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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谣到首辅身上 (唐沅)


  “那就不耽搁沅妹妹回府了。”
  陈沅知如释重负地上了马车。
  朱红色的宫门与马车背离,逐渐缩成巴掌大小,取而代之的是长街上热闹的摊贩。
  陈沅知每每回府都要路过喧闹的长街,长街不比国公府清净,但是官宦人家少有的人情味却在此地展现地淋漓尽致。
  卖糖葫芦串儿的,捏糖人的,做纸鸢的...形形色色的人怀揣着各自的故事,构成五彩斑斓的万千世界。
  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前,康嬷嬷到底是宫里来的人,府里上下不敢怠慢。一下马车,就有几个侍婢迎上来伺候左右。
  晚橘怕她们手脚不灵活,是以亲自领着嬷嬷到屋内歇下,待一起都安置妥当了,才独自回了知阑院。
  许是不想在康嬷嬷面前丢了脸面,今日的国公府出奇地安静。陈容知不恣意寻事,往日惯与吴氏斗的二房也消停了下了。
  陈沅知边梳散繁琐的发髻,边满眼带笑地同晚橘说道:“终于可以过上几天安稳日子了。”
  康嬷嬷是宫里来的,皇宫这等象征权贵的地方,莫说寻常人家,便是高门贵族也心神向往。她们若是在康嬷嬷跟前寻事,不就是刻意将自己的娇纵蛮横传扬出去,丢了脸面事小,往后婚嫁之事怕也是困难重重。
  “对了姑娘,今日前去告假的小厮回禀说林申林大人想要见你。”
  陈沅知取下发钗的手一顿,昨日她去林申府里的时候,顺口说了若有事进奏院详谈。林申主动找上她,应是云来酒楼的事有了新的眉目。
  “如何回的?”
  “便说陈大人身子多有不适,见不了客。明日去进奏院之时在做详谈。”
  晚橘做事稳妥,她是不必多费心神的。只不过昨日她同林申说了今日见,却爽约告假,心里终是有些歉疚。
  “明日需得搬去两坛好酒,再同他赔个不是。”陈沅知小声嘀咕着:“嘶,这月可花了不少钱了。”
  这话恰巧被晚橘听去,她打趣道:“姑娘嗜财,这是世家贵女中少有的。”
  “你也同银荔学坏了。”她换下一袭艳丽的衫裙,着一身素白的纱衣,取了墨宝,伏在案头誊抄那日在云来酒楼被踩脏的书稿。
  日头西斜,敛去了白日嚣张的气焰后,徒有温温暖暖的余晖。
  橙黄色的光落在陈沅知的脸上,一张小脸通透细腻,直至天色都暗了下来,要借着烛火才能堪堪瞧清书稿上的字时,她才放下手中笔。
  “姑娘,一晚上您还未曾进食呢。”晚橘端来一碗浓稠的粥,一旁还有几碟配菜:“喝些粥润润胃
  吧。”
  陈沅知捏着酸胀的手腕,理好桌案上散开的书稿,端起暖粥喝了几口。
  她方才一心扑在书稿上,无别的心思去想旁的事,眼下终是闲散下来,白日的事也是愈发清晰地显在眼前。
  坊间皆传状元郎李缜睿智过人,本该是少年最意气风发的时候,可他总是沉着一张脸,似是装着万千心事般,眉目间皆是漠然。
  陈沅知想得出神,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桌面被水汽浸湿,蒙着薄薄的雾气,待她回过神来,指尖划过之处,褐红色的桌面上赫然映着两个字:李缜。


第11章 相见 至于御花园的模样,也不知李缜认……
  歇了一日,陈沅知气色大好,今日清晨,银荔尚未喊她,她就已然醒了。
  去进奏院不比往日,无需涂脂抹粉这些繁琐事。银荔端来梳洗的水,清凉的帕子帖上脸,微存的困意,一下子烟消云散。
  陈沅知换上一身利落的官服,又将长发高高束起,随着铜镜一瞧,俨然一副公子哥的模样。
  银荔拿着大带,一双手划过她的腰际:“姑娘若是男儿身,国公府的门槛都要被说亲的人踏断。”
  雷打不动的夸赞。
  “又要胡说。”陈沅知张开双臂,任由银荔在腰间缚绳。
  待她拾掇好迈出屋子的时候,隔壁晴华院也传来了些许声响。
  “姑娘,二姑娘怎么也起了?”晴华院与知阑院之间,不过隔着个玉琼门,银荔探出身子朝晴华院的方向望了望。
  寻常这个时候,国公府除了伺候主子的丫头外,大约只有身怀差事的人才会早起。晴华院的那位素来起得晚,今日倒是反常,天不过蒙蒙亮,院子里却是站了好些人。
  陈沅知并不讶异,她早知今日国公府会是怎样的状况。
  康嬷嬷是宫内的教习嬷嬷,规矩礼节自然一样都不会落下。国公府的小姐一直都锦衣玉食地娇养着,养着养着就养出了一身的毛病。
  康嬷嬷要教,便只能从床上起身的那一刻就开始提点。
  仔细想来,芙林院那儿也应有动静。可是待陈沅知路过芙林院的时候,院内安静极了。
  “许是三姑娘天生胆小,唯恐生事惹人不痛快,这才提着心将声音都压了下来。”这一点银荔倒是不觉着奇怪。
  三姑娘不比府里的其他二位姑娘,既是庶出,母家也无可依靠的,是以这十来年,每日都小心谨慎,一言一行皆不敢逾越分毫。
  陈沅知也未作多想,上了马车就往进奏院赶。
  进奏院的官员早朝未回,她先是理清案头的文书,又照例端来冰盆。等屋内的温度降下来之后,进奏官们也纷纷回来了。
  “陈大人身子可有好些了?”进屋后,免不了一阵寒暄。
  “好多了。”原也是应付林申的话,身子并无大碍。只怕他们接着询问,陈沅知立马转了话题:“今日朝上可有新鲜事?”
  提起新鲜事,首当其冲的便是林申,他双手撑着陈沅知的桌案,愤然地说道:“仍是云来酒楼一事。”
  “昨日你要同我说的,也是云来酒楼吗?”
  林申点点头:“我不会记错的,当真是有人鬼鬼祟祟地在酒楼外徘徊。”
  “圣上如何说的?”这事闹到今日还未有个完全的说法。意外也好,刻意纵火也好,查与不查,全凭当今圣上的一句话。
  “圣上也是奇怪...”林申嘀咕了一句,直至发现大家都以惶恐的眼神瞧着自己,方才觉着自己说错话了。
  “你们干嘛这么看我嘛,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双手抱拳冲右上方作揖:“我不是说圣上的不是,也不是揣测圣意。”
  “好了好了,说正事。”陈沅知比了个就此打住的手势,否则依照林申不会拐弯的死脑筋,他能在这句话里绕上好久。
  “昨日上朝的时候,圣上还说此事暂且不议,大有就此作罢的意味。可等到今晨早朝,不等群臣开口,圣上就旧事重提,说要李大人彻查此事。”
  “李大人?哪位李大人?齐大人被革职了?”她记得大理寺少卿是齐桓,何来李姓?
  “不是齐桓大人。是李缜李大人。”
  陈沅知手里的动作一顿,笔尖在宣纸上晕染出一个黑色的圆点:“此案理应由大理寺彻查,怎会落在李缜的手里?”
  林申搬来矮凳坐在陈沅知的身侧,大有一番高谈阔论的意味:“陈大人有所不知。事情发生之后,朝中大臣几乎口径统一都想不了了之,是李大人站出来极力反对,他说此次走水,损伤惨重,牵连甚广,不查个彻底,如何向无故丧命的百姓交代。”
  “圣上原是想就此作罢的,可昨日退朝之后,李大人单独面圣,也不知他同圣上说了些什么。今日早朝,圣上突然改了主意,这事就这么落在了李大人手里了。”
  怪不得昨日在御花园瞧见了李缜,原是在同圣上商谈云来酒楼的事。
  莫不是走水一事当真蹊跷,否则李缜又怎么在朝堂上力驳众臣,给自己添堵。
  陈沅知以手托腮,怔怔地望着进奏院大开的院门。
  一抹玄色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她揉了揉眼,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直至身侧的林申起身作揖,进奏官纷纷寒暄攀谈,她才意识到,站在院内的,果真就是李缜。
  李缜绕过拥簇着的进奏官,径直向林申走去。当瞧见桌案前的陈沅知时,眉头不自觉地蹙在一块,眼底幽深,仿佛要将她看透。
  陈沅知下意识地低下了头,长长的羽睫扑闪了几下,左右竟无可避身之处。
  她今日一身利落的官服,与酒楼那身男儿装相似,至于御花园的模样,也不知李缜认出了没。
  正要客套地打个招呼,林申的话音抢在了她的前头:“李大人可是来问云来酒楼一事的。”
  李缜抬眼瞧了一眼三大五粗的林申,他高大的身形愈发衬托出陈沅知的娇小。
  “听闻那日林大人也在酒楼,是以过来问些情况。”
  林申立马往李缜身边一靠,他顶喜欢同别人说话,酒楼的事反反复复地说了好些遍,生怕别人不知晓他的遭遇。
  李缜独来独往惯了,一有人靠近他,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可林申却是个没眼力见的愣头青,好不容易逮着个人,说什么也要将他所知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一遍。
  李缜记性好,许多事说一遍他就能记个大概。是以等林申说完,他几乎不假思索地提出了几个问题:“你是从哪个门出去的?”
  云来酒楼统共三个门,除来往人数最多的正门,东西侧各有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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