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不咱们去醉玉楼包一间包厢,喝它个天昏——”
“啊!”
贺游的话还没说完,忽然一道尖利的哭声划破了长空。
众人循声望去,贺游也不例外,看了一眼谢彦辞,见他没动静,脖子伸的更长了,不忘扯着谢彦辞的袖子往那边拽。
谢彦辞不喜凑热闹,不动声色推开了贺游的袖子,依旧立在原地道:“你自己去。”
贺游谄媚道:“那你等我片刻,我马上就回来,我去打探打探情况。”
-
沈惊晚也没想到此时会出现这么一幕。
文时月和沈惊晚一齐抬头去瞧。
瞧着瞧着发现,其中一位竟然是沈家姑娘,正是沈惊月。
只见沈惊月哭的乱颤,衣冠不整,发丝凌乱。
周围站满人指指点点。
沈惊月泪光点点,娇/喘连连。
文时月皱眉,覆手在沈惊晚耳旁道:“你这个妹妹真丢人,同顾卿柔闹什么矛盾?被呲嘚也是活该!还哭的一副被负心郎抛弃的模样,这等子勾栏瓦舍做派,定是你门府中赵姨娘教的,而今对女子也这般撒娇?谁惯的她!”
沈惊晚拧眉,单她哭也就罢,这般只怕要叫旁人说国公府没有家教。
她蹙眉道:“顾卿柔?”
文时月略显讶异,偏头看向沈惊晚宛若看着异类:“你不知道顾卿柔是谁?”
沈惊晚如实摇了摇头,文时月努嘴指指那水蓝色衣裙的女子道:“城西将军府家的顾小姐,顾卿柔。你别看她这幅模样,将军府独女,可是很受宠的。”
只见那水蓝色衣裙的少女束发而冠,动作也不似一般姑娘扭捏,身形挺拔,面目端正,果然是将军之女,处处彰显着武将世家的利落与英武。
沈惊晚怎好说她只是久闻顾将军之女,却不知她叫什么,只因沈延远跟她时常念叨:“城西母夜叉。”
她还以为阿兄口中的城西母夜叉是个何等貌丑的女子,今日一见,却是叫她略微惊讶,竟还有些好看。
“顾卿柔,好温婉的名字。”沈惊晚称赞道,她听阿兄提起过这位姑娘,生性泼辣,言谈举止更是放肆。
果不其然,整个场地上,只能听到顾卿柔的声音,虽说是两位女子争执不下,可她嗓门大,直接盖过了沈惊月的声音。
沈惊月不依不挠,哭的好伤心,突然伸手要去夺顾卿柔手中的纸鸢,还拿手去指顾卿柔,这别说是顾卿柔,文时月觉得自己有些生气。
果然,沈惊月这番举动惹恼了顾卿柔,顾卿柔红着脸,一把夺过沈惊月的纸鸢,彻底撕了个粉碎,还冲她恶狠狠道:“你哭啊!你继续哭啊!我把你这纸鸢撕碎,我看你闹!”
第一印象,沈惊晚对她并不好。
文时月见那边吵的凶,周围围观的也越来越多,劝沈惊晚道:“听说脾气不好,我们还是走远些,别同他们撞上。你日后也不要同她交往,听说这几日顾将军在想法子要将她送来学堂呢。”
沈惊晚抿唇垂眼,在心里一一记下。
-
两人还没走多远,忽然听见场内一阵嘈杂。
只见沈延远带着一队军队在遣散众人。
沈惊晚走过去喊了声哥哥。
沈延远面色却不是很好,只是揉了揉她脑袋,催促她快回去。
沈惊晚一愣:“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沈延远一句也没说,只是叮嘱她别乱跑,同文时月早点回家。
看着他们一众人在场内遣散众人,沈惊晚眉头深深拧起,深知事情绝不简单。
文时月诧异不已,扭身去瞧遣散众人的卫军,冲:“不至于吧?不过就是女儿家吵闹,哪里需要惊动左右卫?”
沈延远是将兵长史,官职不大,不过是领着这群左右卫听从将军、大将军的指挥做事,丝毫不及世子爷的威名。
按理来说,他其实不必自己去闯拼,只管等着袭爵便可,偏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自己去闯,闯来闯去,闯到了顾将军手里,成了将兵长史。
这也是他同顾卿柔结仇由来。
沈惊晚摇了摇头,伸手扯住好奇心很重的文时月,道:“既然兄长叮嘱叫我们早些回,我们就回去吧,别管那边做了什么。”
文时月虽然不愿意,却也别无他法,周围的人纷纷收了风筝,兴致缺缺,空中瞬间清明了起来。
又从嘈杂中恢复寂静。
谢彦辞抬脚欲走,一转身,却撞上了沈延远,沈延远手摁在刀上,同谢彦辞见面时,分外眼红。
冷笑道:“真难得,谢小侯头一回有雅兴,竟叫我们给耽误了。”
谢彦辞淡声道:“沈长史。”
狐目对鹰眸,如同虎与蛇,虎视眈眈,一触即发。
第11章 自重
拾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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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惊晚与文时月同坐马车,刚到文府门口就听文时月惊呼了一声:“不好,我珠钗不见了。”
沈惊晚顺着她的手看去,好像是来的时候瞧见一枚发簪。
思及二人已经到了文府门口,便听沈惊晚道:“我替你去找找,你别着急。”
于是她放下文时月后,又重新命马夫回了义宁。
此时场内二人,冷眼相对。
沈延远冷冽的眸光扫过谢彦辞全身,讥讽道:“我竟是没想到谢小侯喜欢这种活动,往年可没见您出来过。”
他替沈惊晚翻起旧账。
谢彦辞背手立在他面前,两人身后是离场的人群,如潮水散尽。
贺游在一旁,有些局促,为了缓和气氛,便笑到:“世子今日怎么突然带左右卫来了义宁?若是有事,世子先去忙吧。”
沈延远扫过贺游:“这件事与你无关,贺家公子没事,不如先走一步,我还有事与谢小侯要说。”
旋即收回视线,睨着谢彦辞,仿佛几世仇人。
贺游笑道:“世子不是奉命前来办事么?如此可不就耽误了您,不如我与谢小侯先走?”
他是真怕两人闹出什么事,毕竟还是这个关头,两家刚互生嫌隙。
沈延远并不与他废话,只听沈延远一声令下:“清场,闲杂人等不肯走的,直接拖出去。”
很快的,就有两卫军将贺游一左一右架起来,贺游扑腾道:“放开我,放开,再不放我要动手了啊!”
“袭击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丢出去!”
贺游就这么被一左一右驾着抛出了场内,他站稳,想要寻个缝隙再钻进去,却被一群左右卫拦的严严实实,身旁是两个长随。
“完了完了,今日这是非死即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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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有话直说。”谢彦辞意外的打破了冷硬的氛围,他站在沈延远面前,微抬下颌。
沈延远冷笑,捏的拳头咯吱作响:“姓谢的,我早就看你不顺眼。原先是小晚儿在,我不好叫她难过,你还真当自己是什么?我沈家姑娘也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谢彦辞不言语,没回他。
这番举动算是彻底惹恼了沈延远,他丢了手中的武器,抬起拳头就冲着谢彦辞门面砸了过去,
周围的左右卫连忙将谢彦辞围住,却听沈延远冷冷道:“你们让开,不需要你们帮忙!去找人,找到告诉我。”
眼见着拳头就要咂上去的时候,却见谢彦辞一个微微闪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避开,叫沈延远扑了个空。
他迅速的翻转过来,局势又成了两人敌对的状态。
谢彦辞冷冷道:“我不想同你打架,我也从未看轻过她,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当然。”
“别废话!怎么,现在跟我唱/红脸?你当谁都将你当成香饽饽不成?”
这一拳,带着更加遒劲的风冲谢彦辞袭了过来,谢彦辞脚尖点地,身子后倾,整个人往下横侧,再次避开铁拳,他的长袍掠过地面,袭动绿草。
他侧着看向沈延远:“你若是心中有恼,想要收拾我一顿,我也没有怨言,就当是她... ...”
“今日打的我。”
沈延远被气笑了:“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就你也配给我妹子打,呸!”
他冲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一拳直接朝着谢彦辞的心口处砸去。
这一次他却动也没动,那拳头带着风砸上胸口时,只听得闷闷一声响,叫谢彦辞整个人往后退了退,他的嘴角顷刻流出血,顺着削瘦的下颌溢了下去。
谢彦辞忽然自嘲出声,他心好像,疼了一下。
砸上去的一瞬间,心脏久违的跳动了一下,疼。
却转瞬即逝。
沈延远却面色很难看,他重新摆好架势,咬着后槽牙,冷冷看着谢彦辞:“你有本事跟我对打!别他妈看不起谁,老子要是给你砸了,那也是我倒霉,你以为今日被我砸了一拳。你这辈子的罪孽就洗刷干净了?你休想!”
旋即又怒吼道:“他妈的!你给老子抬起手,你个懦夫!从小到大,从五岁,就是我妹子成天跟你屁股后面追,你算什么男人!那一晚她险些出事,也都是别人救的她,你算什么?你算哪门子未婚夫?她心疼你,谅解你,可是你呢?你这个混蛋,你他娘只会辜负她!”
“你记着,是你辜负的她,日后你也休想在与我妹子有上一分半点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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