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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春愁 完结+番外 (岚山雀)


  霜澶如今心里压着事儿,入睡是不能,脑中无意识得不断重复着日间云季芙所言,她自然都当是云氏在胡言乱语,可有一事,云季芙未必不曾说真话,便是燕归。
  想到燕归,霜澶心下骤然又是一阵抽痛,委实想不到她从沈府逃出去那日,竟是最后一回见她了。
  那时燕归还说日后到了年岁出了府,要来寻她作伴的。
  燕归那样懂礼识体又不爱出头的性子,怎的就这般去了呢。
  霎时,霜澶心下颤动,竟忍不住潸然泪下。
  燕归的死,八成与柳氏有关,这样的事霜澶自然不能轻易说与旁人,可沈肃容不来,她却连一个能说与的人都不曾有。
  烛火渐渐燃尽,霜澶的手不知何时挪至了小腹,轻轻置于那上头。
  这偌大的宅院,霜澶在这四方的围墙之中,心下是莫名的苍白无力。
  有那样一瞬,霜澶茫然得想,这样的日子,竟不知何时才能是个头。


第89章 大寒3 有一桩事,你要帮一帮我。
  离年下愈来愈近, 霜澶已然不大出门了的,无事便在床榻之上躺着,只她已许久不曾见到沈肃容了。霜澶心下愈发不宁, 云季芙的话,从前不信, 慢慢却好似自己长了脚一般往霜澶的脑中钻去, 不知何时已悄么儿在霜澶的心室内埋了一颗种子, 时不时便要露个芽尖儿。
  沈肃容究竟在忙什么事,为何这般久不来寻她,她还怀着身孕, 他竟也不担心她么。
  有什么事, 出这样久的远门竟也不事先说与她, 竟连封书信都不曾有, 她是他的累赘, 半点帮不上他的忙,可至少得说与她归期,也好过入眼下这般如没了脑袋的苍蝇一般胡乱猜测心神不宁罢。
  这些话,霜澶只在夜深人静独守空房之时想一想,那黑夜里仿佛有凶厄, 饶是日间霜澶再撮科打哄,可但凡夜幕降临,云季芙的声音便不着痕迹得钻入她的脑海,扼住她的心腔,好似如汤沃雪般便能将她掣肘, 继而反抗无能,任由那些课语讹言在心内发芽,生长出藤蔓, 渐渐将心房整个包裹住,教人喘不上气来,逃脱无门。
  霜澶心里装着事,却无人可说,这一天天过来下,竟比那栉风沐雨百舍重茧还要难熬。
  *
  这日一早,霜澶起身去寻沈远,那沈远好似从不要睡觉一般,倘或霜澶在屋内歇息,沈远就在屋外的庭院里头。
  霜澶至沈远跟前时,又见沈远俯首帖耳,最是恭敬不过了,霜澶原想问一问沈肃容究竟何时归,可不知怎的,霜澶却忽然说不出口来。
  她如何说,就因为云季芙那几句疯言疯语,眼下她便要让沈远传话质问沈肃容扰乱他的心绪不成?王氏时时刻刻都想要他性命,饶是眼下他在太子殿下跟前得脸,可各中艰难,又岂是她一个后宅妇人能知晓的?他已然活得那样不易,而更教人难过的是,她是最无用之人,这许多的不易沈肃容从未与她说过半点。
  话到嘴边,霜澶竟兀自泄了气,没了先头那破竹的气势,只轻声道。
  “戕害二夫人的真凶,你们可有寻到?”
  沈远抬了面看向霜澶,半晌,才轻启唇,只道还未曾寻到。
  霜澶心下一紧,“前几日,我听闻燕归已然遇害了的,你们可知?”
  沈远闻言竟是一愣,随即追问,“主子从何处听来的?”
  霜澶细细瞧着沈远的神色,他面上倒不像惊诧,反倒是一门得追问,霜澶心下一时狐疑,随即沉了眉,“你早就知道?”
  “燕归已然遇了害,却不告诉我?”
  沈远一时抿了唇不言。
  “沈远,你骗不了我。”
  沈远闻言,默了半晌,才低声道,“主子与燕归情谊深厚,不将实情告知,是怕主子伤心。”
  “燕归可是与二夫人的死有关?教灭了口?是王夫人么?”
  沈远不曾应,只道横竖公子那头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坑害过夫人的人。
  霜澶垂了眸,诺大一个沈府,敢这般下手的人却屈指可数,可她能想到的,沈肃容自然亦能想到,心下陡然气馁,“是了,你们自然有你们的主意,左右我也帮不上什么,罢了。”
  霜澶回转过身,回了屋子,阖上门,自于那床榻之上躺着,心绪难平。
  不止为燕归,还为那点子抟沙嚼蜡的无力之感。
  *
  这天日间,霜澶早早得起了身,却连屋子都不曾出,只拿了本《尔雅》,去一旁的榻上躺着,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
  待至午膳时,也是随意用了几口便作罢,青徊劝了几句,只道哪怕害喜也该吃一些,没得将肚子里的小公子给饿着。
  霜澶闻言,只道眼下还未成型,如何就知道是小公子的。话虽如此,却还是多用了几口,只是当敛秋端了药盏前来时,霜澶竟又泛起恶心来,那腥苦的味道一瞬间便弥漫在了整个屋子,霜澶推脱着不想喝,敛秋亦无法,只得将药端回了小厨房温着,后头再想喝热上一热便成。
  青徊那头拾掇完,便在屋内陪着霜澶,霜澶仍旧在榻上看书,说是看书,不过是发呆罢了,大半个时辰都没见翻去一页的,青徊却不留心那头,手上还有针线不曾做完的。
  屋内一阵静谧,只听得更漏滴答,霜澶于榻上翻了个身,侧眸瞧着青徊穿针引线,忍不住开了口。
  “竟还没绣完么,我瞧你都绣了小半月了,莫不是里三层外三层全教绣上了么。”
  青徊闻言,头也不抬,“我自然不能与姐姐比,从前在泸山院,姐姐半刻功夫便能绣上好几只王八的。”
  霜澶闻言,面上一臊,暗道眼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哪壶不开提哪壶,与青徊聊女红算什么本事,聊读书写字才好!
  青徊瞧着霜澶面上讪讪,遂扬了唇角,“姐姐放心,等我手上这个做完了,就着手帮咱们的小公子做衣裳。”
  霜澶面上一热,只道月份还小,眼下做,不知何时才能穿的。
  又见着青徊将手里的丝线在手指上绕了几圈,遂打了个结,便收了起来。
  “这便好了?今日送么,不若眼下就去送吧,我瞧沈远如今好似就在外头呢。”
  青徊正将那荷包往袖口里塞,冷不防教霜澶问了一句,已然羞得无地自容,“谁人要送给他,我自己绣了拿来装碎银子的。”
  霜澶笑开了花,愈发想要逗弄青徊,“每月的月钱你竟还能有余?我还当都被你拿去买好吃的去了。”
  正说着,霜澶蓦得想起来上回出门给青徊买的玉佩,遂起了身,去那妆匣里头翻找了会儿将那玉佩拿了出来,递至青徊面前。
  “原不知送你什么好,我瞧着这个玉佩很是称你。”
  青徊喜出望外,也不推辞,道了谢便收下了。
  不曾想霜澶不依不饶道,“这玉佩你可不能白收我的,待你与沈远有了消息,得说与我才是。”
  青徊面红耳赤,“姐姐莫要说了,今日是要羞死我才罢休么,我去拿丝线来,给咱们小公子绣肚兜!”
  说罢,提了裙子便出门去了。
  霜澶眉眼弯弯,日间与青徊说说话,好似便能将那闷在胸口的雾霾微微驱散些。霜澶垂了头,抬手抚着小腹,心下想着,待沈肃容回来,便都能好起来的。
  至晚膳辰光,外头已然擦黑,敛秋入屋点了烛火,不多会儿,便见青徊端了吃食进来。
  霜澶起身,“说好绣肚兜的,下午瞧你出去了便人影都不见了的,果然都是框我。”
  霜澶说罢,不见青徊应,倒也不曾多想,行至桌边正要坐下,不想一抬眼,便瞧见青徊红着眼眶。
  “青徊,你哭了?”
  青徊闻言,随即眨巴了眼睛,只道不曾。
  可那一双眼分明就是才刚哭过了的,霜澶敛了眉,随即按住青徊布膳的手,将一旁的敛秋遣了出去。
  屋内只余霜澶与青徊二人,霜澶压低了声音,“究竟出了什么事,你如今这样,教我如何安心。”
  霜澶说罢,抬起头,仰面瞧着青徊的眼眸,好似要瞧到青徊的心里去。
  青徊初初面上还强忍着,不过半晌,便已然绷不住得落下泪来,随即蹲下身子,抱住霜澶呜呜得哭了起来。
  那一声声催人心肝,只将霜澶惹得焦急不已,霜澶沉眉,继而抬起青徊的面,拿帕子替她拭了泪,宽慰道。
  “可是谁人欺负你了?”
  青徊却只管泪如雨下,摇了摇头仍旧不吭声。
  霜澶眼波回转,猜测道,“是沈远?沈远欺负你了?”
  青徊闻言,一时止了哭声,只呆愣得瞧着霜澶。
  霜澶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当是沈远那厮做下了错事,随即起身,这便要去讨说法去了!
  “这天杀的!你莫怕,我去寻他!他竟敢欺负你!”
  青徊忙将人拉住,抽噎道,“姐姐,没有,他不曾欺负我。”
  霜澶回转过身,委实不解,已然心急如焚,“究竟是何事!你要急死我么!”
  青徊哭的梨花带雨悲不自胜。
  霜澶瞧着青徊哀哀欲绝的样子,一时不忍再追问,只抬了手慢慢搂住青徊,轻抚了她的背脊,一下一下得拍着,“无事了,有我在,你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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