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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春愁 完结+番外 (岚山雀)


  自己虽身份低微,倒也不是见杆子就上,见床就爬的人……
  沈二公子这般,当真是瞧轻了她。
  继而又想,如今这沈二公子才发了烧热,脑子本就不甚清楚,一时糊涂说要纳妾,自己若现下应了,明日他反悔,到那时又如何自处?
  再者,这沈二公子是何样的人物,虽说性子不好相与,可也是圣人钦点的进士,功名在身,芝兰玉树谪仙一般的人,也是随便什么人就能配得的?
  屋中的滴漏又滴了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沈肃容的心都渐渐凉了下来,才听得霜澶的声音。
  “公子,奴婢不曾做什么,实在配不得。”
  沈肃容现下只庆幸屋内烛火暗了,没得自己这般狼狈的样子倒被旁人瞧了个尽性。
  良久,沈肃容声音低沉。
  “出去。”
  霜澶听罢,福礼告退。走至房门边,遂开了门,月光照进来,映得沈肃容面色惨白又阴郁,却看不清神色。
  随着霜澶倏地从外头将门关上,又即刻遁入了黑暗。
  沈肃容想,原怪自己,一时不察兀自卸了盔甲,倒被人弃之如敝履。
  只那膝上的手无意识的摩挲,渐渐扣紧,骨节分明……
  ……
  霜澶因着这番闹过,待回房躺在床上便再也睡不着,不经意间总要去想那沈二公子,想她当时坐在床沿上为他擦身时手掌下的肌理,想沈肃容与她对视的眼神。
  蓦然好一阵羞赫!随意抓过一把凉被将自己头盖住,双腿乱蹬。
  霜澶委实想不通,这沈肃容为何说要纳自己,莫不是自己当时瞧他的眼神,让他有所误会?
  说到底是自己的不是?那明日不若去解释一番?自然也不能直通通得去,得寻个由头才是。
  想罢,霜澶随即又苦恼得在枕上直摇头。
  纳妾一事本就是他一时兴起,自己才刚义正言辞得驳了他的面,明日倘或自己再郑重其事去说与他,那这沈肃容会如何瞧自己?
  指不定面上一阵嗤笑,心里头再想着她霜澶如何道貌岸然罢。
  霜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从床头卷着凉被坐到床尾,又从床尾爬回床头,好一番闹腾。
  等堪堪有睡意正要入睡时,外头已然蒙蒙亮了。
  原是夏日里,天也亮得早些。
  霜澶透过窗外,眨巴着眼睛,神思游曳,竟就这样睡了过去。
  这一觉也无人来扰,当真好眠,直睡到日上三竿,外头蝉鸣渐起,霜澶才迷迷糊糊醒了,待睁开眼,顺着窗户往外瞧,才反应过来,这厢竟也无人叫她。
  待她打点好一切出房门时,外头烈日炎炎,天竟就这么热了起来,云朵儿薄得好似早被日头晒化了。
  小院里静悄悄的,只余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厮在洒扫。
  霜澶侧头睥了隔壁的房门紧闭的屋子,即刻就将视线收了回来。
  又想,自己这般俯仰无愧的,心虚个甚?横竖也不是不曾遇到过事儿的小丫头了,不就说了想纳自己么,先头大夫人王氏不也说想帮大公子抬自己的?
  怎的当初倒能落落大方,现下倒似怀了鬼胎?
  遂行至沈肃容卧房门口,抬了手原还想叩门的。
  不想那洒扫的小厮许是见着了。
  “姐姐找公子么,公子一早便起了,现下已不在卧房内。”
  霜澶心下犯窘,默默收了手。
  原道自己昏了头,现下这个辰光去敲房门作甚?莫不是这沈府上下还有比自己起的更晚的么?
  遂汗颜无地下了房廊,走至小厮身旁。
  “公子早起谁人伺候的洗漱?我初来乍到有些认床,故而睡得晚,竟这样失礼睡过了头。”
  那小厮年纪虽小,倒也不是不谙世事,斜睨霜澶这般睡眼惺忪,哪里有半点不曾睡好的样子,赖床便赖床了,还说与他什么认床?早也听说这霜澶是翰墨轩来的,不想这翰墨轩也有这般厚脸皮的人,心下挪瑜,面上却不露。
  “许是沈远吧,我倒不清楚那许多的。”
  霜澶谢过他,便出了小院。
  如今她是沈二公子的女使,自然要围着他的衣食起居打转才是。
  便绕去了前头书房,不想书房门倒未关,沈肃容却不在房内,里头也只有两个女使在擦那桌案,铺在榻上的凉褥。
  霜澶抬腿进门,问道,“公子不在么?”
  “早间就瞧公子带着沈远出门去了。”
  “出门去了?可有说什么时辰回?午膳可回府用?”
  “这倒不知,不过公子既出门,通常午膳就不回来用的了。”
  霜澶颔首,心道自己这女使做的忒不到位,今日才第二日,赖了床连主子人影都不曾见到,一应伺候还都得旁人来,没得这沈二公子心下不爽,将自己发卖了?
  这样想着,霜澶转身往小厨房去了,且不管这沈肃容今日究竟回不回院用膳,先教人备下,总不会有错。
  也不知这沈肃容平日里头喜欢用些什么,只得问了小厨房,让他们全凭经验自行拿主意。
  做完这些,霜澶就无甚事情可做了,悠闲得很。
  便去沈肃容的书房,寻那本《鉴略》,遂另铺了纸,研了磨,便细细临了起来。
  今日心中无杂念,故而练得又比昨日好上许多。
  边上打扫的女使瞧了,咦了一声,“姐姐竟然会临咱们公子的字。”
  霜澶一愕,停了笔抬首道,“这《鉴略》竟是你家公子临摹的?”说完又懊悔,怎的是“你家?”,现如今自己也是泸山院之人,这沈二公子自然也是自己的公子!
  幸好那女使倒并未在意霜澶言语上的得失,脸上是遏不住的骄傲。
  “自然了,这般俊秀的字,有几人能写得出?”
  霜澶放了笔,心下百转千回。
  这沈肃容为何要自己临他的字?
  不过自己写得一手与大公子相像的字,现下又是在泸山院,免不了哪天用字,若被旁人瞧出了当中蹊跷,倒教旁的人看笑话,沈二公子的脸面上自然也是不好看。
  可随意拿本柳公权、米芾的字帖让自己临就好,为何偏偏要拿他沈肃容的?
  霜澶行至书架上,粗略看了一遍,竟未发现有哪位书法大家的帖子,随即心下了然,这沈二公子书房内就不曾有旁人的字帖,不临他的临何人的?
  如此这般,霜澶又有些面红,想着流水本无意,自己却几次三番的思绪迁迁,才真是要被人看扁了去的。
  霜澶想罢,遂收了心思,复回那案桌前,提了笔,心无旁骛便练了起来。
  待到午时已过,将将要到未时,外头竟热闹了起来,说是热闹,不过是沈远一人在叽叽喳说个不停,泸山院原本就静,倒凸显得沈远那嘴格外能说。
  霜澶在屋内,倒听不清沈远在说甚,心道这沈远先头瞧着那般稳重的,倒不想也是这般能说之人,遂放了笔。
  至书房门口,一见果然是沈肃容与沈远二人。
  那沈远见着霜澶,神色怪异,只不停得挤弄眉眼。
  霜澶佯装不见,笑脸盈盈,上前福身见礼。
  “公子可在外头用过了?我已然让小厨房备下了一应吃食,都是公子爱用的,现下可要用些?”
  瞧沈肃容的样式原是要回书房的,也不知霜澶说错了哪一句,沈肃容堪堪在霜澶面前停下,斜睥了一眼霜澶,遂转身对沈远道。
  “沈远,随我去母亲那处。”说罢,便负手走了。
  沈远应下,朝霜澶瞥了一眼,立马跟上。
  沈肃容走了两步,平视前方,步履未停,这话倒像是对沈远说的,“去用膳。”
  只留霜澶一人在书房门口,面上还挂着笑,只身子倒似僵住了,半晌都未动一下。
  罢了,沈肃容这般样子,从前也不是没见过。
  遂转身又回了书房,看着那桌案上的还不曾临完的《鉴略》,稍稍出了神,便起身拾掇了起来,原是想把今日才临了的半截撕了的,又一想,万一日后又要临呢?便将那纸稍稍折叠夹在了《鉴略》中,而后便拿了梯凳垫着脚,把《鉴略》放回了书架原处。
  ……
  沈肃容那厢去了柳氏处,身边的小厮早就来传过话了。
  只柳氏倒不曾备下吃食,原先沈肃容若出门,必然要在外头与旁的公子哥儿们用的,就是来用膳,也总是挑晚间。
  这一不曾提前说,二又挑了午间,当真教柳氏措手不及,随即吩咐下人即刻去备。
  前脚才吩咐了,沈肃容后脚便到了。
  柳氏原以为沈肃容是在外头遇了事,遂刚想遣了房中人。
  不想就听沈肃容道,“母亲不用麻烦,我已然在外间用过了的。”
  柳氏反应不及,原道自己听错了?遂看向沈肃容身后的沈远。
  沈远只将头埋得低低的,半点不敢吱声。
  沈肃容顺着柳氏的视线,回身睥了沈远一眼,见他现下只心观丹田,心道还算懂事。
  遂对着柳氏勾唇一笑道,“母亲这是作甚?儿子说的自然都是真的,才刚与顾家的一齐用的。”
  既如此,柳氏便不再多问。
  “我让燕归沏壶茶与你。”
  “我只坐一坐便走的,不费事了。”沈肃容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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