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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到首辅身上 (唐沅)


  日,他竟耐着性子有头有尾地说道:“云来酒楼走水,余小侯爷险些命丧酒楼,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冲进火海,救了余小侯爷。侯府原是要嘉赏此人,奈何大火之后,再也找不着他的身影了。这人,便是卢广仲。”
  陈沅知听得认真,她同李缜一样早已疑心此人目的不纯,只是她没想到,卢广仲竟然是薛太傅之子薛千的人。
  “怪不得今晨进奏院的官员说薛千避祸去了。原来避得是这祸。”
  李缜也不讶异,显然是知晓薛千避祸的事,不过他还是按着杯盖,挑了下眉:“进奏院传消息倒是传得挺快。”
  陈沅知轻笑了一声,进奏官本就是转抄朝报,同消息打交道,耳目自是比常人要灵敏些,再者,进奏官的活无趣重复,若无八卦传闻打发时间,怕是得闷出病来,她平日可都靠着这些写话本子的呢。
  “也不尽然。进奏官往往只知事情的一星半点,不知全貌的。”
  这话倒是不假,否则陈沅知也不会不知卢广仲是谁了。
  “可若云来酒楼走水之事当真与薛千有关,圣上岂不是很难做抉择。”
  薛太傅位高权重,党羽众多。他若有心护着薛千,便是再烧一座云来酒楼,旁人也不能拿他如何。
  李缜点了点头,并未否认她的说法。可眼下,这说法是站不住脚的。
  陈沅知见他久久不说话,便壮着胆子瞧了他一眼。只见他眼底冰凉,幽深地可怕。
  上回见着这眼神还是在酒楼前发现火折子的时候,陈沅知渐渐发觉,但凡同云来酒楼扯上关系,李缜的眼里便会多上几分阴鸷狠戾。
  她虽不解,却碍于李缜疏冷的性子一直未曾过问。二人相识不过短短两月,他肯同她说些案子的事,就已是出人意料了,旁的私事,他不提,陈沅知也不会多嘴去问。
  “圣上确实难抉择。奈何近段日子,薛太傅自身都顾不过来了。”一直等到李缜说话,她的茶水也见底了。伺候她的银荔眼尖,十分贴心地替她斟了一杯。二人从书房起就说了好些话,眼下她已喝了近两盏茶,可李缜分明有伤在身,说话时非但没喝一口,就连大气都不曾喘。
  “李大人你的伤?”
  陈沅知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对整个案件的原委也有了连贯的认知。此事就算这么揭了过去,再往下聊,无非就是一些病情的事了。
  对上她疑惑的眼神后,李缜假意咳了几声,又端起茶水想要润润口。
  还未等陈沅知起身阻拦,一盏茶就见底了。
  “大人,这茶都凉透了。”她说话带着些无奈与娇嗔。
  这些话声声入耳,宛如发丝拂面,细细痒痒的,听得人心里一颤。
  李缜手里的杯盏一滑,哐当一声掉落在桌案上。索性杯底离桌案近,这才没有砸碎。
  他自知有些失态,只能轻咳几声来遮掩自己的无措。
  “大人无事吧。是不是被凉水呛着了。”陈沅知起身,摆正桌案上的杯盏后,亲自替他斟了盏热
  茶:“以后别喝凉的。对身子不好。”
  听了这话,银荔倒是率先笑出了声。
  这声笑在寂静的屋里尤为清晰。
  “你笑什么?”陈沅知垂着眼,一手持着杯盏,一手端着水壶。水倒了八分满,是奉茶时最为妥当的水量。
  “大人教李大人莫喝凉的。自己却是贪凉,旁人怎么劝也劝不住。”她不留情面地戳穿道。
  陈沅知被她说的羞臊,无从辩解。她确实贪凉,就连这几日天气没有那样热了,她还是喜欢吃冰的东西。
  “陈大人身子那样差,还时常吃凉的东西?”李缜的眼神晦暗不明,在说“那样差”三个字时,显然加重了语气。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摸着鼻尖的陈沅知,她就像小孩偷吃被发现后,讪讪地笑了几声。
  外界皆传国公府嫡小姐身子骨弱,平日泡在药罐子里,出入常以面纱遮脸。不过这些都是她不愿露面的借口罢了,她的身子骨,大抵还算是好的。
  “外边雨停了吗?”她心虚地转移话题,差银荔去外边瞧瞧。
  推开屋门便是一阵凉风,银荔伸手去探,雨虽小了许多,却仍是水汽蒙蒙的飘着细雨。
  “大人,瞧着这样子,快停了。”
  屋门一开,书房内亮敞了许多。藉着外头的光亮,她这才瞧清李缜的桌案上堆了好些呈文。呈文上的字迹遒劲飘逸,每一张匀称的宣纸上都洋洋洒洒地写了好些字。
  以前虽读过李缜写的文章,可那些皆是由他人转抄而来的,今日才算她头一回瞧见他的字迹。
  “早听闻李大人的墨宝极佳,今儿总算是大开眼界。”
  对于赞赏,李缜丝毫不把它放在心上。他理着手边散乱的呈文说道:“不过是些吹捧的话,无需听进去。”
  待他理完,暗黑色的桌案一片光洁,唯有一副白纸黑字的长联还卷在手中。见陈沅知感兴趣,他理墨宝的手一顿,接着又将卷了一半的字舒展开来。
  “不过是无聊时随意写的。”
  李缜的字收放自如,缓疾得宜,陈沅知看得认真,不由地感慨,天资聪颖之人,当真是学什么像什么。
  “已是很好了。京中书法写得好的人,肖渝书先生算是一位。能得肖先生夸赞,李大人就莫要谦虚了。”
  到底是高门望族出来的贵女,陈沅知的谈吐修养自是比寻常姑娘好上许多。
  “你认识肖渝书先生?”李缜不可置信地问道。而后记起她是国公府的小姐,便也见怪不怪了。
  只是陈沅知仍是蒙在鼓里,她不知李缜已猜准了她的身份,还以为说漏了嘴,正想着如何圆话呢。
  “不认识不认识。我也只是听旁人提起过。”
  她其实是认识肖渝书的,不仅认识,还有幸跟着他学过一段时日。可眼下她只是一个小小进奏官,凭这不起眼的身份,定然不认识名扬天下的肖先生。
  李缜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也未揭穿她。
  “大人,外边雨停了。”银荔从屋外探出一个脑袋,好意地提醒了一句。
  “那李大人好生歇息。我得空再来看你。”夏至一过,天日渐短。眼瞧着时辰不早了,她又客套地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回府了。
  回府后,陈沅知照例去净房沐浴,今日淋了些雨,得用热水驱驱寒才好。
  如瀑的墨发披散在身后,脖颈处沁着些水珠,大片凝脂般的玉肤暴露在外,陈沅知双眸微阖,舒舒服服地仰着。
  “姑娘。”晚橘在她耳边轻声唤着:“早前三姑娘来过一趟。见您不在,便回去了。”
  陈瑾知极少来她院里,今日倒是破天荒的过来了。不过,不需想也可知晓她来知阑院的缘由。
  “一会儿我过去一趟吧。”
  关于落水之事,旁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名义上,陈瑾知是替她挡住推搡,这才失足落水的。
  她若不去瞧瞧她那三妹妹,到头来怕是得落下个铁石心肠过河拆桥的话柄。
  陈沅知杏眸紧闭,面上无甚表情。再泡了一会,委实静不下心,便更衣去了陈瑾知那院。
  陈瑾知的院子不算是最好的,但藉着柳姨娘承国公爷的欢心,隔三差五地在他耳旁念叨,是以陈瑾知的吃穿用度与嫡女并无差别。
  见陈沅知来了,她勉强扯出一个笑意,在侍婢的搀扶下起身。
  “妹妹别起了。躺着便好。”见她的身子颤颤弱弱,面上也毫无血色,陈沅知便扶着她躺了下去。
  这倒不是装出来的。陈瑾知自幼身娇体弱,每每感染风寒,总要喝上十天半月的汤药,才能将将好起来。
  只是此次她过于心急,身子还未好得利索,就强撑着下床,还冒着风雨去她院子寻她。
  瞧着诚挚知礼,如若不将她的心思透出来,陈沅知定是对她怜爱极了。
  “我先前去长姐屋里,发觉长姐还未回来,便打算明日再去的。不曾想长姐亲自过来了。”她说话柔声细语,就连神情都温婉动人:“云梨,给长姐斟茶。”
  陈沅知拾了个靠枕垫在她的颈间,又替她拢了拢锦被:“进奏院有事耽搁了。合该是我来瞧你的,怎好让你带病出门。”
  因着柳姨娘的缘故,她原先与这三妹妹也颇为疏远,在她印象里,后宅的不少事都是由陈容知引起的,陈瑾知虽也闹过几回,却也不像陈容知那般无厘头。
  若不是此次落水大有蹊跷,她也不会坐在陈瑾知的床前,聊了好些时辰。
  “长姐,我听闻祖母已将此事交与你处理。”她话说一半偷瞥了一眼陈沅知的神情,见她无多大起伏后才接着往下说:“想来二姐姐也不是有意的,你就莫怪她了。”
  陈沅知愣是没想到她会替陈容知求情,总以为她刻意落水就是为了教陈容知惹祸,好出一口恶气。不曾想她非但没有闹到祖母那,还劝着自己息事宁人。
  “这倒是有趣。”她掀了掀眼,绕有兴致地盯着陈瑾知,看了一会才开口道:“你说说,为何要替她求情。”
  陈瑾知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说了,长姐莫要生气。二姐姐不知打哪听说了你同二殿下的事,自那以后,她的心里便一直憋着一股气。闲风宴那日她刻意叫住了二殿下,说了几句话。这事被薛姑娘瞧了去。二人争执时,薛姑娘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其中便有一句劝她莫要痴心妄想的话。我估摸着这话尖锐,正好刺中了二姐姐的心,这才起了推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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