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朕的将军是凤君[女尊] 完结+番外 (鲸屿Freya)


  季凉感到环抱他的那双手又紧了紧。
  郁瑶抬头,望着已径自在前方坐下来的太凤君,神色未明。
  那下令给他施针,又要夺他衣衫的老侍人上前两步,一拱手,模样十足恭敬,“启禀陛下,季君无恙。不过是季君在军中日久,身上功夫乃寻常人所不能及,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为了审问方便,只能略微委屈一下季君。”
  “此法乃是以银针刺入腰后.穴位,暂时使人全身酸软,双腿难行,并不伤及根本。”老侍人弓腰低头,缓缓道,“此举本是为太凤君与陛下的安危考量,事发突然,老奴未能请示二位主子,擅作主张,还请主子降罪。”
  混账东西!
  郁瑶几乎将牙咬碎,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发作。
  腰间神经是多要紧的地方,穴位之说,本就玄之又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哪有什么万无一失?这样稍有不慎便要置人瘫痪,毁人后半辈子的事情,他们竟也敢拿着银针乱扎!
  假如他们当真伤了她的阿凉,她,她……
  她心里滔天怒火,手上却丝毫不敢再用劲,慌忙放轻了力道,唯恐碰伤季凉。
  但是,哪怕她恨不能将那阴险侍人千刀万剐,此刻她却什么也做不了。那是太凤君的人,深得信任,口口声声为了主子的安全考虑,她堂堂女皇,却动他不得。
  而那厢,太凤君见她将人搂在怀里,迟迟不松手,便冷笑了一声:“皇帝,也是不必如此心疼,左右也不是腿真的从此废了。那奸妇还在偏殿候审呢,何不带上来当面讯问?”
  郁瑶眼神沉了一沉,勉强保持平静,“父君所言甚是,只是,在正式降罪前,季君终究是我大周朝的君侍,儿臣的男人,在外女面前如此情状,终究于理不合,恐怕有损皇家颜面。”
  太凤君的目光在她和季凉身上扫视了一周,沉吟片刻。
  “也罢,”他扬了扬下巴,“除去银针后,一时半刻尚不能够复原,本宫谅他并没有伤人的本事。”
  先前施针的宫女得了令,便上前来,一言不发,在季凉的后腰上轻重揉捏了几下,郁瑶也看不清她是如何动作,便见一根极细的银针渐渐从衣料间浮出来。
  那宫女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拔出,季凉眉头紧蹙,唇间顿时溢出一声低吟。
  郁瑶一边在心里记恨,早晚有一天,要将那双贼爪子剁了,一边拥住季凉,心疼地替他拨开额前乱发。
  季凉只觉腰上一轻,知觉重新涌入双腿,但绝称不上恢复如初,恰恰相反,那股虫咬蚁噬一般的酸麻变本加厉,稍一动弹,便难受得令人耐不住,他的额角顷刻间汗珠密布,狼狈不堪。
  那老侍人站在他跟前,袖手旁观,见状却还偏笑眯眯地补上一句:“陛下真是心疼季君,唉,您怎的就不领陛下的恩典,竟犯下这般大错来。”
  季凉躺在郁瑶的臂弯里,看着他的嘴脸,异乎寻常地平静,非但不怒,反而向他极轻地扬了扬唇角。
  老侍人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旋即又是十年如一日的圆滑恭谨。
  郁瑶心里万分舍不得将人放开,只恨不能搂到天荒去,但为大局计,只能忍下眸中愤恨,示意丹朱上前扶好季凉,自己默默地坐到太凤君身边去。
  朱欣很快被带了上来。
  她的头发尽湿,衣裙也湿了大半,看起来仿佛是被人用水泼过,此刻彻底醒了酒,形容狼狈,满脸惊惶。
  甫一进殿,就五体投地跪倒,高呼:“太凤君饶命!陛下饶命!臣冤枉!”
  郁瑶坐在前面,冷冷地看着她。
  平心而论,这女子单论相貌,生得属实不错,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个富贵明丽的长相,只是其人仓皇无措,面目扭曲,生生拗出了几分獐头鼠目的观感。
  太凤君扫她一眼,不紧不慢问:“你是何人?”
  眼前人的头都快埋进地里去了,声音发抖,“臣乃太常寺卿之女,朱欣。”
  “太常寺卿?”太凤君美目幽幽转了一转,“哦”了一声,似乎想起来了,嗤地一笑,“你父亲积年体弱,今日携着你与你弟弟来赴宴,已十分吃力,你倒有意思,背着他同后宫君侍牵扯起来了。”
  他这样一说,四周侍立的宫人都忍不住,窃窃笑起来。
  朱欣一张脸煞白,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郁瑶望着她,脸色沉得可怕。
  “那你再说说,”太凤君以手支额道,“你冤在何处?”
  朱欣砰砰叩了几个响头,“臣不曾与后宫君侍私通,还望太凤君与陛下明鉴!”
  她圆睁双眼,声音急切,仿佛当真受了天大的冤枉一般。
  太凤君便不咸不淡地哼了一声,“那本宫身边的侍人,在凤阙台后将你与季君当场擒获,你作何解释?”
  郁瑶闻言,双眼不自觉地眯了一眯,视线如针扎一般,死死钉在朱欣的脸上。
  朱欣在她森然目光中,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但旋即想起,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当今陛下不过是个摆着看的偶人,真正掌握大权的,是陛下的生父,太凤君。
  此两人中,孰轻孰重,她还是认得清的。
  于是,她毫不犹豫,朗声道:“回禀太凤君,今夜原是季君邀臣相见。”
  一时间,殿中诸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或惊,或怒,更多的则是不解与探询。
  如此说法,不还是私会?这有什么分别?
  朱欣此刻却不慌张了,跪得脊背笔挺,清了清嗓子,两颊甚至因激动而涨红,“臣与季君年少时有故交,今夜酒过三巡,收到侍人传信,说季君邀臣在凤阙台后相见,一叙当年。臣心知季君如今已是后宫君侍,自觉十分不妥,无奈季君似乎醉酒,神志不清,以言语相逼,声称若臣不答应,便有轻生之念,臣一时心软,就……”
  她顿了顿,复又磕头,“臣自知私会后宫君侍,罪该万死,但臣此举全为不忍,唯恐季君自伤,绝无半分觊觎后宫君侍的胆量,还请太凤君与陛下从轻发落。”
  “你胡说!”丹朱当即气得与她争起来,“殿下身边不过几个侍人,你是收到哪一个与你传信?”
  朱欣一摊手,“这位小郎君,我不曾踏足后宫半步,你们殿下悄悄派的谁来,我如何认得?”
  “你!”
  丹朱还要再争,一旁的老侍人便道:“放肆!主子面前,也有你说话的地方?”
  季凉被他扶在怀里,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噤声。丹朱便不敢说话了,只一双眼睛泪汪汪地望着郁瑶。
  郁瑶听了这一通胡言乱语,脑子里正嗡嗡作响,却听太凤君在身旁道:“皇帝,这毕竟是你的后宫之事,我这个做父君的,也不能全权替你打理。你须得发一句话才是。”
  她心中一团窝火,瞪着那将所有罪状推到季凉头上的人,强按着怒气问:“此话纰漏颇多,季君何故非要见你?”
  年少故交?季凉从军都多少年了,什么交情,值得以死相逼,敢于冒着欺君的死罪,早不见晚不见,非要在宫中大宴的时候见上一面?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鼠辈,连谎话都编不出像样的。
  不料朱欣却赧然笑了一下,眼神躲闪,带着几分暧昧,有意迟疑了片刻,才道:“陛下恕臣死罪,臣与季君,曾有过……婚约。”
  “……”
  一时之间,郁瑶坐在原处,双眼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她,只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怒火,从地底直升上来,几乎将她烧穿。
  婚……约?
  整个殿内噤若寒蝉,直到郁瑶觉得双手生疼,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紧紧地握着紫檀木的扶手,像是要把它捏碎一样。
  她回过神来,看见前方跪着的朱欣,头埋得低低的,看似惶恐,却暗含着一缕将罪过推脱干净的欣喜,一旁的丹朱眼睛通红,恨得像是要把她生吞了,而季凉的神色出奇地平静,像是眼前一切与他无关一样。
  只是郁瑶看得细了,直看进他的眸子里去,才从深处读见了一丝悲凉。
  她转头,见太凤君满脸从容,丝毫没有她的震惊,忽然就明白了。
  季凉与这女子有过婚约,太凤君是知情的,所以当初在行宫,舒榕才有那一句,“你被人退过婚,凭什么嫁与表姐”。
  他只是刻意等着,将这一句话留给唯独被蒙在鼓里的她来问,要她亲手撕开这一层血淋淋的伤疤。
  郁瑶望着殿中乱象,忽然遍体生寒。
  这是何苦,男子生来俱是不易,为什么就非要以如此残忍的手段,对待并未做错任何事的季凉?
  此时便听太凤君拿腔作势,向下面道:“哦?既有婚约,如何又不作数了?”
  朱欣瞧一眼郁瑶,似有几分畏惧,但仍谄媚道:“回太凤君的话,当年季老将军的事,这……也都是知道的,家母不准臣与这样的人家结亲,臣即便是心下不忍,终究是好言好语修了一封退婚书去,只盼季家公子能另觅良人。”
  “只是……”她看了看一旁的季凉,脸上闪过一丝决绝,“臣万万不曾想到,别后三年有余,季君竟仍对臣心怀期盼,以至于今日一时糊涂,行差踏错,酿出这等祸事来。”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