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轻惹眸色微敛,心思细腻的她自然能看出男人的用心,她睫毛颤了颤,很是心软,可是被男人一双眸子盯着,却又很不自在。
“我并非这个意思。”
她有些无奈,却又心软的不愿恼他。
她从男人身侧起身,想将针线收好,可是刚走了两步,发根却一紧。
唐轻惹有些疑惑的转身,眸子落在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掌之上,而那冷白的指尖正勾缠卷着自己的发尾。
她无奈极了。
“先生,你做什么啊?”她小声抱怨,眸子幽幽的。
“过来陪我坐着。”
男人声线冷冷,还带着几分命令。
他脸上有几分邪肆的笑,明明生的俊美无俦,心底却是个恶劣没收敛的。
如今这般行径和小孩子耍横又有什么区别?
陆羡见少女侧身望着他,想要拉扯指尖的青丝却是顿了顿,有些憋屈的咬了咬牙根。
这几日她是日日里偷着闲,看着画本子挑挑首饰钗子的,气色也养的红润多了。
只是怕今日他不来,小姑娘早已经将他忘到脑后了。
也就他和着了魔一般,日日还惦记着这个小东西,便是一日瞧不见都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陆羡是越想越憋闷。
这些年来他也不曾受过这样的气,偏生少女却丝毫不觉,只乖巧的盯着他瞧。
他只一伸手,就将人揽进了怀里。
唐轻惹被吓了一跳,屋内并无旁人,她只伸手捂住喉咙里要溢出的惊呼,眸子瞪的乌溜圆的。
她素白的小手被男人握在掌心,唐轻惹只得松了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
“先生,你做什么呀!”
许是被吓了一跳,她眼角就红了,陆羡掌心捏着少女的皓腕,那里的脉搏清浅又有几分急切的律动。
他的心霎时软成一片,薄唇不自控的在那皓腕上啄了啄。
男人懒怠的抬眸,勾唇一笑,“不是同你说了,让你陪我坐着,这么不听话,嗯?”
唐轻惹被那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烫的心尖发颤,身体不自觉的往后仰去,却又被男人揽着腰肢拽了回来。
她眼神躲闪,里面羞红的一片,只好垂眸低语,寻些旁的话来问。
唐轻惹想了想,问道:“先生,你早年可有流落在外的兄弟?”
“不曾有,”陆羡眸色认真,毫不犹豫的,“我无依无靠,孑然一身。”
他的话倒也不假。
陆羡原本也只先帝一个同胞兄弟,先帝逝世,便只余他一人。
不过瞧着少女那试探的神色,陆羡有些疑惑,问道:“你问这些做什么?”
他的身份应当不会有旁的人知道,她便是心思再细腻,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
陆羡难免生了疑虑,盯着眼前一脸犯难的少女瞧。
她似乎思忖了半天,睫毛颤着很是不自在。
陆羡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可是少女却轻轻靠近,俯身凑到了他耳边,“先生,那你可有流落在外的……儿子?”
陆羡愣了。
少女呵气如兰,身体娇软声音也是轻盈慢语的,只是这话说的,还当真是想要气死他。
陆羡晦暗的眸子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转了转,里面是浓烈的戏谑。
他手掌压在少女的后颈处,将人拉近。
他薄唇贴在少女耳根,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威胁:“我近来耳朵不好使。唐知知,你不若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第25章 成亲 洞房在下一章~
苏府的那一波人来得匆忙走的也急切, 没一会儿桃苑里就又恢复了原先的平静。
桑绿是看着陆羡走了之后,才进来的。
只是瞧着男人步履匆匆,脸上的神情耐人寻味, 她也不敢多看, 便进了屋。
屋内没了人,只唐轻惹一个人乖巧的坐着, 手里拿着针线绣着个紫色的荷包,认真的穿针引线。
“姑娘怎么这么着急,仔细伤了眼睛。”桑绿提醒道。
这荷包她见唐轻惹绣了不少日子了,只这个绣的越发精致些,先前绣的那几个像是都被她给藏了起来。
桑绿也不知道少女这个荷包绣着是做什么用的, 只觉得她很是宝贝,一点儿都不马虎的样子。
唐轻惹抬起来头,眸色有几分无辜,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说道:“只这一个我还瞧的上眼的, 我得抓紧绣了。”
她是不懂婚嫁那些旧俗的, 可是总归有些女儿家心里难说的小心思。
唐轻惹经常看些画本子, 诗中也常说“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
待成亲之后,夫妇二人各剪下一缕头发束在一起, 放在新娘绣的荷包内, 由夫君日日戴着, 便有“永结同心”的意味。
旁的她是不懂的,可是这点儿心思毕竟太过羞赧,唐轻惹便不肯吐露给旁人听。
她是没多少心眼儿,只抬头浅浅笑了笑, 可是这一抬头不要紧,却是让桑绿一眼就瞧见了少女脸上被掐的淡粉的指痕。
桑绿被吓着了,“姑娘你这脸是怎么了?”
其实这痕迹一眼就瞧的出,是让人给掐的,但桑绿却也不好明言。
唐轻惹却被她焦急的模样弄得红了脸,她小声解释,“只不小心碰到的,桑绿你不要担心。”
少女小嗓子软软的安抚,翦水的眸子潋滟,可是她不善说谎,耳根一片通红。
桑绿无奈,只赶紧吩咐让人打了盆热水来,用那些帕子湿了水给少女捂了捂,这痕迹才淡了些。
唐轻惹看着她忙前忙后的,没敢说她的脸是被男人给掐的,她不想旁人误会他,毕竟男人手上也没用些力道。
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为何男人让她再问一遍后,就恼了。
不是说他耳朵不好使吗?她便又问了一遍,有什么不对吗?
.
陆羡打相府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大好。
青山闷声不语的跟在后头。
最近这府上为了张罗婚事,把他忙的焦头烂额的,只府上各类礼品装饰,屋内的红绸绫罗装点,大大小小的事儿也就全堆给了他。
府上的管家只管些钱财的收纳和清点,无人敢惹近来心情不好的男人,只他一个人天天顶着冷光,忙上忙下。
却又不知,怎的今天来了相府一趟儿,又把人气的不轻。
看着男人脸色越发阴沉,青山也是战战兢兢的,“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陆羡冷冷睨了他一眼,满是警告,“陆若轩那小子何时出来的?”
这一句问的青山心里一激灵。
这几天忙的他把陆若轩出来的大事儿都给忘了,他皱巴着脸,赶紧解释:
“主子,陛下他出来找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出宫属下便未同您说。”
前两天陆若轩遇上唐轻惹的事儿他也知道些,只觉得这话定是不能同男人说的,更是不敢主动提小皇帝欺负唐轻惹的事儿。
“只他出宫你未同我说?”陆羡扬眸,神色冷清,笑意狂狷。
青山倍感压力,只好坦白,“这,这陛下瞧见了……五姑娘腰间的玉佩,硬是要将它买下来,五姑娘不肯……”
他这磕磕绊绊说的,也不敢提顾清衡的事儿。
可就这么丁点儿的话,已经够陆羡理清事情的脉络。
他眸子里闪过几分兴味儿,里面是浓浓的恶劣。
他原先只当两人碰了面,小姑娘心里生了疑,竟没想陆若轩那小子现在是愈发的胆大妄为了。
陆羡思忖了倏尔,吩咐道:“若是他再出宫,你便只管找人把他‘送’回去!”
那“送”字,男人说得意味深长,颇为深奥。
可青山立马就会意了,赶紧点了点头。
.
腊月初六,宜嫁娶,是个娶亲的极好日子。
天才蒙蒙亮,早起的百姓就发现,沿街的一条宽敞大道红绸飘飞,喜庆至极。
若不是这处处的张贴的红艳双喜字,怕是要以为是过新年了。
日旦寅时,睡得正香甜的唐轻惹就被人拉了起来。
她困极了,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氤氲着水雾,怎么也睁不开。
昨夜柳若清在她房中待了好些时间,母女俩说了许久的话,熬过了唐轻惹常睡的时辰,待人离开后,她是分毫的睡意都没有了。
临走时,柳若清还递给她一个小册子,说是要婚礼当天才能看,唐轻惹并未在意,只胡乱的塞在了嫁娶的妆奁盒子里。
她一直到亥时三刻才睡,如今刚过寅时,其中不过才两三个时辰的时间,便又被人给拉扯醒了,唐轻惹自然是困倦的不行。
桑绿见少女迷梦着双眼左摇右摆,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又是无奈又是心疼的,可这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容唐轻惹这般随意。JSG
只顺了喜娘的意儿,拿了湿了冷水的帕子为少女擦了擦眼睛,唐轻惹便立即醒困了。
成亲的事儿多是喜娘打点,“开面”“梳发”之后便是给少女穿戴好婚服嫁衣,凤冠霞帔也一一佩戴妥当。
而这烛光映衬的屋子里,略施粉黛的少女姿态袅娜,眼尾含羞带怯的模样,实难让人移开眼。
这婚服实在过于精致,可是少女的容貌昳丽,水眸纯稚无辜,而艳丽的红袖更衬得柔荑素白,肌肤赛雪凝脂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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