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远处,少女似乎并未发现他。
此时唐轻惹披着件宽大的外衫,堪堪欲落的露出一片白腻如瓷般的玉颈,却还是素手提着衣摆,低着头认真动作着。
陆羡视线往下,便看见方才他为了晾干放在衣架上的外衫,此时正被小姑娘一双玲珑小巧的玉足,踩在脚下。
紫色的外衫颜色浅薄,沾了水便一眼就瞧得见,他看着上面混乱的水渍,弯唇笑得邪肆无比。
这,怕是踩了不止一脚两脚吧。
他原本还道小姑娘是个好欺负的小白兔,如今才知道,原来也是个有软爪子的。
都说苍蝇腿也是肉,他如今倒是觉得,长着软爪子的小奶猫,可也算是个实打实的小兽。
这下,他是越发的有兴趣了。
陆羡慢条斯理的靠近了些,嗓音暗哑低沉,“水可擦干净了?”
唐轻惹被吓了一跳,却是先一步停下了脚上的动作,她甚至连头都不敢抬,整个人便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是没想到苏怀瑾会进来,时下羞恼交织,整个人心里乱乱的。
陆羡被她逗得心情大好,便难得的没作弄她,径直地扯过一旁的披风,将人包裹好,动作自然的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明明这样的事情也是第一次做,男人却觉得十分顺手且自然。
只是却难为了怀里的少女,愣怔着一双水眸,呆呆的不知如何动作。
唐轻惹只怔怔的盯着男人的侧脸看,下意识的轻喃,“先生?”
她嗓音带着天生的软糯感,许是被闷的没说过几句话,音调有些淡淡的哑,却是有些异样的缱绻。
陆羡垂眸看她时,两人视线相对。
他们的眸子里互相印出对方的影子,有几分说不出道不明的旖旎感。
心底的感觉冲击着陆羡的心防,他先一步收回视线,第一次有些落荒而逃的心虚感。
陆羡将怀里的人轻柔的放到一旁的软榻上,毫不避讳的伸手将少女那截脚踝握在了掌心里。
唐轻惹被这动作吓了一跳,许是被男人捉弄久了,心里有些怕,她委屈巴巴的说,“先生,我不是有意的。”
陆羡听着这软的没力气解释,差点没气笑了,“怎么,你擦都擦了,还想赖账不成?”
说着,却是拿过了一旁干净的棉巾,毫不避讳的擦着掌心的玲珑玉足。
少女娇养着这么些年,玉瓷般的皮肤不止看着那般盈白,握在手心时,细腻而又滑嫩。
现在外头天色大好,屋内也有几根烛火燃着,视线开朗,细致的连头发丝都看得一清二楚。
而这也让陆羡看清了那截小巧的贝足,前后不过他掌心那么大点儿,却不知比他的掌心还要白上多少。
许是有些不自在,那玉足的趾尖蜷缩,莹润的泛着水光。
“怕我?”
陆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却是顺着力将人拉近了些。
唐轻惹本就心神不宁的,一时不查,便是被男人扯得侧卧在软榻上,肘间抵着被褥,她被迫抬头。
目光莹莹,她盯着男人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看了许久,睫毛颤了颤,“不怕。”
唐轻惹垂眸,却也是说得心里话。
她想,她确实是不怕他的。
只是,有时羞恼起来,她便气得无所适从,可是,她能分得清,那并不是惧怕。
男人唇角的笑声溢出。
“那你怕什么?”
男人紧接着问,此时他嗓音哑的不像话,听得唐轻惹的耳朵有些发痒。
那口气倒像是她说出什么,他便能随手变出来一个似的。
唐轻惹是当真不怕他,可是也知道男人的性子恶劣如斯。
她侧了侧头,小脸上少有的娇憨,“我什么都不怕的。”
陆羡怔怔的盯着她看,露出鲜少的愉悦感,那一眼,仿佛能将眼前的人看透。
少女心思简单,没有掩藏的心机。
她如此漂亮单纯,像是一朵鲜活娇艳的花朵,却处处惹得他心生摧毁的恶劣想法。
他眸子里泛起了一丝冷。
当真是什么都不怕吗?
那死人呢?血流成河呢?或者是濒死垂亡?
总归有她怕的。
这般想着,他眸色里汇聚上了浓郁的阴鸷,几欲迸发,掌心微小的力道却将他拉扯了回来。
“先生,可以让桑绿进来吗?”
她喏喏的轻言,似乎并未发觉先前的男人有什么不对劲。
唐轻惹并不大能接受他如此大胆的举动。
她想着,若不是她病过的那些日子,都是苏怀瑾照看的,她都要生出几分“苏先生对她有意”的错觉了。
陆羡收了心底阴暗的想法,抬眸时,面色又如往常般斯文温雅,他笑了笑,“自然是可以的。”
他舌尖不动声色的扫过上颌,指腹微微摩擦掌心的滑腻肌肤,松了力道。
而那截脚踝便是得了空,立马就缩回了深色的披风中,避之唯恐不及的动作,还真是扎眼啊。
两人相视无言,气氛微妙极了。
陆羡却是眯着眸子盯着少女的侧脸,冷呵一声,拂袖而去。
.
男人走后不久,桑绿便进来了。
唐轻惹穿戴整齐后,桑绿便扶着她去了屋内的妆奁镜前,细致的给她绞干长发。
“桑绿,你方才一直在外头吗?”唐轻惹有些疑惑。
“奴婢原本是在外头侯着的,可是想起姑娘沐浴后,怕是要换些衣裳,便出去了一趟。”
桑绿解释着,又问道:“姑娘可是叫奴婢了?”
她似乎是有些懊悔,“都怪奴婢方才走时,忘了同姑娘说了。”
她说得分外认真,表情也有些凝重,倒弄的唐轻惹心生歉疚。
她摇了摇头,软声安慰,“桑绿,不碍事的,我只是随意问问。”
唐轻惹也本是无意,现下倒显得她过分苛责了,如此她便安静下来,等着桑绿给她挽发。
桑绿眸色低垂,很细致的梳理掌心的青丝,待挽发时,才发现那银钗不见了。
“姑娘的发钗放到何处了?方才我去了池边没见着,是姑娘拿过来了?”
被这么一问,唐轻惹也是一脸茫然,“我就放在那池子旁了。”
钗子不见了,找寻无果之下,总不能让唐轻惹这般披头散发的出去见人,桑绿只能出去寻能挽发的物件儿来。
.
桑绿出来的时候,左右转了转,却是没见着几个人,正打算回去时,便碰上了陆羡。
陆羡如今换了件新的外衫,那眼底还留着方才打屋里头出来的阴郁感,“什么事如此慌张?”
男人慢条斯理的理着袖口,薄唇边带着笑阴冷且薄凉,在外头时,他仿佛连装都懒得装了。
“姑娘的银钗丢了,奴婢出来寻寻,是否旁处有能挽发的簪子物件儿。”
陆羡没看她,却是几声讥笑,“丢了便丢了,粗制滥造的物件儿也敢往头上戴,你们这些服侍的人,眼力倒是越发差了!”
桑绿一直弓着身子,一言未发。
可是任谁都能瞧出她全身紧绷的紧张感。
陆羡看了眼身后的人,跟在后头的青山便会意的递上了个锦盒,“这是我们主子替五姑娘寻的簪子。”
桑绿并未犹豫,而是恭敬的伸手接过,“奴婢谢过苏先生。”
男人似乎并未听到她的话,直直的从她身旁走过。
擦肩而过时,陆羡就站在她手边,步子停住。
“往后,别什么腌脏东西都往你主子那儿塞!她不懂事,你眼睛难道也瞎了?”
他的语调是漫不经心的森冷,怒气磅礴,浓浓的警告意味儿。
闻言,桑绿握着锦盒的手兀的一紧。
落叶纷飞的屋角处,男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桑绿这才松了一口气,低着头回了屋里。
第7章 灯会 怎么不小心一点
冬日凛冽起来,桃苑里枯叶都很少见了。
如今院子比前段日子还要空寂,光秃秃的树丫上,冷得连秋雁都懒得落脚了。
“姑娘,相爷派人过来问,今日是冬月,晚膳是否要到前厅去用?”
桑绿打外头刚进来,身上还带着些冷气,笑着脸也没敢往屋子里进。
唐轻惹仍旧是盯着手中的画本子,含水的眸子滞住片刻,想了想才回,“你同爹爹说,晚时风凉,我便不去了。”
她心中想的是,晚膳爹爹既是询了她,应当是府内的人都要去的。
唐轻惹知晓府里头的那些杂事,可是却是丁点都不想管的。
她的那位五姐姐也不像是愿意待见她的人,她又何必去那里,惹得大家都不快。
只要母亲这个当家主母相安无事无事,她便也能一直安分守己的不招惹其他。
而且府上的人都知道她身子不好,这样说着也人会多想。
桑绿见着她有了打算,便也没多说,“那奴婢这便去回了讯。”
被这事儿扰了心绪,唐轻惹也再看不下那些画本子,她起身站在户牖处,眺望着院子里的天色。
今日是冬月,天气并不好,每一丝风都透着些许刺骨的冷意,吹得少女额前的发丝都凌乱起来。
不过唐轻惹今日心情不错,勾起耳边的碎发时,唇角还有些笑。
相似小说推荐
-
长相思,在长安/冒牌王妃在长安 (雨敲青瓦) 2021-01-31完结420 1267凌霄山庄的步云夕为了逃婚,跑到长安找小竹马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冒名顶替进了靖王府,...
-
宫女出逃计 (蹊九) 2021-01-27完结1133 2179 在景鸾辞眼里,阮木蘅是一把刀。一把不知好歹背叛过他砍伤过他,也替他伤人的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