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一次?她还什么时候欠了他东西?谢初年不明所以。
“前几天墙头上的人不是你?”沈渊笑着提醒。
谢初年一怔,没想到沈渊居然认出她了,她还以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
“沈哥哥,你不能拿这件事威胁我还钱,我不是不讲信誉的人。”谢初年说着还想把沈渊拉着她的手挣开。
沈渊轻笑一声,这小姑娘还真会倒打一耙,他什么时候威胁她了?
人潮拥挤,沈渊怕谢初年再走散了,把手拉得更紧,“哥哥要是想告状,早就告了,用得着等到今天?小没良心的,白送你面具了。”
谢初年低头不说话了,若是沈渊不想告状,那她真的就欠了他一次人情,怎么还呢?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走着走着,谢初年感觉自己的手有些痒,猜测是自己的病又发作了,可是被沈渊拉着也不便查看。
走回永昌街,看见了停在路边的马车,沈渊放了心,也放开了拉着谢初年的手。
谢初年抬手一看,果然手心微微发红,想来是面具落地时沾到了泥污,她蹭到了手上。
看见手心红肿时,谢初年的第一反应是将手藏起来,好在只是一只手,不像上次整张脸都发病。
“小妹,你去哪儿了?三哥都急死了!”谢元昉看见小妹的时候,差点流下两行热泪,小妹再不回来,他就要回家向父母请罪,然后报官满城找人了。
“你还问我呢,那路就那么宽,你还能把我跟丢了,回家我就告诉爹娘,让他们罚你。”谢初年左手覆在右手上,故意耍性子,怕三哥注意到她的手。
谢元昉见人回来了,悬着的心落了地,又听小妹要告状,脑门上的汗就下来了。
他脸上的淤青还没好呢,别回家屁股再开花了。
“别,小妹,三哥错了,幸好沈大哥把你找到了。”说着,谢元昉又转头对沈渊道谢。
这一出闹剧结束,也到了回家的时辰,几人上了马车回家去。
回到家,谢元昉帮小妹将一路买的东西送回院子,沈渊被丞相叫到书房。
沈渊到书房时,谢朗正在看他读书时写的心得见解。
“伯父。”沈渊规规矩矩行礼。
“嗯,不错,没想到镇北侯那个粗糙汉子,还能养出你这样才华斐然的儿子。”谢朗语气里尽是对沈渊的赞美,可是这番话说完之后,谢朗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样的人才,可惜了。
前几日他下朝后去太师府上,不为别的,就是为了让沈渊去太师府上的私学读书一事。
当日太师听他讲述完沈渊这个孩子,还很是想亲自见见沈渊,可是今天下朝后,太师在宫门口拉住他,又拒绝了让沈渊去他府上读书。
他追问缘由,太师反问:“丞相难道不知皇上有意让镇北侯北伐之事吗?”
谢朗一听,眉头一皱,他还以为北伐只是皇上心中的一个念头,只对他一个人讲了呢,毕竟当日议事时还让他保密,怕走漏了风声,没想到转头皇上自己和太师说了。
“那太师怎么看待此事?”太师年长谢朗十多岁,又教导过皇上,对皇上的性子比他了解。
“丞相精明,还来问我?”太师反问。
谢朗心中一沉。
皇上疑心重,既已决定北伐,给镇北侯兵权后,必然要防备其有不臣之心,到时候,其子沈渊在京中,就是人质。
更可况,沈渊是家中独子,有沈渊在手,想必镇北侯怎么也不会忤逆圣意,那皇上就安心多了。
太师明白这其中关窍,是断然不会让沈渊去自家私学读书的。
谢朗想了一天,他和镇北侯少年相交,虽然已经二十年未见面,但是交情并未减少,沈渊住在他府上,若是断送了大好前程,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镇北侯。
“我这几日,为你寻了一位夫子,从明日开始,你就在府上跟着夫子安心读书,让昉儿跟你一道儿,他生性顽劣,不喜读书,将来要是成了个草包,可太丢我的脸了,你好好教教他。”
“这位夫子姓周,他四十年前中了探花,可惜后来出事断了腿,不能入朝为官,便一直在京中教书,他教出了好几个状元,你跟着周夫子好好学,将来必成大器。”谢朗语重心长。
“多谢伯父。”沈渊行礼说。
送走谢朗,沈渊坐在桌案前,将书合上,望向窗外,眸色深深,深不可测。
第5章 五朵娇花 她想和沈渊呆在一块儿。
日头西落,只在天边留下一抹红霞。
谢初年手痒的厉害,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谢元昉和两个丫鬟在后面跟着吃力。
“小妹,你跑那么快做什么,等等你哥哥我呀!”
到了院子,谢元昉手上的东西刚放下,就被谢初年塞了个食盒,“帮我把这盒如意糕送给沈哥哥,你别偷吃啊,被我知道了,就告诉爹娘你把我弄丢的事。”
累了一天的谢元昉,连一块如意糕都没有不说,还被小妹威胁,现在沈大哥的地位都比他高了?
将三哥送走,谢初年又安排春碧和冬白去给爹娘和大哥二哥送东西,等人都走了,她把房门一关,打开药匣子给自己的手涂药。
药膏的清凉缓解了手上的痒意,可算不那么难受了。
“笃笃。”敲门声响,谢初年吓了一跳,急忙将药膏放回药匣子。
“小姐,沈公子在门口,请你出去一趟。”是冬白的声音,冬白刚走到门口就遇上了沈渊,去而复返替沈渊传话。
谢初年呼了口气,迅速将药膏放回匣中,将右手藏进袖子里出了门。
“沈哥哥,你找我?”
“你的面具。”沈渊将狐狸面具送到谢初年手上,离得近了,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
“谢谢沈哥哥,东西太多,差点忘记了。”谢初年很是喜欢这个面具。
“你要是忘了,那我的钱岂不是白花了。”沈渊打趣,注意到小姑娘的右手一直藏在袖中,接面具也是左手。
可是这几日相处,谢初年并不是惯用左手之人。
联想到刚刚回程时,在马车上,谢初年时不时用右手去蹭膝盖,沈渊猜想,这小姑娘的右手应该有些不舒服。
但显然,小姑娘藏着掖着,并不想让他知道,“谢谢妹妹的糕点,很好吃。”
听到沈渊说好吃,谢初年眼睛一亮,“沈哥哥,你也喜欢吃吗,我的三个哥哥都说味道甜腻不喜欢,你是除了我娘,第一个说喜欢吃的人呢!”
沈渊笑着摸了摸谢初年的头说道:“嗯,那我们两个的口味一样。”
谢初年看着沈渊,又有些不好意思。
沈哥哥生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比她的三个哥哥都好看。
下意识想用右手去摸耳朵,忽然想起手上涂了药,又缩了回去,“那沈哥哥,我回去了。”说完,谢初年拿着面具回了院子。
看着谢初年回房,沈渊笑容渐淡。
刚刚从谢伯父的话中,沈渊听出了几分可怜可惜之感,让他不由得想起离家前父亲和他说的话。
“京城表面繁华,实则不是个安生的地方,作为镇北侯的儿子,你若处处被人善待,便证明你爹我的处境尚安全,若是你处处受阻,那我们沈家以后就要过如履薄冰的日子喽。不过谢丞相和我交好,他定会护你周全,但若是将来我们家出了什么事,你要记着,千万不能连累了谢家。”
沈渊隐隐觉得有些不安,第一次对未来有了担忧,不过这种情绪并没持续多久,就被谢元昉打破了。
谢元昉是来给他送如意糕的,说是谢初年送的。
他尝了一块,甜腻得咽不下去,好不容易吃完了一块,再也不想多吃。
谢初年问他味道的时候,他怕小姑娘伤心没说实话,谁知道一向宠爱女儿的谢家人,在吃食上却没有扯谎。
想到这里,沈渊忍不住一笑,心头上的愁绪也淡了,他回到书房继续温书。
今日中午,谢元昉偶遇朋友,朋友新得了一匹好马,邀请他去赏马吃酒,他将谢初年送回府上后就去了朋友那儿。
晚间,谢元昉醉醺醺地回了家。
他贪多了酒,怕父母责怪,故而直接回了自己院子。
沈渊和谢元昉住一个院子,自然看见了谢元昉脚步虚浮,手扶着墙往回走的醉样。
丞相家教甚严,怎么这谢三,却这般放荡不羁,和他的两个哥哥一点也不像。
既然看见了,沈渊不能丢下谢元昉不管,他将喝得一塌糊涂的人扶回了房间,自己也被熏得一身酒气。
“沈……沈大哥,嗝……你还没睡啊,挑灯夜读,真厉害!”谢元昉话都说不清楚,还自己绊了自己一脚,摔倒在床上。
“伯父伯母居然放心让你带着小初年出门。”沈渊声音很低,近乎自言自语,谁知被谢元昉听见了。
醉倒的人一骨碌爬起来,脸上被两位兄长揍的青紫加上酒后的红晕,颜色十分绚烂,“沈大哥,你可以说我笨,可以说我没用,但你不能说我照顾不好妹妹!嗝……我们家小妹,太可怜了!”
沈渊听得莫名,谢初年生为丞相之女,千娇万宠,衣食无忧,怎么还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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