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我在。”
沈嘉远轻轻把她搂入怀,头慢慢枕在她颈窝处,又低喃了句:“皇后。”
莫名的,这一次,周舒侗竟然热泪盈眶。
也许是再一次感受到这久违的温暖的怀抱吧。
“陛下,我在……”周舒侗语气有些哽咽,比起之前,温柔了许多。
屋内其他人知道此情此景,他们不再适合待在这里,很有默契地退到院外,白二还很识趣地把房门给关上。
两人像受了惊吓的孩子,想从彼此那重新寻回那久违的安全感,紧紧抱着,久久不放。
沈嘉远闻着独属于她身上的味道,抚摸着她柔软的娇躯,依然有些恍惚,低声道:“朕不是还在做梦吧,阿侗。”
“梦里你也这样抱着我?”周舒侗笑了,轻轻捶了他一拳。
沈嘉远也笑了,坏坏道:“梦里可不止这样……”
周舒侗:“……”
永远不能小看男人,哪怕他们心有余力不足,也会用思想侵略。
“你怎么会来的?”
“宁王带我过来的。”
“他……”沈嘉远说不出斥责的话,他是交代过,不让皇后知道。可不管是在幽州的日子,还是在弘福寺养伤的日子,他都好想她好想她。
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想她想到快要疯掉了。所以今天突然看到她,他还以为是自己开始出现幻觉了。
能再见到阿侗真好啊,所以他无法斥责宁王违背旨意。
“你想问,他怎么会带我来这里?”周舒侗有些得意,三言两语告诉沈嘉远,她是如何从一个平安符逼到宁王说出皇上在弘福寺的秘密。
沈嘉远听后笑了,心道一切也许都是天意。
“我的阿侗可真聪明。”沈嘉远说着,忍不住捏了捏她消瘦了许多的脸颊,道:“聪明是聪明,就是半年不见,好像憔悴了。”
周舒侗哼了声,摸着他下巴新长的胡须,道:“要比憔悴,怕是比不过皇上了。”
沈嘉远认,在幽州风餐露宿常有,加上这次中毒,不用照镜子,他也知道,现在的模样定是很吓人。
“朕变得很丑吗?”沈嘉远有些不自信。
周舒侗认真打量起来,越来眉头皱的越厉害。
沈嘉远以为她真的嫌弃自己,准备辩解一二,她却开口了。
“丑倒说不上,是长大了,更有男人味了。”
“男人味?竟有这说法?”乍听到觉得新鲜,不过这形容倒挺生动的。
周舒侗也不知道这时代有没这说法,咯咯傻笑,立刻转移话题,埋首在他怀中,说了好多句很想他。听得沈嘉远幸福的都快飘起来。
温柔乡,英雄冢。
此话可真半点不假。
愿此生,他和阿侗再无分离。
·
宁王回到王府,才进到寝室,宁王妃就拉着他低声问:“怎样,皇后可有留意到你这个平安符?”
“留意到了……”宁王苦笑,一脸无奈又带着宠溺看着逼问自己的王妃。
宁王妃听到这话,脸上慢慢有了笑意,满是期待问:“那可有……”
宁王点点头,告诉她皇后很聪明,看到这个平安符就想到了弘福寺,现在正在弘福寺陪着皇上呢。
宁王妃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心中的大石头落下,满意看了丈夫一会,才转身出去吩咐人为王爷备水沐浴。
皇后终于见到皇上了,也不枉费她打探到林小娘的儿子生病了,暗示林小娘弘福寺的觉圆大师会点医术,如果他看不好,怕是只有宫里的御医。
有时候啊,还是女人才懂女人。
男人这种粗人,只以为不让在乎的人担心便是爱,根本就不动,女人没那么脆弱,有事的时候,她们女人也是可以同甘共苦的。
所以在知道皇上已无姓名之忧后,她就想告诉皇后事情。奈何王爷拿圣上口谕来压她,逼得她不得不走迂回路线。
宁王沐浴回来,宁王妃难得温柔体贴替他捏肩,言语不经意总是绕到皇上和皇后身上。宁王看穿不说破,对于她的好奇,一一满足。
想知道的都问到了,宁王妃立刻停下手,揉了揉有点发酸的手腕,道:“换王爷替我捏腿了。”
宁王笑了,一把把王妃抱入怀,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看本王没有利用价值了,想一脚踢开。”
宁王妃呸了一声,道:“王爷什么时候有利用价值了?闲散王爷,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今早出门的时候王妃怎么说的?我若是系上这平安符出门,今晚……嗯?”
宁王妃脸红了,欲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整个人反压在床榻上……
屋外寒风呼啸,屋内一室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 宁王妃:啧啧啧,哪有什么天意。陛下,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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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吻你
好好的天,说下雪就下雪,把周舒侗硬生生困在了弘福寺。
周舒侗站在床边,看着硕硕往下掉的鹅毛大雪,有些愁眉不展。
沈嘉远倒高兴了,他本就不想让皇后回宫。天公作美,突降大雪,不正如了他愿?
故而忍住笑意劝道:“雪下得这么大,阿侗,今夜你且在这安心歇下吧。”
周舒侗回头看向躺在床榻上的沈嘉远,刮了胡子后,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了许多。这半年的历练,也让这个生活锦衣玉食的少年,看上去更加成熟稳重。
“倒不是我想回,而是出宫的时候,本就打着去宁王府的名义,若一夜不回,怕李内侍和两仪殿的宫婢担心。”
若是他们见自己久久不回,出宫寻找闹太大针状,不是容易把沈嘉远在弘福寺的事暴露出去?
“我知你担心什么。”沈嘉远掀起被褥,随意穿上木屐向周舒侗走去。
周舒侗却担心他受凉,忙三两步走上前拦住,欲把他推回床榻躺着。
沈嘉远却道:“不碍事,躺了那么多天,我也想看看外边。”
说也奇怪,见着阿侗后,他整个人精神了许多。
白二提了一桶木炭进来,往盆里加了几块后,看着一起并肩站在床边赏雪的帝后二人,忍不住道:“殿下可真是陛下的灵丹妙药,瞧瞧,殿下来到不过半天,陛下就精神了。”
周舒侗歪着头,笑看着沈嘉远,和白二说着话,道:“可不是么,可偏有人要瞒着我,还有一群人帮着他瞒着我,我能如何?”
白二知自己就是那帮着瞒的一份子,嘿嘿笑了几声,识趣退出屋子。
“灵丹妙药?”沈嘉远重复念了遍这几个字,心里颇为认同白二这说法。阿侗可不就是他人生的灵丹妙药么。
看着带了些怨气的皇后,沈嘉远微微有些愧疚。当时他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想到他的皇后这么娇气,动不动就哭鼻子,担心自己若是有个不好,她哭坏了身子,第一反应便是想能瞒就先瞒着。若能好,自然最好。若不能好,那她也不用经历那揣怀不安等待的折磨。
“陛下,我可有说错?”周舒侗迎上他的打量,之前因为太担心,也秉着他健康为上,没想要和他算这笔账。但这会被他这样看着,心跳莫名加快,便想说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一开口就是这话题。
沈嘉远眼眸带着笑意,点了点头。
“阿侗倒是比我清楚,知道自己是我的灵丹妙药。”说完,抬起手拿拇指在她嘴角处不断摩擦。
周舒侗脸有些发烫,两手交握,目光闪烁。此时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让她想起那晚……
果然,沈嘉远接下来的举动,证明周舒侗没有感觉错。
之间他微微弯下身子,修长的手轻轻捏着周舒侗的下巴,低喃了句想吃他的灵丹妙药。
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越来越近,周舒侗原本交握的手下意识撑在他胸前。但是没用,少年经过半年的历练,胸膛比以前更加有力,单手搂着她的腰,不过轻轻一用力,她整个人就被紧紧束缚在他的怀抱之中。
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无需言表。
周舒侗缓缓闭上眼睛,心砰砰跳。
唇压在她额头上面……周舒侗有些失落。
然而很快,唇沿着鼻梁而下,一触碰道那片柔软,一切便失控了。
没有过度,没有扭捏,没有羞涩,两人都显得有些急切。他们已经许久没见面了,积攒的思念,都需要从彼此身上索取点什么来缓解。
吸允,啃噬,舌尖追逐……
屋外,雪依旧硕硕下着,似也在为有情人的久别重逢欢呼。
在窗边相拥的两人浑身确实灼热的,沈嘉远额头渗出细小的汗珠,沾湿了周舒侗额前的头发。
许久许久,两人终于稍稍松开彼此,各自依靠在窗边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周舒侗面泛红潮,两眼湿漉漉的,捂着胸口不断调整呼吸,还不忘娇嗔瞪了沈嘉远一眼。怪他如此不克制,害得她差点窒息而亡。
沈嘉远脸上本就笑意盈盈,被这么一瞪,更是哈哈笑出声。
“坏东西。”
“可不是坏了,你摸摸。”沈嘉远抓起她的手,摸自己已经结痂的伤口。因为结痂,微微凸起,即便隔着衣服,一摸也能察觉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