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愉蹙眉,抬眸看着他眼中的烦躁,直接拒绝,“我不。”
她不想欠人,这若是她的她可以丢给他,只要他不招惹她,可这不是。
无论傅承昀眼中闪出多少纠结,林愉就静静的看着他,“你别再胡闹,这不是傅家,我也不会怕你。”
“我胡闹?”傅承昀骤然冷了声音,他一只手抱住林愉,用另外一只手去摸她袖子,林愉挣扎着,弯着腰不叫他得逞。
远处的枳夏和管家远远看见,听林愉叫只以为出了什么事要过来阻止,傅承昀忍了半天的怒火发不出来,余光看见人直接吼过去。
“滚——”
那一声沙哑愤怒,响的和夜里的狼一样,枳夏被吓到,被年纪大些的管家拖着慌不择路的走了。
管家瞧见林愉没受伤,相爷好似顾及什么,那手放的巧,挣不脱也疼不了,遂放心的走了。
可枳夏不满,管家就看破一切道:“哪个夫君看见别的男子在夫人院子里脾气能好,相爷要是一点不生气我们才要担心,而且…”
他示意示意那边,“二姑娘不会有事,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嘛!”
枳夏犹豫着,被管家劝走了。
林愉却被傅承昀一声吼给吼懵了,两人焦灼着,簪子始终在林愉手中。哪怕林愉掐他拧他,他仍对林愉顾及着力道。
“你吓他们做什么?你有气朝我来啊!”林愉推攘他,傅承昀死瞪着她的手,“朝你,我还想多活几天。”
她如今已经要命,更遑论朝她发火,可以肯定林愉定一脚把他踹到火葬场,他哪里敢。
傅承昀板着人把人抵在柱子上,眼见又要下手,林愉一急,抬脚踩在他鞋子上。
“恩…”傅承昀握着她腰的手一颤,闷哼一声,固执的没有松开她。他疼的脊背有些弯,“林愉,你为他踩我,你敢为他踩我。”
他说的很重,可细听总是委屈的很。
林愉整个人在他手和柱子中间,虽没有实质性伤害,但因为一番纠缠发丝尽乱,本来好好披着的披风散了,并着里面紫色的外衫滑落,剩下肩头被薄薄的里裳裹着。
她气红了眼,闻言更是在他脚上碾了半圈,扬着下巴道:“我说过,你欺负我,我就敢打你。”
可她被他抱着,手伸不出去,只能用脚。
傅承昀抿着唇,他看着怀里千差万别的姑娘,忽然就无力挣扎,愈发蛮横的不松她。
“好啊!那你踩死我,你踩不死我我就夺你簪子,”他盯着林愉,凶狠的盯着林愉,“你知不知道魏瑾瑜狼子野心,送簪子是什么意思?我活着一人,要他的簪子,你休想。”
林愉不说话,她自然知道,因为知道簪子的重量,她不能叫傅承昀毁了。
两人缄默着,谁也不退。
许久——
“林愉…”
他凑过来,眼中好似闪烁着什么,哑着嗓音道:“你只能收我的簪子,这不能要,你给我啊!你快给我——”
“你别惹我发火——”
他嘶吼着,四处碰壁,脱缰的猛兽马上就要忍不住了。
林愉闻言眼珠微动,转而强笑着看向他,“凭什么?”
凭什么?
在林愉心中,无论傅承昀承不承认,她都已经走了。
她费了满身力气出来,自然没想过轻易回头,虽然她没勇气再爱上谁,但这并不代表傅承昀能阻挡她爱上一个人的步伐。
一个她没回头的人,凭什么告诉她,她不能。
傅承昀自然也明白,林愉的三个字狠狠的砸进他心口,他不敢看她,疲乏的倒在她肩头。
那么小的一个肩膀,撑着那么委屈的头颅,风吹在他们下面纠缠的衣摆,看着密不可分。林愉被忽然倒下的人弄的一懵,凝眉看着不一样的人,就觉得肩头一热…
那温度很熟悉,但又让她惊悚,她一下子不敢动,甚至有些不可置信。
她忽然听见他趴着说:“林愉…你给我,好不好?听话,好不好?”
林愉张了张嘴,他在哭吗?她本来明媚如画的脸上忽然萌生诸多忧丝,手里的发簪那么小,林愉却觉得那样重。
她懦动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傅承昀看不见她的表情,林愉的沉默更让他疯狂,骤然之间傅承昀伸手去抢,林愉反应过来背手不给。
这样猛然的用力,身体自然贴合的更紧,男人失措的力道和女人吃疼的轻哼,绕在从前亲密无间的夫妻身上,忽然就在某个点失控了。
林愉绯红着脸,喘息着叫他松手,“傅承昀,你给我滚开,我真是受够你了。”
傅承昀果真不动了,没有一个已经萌生爱意的人,听见另一个人说受够他会无动于衷,傅承昀这样没人疼没人爱的更甚。
他就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窝在她肩头,那双手绕过林愉的后腰,把人紧紧抱在怀里,就是这控制的力道和肩脖温热的呼吸让林愉觉得他还活着。
“我病了三天,”傅承昀低头,看不清脸上神色,“梦里悔了三天,我费了很大的力气走来…”
他不计较和离,不计较求她,反正所有错都算他的错,他只要她回去。傅承昀抓着她,低声道:“我想要和你说软话。”
“你就这么对我。”他抬头,“你为了别人你受够了我。”
“我…”林愉想说什么,对上傅承昀抬起来清冷如斯的脸颊,那话就堵着了,舍不得对他说狠话总是一种习惯。
“那你嫁给我,就受的了我,以前我丢了你,你受的了我,甚至你装着睡着哭着,也都受的了我,怎么魏瑾瑜一来你就受不了我了,你不如直接告诉我,你要和离,就是要嫁他…你…”
傅承昀松开她,他说不下去,心里疼。
“你…”
林愉忽而轻笑一声,转而坐在身后的坐席上,把簪子放下,“你说,你继续说。”
她端起先前的茶,直接一口灌下去,冷透的茶让她清醒,两人的神情就像隔着几个月的时间互换了一样。
林愉看着他,“我听着。”
可傅承昀能说什么?
林愉扼住了他的喉咙,他说出的每一句话伤的最深的只是他自己,所以她看着林愉,他转身走了。
林愉看着他走,不知走了多久,就要不见人影的人忽然转过来,他好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又快又准的跑回来,腾的蹲在林愉面前。
“你做什么?”林愉吓到了。
本来一脸怒色的人被吓到,她往后退着瞪着他,“你…你敢动手不成?我不怕…我扇你。”
林愉底气不足的扬起巴掌,傅承昀始终看着他,然后探身拽住她的外衫,林愉见他近前,高高举起的手忽然往下,傅承昀面不改色一动不动。
“我真打了?”林愉觉得他疯了,事实上傅承昀的确疯了。
他一声不吭帮林愉把衣裳穿好,又给她添了新茶,然后抬眸问她,“你到底打不打?”
林愉:“…疯子。”有谁会等着别人打他的。
他撑起来,许是应证他之前说的话,他病了三天起来虚晃了一下。他就又一次转身,走之前想要顺走簪子,林愉眼疾,一个巴掌拍在小桌上。
“傅承昀,你敢。”
傅承昀急忙缩了手,他不敢。
“哼,有你求我的时候。”他低个屁头,从今往后算是不可能了。
林愉没理他,等傅承昀走了老远,林愉忽然把他倒的茶丢过去,自然…没丢到他,他回头没好气瞪林愉,那眼神把林愉气的肝疼。
“滚,滚,谁要是再放这个疯子进来,我就把谁赶出去,要我求你,天还没黑呢!”
林愉气红了脸,她很少当众失控,出来几日顺风顺水,骨子里面压抑的性子释放,就这么被气的骂了半晌,完了果真把看门的训了一顿。
“简直白日做梦。”
第五十一章 戴簪 “没关系,我要你就……
傅承昀一等几日, 没等来林愉把簪子还回去的消息,脸色是一天比一天难看,坐又坐不住。
其实魏瑾瑜说的没错, 他就是怕。
若是以前傅承昀可以自信的等着林愉回头, 可自从两人之间多了一个傅予卿, 林愉的叛逆就越来越明显, 她不再刻意伪装, 收敛的对他的偏爱, 就连走都都的那样干净。
北院的东西已经被她接二连三派人拿走, 能留下的都是他趁人不注意藏起来的小玩意。
林愉叫他滚, 她说受够了他,傅承昀抹不开面子去找她,也曾试过去萧家拐弯抹角堵人。
他特意寻了擅长接骨的沈白羽给萧策医治双腿, 借此为由赖在萧家一天,然后看见了她——
那是十月末, 她穿着蓝色的袄裙,雪白的狐裘包裹着玉颈, 往下是若隐若现的山峰。冷风吹的他眼睛模糊,那双在他印象中怯弱多情的眸子笑的神采奕奕。暗卫说她落雪赏雪, 天晴登高, 离了他好似活的越发有滋有味。
他不信,那一刻他却不得不信。
“你怎么在这儿?”她看见他,笑容一瞬收敛。
“有事。”
“哦。”
哦了一声, 她就略过他走了,走了——
“林愉。”他磨着牙,看到的也只是林愉疑惑又不耐的神情,“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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