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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女官 (汤丸)


  待面色如常的祁珣与若有所思的江陵从门后一前一后步出,连槿看向祁珣的目光不由得比往日柔和了许多。
  “我,我先回了。”江陵看了祁珣一眼,又朝连槿微微颔首,将手中的书册别在身后,也顾不上奚落云岫一番,便步履匆匆而去。
  “随孤回承恩殿,孤有事要交代你。”不等连槿开口询问,祁珣的声音便已传至耳畔。
  “是。”即便她如今已是一宫掌事,但在他面前仍只是卑贱如草的奴婢,“奴婢遵命。”
  承恩殿是太子寝宫,而祁珣素来不喜旁人碰触他的东西,故而能出入承恩殿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个侍奉多年的近侍宫人。
  随行的宫人皆自觉地在门外止步,只有连槿一人跟着祁珣进入寝殿。
  “明日宫里就会送来祭天所需的物件,你仔细清检好,再挑拣几个得力些的宫婢内侍,三日后随孤一同去北郊圜丘。”祁珣絮絮说着,语气中外露出鲜有的疲倦。
  所吩咐之事皆在连槿的意料之中,“是,奴婢自会尽心。”
  祁珣垂眸扫了眼姿态恭谨面容沉静言语老练的连槿,心里突然生出了些促狭的心思。
  “孤乏了,想午憩半刻。”
  连槿想到他这几日都在御前伺候,自是疲倦的,也未多谢地开口:“是,奴婢这就去唤人进来服侍殿下。”
  “何必如此麻烦,”祁珣挑眉瞅着有些不解的连槿,温沉如水的声音里带着少有的慵懒与暧昧,“你过来,替孤宽衣。”
  连槿愣了半晌,才猛地反应过来祁珣所指何意,霎时心跳如鼓,手脚无措。
  “为孤宽衣。”祁珣有些不耐地又重复了一遍,但望着连槿那愈来愈红的耳后根,眼中的兴味也是愈来愈浓。
  “是、是。”连槿讷讷应道,手脚僵硬地上前。
  他是主子,她是奴婢,他的任何吩咐,她都无法拒绝。即便他口中说得不是“宽衣”而是“侍寝”,她也得感恩戴德地回“是”。
  连槿深呼了一口气,竭力令自己镇定下来。虽然她在勤文院中,不曾学过如何服侍他人,但纵是太子衣裳华贵繁复,想来也是与平日里自己更换衣物差不离的吧。
  她一边竭力令自己心无旁骛,一边踩上面前章纹精美的波斯毛毯。她没料到脚下的毛毯竟是如此的厚实松软,原本就僵硬微颤的双脚顿时不稳,身子一歪就斜斜地朝一侧倒去。
  天旋地转下,连槿只觉得腰间一紧,不等她有所反应察觉,就见太子那双幽深若寒渊的眸子出现在咫尺之外。她的一声惊呼还未出口就卡在了咽喉里,在男子铺天盖地的气息中,几欲忘了呼吸。
  祁珣戏谑地注视着怀中人儿几欲滴血的脸颊,笑得暧昧至极:“你是故意的。”


第32章 . 祭天 你这般岂不是诱我假戏真做?……
  “奴婢……奴婢无能, 请殿下……请殿下恕……恕罪。”连槿顾不上礼数地挣开揽在自己腰侧的双手,连连退后数步,才跪伏于地颤声请罪。
  “罢了, 孤不捉弄你了,起来吧。”祁珣的话语中笑意不浅, 连槿才重重换了口气, 无力谢道:“谢殿下。”
  祁珣自顾自地除下身上的外袍, 却看见连槿还茫茫然地垂眸杵在一旁,脸上的神色极为尴尬。
  “怎么,你想留下来?”凉凉的声音惊得连槿恍然回神, “奴婢不敢, 奴婢告……告退。”
  看着那个素来进退得宜, 此时却颇有几分落荒而逃味道的背影, 祁珣嘴角的弧度却是不禁愈来愈深。
  天子病重, 祭天之礼由太子代行,满朝文武皆无异议。
  但天子卧病之时,朝中大小事宜由太子决断,却仍是引起了诸多臣工的不满。
  尤其在近日,绥州传来急报, 西越王暴毙二子争位,国内一片混乱,恰是伐西的绝佳时机,故而谢缙请旨出兵。
  绝大数臣子纷纷附议,赞成出兵伐西, 且共推卫尉将军郑谦为帅。郑谦的出身虽不及谢衡,但也算得上是文武俱佳,在各世家子弟中是个少见的才俊。
  但太子固执地以祭天在即, 天子病重不宜出兵为由,将谢缙请旨的奏折按而不发。“父皇病重,眼下不宜再见兵戈血光。出兵之事,搁下待议。”
  群臣怨言颇多,但也辩驳不过太子摆出的“孝”字理由,凡人尚且百善孝为先,何况是世人表率的天家呢。
  就在朝堂上日复一日的吵嚷声中,祭天大典日益临近。
  因祭天前,需要先沐浴斋戒三天以示心诚,故而太子比百官们提前三天来到位于邺京北郊的祀殿,沐浴斋戒。
  连槿因虽是东宫掌事,但同时也是太子的贴身侍婢,忙碌不迭地领着一群宫人,在祀殿中打点祭天所需的摆放陈设,绝不容许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接连脚不沾地地忙了三天,才堪堪将一切梳理妥当。
  她长长吁出口气,回到自己屋中放松闲暇之余,心中却略有疑惑。
  月前,太子让她解释东宫掌事一职时,曾说过将有大事发生。可这一个月将过,天子病重不起,太子受命监国,西越战事一触即发,的确发生了不少大事,但连槿却觉得太子所指,并非这些。
  像他这般喜怒难辨权势遮天的人口中所指的大事,若非与自身性命相关,便是与天下形势相连。
  可眼下,太子正在潜心沐浴斋戒中,身体康健。天下也就西越动乱和北边的契胡有些蠢蠢欲动,却并不妨碍社稷根本,谈不上大事吧。
  连槿自顾自想着,难不成太子所指的那件大事将发生在这祭天大典期间?
  她蓦地想起一同跟着他们来祀殿的江陵,近几日他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仿佛也知道将发生什么大事似的。也许,那次他与太子在藏书阁私下密谈,太子向他透露了些许。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的,还不如去问问江陵,他虽有时举止怪异了些,但起码没有太子那么深不可测。只需她稍加询问,便可从他嘴中或脸上多少探得些消息,免得事到临头慌了心神。
  但此时夜色渐深,再去寻江陵恐有不便。连槿叹了口气,只能明日祭天仪式上,找个空隙再问问他了。
  连槿想毕,正欲早些洗漱休息,好养足精神应付明日百官祭祀的大场面,却听得屋门“扣扣”几声,有人敲门。
  “连姑娘,殿下有事唤您。”连槿辨出是祁珣身边的一个侍卫的声音。
  连槿看了眼屋中的滴漏时刻,有些意外地开门,“殿下此时不应是在斋堂中沐浴吗?唤我何事?”
  “属下不知。只听得殿下吩咐,让属下唤姑娘过去。”那侍卫将头垂得低低的,连槿心中有些蹊跷,便回道:“好,待那我唤几人同去。”
  “姑娘!”侍卫的声音陡然提高,低垂的眼角露出几丝慌乱,不由得抬手握上了腰间的佩刀,语气渐渐强硬:“殿下只唤了您一人,请您速速跟着属下前去。”
  连槿状似无意地掠了眼他紧握佩刀的手,此时四下无人,若她再推辞不去,恐怕那刀就得出鞘相逼了。
  她轻轻一笑,“请稍后片刻,我将屋内的烛火熄了。”说着便进门,走向桌案前。
  侍卫分外警惕地盯着她,可她真的只是吹灭了烛火,便转身而出将房门合上,话语客气:“有劳带路了。”
  侍卫见连槿如此顺从,复又挤出笑容,“您这边请。”
  连槿跟着侍卫后头,不动声色地将刚刚靠近桌案时入手的香囊扯开,将里头装着的香粉一点点漏出。她所居住的附近,半刻钟便会有一队巡卫,若是有人经过她屋前,定能通过这香粉记号寻到她。
  她一边偷偷做记号,一边从背后打量。眼前这个侍卫显然不怀好意,她也不知他将带她前往何处。殿外把守着重重禁卫军,他不可能将她带出去,但这祀殿统共不过方寸地,他又能将她带往哪儿?
  “姑娘,请吧。”侍卫站于白玉台阶下,对着连槿的态度甚是恭敬。
  连槿望着匾额上的“斋堂”二字,出乎意料的怔然。
  他竟真是将她带来见太子的,可刚才又为何那番更像是威胁的举动?
  连槿不禁抬眸又看了眼不远处的侍卫,只见他仿佛任务完成般,深深吐出口气,脸上的神色轻松了不少。
  连槿蹙眉,难不成他只是因为紧张?
  “好。”连槿也没时间多思虑,既然的确是太子唤她,她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按理,太子斋戒期间任何人都不应打扰,从东宫跟来的近侍宫人也不允许进入斋堂伺候。但在祭礼的前夕突然唤她,难道是因为明日的祭礼上要出现什么差池了吗?
  想到这儿,连槿的心就是一紧,难不成,是太子他自己出了什么意外么?
  连槿的脚步不由得急了些,以致于在进入斋堂时,不曾察觉那个为她合上门的侍卫,嘴角勾起的得逞微笑。
  斋堂因只用于斋戒沐浴之所,并不大。连槿只穿过前厅,便又一阵蒙蒙水汽扑面而来。而那温热的雾气后,是一处精致的琉璃温池,伴着汨汨的流水声,连槿的耳根又不自觉地发起热来。
  “殿下,是奴婢连槿。”连槿飞快地扫了眼水池的边沿,看见一角的帷幔后隐隐绰绰的身影,慌忙低下头,诺诺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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