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敏君听陈彦如此说,再想起薛公远刚才那副嘴脸,动了杀心。
薛公远心中凉了半截,连忙喊道:“小人刚才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怕女侠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堕师门的威名,那样师傅定然不放过我。我家师傅最是严厉,还请丁女侠体谅体谅原谅这次。”
陈彦呵的冷笑了一声,直接戳穿他:“你若说你是一时糊涂我可不信,刚才你叫敏妹发誓之时,却未叫我也一同发誓。难道不是因为你心中早已存了不轨之意,存心诱骗敏妹,只等她发了毒誓相信于你再让她自封穴道,好叫你将我们二人全部杀了。”
他一语道破薛公远刚才的龌龊心思,叫薛公远语塞难辨,只得闭嘴。
此时丁敏君已经动了杀心,她虽然有些忌惮华山派,却不惧怕华山派。何况当日华山掌门鲜于通在峨眉大肆挑拨是她亲眼所见,她心中对华山派的怨气也不是一点两点。
【先生说得对,这人如此反复卑鄙,所说诺言什么也不是,若是放他走了将来他信口雌黄反咬一口,岂非堕了我峨眉的名声!】想到这里丁敏君便将长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
那薛公远见丁敏君就要下手,眼中满是恐惧,紧接着就开始辱骂丁敏君和陈彦,反而说他们手段龌龊。但丁敏君哪里管他,提剑已经朝着他刺去。
电光火石只见,薛公远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大声叫道:“你今天纵然杀了我,也堵不聊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你们峨眉的女子不守清规戒律,□江湖,必然叫天下人耻笑!”
丁敏君那见原本是刺向薛公远胸口,听到薛公远这么说,手下微微一动,那件便朝着薛公远的脸打去。剑面抽打过薛公远的脸颊,留下一道红痕:“你再侮辱我峨眉,我便将你千刀万剐了,祭我师门的名声!”
薛公远哪里管她,自己人都要死了,便没什么顾忌,嘴里面便蹦出些污言碎语。
丁敏君恨极了他出言不逊,用剑面连抽打了薛公远数下,那薛公远被丁敏君打得两颊通红高高肿起,嘴里仍然是不依不饶的:“你这个小贱|人和你姘头孤男寡女的一路同行,还有你峨眉的纪晓芙,挺了个大肚子,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
“你说什么?”丁敏君厉声问道,她原以为对方只是污蔑她与陈彦,没想到竟然还与纪晓芙有关。她虽然与纪晓芙不合,但也不容别人污蔑她:“好、好、好,你在此胡乱攀咬,我若让你死的轻松容易,真对不起你!”她说着刷刷连着使出七八剑分别刺向薛公远的四肢,留下七八个血窟窿。
那薛公远被她刺的呜哩哇啦乱叫,嘴中仍然喊着:“我在甘州,亲眼看见你们门派的纪晓芙挺着个肚子,难道还能有假?你们峨眉派尽出一些淫|娃|荡|妇!”
丁敏君被他气得发抖,怒火中烧,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就在这时,陈彦伸手握住了丁敏君持剑的手,将那长剑接了过来,朝着薛公远的脖子划了上去。那一剑虽然不快,力道却是十成十的,只见鲜血从薛公远的脖子处飞溅出来,这个卑劣小人终于不得不闭上他那张嘴,不再给这个世界添付噪音。
这时陈彦才转头看向丁敏君:“不过是个小人罢了,何必和他纠缠。你若生气,才让他称心如意呢。”他一面说,一面将长剑递回丁敏君的手上。
丁敏君接过长剑,插回自己的剑鞘,面色仍旧十分难看。
陈彦朝她走了两步,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两下,温和的安慰道:“这等小人,在临死之前说些污蔑的话,就是要激怒你伤害你,你被他激怒因他难受,又何必呢?他不过是说些风言风语,说出来也就没了,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丁敏君听陈彦如此说道,面色稍霁,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她又开口:“先生,我想去甘州看看,不知道我师妹是不是真的在那。”
作者有话要说:先生也是意外的纯情啊=w=,还欠5.5的团子鸭梨滚过。
63第50章 纪晓芙之事·上
丁敏君和陈彦往甘州方向过去。一路上丁敏君显得有些过于沉默,面上也有忧色。
两人一路虽然并未急行,但是也没有耽搁,没多久便来到了甘州。
“还是先找一间客栈安顿下来吧?”陈彦向丁敏君询问道:“之后咱们再做打算,虽然是找人,咱们也不能漫无目的的找,总要按个章法一点点来的。”
丁敏君点了点头,并未反对。
两人在城内找了间客栈先住了下来。吃过晚饭,丁敏君跟着陈彦去了他的房间。
陈彦坐下之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才向丁敏君问道:“你打算怎么找?最简单的方法便是去驿站、粮店这些日常经常要去的地方问问。”
丁敏君犹豫了一下:“我不想大张旗鼓的找……还是咱们自己悄悄的找吧?”她抿着嘴唇,看不出来情绪。
陈彦愣了一下:“若是这样,找的就慢了。”他顿了一下:“而且你师妹孤身一人,咱们这么找就不好找了。”
丁敏君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打算明日在驿站、粮店等地留下峨眉的暗号,若是纪师妹看见,也许会直接来寻我。”她看着陈彦,缓声解释:“若是纪师妹真的、真的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更不能明着找她,否则她的事情流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峨眉。”
安贞自守素来是峨眉门风之一,开派至今历尽数代,从未出现过未婚先孕这样的丑事。如今丁敏君听了风声,自然是要小心隐藏,不敢张扬。
陈彦听丁敏君这么说,也就点点头同意了。他其实并无所谓,不管丁敏君如何打算,他都不会介意。
第二天,丁敏君便现在城中各处卖粮的地方留下峨眉的暗记,引同门往她所居住的客栈而去。而自己则在城中各处寻找。陈彦不会武功,便不跟着丁敏君到处早,替她在客栈中等待,若是看见符合丁敏君所描述的年轻习武女子,便替她问问。
不过一连数日,丁敏君在城中并未找寻到纪晓芙的下落,而陈彦在客栈之中,也未等到任何符合丁敏君所说样貌之人。
“唉……”丁敏君叹了一声:“也不知道这是纪师妹已经离开不在甘州了还是那薛公远信口雌黄,骗的我们在这里像是没头苍蝇般乱找。”
陈彦想了一下:“那薛公远指名道姓,还说的振振有词,多半不是假的。”
丁敏君皱眉:“我在城中已经找了不少地方,像是客栈、民居之类的地方,也找了不少。虽然没有一家家询问,但是所有街道我都守了一日以上,若是纪师妹在此,我不可能错过的!”她顿了一下:“而且有本门暗记在此,若是纪师妹看见,难道会不来?若她来了,你总该见到。”
陈彦给丁敏君倒了杯水:“你别急,慢慢找就是。”他沉吟了一会,忽然开口问道:“你那师妹,会不会真的未婚先孕?”
丁敏君被他问的滞了一下,随即回道:“我怎么会知道,她做出的事情,我如何能知道?”但她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师妹不是那样的人。”她看着陈彦,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你知道的,我和我那个师妹有些不合、唔……也不是不合,是我心中总有些芥蒂。”丁敏君说道:“但我知道,她不该做出这样的事情。若说她自己堕落与人苟合,那是绝不可能的。可是……”
丁敏君沉默了一会,看向陈彦,在他面前说出了压在心底的话:“可是她若是被人强逼……以她的性子,总该以死明志……”丁敏君顿了一下,又解释了一句:“我是说按照她的性格。”
陈彦张了张口,正要告诉丁敏君情爱之事最难自控,可是话到嘴边又转了风向:“女子为母心性多变,也许她不忍伤害腹中骨肉也未可知……啊!”陈彦叫了一声,问道:“你这些日子都是在城里寻找的?”
丁敏君点了点头:“是啊,那薛公远说的不就是在甘州看见我师妹吗?我不在城中找还在哪里找?”
陈彦摇了摇头:“当日不该在城里找,你想想你师妹若是真的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在城中热闹嘈杂的地方居住。自然要寻郊野独居,好避人耳目,免得这事情流传出去啊。”
丁敏君想了一下,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如此,我明日便去城外村落里好好找一找,看看能不能寻到纪师妹的下落。”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才各自回了自己房中睡下。
之后,丁敏君便每日出城,在城外寻找纪晓芙的下落。果然不出陈彦所想,纪晓芙所居住之地却是是在甘州一处城郊的村落之中。
丁敏君到了这个城镇的时候,在那日下午看见了纪晓芙挺着个肚子从一间农舍里走了出来。
纪晓芙看见丁敏君,脸上顿生慌张惶恐之色,惊愕之下,连声道:“丁师姐……丁师姐……”她连叫了几声,才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丁敏君见纪晓芙真是怀孕之身,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你问我怎么在这里,我倒要问问你怎么会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