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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一般善良的替身不多了 完结+番外 (鱼曰曰)


  而今却颠倒了过来,即便高卫送来了馄饨,也并非她的授意。
  高卫哑然,许久轻道:“苏姑娘手艺甚好,王爷不妨尝尝?”
  郁殊终于看向了他:“你吃过了?”
  高卫心底一震,忙垂首道:“是苏姑娘心善。”
  郁殊却再未言语,只看着那碗馄饨。
  苏姑娘心善。
  可心善的苏姑娘,却独独将他排斥在外。
  馄饨已经不再冒着热气。
  郁殊突然道:“是不是觉得,本王还得要人施舍、可怜?”
  高卫大惊,后背一层冷汗,好一会儿将馄饨拿了起来;“属下知罪。”转头便要朝外走去。
  只是走到门口时,被人唤住了。
  “站住。”冷凝的声音,有不甘有沙哑。
  高卫最终手中空空如也从客房走了出去。
  郁殊仍看着那碗馄饨,最终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隐约中郁殊觉得,他若不留下,以后便再不会有了。
  ……
  白日睡了一整日的缘故,这夜苏棠躺在床上再无睡意,只盯着头顶摇晃的帷幔,双眸怔怔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直到过了子时,她才终于隐隐有了几丝睡意。
  可没等睡下,便听见房门一阵熟悉的声响,门栓“啪”的一声已被人灵巧撬开,一人穿着茶白色衣裳走了进来,高束的马尾在身后一晃一晃的。
  苏棠身子一僵,躺在帷幔中,一言未发。
  可那茶白身影却并未如以往一般,趴在她床榻旁,或是抓着她的手,温柔的对她说些什么。
  今日,他只是坐在脚踏上,背靠着床,安安静静的坐在她脚边的位子,头低垂着,马尾散乱在肩侧,如同意气低迷的少年。
  不知多久。
  郁殊突然低声道:“棠棠,我知道你没睡。”声音很轻。
  苏棠顿了下,依旧不言。
  郁殊却也不在意,仍轻声道:“他的心又在疼了……”
  很疼,疼到哪怕换成了他,都觉得心口一阵空荡荡的死寂。
  以往,他与“他”很是独立。
  “他”的冷漠对他毫无影响,他的一切也都不受“他”掌控,可是最近,他们越发相互干扰了。
  苏棠怔怔躺在床上。
  “睡吧,”郁殊小声道,“我给你守着。”
  头顶的帷幔仍轻轻摇晃着,苏棠安静看着,不多时竟真的生了睡意。
  郁殊仍坐在脚踏上,看着窗外天色逐渐由暗泛白,他的眸也逐渐冷静下来,清晰的感觉到那个“阿郁”逐渐退去。
  直到天色大亮,郁殊站起身,看着床榻上的女子。
  他将自己的一切,全都捧在手中,对她和盘托出。
  所有丑陋的、粗鄙的、好看的、纯净的,全都献与了她。一旦她不要,他便真的无所适从了。
  手探过帷幔,蹭了蹭她的脸颊,在她转醒之前转身走出房去。
  她说,他会让她不自在。
  关门声响起,苏棠方才睁开眼,脸上带着凉意的酥麻触感仍残留着,许久,她缓缓转头看着早已空无一人的房门处。
  心里陡然一阵茫然——
  郁殊……他究竟要做什么啊。
  ……
  这日之后,郁殊鲜少出客房门,多数时日,一直待在房中。
  苏棠亦如常开着酒馆,笑脸迎着酒客,做着生意。
  二人一时之间竟井水不犯河水。
  独独高卫夹在其中,满心的焦躁。
  京城的密函一封一封加急送来,小皇帝和太尉仗着王爷远在边关,隐有动静,太尉更是私下一纸文书弹劾兵部尚书柳元修,压住了他手底的京城兵权。
  岐州五千铁骑在王爷手里头攥着,小皇帝不敢轻举妄动,可王爷却根本不曾理会京城的急报,只怕再过些时日,柳元修不堪其压,将兵权交出,小皇帝手掌太尉及兵部尚书二人手中的京城兵权,王爷便是再拥有岐州铁骑也远水难救近火了。
  思及此,高卫轻叹一声,朝客房看了一眼,转头走下楼去。
  却在看到柜台后空荡荡的人影时一顿,环视四周才在一旁角落看到静坐在那儿的易齐。
  这段时日,这人倒鲜少喝醉了,此刻沉沉思索着什么,竟有几分隐士风范。
  “苏姑娘呢?”高卫作声。
  易齐睨他一眼:“送酒了。”
  高卫顿了一顿,沉吟片刻,转身走了出去。
  ……
  天色转凉,深秋也快要过去了。
  大漠的冬,干燥而冷冽,冻得手又疼又痒。
  苏棠裹着厚厚的大氅,仍遮不住往衣缝里钻的阵阵寒风,吹得她脸颊都有些疼。
  她不觉攥紧了缰绳,轻和一声“驾”,便往酒馆疾驰。
  却在离开大漠,踏入固永镇市集时前方出现一道人影。
  苏棠忙勒紧缰绳,止了马步,看着马下正满眼复杂看着自己的高卫:“高护卫有事?”
  高卫却突然半跪下去:“属下有话同苏姑娘说!”
  ……
  苏棠是牵着马回到酒馆的,容色怔忡,人也有些茫然。
  一走进酒馆,苏棠便嗅到了铺天盖地的酒味,她蹙了蹙眉。
  高卫的声音仍回响在耳畔:“苏姑娘几缸酒烧了苏府,大火整整一日,满是酒味,王爷便是那时,再饮不得酒、闻不得酒味的。”
  “苏府那场火场里,有一具女尸,和苏姑娘甚是相像,至今仍被妥善安葬在京城风水最好的京岚林中;后院里,还留有苏姑娘的牌位,属下斗胆曾去看过,那牌位旁,还有一个空牌位,想来是王爷留给自个儿的吧。”
  “苏姑娘以为,王爷的离魂症是如何而来的?”
  “属下这番话,并非求苏姑娘可怜,而是……京城局势一触即发,天子和太尉联手,若真的任他们夺去京城兵权,只怕到时王爷本事再大也难力挽狂澜。”
  从始至终,苏棠只在听闻这句话时问了一句:“太尉?”
  秦若依是太尉府千金,且她对郁殊也生了情愫,怎会……
  “太后毁容了,过去一年,太后曾来过几次王府,只是王爷再未见过她一面。”高卫补充道,“是王爷伤的,王爷以为……看见了苏姑娘。”
  “苏姑娘若是不信,大可去看看王爷的右臂,有七八道伤疤,便是那时割的。王爷不能饮酒,日日清醒的待在房中,便……”
  高卫最后道:“苏姑娘,王爷他……也是个可怜的。”
  说完这话,高卫便走了,没有回酒馆,大抵是安排手底下的暗卫了。
  苏棠将手里的空酒坛放在桌上,神色仍呆愣着。
  易齐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她才勉强反应过来:“怎么?”
  “这话应当我问你,”易齐看着她,“怎么?”
  苏棠未曾言语,良久缓缓起身朝楼梯口走去。
  “喂!”易齐唤住了她。
  苏棠停下脚步,满目茫然。
  易齐走到酒架旁,拿起一坛酒,对她笑了下:“喝你一坛酒。”
  苏棠瞪他一眼,终未多言。
  她的房间在右侧,客房在左侧。
  苏棠站在楼梯口,许久朝左侧走去。
  郁殊的房门这段日子鲜少打开,算来,这二十余日,二人打照面的次数一只手也数的过来。
  轻叩了两下客房门。
  里面没有动静。
  苏棠顿了顿,又敲了两下。
  “出去。”里面的声音平静冷冽。
  苏棠还欲敲门的手僵住,轻应一声:“嗯。”转身便要走。
  下刻,房门却突然被人重重从里面拉开,郁殊站在门口,只穿着一件雪白的里衣,墨发散落,脸色比衣裳还要苍白,手紧攥着门框。
  此刻见到她,眼眶才溢出些许赤红,如一只勾人魂魄的艳鬼。
  苏棠张了张嘴,目光不觉落在他的右臂上。
  “有事?”郁殊看着她,哑着嗓音问道。
  苏棠点点头:“嗯。”
  郁殊让出身边的位子,下刻又突然想到什么,飞快走进房中,将凌乱的被褥团成一团扔在角落,落下帷帐方才转头看着她,脸色有些不自然。
  苏棠看着他忙乱的动作,心中越发复杂,坐在木桌旁,沉默了良久才道:“我有话同你说。”
  郁殊声音微哑:“什么?”
  苏棠静静凝望着他,下刻伸手将他的右臂抬了起来,将宽袖挽了上去。
  数道刀疤趴在他的手臂上,疤身光腻,是下手极重后、血肉翻转留下的伤痕,丑陋而深刻,像一只只蜈蚣。
  苏棠见过郁殊身上太多的疤,却从未如这几道,如此灼人眼睛。
  她轻吸一口气,静默片刻平静问道:“怎么来的?”
  郁殊眼神一僵,带着几分茫然无措:“苏棠……”
  “因为你以为我死了?”苏棠再次问。
  郁殊脸色一白。
  苏棠松开了他的手臂,再未多言,沉寂良久缓缓站起身:“我讨厌你身上的伤疤,郁殊。”
  从以前便讨厌。
  他对自己的身子,从来都是自毁的厌弃。
  苏棠起身走了出去。
  可看着自己房间一片昏暗,她心中仍如坠着一颗大石头,不想回房,索性脚步一转,径自下了楼。
  方才说要喝她一坛酒的易齐,此刻已经坐在角落自己一人独自喝了起来,喝得很慢,一杯一杯的浅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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