿恁,你我从两小无猜,情窦初开,至两鬓斑白。
夫萧聿。
延熙十八年,冬月。
秦婈指尖颤栗,底的泪珠“吧嗒”一声坠下,在彩笺上洇晕开来。
延熙十八年,是他病倒退位的那一年。
秦婈闭了闭,底还是把信原方不地放回原位。
心道:这笔账,我来世再算。
就在这,殿外传来了木的脚步声,“娘娘找笛了吗,翠竹轩东西繁杂,不然还是奴来找吧。”
木走过来,一抬,忙道:“娘娘睛怎么红了?”
“没事。”秦婈摁了摁睛。
最终还是木寻着了玉笛,交给秦婈。
骊山别苑的风景真美,芳草绕堤,杨柳千丝,绿波荡漾。
秦婈摇了摇中的玉笛,故意弯起睛笑道:“我找了。”
萧聿站在不远处与她对视。
峻拔的身姿让人忽略了那鬓角霜发,三十年韶华,他的眉依旧深邃,笑起来,倨傲如当年,又平添沉敛。
日暮疏钟,余晖洒在石阶,饮醉了夕阳。
晚膳过后,他在林间散步,走着走着,他忽然又想把她背起来,秦婈下意识躲开,嗔他不要闹。
可男人的自尊心一日往昔不容侵犯。
他背着她,循着十里花香,踩着青石板,走了很长的一路。
萧聿不紧不慢道:“阿菱,日还长,就算七老八十,我也背你。”
秦婈伏在他肩上,嫣然一笑,卷起双袖,青葱指甲在玉笛上轻轻拢捻。
双燕归栖斜阳,玉笛悠扬,愿君百千长。
第123章 来世番(夺妻)
(夺妻)
鼓声雷动,号角震荡。
萧聿在阆州边境营帐中醒来。
他缓缓睁开眼,帐内银灯闪烁,晃他有些头晕,正朦朦胧胧,只见一个身着厚甲男人凑过来,道:“殿下!”
目对,萧聿一怔。
间实在久了。
久到萧聿看着眼前万熟悉人,都未能直接开口叫出他名字。
萧聿半支起身,蹙着眉头,想了好半晌才道:“......范成?”
范成晋王府侍卫,后来进了金吾卫,后来,好像衣锦还乡了吧......
范成走过去扶萧聿坐起来,“殿下总算醒过来了。”
殿下。
这也久违称呼了。
萧聿用手腕摁了摁眉骨,待眼睛适应了些,便环顾周,白帐银灯,银甲红缨,一切熟悉又陌生。
这里,难道边境大营?
思及,他又低头看了看手,指腹和虎口虽有薄茧,却无一丝褶皱......萧聿心里一沉,忽然抬头道:“眼下什么候?”
“申三刻。”
“何年何月?”
“永昌三十六年,二月二十。”范成又喃喃道:“殿下问这何意......”
萧聿可置信地呼了口气。
永昌三十六年,二月。
若没记错,眼下正他带兵击退蒙军......请旨赐婚前。
萧聿起身,掀开厚幔帐,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看着滚滚尘沙,和广袤无垠疆土,慢慢回身道:“我备马。”
范成一怔,道:“殿下要去哪?”
萧聿道:“回京。”
范成见自家主眉目凝,以为京中出了大事,也敢耽搁,赶紧牵来一匹快马,“将士们今夜办了庆功宴,殿下等等?”
萧聿轻声道:“了。”
他一刻也等了了。
男人翻身上马,千里奔骑,朝京城而去。
前世岁暮,旧疾复发,他怕她伤心落泪,只能慢慢行走,以免露出病态,他已许久,许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地驰骋一回。
二月末,冰雪消融,春意盎然,翠叶间虫鸟啾啾。
一切充满生机,宛如新生。
甫一入京城,萧聿便让陆则去查与苏菱有关消息,锦衣卫办事一向利索,过几盏茶功夫,陆则就派人将镇国公府消息送到萧聿手上。
然,他看着手中字条,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
上面写着两句。
镇国公府近来正与何家议亲。
何家大郎得了嫡,何国公夫人大喜,趁何宸回京述职,特意在于园办了场赏春宴。
“准何家妇”苏菱,自然在受邀列。
字条在男人手里皱成一团,骨节隐隐泛白。
上辈他回京晚,并没有去那什么劳什赏春宴,但这回,他要去见她。
日光灿灿,牡丹栀齐齐绽放,艳丽又丰腴,宾客继抵达于园。
萧聿和陆则也同抵达。
陆则弯腰下了马车,走到萧聿身边道:“殿下,咱就这么进去啊,请帖贺礼怎么办......”
人家也没邀请咱啊。
“直接进。”
说罢,萧聿唇抿如刀,阔步朝于园走去。
陆则看着他背影,莫名觉得,殿下今日这架势,像来贺喜,倒像来捉......陆则抬手摁了摁狂跳止右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