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不喜欢?”
“我…我也不是不喜欢。”
赫连卿挠了挠头,不太能理解她的意思,“既然喜欢,又为何不让我学?”
“我喜…“
她轻咳一声,重新说道:”我尝试喜欢你,是之前那个不懂如何表达的你,不是现在这个油嘴滑舌的你。有些话偶尔蹦出一次会让人脸红心跳,可若是日日说,月月说,只会让人觉得反感的。”
闻言,对面那人露出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言言不让学,那便不学。”
见他这般乖顺,温若言的心情也不禁愉悦了几分,边将他脱下的上衣给他穿好,边细声细语的嘱咐道:“你且好好养伤,等你身上这些青紫退了,我可以考虑考虑让你抱一晚,但是今晚你得自己睡。”
“好吧…”
他眉眼低垂,看上去十分失落,像极了一只朝主人撒娇求抱抱,结果被拒绝的小狗。与他平日里对待外人时的冷峻面容相比,完完全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这般反差逗得她垂眸轻笑一声,接着捧起他的脸颊,踮起脚尖凑了上去,“啵”的一声,在那唇瓣上印下一个安抚的吻。
那人眸底的失落瞬间消失殆尽,小狗终于被主人摸了头,心中雀跃不已,却又表面故作镇定,唯有那只摇得欢快的尾巴出卖了它。
“去洗漱吧,若是夜里实在疼得无法翻身,就将我喊醒,我给你抹了药再吹一吹,知道吗?”
“嗯,知道。”他点头应下,与她分开去了净室洗漱。
由于身子不便,等他洗完回来时,温若言早已睡下。
她今日提心吊胆了一整日,晚上又哭了好几回,心里忽上忽下的,难免耗费了不少精神,此刻的呼吸都比平日里要沉了几分。
赫连卿给她掖好被子,又坐在床边不知在等什么。好一会儿后,睡着的小姑娘深深皱起了眉头,他轻柔地将那眉头抚平,这才回了自己的床上一同睡去。
翌日醒来时,天刚蒙蒙亮,是他平日里晨练的时间。可如今身上受了伤,也无法起床去晨练,于是干脆下了床去看看自家夫人。
温若言还在睡着,娇小的身躯挤在床的最里面,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也难怪,眼看着这月份马上便要入冬了,天气越发寒冷。她又一贯是个怕冷的,最近几日老是睡着睡着便缩成了穿山甲的姿势,小脸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墨发铺在枕头上。
赫连卿怕她呼吸不畅,想将那被子给她掖下去,可是伸了手又够不着,便只好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
小心翼翼地将盖住脸的被子往下掖了掖,露出那张白里透红的小脸蛋来。浓密的羽睫安安静静的伏在眼帘上,像收拢翅膀停在树枝上歇息的蝴蝶。红润的嘴唇微微张着,随着胸口的起伏一呼一吸,看的人意乱情迷。
他鬼使神差地便向下倾了身子……
小姑娘睡得正熟呢,迷迷糊糊中,忽然感觉有温热的呼吸喷薄在自己的颈间,扰得她一阵痒痒,于是她轻哼一声翻了个身。
可那呼吸并未因她的翻身而停止,反倒从颈间爬至脸庞,又是惹得她一阵骚痒。
她发出不耐的哼哼,伸手挠了挠脸颊。这回那道呼吸终于彻底消失,微蹙的眉间也舒展开来,她继续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像并未听见小玉来叫她起床的声音。于是她睡眼惺忪的掀开眼帘,意识逐渐清醒之后,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一个男人温暖的怀里。
她揉了揉眼睛,抬眸望去,赫连卿那张对着自己微笑的脸,在她的瞳孔里无限放大。
“赫连卿!”她腾地一下坐了起来,高声喝道:“你怎么能趁我睡着的时候,擅自上我的床呢?”
见小姑娘实在恼羞极了,他便如实答道:“我想给你掖被子,可你睡得太里面了,我只好上来给你掖…”
“那你掖完又为何不下去?”
赫连卿犹豫了一瞬,似是在思考到底是该说实话呢,还是该以沉默应对呢?
想了想,还是说实话吧,“言言,你太香了,我忍不住。”
“……”
温若言瞬间噎住,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该发火,还是该道歉,亦或是该害羞。
气氛僵了片刻,她终是选择了懒得同一个伤患计较,自顾自地下床去穿衣、洗漱、用早膳。
等一切做完,她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拿了药过来给他涂抹,只是这回比昨日下手要重了几分。
面前那人背对着她,将光.裸的背部任由她涂抹,然而脸上却紧蹙着眉间,对她偶尔的故意使力忍着一声不吭。
其实小姑娘再是故意使力,那也是留了轻重的。只是她不曾经历过军棍打在身上的疼痛,便也不知在受伤的第二日,伤痕会比昨日多几分酸痛。
因此手指尖偶尔轻轻戳上去的时候,对普通人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可对受伤第二日的赫连卿来说,便是只要碰上一碰,酸痛就能疼进骨子里去。
可惜这些温若言是全然看不见的,等到她终于换了正面涂抹,那人早就把眉间给抹得平平整整。
“你下回,可不准再偷偷跑到我床上了。”二人面对面相坐,她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故意欺负他。
对面投来一道温柔的目光,只见他浅浅笑着,低声回了句好。
“对了。”她垂眸盯着自己给他涂抹药膏的手,并未回视他,“午后我要回娘家一趟,你别趁我不在的时候,闲不住去偷偷练武,知道吗?”
然而赫连卿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后面的嘱咐。
他闻言愣了一下,问道:“回娘家?为何?可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娘亲了,想回去看看而已。”
“哦…那,那我让何穆送你去吧。”
温若言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府上不是有车夫吗,要何穆送我做什么?我得让他看着你才行,免得你趁我不在,不肯乖乖躺着。”
“那好吧…”他握住那只拿着药罐子的手,眨了眨眼眸,“那你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晚饭。”
“嗯,我一定在晚饭前回来。”
她回以他粲然一笑,可那唇角的深深笑意,却始终未曾映入眼中。
用过午膳后,她便乘坐马车移开了将军府。
赫连卿在门口望着马车离去,直到车影消失在道路尽头后,他沉声唤来何穆,命他悄悄跟了上去。
这实在不能怪他多疑,要怪,只能怪他过太了解温若言。
方才她同自己提出要回娘家时,语气明显不对劲,且将对他的嘱咐重复了两遍,为的就是让他不要把注意力,全放在回娘家这件事情上。
小姑娘是个不懂得隐藏心思的,因此他一眼便看得出来,即便她笑得再灿烂,也无法掩住她内心的沉重。
怕是这一趟的目的地,压根就不是长公主府。
车夫将温若言送到了长公主府门前,本是想在这里等她,却让她以娘家会派马车送自己回去为由,给打发回了将军府。
确认马车已经离去后,她并未踏进长公主府的门槛,而是转身去街市上另雇了一辆马车。
只不过这次的目的地,却是宫门口。
向禁卫军出示了令牌,她顺利进入皇宫,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御书房的门前,让李公公进去通报了一声。
很快,皇帝便召了她进去。
悠远的顶级沉香充斥在偌大的御书房里,一位穿着明黄龙袍的中年男人,坐在堆满书籍和奏折的案桌前。原本正在批改奏折的手,在见到温若言进来后便停了下来。
“言儿,今日进宫所谓何事啊?”皇帝例行公事般问了一句。
她刚想张口,却又被他打断道:“等等,让朕先猜一猜。你此番前来,想必是为了赫连卿一事吧。”
温若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那让朕在猜一猜。想必,他兵围二品大员的府邸,又滥用私刑,都是为了你吧?”皇帝端坐着朝她看过去,那双上了年岁的眸子里似乎洞查了一切,嘴角挂着抹不知何意的浅笑。
她猜不透舅舅话里的意思,便只好如实地又点了一下头。
皇帝负手起身,缓缓走到旁边的书架前,一边翻找著书籍,一边漫不经心的道:“朕再最后猜一次。你此次前来,是为了让朕把虎符还给他吧?”
这下着实让她吃惊了须臾,微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默了一瞬后,轻咬着下唇点了第三次头。
“你可知,你这要求无理的很。”皇帝侧眸望去,嘴角的弧度虽未减,却让人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天下兵马都为朕所掌管,这虎符也是朕给他的,朕既然能给,自然也就能收回。”
“怎么落到言儿耳里,便用上“还”一字了?难不成……言儿是觉得,虎符本就是他赫连卿的东西?”
她知晓舅舅本就忌惮赫连卿,闻此言连忙垂下了头,“言儿不敢,只是有一事,言儿想向舅舅禀报。”
原以为舅舅会问她是何事,不曾想,面前这位天子早就知晓了一切,将她没说完的话替她全数说尽。
“你想禀报的,可是吴礼绑架你一事?其实这些朕都知晓,只不过,你那夫君在朝堂上嘴硬的很。明明这事说出来,朕便可以对他从轻发落,可他不仅死活不说,且还当场认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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