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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阿逢)


  “她要是在宫里我还有必要问你么?”应院首拍案而起,“没用的东西,连个不会武功的女子都捉不住,连她怎么上朝下朝、进宫出宫都弄不清楚,还查什么反贼!”
  
  这时,另一个略显尖酸的声音传出。
  “院首大人又何必动怒?她关在军牢中都能跑出来,区区几个人守着宫门可拦不住她。”
  “胥长林,你什么意思?”应院首转向他,“你在暗示什么?”
  
  “我还用暗示么?”胥长林冷笑一声,“应小吉如何从军牢中逃了出来,院首大人难道不清楚?”
  应院首凝眉:“她怎么逃出来的?你说这话难道是在暗指是我与谢阆勾结?”
  
  “难道不是?”胥长林反问,“缉拿应小吉一事隐秘,若非你通风报信又刻意留情,谢阆又怎能如此轻易地带着重伤的应小吉从军营逃脱?应小吉又是如何越过重重耳目,如今还敢上司天监当值、入太和殿上奏?”
  “你可不要诬告于我!”应院首气急,“是我亲自羁押了应小吉!是我一直派人跟着她!是我大义灭亲将应小吉抓了!如今她逃脱,你怎么不说是你看守不利?如今谢阆没了踪迹,你怎么不说是你办事无能?”
  
  “哼!”胥长林站起了身,瘦长的身形在窗上映出一道影,“你大义灭亲?你要真大义灭亲,就应当早将应小吉的反贼身份上报陛下,而不是暗自抓人!”
  “区区一个暗桩,何至于惊动陛下?”应院首反驳。
  
  “谁不知你的心思?”胥长林声音愈发冷肃,“应小吉毕竟是你的亲女,你明面上说她身份低微无须上报、又说怕陛下因此让你避嫌、将你调出淮阴王的造反一案——可实际上,谁知道你是不是念着父女之情,暗中偷偷相助她越狱私逃?”
  “今日她胆子大到竟上了太和殿,而你又与王平多有龃龉,谁又知你是不是借机暗报私仇,利用应小吉反打王平这么一遭?”
  
  ——所谓狗咬狗也就是如此了。
  
  我冷笑一声,在这时敲了敲应院首的房门。
  随着我的扣门声,院中连绵的火把燃起,将这夜空瞬间照亮。兵刃泛起寒光,三百军士将应府的小小院落里三层外三层地围起来。
  
  胥长林打开门,见到我的脸之后,怔在原地。
  “胥先生好。”我淡淡一笑,把玩着手中长剑,镇定自若地越过他走进屋里。
  
  胥长林在我身后,试图对我动手,紧接着身后军士的甲胄摩擦撞击之声便传入耳中。
  “咚”的一声,胥长林被制服在地。
  
  “方才在门口听见先生所言,倒是有一些想要辩解的。”我捏着剑鞘,话是对身后挣扎的胥长林说,眼睛却紧盯着房中愣住的应院首。
  “院首大人乃我晟朝清流,如何做得出包庇反贼的事情呢?”我淡笑一声,缓缓拔出手中长剑,“他是真要大义灭亲,也从来不认为血缘之亲是什么阻碍。”
  
  “他一心只有鞠躬尽瘁、报效朝廷,不过区区一个女儿,他又何时放在心上过?必要时,随时都可以推出去罢了。”手中长剑落到应院首肩上,而后者正目呲欲裂地看着我。
  “他可没什么错,错只错在他亲自教养出来一个反贼,而如今还输在了这个反贼手上。”我走近一步,心口涌现出一股快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的场景……院首大人是不是觉得很熟悉?”
  
  也是此时,明亮的宅院内,层层军士中走出一人来。
  “应怀远,将地成玉交出来。”淮阴王如是道。
  
  




64. 遗物 “爹,我也是娘亲的遗物啊。”……

  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淮阴王的人将应府翻个底朝天的时候,应院首一言未发。
  他看着胥长林被淮阴王踹翻在地,鞋底碾过他脸上的黥字。他听着院外家仆们的闹喊和金戈相击的冷铁之音, 精细栽培数年的草木被狠心劈砍。
  
  他甚至自我进门之后,除了最开始的暴怒, 而后再没分一眼给我。
  他甚至坐了下来, 给自己慢悠悠地倒了一杯冷茶。
  
  而我手中的长剑仍然架在他的脖子上。
  
  “王爷, 已将应府上下全都翻找了一遍,仍然没有地成玉的影子。”有军士来报,“只差这间屋子了。”
  淮阴王脚下使了使劲, 如愿地听见胥长林闷哼了一声。
  
  “院首大人东西藏得够深的。”淮阴王不紧不慢地开口, 修长的指滑过破旧的窗棱。
  初见他时,他是和善温文的白云观道友,言语行动之间都有一股子端雅;可到了今夜, 才从那文质彬彬的假面之下, 露出了一股冷厉狠辣的劲儿来。
  淮阴王松了脚下的胥长林,后者那半张干净的脸上已然蹭破了大半面皮, 鲜血一粒粒地从伤口处渗出, 衬着另半边的黥字, 显得有些吓人。
  
  淮阴王走到我身侧, 动作自然地接过了我手里的长剑,腕上微微用力,将锋刃压入应院首的皮肉里。
  应院首疼得身子颤了颤,却忍着没出声,捏着瓷杯的指尖用力到发白。
  脖子上的鲜血顺着长剑的血槽倒流,滴答滴答地落在我脚下。
  
  应院首一辈子没杀过鸡、没宰过鱼,不过是一个柔弱无力的文人, 想必是又怕血又怕疼。
  我倒是真有些好奇他是怎么忍住的。
  
  可转眼,我又明白了。
  鞭子打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也咬死了没出声——到底打不消砍不断的是父女血缘,即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认应院首与我之间还是有那么几分相似。
  我受那十鞭子的时候没输,他如今也不想输。
  
  “瞧这屋子的模样,怕是自应夫人过世之后便没动过?”淮阴王淡笑开口,眼中含了一分戏谑,“倘若我将这屋子掘个三尺……院首大人说,能不能找到地成玉的藏处?”
  应院首的神色出现了一丝裂缝,可转眼,又被他咬咬牙藏了下去。
  
  “掘吧,掘吧。”
  “你就是将我连同这屋子一道碾碎了,也别想找到地成玉。”
  
  淮阴王脸上闪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恼怒。
  “好一股濯濯清流,好一道皎皎辉光。”他冷笑一声,将长剑从应院首的伤口上撤下,掌下一动,狠狠将那剑尖刺入了地砖半尺!
  “给我拆!”
  
  院外的军士得令,当场便朝这屋子里涌入了十几人,准备动手。
  这时,我站了出来。
  “等等。”
  
  我横跨一步,走到淮阴王面前,低头温声道:“王爷,我家应院首可是只千年的老狐狸,他既然敢说您找不着地成玉,那么怕就是这玉藏得着实隐秘。”
  淮阴王闻言,伸出手来,食指弯曲将我的下颌轻轻抬起:“小吉你可有法子撬开他的嘴?”
  我微微一笑,轻点了点头。
  
  “王爷应当能看出来,院首大人住的这屋子,是将我家搬家之前的旧屋一砖一瓦地挪了过来,可见他对我娘亲用情之深。”我转过身,将罗汉床上的绣绷拿起来,拔了上边的针,顺手就接着上边喜鹊报春的图样刺了几道。
  “应小吉!”方才还稳如泰山的应院首突然炸了,“你给我放下!别污了阿容的东西!”
  他还想扑过来,却被淮阴王的人压下了。
  
  我捻着针,笑着转过头对上淮阴王,顺便在绣绷边缘添了几道乱七八糟的锦线:“阿容是我娘亲的闺名,瞧瞧咱们的院首大人有多专情……十几年如一日地固守旧居,就跟我娘亲还在世似的。”
  “院首大人如此情痴?”淮阴王轻笑一声,顺着我的话往下煽风点火,“倒是瞧不出来。”
  
  “不光王爷瞧不出来,我这个做女儿的也瞧不出来。”
  “按理来说,挚爱亡妻留在这世上的亲生女儿,他怎么着也该疼一疼吧?何况据说我和娘亲长得还很像,”我笑得弯了眼,“可是王爷您瞧瞧,院首大人是如何对我的?”我撩起了袖子,露出手臂上紧缠的绷带,隐隐有血色透了出来。
  “就是有杀亲之仇,我想也不过如此了吧?”
  
  我走到应院首面前,对上他血红的眼,将被我刺得一塌糊涂的绣绷扔到他脸上。
  “不过我后来是知道了,或许我在应院首眼里,是真的有杀亲之仇。”
  
  “我听说,有人曾同院首大人批过我的命,说我应小吉八字里带着孤寡空亡,又逢华盖临印,是百年一遇的孤星之命,冲克六亲极为险恶。”
  “还说……我娘就是我亲自给克死的,”我面无表情地盯着应院首的眼睛,“院首大人,你有没有听过这话?”
  
  应院首嘴唇发白,颤得厉害,没有接话。
  我也没强求,只露出一丝讥笑:“口口声声说我算命批字是下九流的东西,污了应府的门楣。可偏偏自己还抓着我克死娘亲的命批不放……院首大人,您可真是个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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