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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救命 (醉折枝)


  “陛下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救臣,臣铭感五内,但臣为万民之一,那女子也在其中,臣并不比她高贵珍惜。”独孤明夷回想起如愿当时隔帘的质问,越发觉得心痛,“将来若仍有此困境,万望陛下记得,不要再生事端。”
  独孤行宁骤然松开抿得发白的嘴唇,沉默片刻:“你就是觉得朕错了。”
  “是。”独孤明夷也沉默片刻,他半闭上眼睛,眉眼肃穆如同落雪,“不只因陛下枉顾旁人性命,也因陛下轻信……”
  “可你是我阿兄!”独孤行宁却突然暴起打断他的话,把一直以来被迫改口的自称啐在地上,隔着遥遥的时光,终于再次和独孤明夷你我相称。他胸口剧烈起伏,“你有多久没直接叫过我了,是不是天天称臣,就真的忘了你是我的阿兄,是我同父同母的阿兄!”
  “你是我阿兄,我想让你活着,我有什么错?韩王又怎么了,信他又怎么样,他敢不听话,杀掉不就好了?我们杀过的叔伯难道还差他一个吗?!”长久压抑的情绪在瞬间爆发出来,小皇帝眼眶通红目眦欲裂,眼泪却稳稳地憋住,没有掉落,他紧盯隔着小几的兄长,简直是咬牙切齿,“我要你活着,别说只是杀一个女人,就算杀尽天下人又怎么样?!”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如果厅里还有陪侍的仆从甚至是朝臣,他们会在皇帝骤然爆发出的威压下瑟瑟发抖,惊恐地跪在地上磕头叩拜,但现在厅里空空如也,只有独孤明夷坐在对面。
  独孤行宁睁大眼睛,瞪着神色如常的兄长,浑身紧绷得微微颤抖,眼眶红得几欲滴血,像是向着长辈龇牙示威的小兽,又像是等着兄长安抚。
  但独孤明夷只是从喉间缓缓呼出一口气,清冷疏离地说:“陛下慎言。”


第62章 庸俗(修) 盒盒
  独孤行宁猛地一脚踹翻两人间的小几, 在木桌垮塌茶具摔碎的声音里转身就跑,一路跑出待客的小厅,直跑到假山附近才停下来。他深深呼吸着, 越想越委屈, 狠狠一拳砸在假山上,另一手胡乱地在眼下抹着, 强行把眼泪憋回去。
  “……陛下?”身后冒出个声音, 韩王的身影小心翼翼地探出来, “陛下怎么在此处?”
  独孤行宁肩膀一僵,迅速擦了把脸,再转过脸又是紧绷而严肃的一张小脸, 然而眼圈发红,鼻头也红通通的, 看着就有些滑稽。他绷着脸:“散心罢了。叔父呢,怎么在这里?”
  “哦,出来走走。”韩王见礼,揣摩着独孤行宁的脸色, “不知兼山的状况如何,心下有些郁结……出来走走罢了。陛下见谅。”
  “豫王已大好了。”独孤行宁咬咬嘴角, “叔父不必挂怀。”
  “如此、如此。”韩王点头,不再说话,沉默地看着独孤行宁。
  独孤行宁也在看他,眉心微微抽搐, 瞳中的神采迅速变幻, 良久,男孩突然一瘪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朕、朕再也不想理他了!”
  韩王心里一紧, 匆忙上前搂住独孤行宁,轻拍着他的背哄他,沉声问他怎么了。
  “他骂朕,还说些还政什么的话。”小皇帝把眼泪鼻涕全蹭在韩王刺绣精致的胸口和袖间,抽抽噎噎,“不就是摄政吗,一天到晚提这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是好事啊。陛下总要亲政的,天下哪里有不亲政的皇帝呢?”韩王忽然意识到这是个机会,而他等这个兄弟阋墙的机会已经等了足足七年,皇家的诅咒终于落到了现任的皇帝头上。他嘴唇发颤,尽可能放软声音,“既然豫王这么说,陛下不如顺势而为,让他看到陛下的努力和本事,往后必定不会再随意提及,也对陛下刮目相看,岂不正好?”
  “有些道理。”独孤行宁吸吸鼻子,眨眨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朕……确实还小了些,不大懂政事……”
  “好办。陛下只需另找个人辅佐,要殿内人保密即可。”韩王感觉到背后缓缓渗出汗,但他脸上的笑容渐渐绽开,“臣不才,愿为陛下另找的人把把关,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
  如愿难得做了个美梦,梦里她昏昏沉沉地倚靠着长桌,恍惚间玄明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半扶半搂着她,一脸忧思地和她道歉,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通。
  如愿听不清晰,只模糊听到“发热”之类的词,脸庞通红,傻乎乎地眨着满是水雾的眼睛,睫毛上星星点点,含混地叫他:“明镜……是明镜吗?”
  “是我。”玄明应得很快,凑近却又迟疑,“我……”
  如愿却蓦地欢喜起来,向他伸手,先摸到他披散顺滑如同绸缎的长发,再摸到他犹疑着放上来的指尖,黏黏糊糊的声音从舌尖流出来:“明镜、明镜……”她反反复复地叫他,握住他的指尖就笑起来,让他不慎刮到纱布就又皱眉。
  “抱歉。”玄明慌忙缩手,指尖隔空游移两下,缓缓蜷起,“还疼吗?”
  “疼。”伤口隔着纱布触碰到的痛一闪而逝,在涌起的热意前简直不值一提,如愿模糊地看见玄明更为歉疚的神情,以她昏沉的思维根本不能理解。
  “你亲亲我。”所以她只是勾着他的手指卖娇,把坐在对面的郎君拉得更近,主动仰头凑过去,“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女孩在发热,脸庞红得像是芙蓉醉露,脸颊两侧的发丝被汗浸湿,乱糟糟地黏在脸上,眼瞳里的星河早就碎成了雾,水蒙蒙地包裹住他。她的吐息是热的,含着果香和蜜糖香,嘴唇因发热而微微泛白,舌尖偶然舔过的地方却显出一线如同鲜花的红。
  玄明一瞬恍惚,真顺着她的意低头,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嘴唇上,惊觉自己在做什么又猛地偏头避开,他的声音更哑:“不行,你我之间……”
  “我疼。”如愿打断他,眼中的水雾又浓了一层,“你亲亲我……”
  “待我来提亲,再过几日。”玄明喉头发紧,“你在发热,我不能……”
  如愿却只觉得他在说废话,偏要在梦里耍一回流氓,双臂紧勾住他的颈后,用蛮力把他拽回来,直接贴上他的嘴唇。
  万籁俱寂,风都仿佛在那一瞬暂且停止,如愿攀住玄明僵硬的肩背,缓缓探出舌尖,极轻地舔过他的上唇。
  掌下的触感霎时更僵,隔着寝衣都摸得到紧绷的肌肉线条。
  如愿又试探着去舔,再次接触到唇线时玄明忽然松开齿关。
  她真正尝到了接吻的滋味。和桃月亭后的那场迷梦相似,玄明的嘴唇柔软,带着微微的凉意,但这次在唇齿纠葛间送到她口中的不是点了一星薄荷的甜,而是药材的微苦,涩得她本能地躲避,舌尖接触时隐约听见玄明的闷哼。
  跨过界限的接触对双方而言都是完全陌生的领域,但没有人中途退缩,从一开始生疏得偶尔会磕到齿关,到自然地唇齿厮磨,等这个过于绵长过于黏着的吻结束,如愿整张脸红得更透,呼吸急促,紧紧抓着他的后领,滚烫的指腹擦过他的颈后,从他露在外边的肌肤上汲取些许凉意。
  摸到颈下时玄明一把捉住如愿的手,克制着咬过她的嘴唇,说话时嘴唇轻颤,像是反复地啄吻:“不要这样……你在发热。”他制止她,和她额头相抵,不知道第几次道歉,暗哑而苦涩的声音听起来远比她痛苦焦灼,甚至是慌乱无措,“抱歉。我也……我也只是个庸俗的男人而已。”
  如愿没有听见。
  对她而言这场梦境就此结束,醒来时躺在熟悉的榻上,榻边一左一右两张胡床,正襟危坐的人也很熟悉。
  “阿耶阿娘?”如愿一惊,慌忙坐起来,意识到卧房里还有个爹,胡乱抓起被子裹在身上,朝着元留露出个尴尬的笑,“你……不上值吗?”
  “上什么值,你丢了两天,你阿耶要还是能像没事人一样去上值,他还算什么人?”林氏说得硬,眼眶却红着,从被子里捞出如愿两条打了纱布的胳膊,又去摸她的脸,“十五那天,你师姐上门,说你丢了,怕是被人捉去的,我和你阿耶生怕是江湖人,不敢打草惊蛇,也不敢睡觉,熬到今天早上,谁料是豫王府,说请了你过去,才敢稍合个眼。”
  “我还好,没吃什么苦。”如愿说得半真半假,反过来担忧父母,“倒是你们,连着两天不睡,不至于吧。”
  “睡什么睡?睡觉容易,万一错过什么……”林氏不敢设想,“你让阿娘怎么办?让我往后后悔一辈子,还是干脆随你一道……”
  “停!”如愿赶紧打断林氏,抬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我没事,好好的,不说不吉利的话。我是去救人的,是大功德,哪天再有个机缘,保不准我就做仙子去了,到时候偷仙丹来给你和阿耶吃。”
  林氏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破涕为笑,作势要揍她,如愿眼睛一闭肩膀一缩,林氏却只是轻轻抚在她肩上,把女孩搂进了怀里。如愿吸吸鼻子,环住林氏的腰,把脸埋在她怀里。
  母女俩紧紧搂了一会儿,如愿才松开林氏,隐约回想起梦里听见的话,抬手摸上微凉的额头:“诶,不热?我好像记得我发热……”
  “是,回来时有些烧,不过说已服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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