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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阿逢)


  
  我用毯子遮住我下半截透红的脸:“那……那……”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
  谢阆扯了扯毯子,打断我的话:“就这样睡,明早我让你回家。”
  
  那……好吧。
  
  我没再说话,像是被他声音中的愉悦传染,我的心里也开始缓缓漫出欣喜来。
  像是浓稠的蜜,从心口的位置一寸寸往外蔓延,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没有放过,将我紧裹在甜腻的气息中。
  
  *
  
  第二日,我醒的时候,谢阆已经不在了。
  昨晚上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许是喝了酒、也许是因为谢阆在身边,我睡得格外香,连一场梦都没做。
  
  我迷迷瞪瞪地从榻上坐起来半晌,这才渐渐清晰地想起昨夜发生过的事情来。
  我压住心跳,看向身侧的床榻。
  
  褥子上的褶皱没被抚平,几乎能看出不久之前有人在上面躺过。
  我伸出手摸了摸,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似乎还温热着。
  
  我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害羞。
  
  我从床榻上起来。昨夜被谢阆胡乱扯开的衣裳整齐地摆在床头,酒气已经没了,反而透着一股谢阆身上的熏香味。我穿好衣裳,用谢阆的梳子简单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用簪子简单固定住。
  我瞥了一眼谢阆的衣箱,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从里面摸出一条他的发带,系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要关上衣箱的时候,我突然发现里面放着一个精致的锦盒。
  上头放着那一对草龟剑穗。
  
  我回头瞧了瞧,确定没人在屋里,接着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只剑穗,将锦盒打开。
  乱七八糟的细碎杂物展现在我面前。
  
  一块碎瓷片,一片香樟叶,一根老朽的树枝,一撮红绳绑好的绒毛。
  下面压着发黄的、残破的卦纸——是我常用的那种。
  
  我将上边的东西一样样挪开,将下层的信拿出来。
  
  *
  
  谢阆,今日是春分。
  写上封信的时候,凤沽河畔的桃树才刚冒出了花骨朵,可昨日我去瞧,竟已经开了大半。
  今早晨我家做了春饼,里头灌了桃花蜜,不知道你能不能从信上闻见饼香。原本想了要不要给你寄去,听说要是定最快的马日夜不停,约莫七日就能到边疆,可琢磨了一会,又觉得春饼放了七日、又受快马颠簸,怕也不能吃了,就不给你寄了。
  
  边疆那还冷吗?是不是也开了桃花?我没去过西边,那里做的春饼也会灌桃花蜜吗?真希望能尝尝。
  春饼是没法给你寄了,一会我去驿亭寄信的时候,给你带上一株桃枝吧。京城的桃花开得馥郁,你要是也在这就好了。
  多吃饭,勤添衣,我过几日再给你寄信。
  
  *
  
  我摸了摸那卦纸,年岁太久已经有些生脆。这纸微微皱褶,外边有一片赭石色的痕迹,仔细端详,能看出隐约的桃花瓣的轮廓,大约是裹在桃枝外边的时候染上的。
  正当我想将那信收回锦盒的时候,忽然又发现下面压着一张纸。同样老旧,却不是我的纸。
  
  我展开来——是谢阆的字迹。
  纸上只写了一句话。
  
  【饼很香,桃花枝也香。】
  
  我怔怔看着那八个字。指腹轻轻捻了捻这张粗糙的信纸,微黄的粉末嵌在我的指纹之中,明显是好几年前的东西。
  我继续往下翻。
  
  每一封我寄去的信下面,都有一封谢阆未寄出的回信。
  大多只有几个字,却常常写在不同的信纸上。有时是常见的白宣,有时是晕墨的劣纸,甚至还有一块羊皮、一片宽叶子。
  
  我一封接一封,细致地翻看着。
  他的回复并不常常接我的话,却奇怪地总是写一句没来由的琐碎事物。
  
  譬如他写道:衣裳破了,要缝补。
  可我分明在信中写的是让他酌情操练、不要操劳。
  
  譬如他又写道:猎了一匹狼,皮毛很好。
  可我分明问的是他会不会偶尔想起我。
  
  诸如此类,莫名其妙。
  
  ——可我却渐渐从这些零星的句子里,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谢阆。
  一个或许将自己的心事藏了许多年的、我从来不曾窥见过的谢阆。
  
  *
  
  还没翻到一半,我就已经耐不住性子。
  我将锦盒放下,不管不顾地冲出了房门。
  
  我脑子里全是谢阆,我此时只想见到他。
  我提着裙摆穿过院落,略过院子里行走的侍从们,也想不起找人来问,只凭着一腔的莽撞与喜悦在侯府四处寻找谢阆。
  
  大抵我生命中最开心的,便是此刻。
  就好像一搜寻宝多年的航船,再几近放弃的时候,终于有朝一日得见天光,柳暗花明找到了珍宝所在。
  
  脑子里还有昨晚上他说的那四个字。
  【两情相悦。】
  我们是两情相悦,一直都是,从很早以前就是。甚至从我不知道的时候开始就是。
  
  我简直快乐得要飞起来。
  倘若我真是一只狸猫,现在已经在草地上翻滚了上百个来回。
  
  我想见他,想抱他,想亲吻他。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的,我最喜欢的,谢阆啊。
  
  *
  
  很快,我瞧见了他。
  越过矮墙,我看见他正站在书房里。外袍松散地搭在他的肩上,侧脸如峻峰,不经意地露出矜贵来。
  
  我平复了下胸腔中剧烈的心跳,踮着脚尖走进院子里。
  我想见到他惊喜的脸。
  
  靠近了那屋子,我才听见里面不只有谢阆一个人。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小,从半敞着的窗子传了出来。
  
  我听见谢阆开口:“你还敢来找我?你可知道什么叫筹谋?当日安排都被你打乱了,若我晚到一步,你就伤到她了。”
  一个陌生男子冷哼一声:“你还怕伤到她?爆炸当夜你故意在村庄外埋伏了半个时辰,不就是故意拖延、想在傅容时面前英雄救美,那时候你怎么不怕伤到她了?”
  
  “你提那日做什么?我们分明在说你在白云观闹的事情。”
  “不是正合侯爷心意?白云观一出英雄救美演得不好吗?说来……侯爷救了她那么多回,她也该对你死心塌地了——姑娘家,最吃这一套。”
  
  “这倒不假。”
  “我听说昨夜侯爷将她从惜玉小馆带回了府,如今……应当得偿所愿了吧?”
  
  “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
  “侯爷,在下可要敬告一句——她是什么人你清楚得很,希望侯爷以大局为重……玩玩可以,切莫认真。”
  
  “这事我心里自有计较,无需你……”
  
  透过半开的窗子,我看见了谢阆对面的男子。
  瘦高个,头发花白,脸颊上有黥字。
  
  




49. 落雨 可是我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 可我已经再听不进去了。
  我站在墙角,死死咬着唇。
  
  我说不清我是什么心情,只觉得遍体生寒, 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被利刃剖开,血脉内脏倾泻而出, 将我身体的热度尽数带走。
  夏日的暖风刮过屋檐, 拂在我的身上, 我却只觉得疼。
  
  就是这个人,昨夜还曾对我说“我们是两情相悦”。
  可也就是这个人,将我敞开的心再一次踩在了地上。
  
  我以为所谓的真情相待, 全都是骗局。
  到底, 从头到尾傻的只有我一个。
  
  *
  
  那个瘦高个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过了一会,谢阆也走了出来。
  
  我站在那,看着谢阆的背影, 与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我以前, 也总是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他永远都能毫无犹豫地从我面前转身离开,从来不会顾虑任何人的感受。
  
  我真傻, 这样的人怎么会变呢。
  
  我从屋檐下走出来, 叫他的名字。
  我看见他的背影顿了顿, 接着缓缓转过身, 眼中含着惊讶。
  
  “你怎么在这?”他张了张嘴,“你……你在这多久了?”
  “挺久了。”
  
  我压着心口的钝痛,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有任何情绪。
  “你们在里面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谢阆脸上出现一丝慌张,随即又压下。
  “你都听见了什么,我同你解释。”
  
  “好。”我走到他面前。
  “那你先告诉我,他连续两次杀我, 是不是都是你的安排?”
  
  谢阆蹙眉:“当然不是,他也不是去杀你的……”
  “当然不是去杀我的,”我打断他的话,嗤笑一声,“我就说为什么每一次你都能在关键时刻出现、为什么明明我这么好杀可偏偏每次都不能得手……人要是真杀了,你还英雄救什么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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