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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到首辅身上 (唐沅)


  陈弦自知躲不掉,朝服还未来得及脱,便匆匆赶了过去。
  前厅好生喧嚷,跪的跪,哭的哭,没有一个闲着的。
  他轻咳了一声,扫了一眼跪在地面的陈瑾知后,恭敬地扶住老夫人的手,问道:“母亲。瑾儿犯了什么事?”
  后院生过不少事,平日里小打小闹的,老夫人已然睁一只眼闭一眼了,只是今日事态严重,陈瑾知的毒手都伸到沅沅这处去了。
  “你且瞧瞧你那百般呵护的好女儿,都做了甚么事!”
  除了跪在地面的陈瑾知外,一旁还有一面生的侍婢。陈瑾知不开口,反倒那侍婢急着撇清关系道:“给四殿下下药一事,都是三姑娘教我做的。”
  陈弦一听,也是愣在原地。忽而他朗笑了一声,摆手道:“瑾儿心思单纯,怎会做出这等事,定是这婢女信口胡诌,想讨银钱罢了。”
  再者他有心维护国公府的体面,这等不入流的事,就算当真是陈瑾知做得,他也会矢口否认。
  陈瑾知垂着脑袋,眼里娇滴滴地圈着泪。她知晓陈弦有意护着她,整个人也多了几分胆量:“瑾儿自知没二位姐姐尊贵,可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拿这事来诬告我。”
  还是如往日一般,装得楚楚可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们二人如何苛待她呢。
  陈沅知最是清楚她那好脸面的爹爹,她手里有的是证据,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而后又差人请了回春堂的店小二。
  姑娘家买那种药物本就怪异,是以云梨上街去买时,小二特地留意了一下。
  被认出身份后,云梨也知大势已去,继续辩驳只是枉用心机。左右是卖身的婢女,如若她替三姑娘认下一事,兴许三姑娘还能瞧在多年伺候的情谊上,善待她的亲人。
  “回老夫人,这些都是奴婢一人做的。同三姑娘无关。”
  陈瑾知瞥了她一眼,并未替她说话,未保自身,显然是默认了此事。
  陈弦巴不得有人出来顶包,云梨揽下此事正合他心意。他几乎想也没想,直直教人将云梨拖了下去。
  “且慢。”陈沅知站起身,眼底染了几分怒意:“爹爹当真认为手无权势的侍婢能做出这样的事?”
  传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
  陈弦压制住自己的怒气说道:“沅沅,她都认下了,你还想怎样?”
  “不急。我这手头还有旁的证物。”她绕过陈弦,在陈瑾知的面前蹲下:“冬狩那夜,买通杀手害我的也是三妹妹吧。”
  陈瑾知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嘴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否认道:“长姐在说些甚么?那夜我一直呆在席面上,倒是二姐姐无故消失了一会,要说害人的,也该是二姐姐才是。”
  陈家二姑娘素来不是个好脾气,先前的事她做错了,让她大大方方承认也不碍事。只她没做的事,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昧着良心认下。她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掌。
  陈瑾知捱了一掌,更是我见犹怜地啜泣着:“二姐姐这是心急了?”
  她惯会搅乱局面,原先只针对她一人的质问,眼下厅内当真是乱成一团。
  正此时,厅外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李缜一身便服,迈着凛凛的步子,朝他们走来。
  他沉着脸扫视了一圈满座的人,只朝老夫人福了福身子,便将陈沅知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你怎么来了?”陈沅知压低声音问道。
  李缜冲她笑了一笑,毫不避讳地摸着她的发丝,似要将所有的柔情都给眼前的姑娘。
  他从袖中掏出几封书信,展开书信后,递到老夫人手里,待老夫人瞧完,又一一传递了下去。
  李缜负手而立,脸色阴沉地不像话:“这里皆是三姑娘同杀手往来的凭证。只需拿她平日的字迹对照一下,便可证实。”
  陈瑾知无言地张了张嘴,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
  有李缜在此坐镇,饶是陈弦有意偏袒,也不好草率了结。他着人去三姑娘的院内取了字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一一对照,发现书信与字画上的字迹一致时,他立马改口变了风向:“没想到你的心思这般狠毒。”
  言罢,他又偷摸觑了李缜一眼:“有劳李大人。这事府里定当严惩。”
  “严惩?”李缜冷嗤了一声,若非他亲耳听见陈弦如何颠倒黑白,他也不会这般急切切进来还小姑娘公道。
  只他没想到,偌大的国公府竟会为了脸面,连句公道话都不愿给陈沅知,他实在是气急了,这才硬闯了进来。
  “今日我就在这儿,我倒听听国公府是如何严惩的?”
  他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是铁了心要讨个说法了。
  陈沅知扯了扯他的衣袖,心里蜜甜,嘴上却嘟囔着:“你身上有伤,发这么大脾气做甚么?今日的事,我自有分寸。”
  证据都齐全。
  只是没李缜那般一针见血。
  李缜盯着她那双手,一想起自己将要北上,不能时时护着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小姑娘出门也不带个从侍,他想着,不若将卫漠和离寻留于她吧。
  陈弦并未想好如何严惩,也没料到李缜这般较劲,他一咬牙,说了个自以为不错的法子:“我会命人送她出京,永远不会出现在你们眼前。”
  李缜的眉头拧得更深了。
  “国公爷到底是心软。可她那日害得是我未过门的夫人,是圣上亲赐的姻缘。三姑娘这事冲撞了圣意,我便是要她一条性命也不为过。”
  他今日出门未带兵刃,可他说话的语气却像是一柄寒剑,剑刃刚出鞘,立在一旁的柳姨娘就被吓得昏厥了过去。
  陈弦额间直冒细汗,彷徨无助地望向气定神闲的老夫人。
  老夫人阖眼捻着手钏,好似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倒不是她狠心,只是她心里有数,大婚在即,见血难免冲撞吉日,李缜想要的并非陈瑾知的性命,而是阖府上下对陈沅知的一个交代。
  她不开口,便是默认了李缜的行为。
  “依照李大人说的做吧。”说完,她便借着年事高的借口回了自己的院子。
  经今日事后,她才彻底放心这门婚事,李缜是值得托付的。
  见老夫人撒手不管此事,陈弦也乱了章法,可他自知有愧于陈沅知,竟连说情也难以开口。
  “你当真要她性命?”陈沅知将他拉至一侧,开口问道:“是吓唬爹爹的吧。”
  李缜抬眉,瞧她那阵势,像是要替三姑娘求情似的:“如若不是,你还要替她求情?”
  陈沅知摇了摇头,要人性命最是简单,刀起头落,不过眨眼的功夫。
  有时候,比死亡更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李缜不通人情,行事狠戾,只怕他心里早有了这样的想法。
  果不其然,他命卫漠将人带下去后,才开口说道:“押去城郊牢狱。”
  城郊牢狱地处偏僻,最是擅长看押罪犯。但凡落入牢狱的,每个人都活着,却都生不如死地活着。
  陈弦浑身一颤,只能不断地宽慰自己,能留条性命便是好的。
  处理完此事,李缜好似松了口气。
  他瞥了一眼树影,估摸着行军的队列已将要出营了。
  离北上不过几个时辰,他总想着待眼前的人儿好些,再好些。恨不能将她身旁所有的障碍都清理干净了才好。
  陈沅知捱不住他那款款的眼神,后退一步后,总觉得面前的男人有些不太对劲。
  李缜今日的脾气大了些,待她更柔情了些,可便是这些反常,教她整个心都跟着七上八下的。
  姑娘家的直觉准得很,李缜应是有事瞒着她。
  可陈沅知也清楚,但凡是李缜有意瞒着她的事,便是她磨破嘴皮子,也套不出半句话来。
  譬如说,他身上的伤,若非白旻据实相告,她到如今还被蒙在鼓里。
  “我瞧着你身边总归是需要人的。离寻和卫漠是我身边能做事的,日后留与你护身可好?”
  陈沅知别过脑袋,乌黑的眸子滴溜一转,转身说道:“那你将他们二人领来见我。我得亲自了解些。”
  李缜并未起疑心,他原先就是这么想的:“这有何难的。他俩就在外边候着。待我回府,你再亲自过问。”
  他原想趁这几个时辰,同陈沅知说会话,又怕多说多错,惹小姑娘起疑心。他支吾了半会,最终还是遣来了卫漠和离寻。
  待他走出国公府,陈沅知立马拍了拍卫漠的肩头:“你家主子,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卫漠觑了一眼离寻,离寻接受到他的眼神后,一双眼开始飘忽不定。
  比起李缜那缜密的心思,这二人的话可真是好套极了。
  不出一会儿功夫,陈沅知便又气又恼地出了门。
  李府的门房见了她,只说李缜才纵马而过,这会应是到长街了。
  陈沅知骤然红了眼圈,她那马车行得再快,如何同李缜身下的战马相比,待她瞧见挥师北上的行军阵仗时,李缜已然归队。
  男人仍是来国公府时的那身玄衣,只在玄衣外上了坚硬的盔甲,整个人瞧着冷冰冰的,谁也不敢同他多说一句话。
  士兵来报时,瞧见他面如刀削的脸,顿时不寒而栗,连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大人,有人擅闯队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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