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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到首辅身上 (唐沅)


  林申伸出一个手指上下比划着,最终他指着东边道:“东门。”
  东门最偏,出门了不远处往右拐就是茅房,那时他急着解手,起身时还特意问了店小二由哪个门出最为方便。
  “就是东门。”林申笃定道:“不如我带李大人去酒楼瞧瞧,指不定能瞧出什么端倪来。”
  李缜原就是这般想的,打算问完话亲自跑一趟云来酒楼。只是他没料到,半途杀出个林申,非要与他一同前往。
  林申同去也便算了,他竟还拉上方才站他身侧娇弱的小公子爷。
  马车在长街疾驰,长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酒楼走水恍如昨日,可闹市上的大多数人显然淡忘了此事,转而投入到新的生活中去了。
  车内,李缜的身子坐得笔直,一身剪裁得体的玄衣衬得他气度逼人。
  林申和陈沅知坐于两侧皆缄口不言,他们面面相觑,两人之间全靠面部细微的动作进行交谈。
  “要调情便出去调。”李缜蓦然睁眼,从他的角度,正巧看见他们二人眼神交汇。
  林申颇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粗着声音道:“我跟陈大人?俩大老爷们之间能调什么情。”
  李缜虽闭着眼,车内细碎的声响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左右是静不了心了,他索性睁了眼,一睁眼便瞧见林申挤眉弄眼地冲着陈沅知抬下巴。
  虽说李缜神情未变,但制止的意味已十分明显。林申被他的气场震住,悻悻地赔了几声笑,挑开车帘,探出脑袋透了口气。
  而陈沅知也垂着眸子,一双手无处安放,只能自顾自地卷着衣袖玩。
  李缜将眼神落在陈沅知的身上,自他走进进奏院的那一瞬间,就已然认出了这位陈大人便是那日酒楼中手揣话本的书生。
  他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位小进奏官。
  小进奏官身量不高,肤色白皙,一张脸虽只有巴掌大小,但被乌纱帽掐着,反倒肉嘟嘟的透着些可爱。
  他想着这许是哪家身娇体弱的贵公子,凭着点人脉关系,徒来进奏院混日子的吧。
  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好似除了酒楼之外,仿佛还在其他什么地方见过这位陈大人。
  还来不及细问,马车戛然停在焦灰色的酒楼前。
  “李大人。到了”林申放下车帘,好意提醒着,见他没什么反应,又拔高了声音:“李大人,酒楼到了。”


第12章 火具 可见还是看走眼了
  陈沅知本就不想淌这趟浑水,若不是林申死乞白赖地拽着她,她定是不会上立镇的马车的。
  方才在车内,李缜的气压,低得让她透不过气来。
  得亏酒楼离进奏院不算太远,马车一停,她便匆匆地下了车,而后一段时间,她只跟在林申身后,断不敢同李缜接近。
  “这里便是云来酒楼的东门。”林申捂着鼻子,指着眼前一片灰黑色的焦炭说道。
  火虽扑灭了,烟味也散了大半。只是凑近了闻,仍能嗅到一股烧焦了的臭味。陈沅知到底是娇养着的姑娘家,呛鼻的烟味飘来,她连咳了几声,立马用衣袖遮住鼻子,只露出一双蒙着水汽的眼来。
  云来酒楼非尽数烧毁,东边烧的更严重些,地面摊着好几处坍塌的屋梁,西面虽不堪入目,却还是残留了大半个骨架。
  “如此看来,东面的火势更旺些,火应当是从东面烧起来的。”李缜若有所思地来回踱步。
  然而起火之时,正值太阳西落,东面有槐树遮荫,又无易燃之物,陡然起火实属怪异。
  李缜单膝蹲了下来,神色严谨地环视周遭。他在想问题的时候,尤为认真,一张棱角分明的侧脸背着光,透露出深沉。
  忽而,他眼睫微颤,嘴角勾起一抹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只见他骨指分明的手上捻着一截土黄色的卷纸。
  “我说的没错吧,果真就是火折子!”林申邀功似的挺直了身板,语气笃定道:“如此看来,定是有人纵火的。”
  陈沅知的视线被林申挡着,她只得侧着身子踮起脚方才能瞧到。
  虽只有一小截卷纸,但是卷纸圈口染着一圈黑,低头一闻隐约能闻出一股硫磺、松香的味儿来。
  “只是这火折子怎与寻常的火折子有些不同呢?”陈沅知小声嘀咕了一句,这话传入李缜的耳里,他定睛瞧了一眼眼前的小进奏官。
  “你看着我...做什么?”
  李缜摩挲着火折子的卷纸,淡然地说道:“懂得挺多。”
  好端端一句夸人的话,怎从他嘴里说出,就带了几分不情愿的意味?
  林申猜不透二人直接的哑谜,也无猜谜的情致,他直截了当地问道:“这纸有什么问题吗?”
  李缜也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二人皆在等她的后话。
  陈沅知语塞,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仅仅觉着火折子怪异,全然不知问题出在哪儿了。
  等了半晌都没后话,最终还是李缜解开了问题所在。
  “寻常人家的火折子皆以未打孔纸钱做成,取材廉价,制作粗糙。然而这个火折子,是以白薯蔓中的捶扁制成,里头掺杂了好几种香料,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火具。”他说话时眼神微沉,语气却无多大起伏,好似早已料到此事。
  林申冲他竖起钦佩的拇指,果真是金榜题名的状元郎,确实如传闻中那般睿智缜密。
  可李缜并未透出半分喜悦,原本微沉的眼神,现下更是如山涧深潭一般幽深。
  案件其实并无多大进展,手里头的证据只是恰巧佐证了他的猜想罢了。他知道这朝堂明面上清明廉正,实则盘根错节,暗潮汹涌。
  手里的火折子逐渐收紧,直至听见一句温软地问话,他才缓过神来。
  “李大人,你怎么了?”陈沅知小心翼翼地问着。
  方才他的神情委实不算太好,分明是少年最意气风发的年纪,他却有着不同与同龄人的沉稳和阴鸷。
  李缜道了句“无妨”,并未打算久留此地。他阔步迈上马车,林申紧紧地跟随其后。
  陈沅知来酒楼前,已经将手里头的活尽数交付了出去,进奏院是不需再回了,回府也尚早,倒不如在街上晃晃打发打发时间。左右这地与国公府不远,稍后逛乏了,走回去便是。
  “那我就不与你们同去了。”她没有上李缜的马车,与他们一一道别后,径直去了林掌柜的书肆。
  林掌柜那日也去酒楼喝酒了,索性命大逃过一劫。藉着种种缘故,陈沅知与林掌柜已是好些日子未曾见过,也不知他是否同林申一样,吓没了魂。
  长街熙熙攘攘很是热闹,陈沅知穿过几条巷子,来到林掌柜的书肆前。
  今日书肆倒是大门敞开,浓郁的墨香从屋里扑面而来。书肆的店小二一瞧是陈沅知来了,立马弯着腰将她迎了进来。
  他一边掸去桌椅上的细尘,一边满是歉意地说道:“前几日教公子白跑一趟,真是对不住。今日掌柜就在里头,公子稍等,我即刻将我们掌柜请出来。”
  陈沅知坐在矮凳上,一壶青瓷罐的茶水摆在她的眼前。走了些许路,鼻尖已然沁出一层细汗,喉咙也开始发干。
  她翻开一只茶杯,抬手间,一股清透的茶水注入杯中,几口下去,嗓子也润舒服了。
  林掌柜撩开帘幕,从后边走过来,他的脸色燎白,血色全无。
  “陈公子来啦。”他有气无力地招呼了一句:“沏盏茶。”
  陈沅知举了举手中的茶水,示意他不必费神。
  同样是死里逃生,林申不出一日就恢复了精神气,林老板却一直拧巴着,久久不能平复。
  兴许这与年纪有着莫大的关系,林申不过而立之年,恢复起来也就快些。林老板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原本应当好好养着身子,硬朗地度过余生,未曾想一场大火抽去了他大半的精力。
  “后两回的故事我都已写完了,过几日便亲自送来。您上了年纪,书肆的事就交与店小二打理吧。”
  林老板摇了摇头,叹气道:“你也瞧见了,毛手毛脚的,都不曾给你斟上一盏茶,这书肆得我亲自守着才算安心。”
  林老板这间铺子开了二十几年,倾注了不少心血,往后还得指着铺子挣钱,又怎肯交付他人。
  陈沅知很是能理解林老板的心绪,钱这种东西,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能睡得安稳。
  出了书肆,她又去前头的玉芳斋买了豌豆黄,逛得无趣了,才缓缓地回了国公府。
  银荔见陈沅知徒步回府,很是讶异,索性她家姑娘面色红润,心情也大好,她这才放下心来。
  “今日府内可有新鲜事?”陈沅知举着包豌豆黄在银荔眼前晃了晃。
  豌豆黄的香气立马钻进鼻尖,银荔两眼放光,受不住诱惑,嘴上却强硬地同晚橘说道:“晚橘,姑娘真将我当猪养。”
  银荔和晚橘自幼跟着她,忠心无二,细致入微。十几年的主仆情分摆在跟前,她自然也是待她们极好的。
  “你若不要,我便差晚橘分与屋里的其他人。”
  晚橘很是配合地接过豌豆黄:“是。姑娘。”
  银荔急了,她环抱着晚橘的手臂道:“那可不行。姑娘想知道什么,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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