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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春愁 完结+番外 (岚山雀)


  沈肃容眼瞧着霜澶一颦一笑,都觉异常动人,正待开口之际,门外沈远轻叩门。
  “公子,可要用晚膳?”
  沈肃容闻言垂了眼睑,“你可要用些?”
  竟已然这么晚了么,霜澶浑然不觉饿,却还是略点了头。
  沈肃容见状,遂转身应了门外的沈远。
  不多时,外头便有人推开门,是几位女使进来布膳。
  霜澶习惯使然,原想伺候沈肃容用膳,不想沈肃容硬拉着霜澶坐下,一道用了起来,霜澶心下微动,受宠若惊。
  不多时,二人膳毕,霜澶转身问道,“今日你可还回沈府去?”
  沈肃容闻言,似笑非笑得看向霜澶,“你想我是回还是不回。”
  霜澶只恨不得将舌头咬下来,继而心下编排,这沈肃容平日里瞧着道貌岸然,怎的眼下这般没有正行,她不过是随口问上一句,怎的复从他口中听来,她倒似是那不得宠的所在,方才那句好似在邀宠?
  霜澶心下翻了他一眼,再不作声。
  沈肃容面上渐渐绽开,连眉眼都不禁弯了起来。
  少时,沈肃容微微敛了笑意,不再揶揄,“我今日还得回沈府去,还有好些事要做。”
  害柳氏亡故之人还未找到,沈肃容自然要回沈府去细查,虽是如此,霜澶心下还是不禁泛起一层酸涩,面上却不露,只垂眸嗯了一声。
  “前几日我只觉如行尸走肉一般,从前所想所求皆是虚妄,现下我也放肆得够了,细幺,你既回了,我便心安,亦知晓我再不是一个人了。”
  霜澶从未听过他一下子说这样许多,还都是教人面红耳赤的话,一时无言。
  “这几日我怕是不能时常来陪你,一得空我便来瞧你,我将沈远留下看顾你,院里的女使婆子你若用得不称心告诉我便成。”
  沈肃容仿佛不放心,絮絮叨叨得说了好些,却又蓦得顿了顿,再不说话。
  屋内不知何时已然燃了烛火,想来是灯芯长了,因着小厮女使都在外头,便不曾有人去拨弄,火光忽大忽小,应声拂动,将霜澶的面庞在一片虚影与真切中来回浮现,轻易便晃弄了谁人的心神。
  霜澶不明所以,侧眸瞧着沈肃容,良久,才见得沈肃容探过身,慢慢向霜澶靠近,复启唇,覆在霜澶耳边喃喃道。
  “细幺,你真好看。”
  霜澶的脑中轰得一声竟好似绽开好几个烟花,那烟花绚丽,只瑰丽退去,徒留一片混沌。
  霜澶嚯得起身,局促不安得行至门边,忙推开房门,随即面热口沸,口不择言道,“你……你快回吧,我在此处一切都会好。”
  沈肃容遂抿了唇瓣,唇角微勾,面上是轻易略不去的笑意,复起身,向外去了。
  待沈肃容走了,霜澶还立在门边,一手抚胸,消化着方才沈肃容的话,兀自敛神,只想将方才因他胡言乱语而漾起的涟漪抚平……
  ……


第75章 大雪1 我来,你竟不想见我么。……
  霜澶不曾想到, 沈肃容这一去竟半月有余。
  初初霜澶只窝在房里,支着脑袋坐在窗边瞧外头的天凝地闭岁暮天寒,沈远总是在院内抱胸站着, 霜澶若不与他说话他便站定不动,倘或霜澶与他说话他也不过是寥寥应几个字, 霜澶心道这沈远莫不是改了性了么, 教先头沈肃容给罚傻了么?
  前头也不是没瞧过沈肃容罚他, 也没见他这般转性的,霜澶心下困惑,却也不好去追问。只周而复始几日下来不免悻悻然, 一人于府中, 除开沈远一个都不认识, 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
  幸而沈肃容虽人见不到, 却时常差人送些时兴的果子糕点来。
  单是果子糕点倒也无甚稀奇, 只那沈肃容竟还每每写了字条放在食盒里头。
  ‘听说这处的糕点与旁的大有不同,特想教你尝尝,可合心意否。’
  ‘地莓酸甜,可入卿卿口中否。’
  ‘今夜清风月影,弗如卿卿。’
  初开还算正经, 愈到后头竟愈发胡诌,总要教霜澶见了面红耳赤方能罢,只每每见着这些字条,便能知晓他一切无恙,心下便觉安慰了些许。
  那绢布细小, 只上头的字仍是掩不住的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不经意便教霜澶想起从前在泸山院里头的被那沈肃容逼着练字的光景来。
  从前只道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眼下知晓了, 霜澶心下忍不住编排,他这样的人,明明事体只五分,心里头却能想开八分去,可嘴上至多说二分,当真教人难以招架。
  ……
  松柏后凋,这日霜澶早早得起了身,正要下床去,不想外头好一阵吵闹,心下陡然一惊,莫不是沈肃容来了?忙趿了鞋披了衣衫开门去。
  只见一碧绿的身影正从廊下往霜澶这处来,竟是青徊!
  霜澶心下一喜,一步跨出了屋,“青徊——”
  那处青徊亦瞧见了霜澶,遂提了裙摆向着霜澶奔去。
  二人抱了个满怀,青徊欣喜若狂,“姐姐!咱们竟这样快便又见了!”
  正这时,一旁的婆子将青徊拦了下来,只道青徊才刚一直在外头,身上是沾了寒气,霜澶眼下连外衣都未着,免得着凉染恙。
  青徊面上讪讪,忙将搂着霜澶的手垂了下来,霜澶却道无碍,反手拉起青徊的手转身往屋内去了。
  关上房门,将外头的凉意都挡在了门外,屋内早早得便点上了地笼,倒是半点不觉冷。
  霜澶拉着青徊坐下,二人相视而笑,青徊咧开嘴道,“昨日公子问我愿不愿意出府与你作伴!我想都不曾想便应下了的!”
  说罢,暗哑了声线,讳莫如深道,“姐姐眼下是跟了咱们公子么?”
  遂见霜澶面目绯红却不作声,心下了然。
  “前头公子巴巴得带咱们去甚劳什子中元,现下想来,全然都是为着姐姐吧?我竟是个痴傻的,到昨日才知晓。”
  “若是夫人还在就好了,若教知晓了,定然是欢喜的。”
  霜澶心下感怀,少时,忍下泪意,眉目含笑,“只你出了府,燕归姐姐一人在泸山院便冷清了的。”
  蓦然提到燕归,不想青徊遂敛了笑意,蹙了眉头道,“姐姐还不知吧,燕归姐姐不见了……”
  “不见了?”霜澶心下咯噔,“好好的怎会不见?”
  青徊摇了摇头,“我亦不知,就咱们夫人身故后便再不曾见过人,我真是怕……”
  霜澶忙轻抚青徊的背,安慰道,“你莫怕,这事可教咱们公子知晓了?”
  “公子已然知晓了的,只还未找着人……”
  霜澶眼波流转,心下惴惴不安,面上却半点不敢露,青徊原年岁便小,倘或她都稳不住,青徊更要慌张了的。
  遂只得将青徊搂入怀中,硬着头皮安慰,“公子既知晓了便会想法子寻的,说不定不日便教寻到了的。”
  话虽如此,和燕归做事一向稳妥,断然没有不辞而别的道理,霜澶心下忐忑,不过既沈肃容已然知晓,便只能寄希望于他了…
  二人这般相拥,少时,青徊便不安分了起来,原教霜澶给搂住的,顺势便窝在霜澶的胸口好一阵磨蹭,青徊才刚从外头进来,鼻头冰凉,只从霜澶汲取暖气,霜澶失笑,倒也随她。
  半晌,霜澶迁思回虑,还是忍不住问出口,“咱们公子,眼下在府内一切可都安好?”
  青徊闻言,从霜澶的胸口将脑袋探出来,眨巴了眼睛,似笑非笑道,“咱们公子自然一切都好,只姐姐眼下是有了春愁,思念夫郎了么?”
  蓦得教青徊点破,霜澶只觉从头至脚羞煞了个头顶,支吾道,“你莫要胡说。”
  二人一阵嬉笑打闹,穿过屋门,于屋外的日长一线中破开了一道口子,教那天上那日头穿过了凉风,越过了雾潋,兀自便暖了心神。
  有青徊一道说笑,霜澶便觉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了,只沈肃容的果子点心的却再也没有送来过,霜澶心下略不安,却也不敢追着沈远去问。
  ……
  这般又过了几天,这日林寒洞肃,霜澶正与青徊一道在屋里。
  因着天冷,青徊正在做夹袄,霜澶在一旁看着青徊落针,面上讪讪,心下暗道自己无能,青徊年岁小,针线活已然是有模有样的了……
  正这时,外头有女使来叩门,只道公子回来了。
  公子?哪位公子?霜澶蓦得都未及有应,待楞了半晌才意识到,是沈肃容来了!
  霜澶一时喜出望外,与青徊对视,少顷,笑逐颜开得丢下青徊推开门往外跑去,骤然出屋,外头的寒气教霜澶吐出的气息瞬间成了白雾,霜澶却半点不觉冷,心下潺热,只道这九曲回廊为何这般长,这宅院为何这般大,那身上头的裘衣披风因着霜澶的奔跑而被带起衣摆,披风原就重,现下已然不是最保暖的所在,而是拦着她见他的阻碍。
  霜澶一路不停得奔着,待堪堪要至前院时,猝然停住了脚步,何为近乡情更怯,霜澶眼下才知晓,才刚只道想他,可这人就在外头不远处时,心下竟莫名忸怩。
  想罢,遂回转了身,复朝内院走去,初初是慢慢得走,后来脚步加快,只恨她先头昏了头,这般急不可耐当真是没脸,脚步不停,只往内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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