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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嗜我如蜜 (风储黛)


  失身是小,失义是大。
  不仁不义,才是名节有亏。
  她要对那个人负责,无论如何。
  “你们知道苏公子是谁么?”
  他总该有个全名留下来,何等身份,目的为何,只有他满了意,不再计较不再耿耿于怀,她才可以从这场乱局里全身而退。
  银迢、橘兮:“奴不知道。”
  元清濯握住那张字条:“看来只有梅德行知晓了,你们俩替我背马,我连夜走一趟邱邑。”
  银迢劝她:“可是公主,都已经快子时了,这么晚了……”
  元清濯颓然道:“子时又如何,反正也不可能睡着了,去吧。邱邑不远,明天还能赶回来吃晚饭。”
  银迢只好从命。


第31章 面首
  邱邑在大魏迁都于梁前属于梁城的边镇, 即下属城邑。邱邑街市与梁城相去不过百里,天不亮元清濯便策马而至。
  初晨天光熹微,云影朦胧,远处延绵村落各抱地势而起伏, 在布满朝露冷雾的春日初曦里若隐若现。
  马蹄沾了香花露水, 一路不顾疲惫疾行而去, 就近入城。
  按照戚兰若给的地址, 一大早元清濯就摸到了梅德行家里, 叩开了大门。
  梅德行打开门,一见是公主,颇吃了一惊。
  他立即就要行跪拜礼, 老人家已年逾古稀, 元清濯看不得他艰难行礼, 忙让他免受了这罪。梅德行哈腰称是, 请公主进门。
  三年前她单人匹马出征以后,就再也没见过梅德行。班师回朝后, 公主府的人说他告老还乡了,元清濯也没说任何话。他确实年事已高,何况, 元清濯不喜约束, 不爱被老古板管着,一直也没问。
  如今看这称得上宽敞的二进院,打理得井然干净, 便知他日子过得还不错。
  “老管家一个人么?可有人照料?”
  梅德行替她倒茶:“有个义子, 买茶去了,还没有回来,公主请用。”
  梅家装修简朴, 不事奢华,但从老管家递上来的素釉青花海水纹的杯盏来看,梅德行毕 * 竟是入宫五十年,伺候过太皇太后的人物,品味一流。
  “公主一大早来小人府上,是……”
  元清濯奔波一路,属实有些累了,饮了口茶水,灭了嗓子几乎要冒烟的火气,开门见山道:“有件旧事,想请教老管家,不必打马虎眼,前不久戚氏来过,是吧。”
  梅德行自知什么都瞒不过长公主,上一次信陵夫人前来邱邑,是为了苏公子的事,他多半便已猜出,这里不会太平,迟早公主也是要来问讯儿的。
  元清濯睨着他:“你有什么为难之处?”
  梅德行忙道:“不敢。”
  元清濯道:“无论我对苏公子做过什么,终究是关上门来家里的事,老管家实在没必要说给信陵夫人听。她与我有仇,这是授人以柄。”
  梅德行方才被元清濯托了一手不跪,还觉得是过往自己劳苦功高,受得心安理得,此时被点破,顿觉老脸无光,急忙下跪:“老奴怎么敢出卖公主?只是那信陵夫人步步强迫句句紧逼,老奴都已活到这份儿上了,本也不惧,但我那义子受她威胁,老奴实在是……实不相瞒,这几日,老奴就是送了孩儿出去避风头去了……”
  元清濯弯腰扶了他一把,将人从地上搀起:“你不必担忧,过不了多久戚兰若便回信陵了,何况本公主在,她不敢对你如何。你今日只要有问必答,我概不追究。”
  恩威并施,是御下之道。
  梅德行三两下就被唬住了,哪里还敢有所隐瞒。
  元清濯放了茶盏在旁,指尖扣着瓷盏轻敲,发出长长短短毫无规律的清音,默了良久,她问:“苏公子,你是怎么处理掉的?”
  一路上元清濯都在回忆那大雨滂沱的夜,可无论怎么想,都没有那少年的影子。
  依稀记得,当她醒来时,倒在城郊驿站里,周边只有银迢一人。
  她不在府里时,公主府里以梅德行为大,连同银迢橘兮在内,都必须听从他的指令。当时她不在公主府,梅德行是绝对有权处理那少年的。
  梅德行沉默片刻,颓然坐倒,道:“那少年来历不明,怎能留下名分,老奴便自做了主张……”
  依着规矩,既不是驸马,便不可与公主一榻而眠。
  当时那少年与公主均已和衣而眠,睡意香甜,梅德行叫了几个家丁,将他抬出了公主寝屋。
  他遍身吻痕,微微敞露的颈部皮肤,也是红痕斑斑,鬓发凌乱,唇如含樱,羸弱若柳,一睁开眼,一双仿似噙着水的眸子雾蒙蒙的。
  少年美艳而干净,就算骨瘦如柴也难掩精致绝美的皮相。
  他的外袍松松挎在身上,一苏醒,便发觉自己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是黑魆魆的屋子,既无公主寝屋的熏香,也无那方软榻,更没有公主。
  他瞬间醒了,正要起身,但立即就被两个家丁摁住肩膀压了下去。
  周遭亮出灯火,两名侍婢指引着梅德行提灯而来。
  火光映出梅德行鹤发 * 鸡皮、宝相凝重的脸。
  少年微忪,“公主呢?”
  梅德行道:“公主着老奴招待公子,至于其他的,那不是你该问的。”
  不可能。
  少年的瞳孔急遽发颤,挣扎起来,又上了两个家丁,才生生将他摁住。
  他不信。
  就在方才,他还拥她在怀,她像猫儿一样高傲又慵懒枕在他臂弯中眯着眼,说他很好,她想要他一直陪她睡觉。
  他亦说了一生一世,她答应了。
  珍重如山,是为许诺。
  怎会?
  他不信!
  梅德行识人万千,一眼便看出了少年的痴心妄想,他不得不提醒他:“苏公子你身世低微,如何能做长公主的驸马?公主是金枝玉叶,陛下唯一的掌上明珠,陛下早已默许了胶东王为婿。是公主不愿,她只想以身报国,于是今晚为了抵触陛下的安排,找了你破身。”
  “不可能。”少年目眦发红,黑眸阴郁得几乎狂暴过境。
  连梅德行也感到了惊吓,不得不命令下人将他多看紧几分。
  梅德行道:“公主对你满意,你可留下。”
  他顿了一下,话锋一转,对那可怜少年道:“从今以后,你为面首,可以留在敬武长公主府,待公主成婚以后,自会放你离去。”
  那少年犹如充耳不闻,一动未动,浑身紧绷。
  “身为面首,要守规矩,第一条,便是不得与公主同宿,公主召幸于你是宠爱,不是理所应当。你必须在公主每晚临幸以后自行回后宅内院。若无请示,不得出后院,更不得私自出府。”
  梅德行拂拂手,令身后侍婢将东西端上来,他俯瞰那少年,见他如鹰隼般的冷眸扬起,映着灯火犹如泛着黑曜石的冷光,冷冽无比。
  梅德行一阵吃惊,但还是道:“面首要黑绸裹身覆面,遮去耳口鼻,自今以后只有公主能脱下。”
  那身象征着羞侮与耻辱的黑袍,犹如不见天日的极暗之色,连一丝光也映不出。
  侍婢捧着它一步步地朝着他走来。
  少年双拳紧攥,如暴青筋,隐忍待发,犹如一头受伤的猎豹。
  元清濯打住梅德行:“你这事办得不厚道,我何时说了要让他当我的面首了?”
  梅德行自作主张,欺压良善。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面首,也用不着这么大张旗鼓这么欺负人的。
  梅德行露出惭颜,不住地对公主点头称是:“老奴也是照制办事,不敢坏了规矩。而且,老奴当初不知道苏公子是一场误会,还道他是出身于鸭先知的小倌儿,既已为奴籍,又何必故作清高在意那点儿男人颜面。”
  元清濯想,太监大概是不能理解男人为什么重颜面的。
  她在军营几年,对男人非常了解,他们的优秀之处和他们的劣根性,她都明白。
  苏公子不是奴籍,更不是小倌儿,他当然会看重尊严名分,就算是委身长公主,也不堪受此奇耻大辱。
  如此想来,她对苏公子的愧疚又重了几分。
  是她负了他,不但强势夺 * 了他贞洁,还纵容手下人这般羞辱于他。
  难怪这三年来,他都不出现。
  他若是一个正常男人,应该恨极了她吧。
  “你既这么说了,他有何反应?”
  “那少年当场便发了狠。”
  梅德行一想到那夜,四个大汉压不住一个孱弱少年,被他冰冷的剑锋指着脖颈就心有余悸。
  他将身颤抖了一下,在元清濯若有所思之际,又接下去道:“好在当时苏公子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他虽然厉害,却没有支撑的力气,弃剑以后,冒着大雨冲出了公主府。”
  元清濯皱眉:“你们没追?为什么不追?”
  梅德行望望公主,嗫嚅道:“老奴不敢追了。”
  他实是已经被少年的暴怒所震慑,吓得几乎是魂不附体,哪里敢再追上去讨死?
  “老奴还以为那苏公子是鸭先知的小倌儿,只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虽然逃了,但鸭先知的龟公可逃不了。等第二日大早上雨过天晴,老奴就派了两波人出去,一波去找公主,一波去鸭先知找人清算。才知道,鸭先知昨晚上压根没开门,又哪里找得到一个姓苏的公子,我先前派去鸭先知的人,也只是在门口守了一夜,连门都没有进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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