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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前夫是朵黑心莲 完结+番外 (椒盐小甜饼)


  沈陶陶仍旧捂着脸不说话,只是在原地站了良久,才小小地,微微地点了点头。
  辰时未至,一辆马车便于昨日前来吊唁的马车们一道驶离了辅国公府,直至宫门前方才停下。
  沈陶陶回到女官寓所的时候,江菱刚换好了女官服饰,正准备去尚籍司当值,见她进来了,便停住了步子,下意识地招呼道:“陶陶,昨日你让摊主捏的大黄,今日一早我帮你拿来了,就放在桌上。”
  沈陶陶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魂不守舍地一点头,进了内室慢慢洗漱着。
  江菱看她这幅样子,心中顿时泛起几分好奇,忍不住凑上前去压低了嗓音道:“昨日……你在辅国公府过夜了?”
  沈陶陶一听,耳背全红了,赶紧放下东西上了榻,拉过被子盖过头顶,将自己整个人都遮住,紧闭着眼睛只当做没听见。
  江菱见状,也是心知肚明了。想了一想,便在她的榻边坐下,心中总感觉像是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一样不是滋味,但最终还是担忧占了上分,放低了嗓音道:“陶陶,你今日从辅国公府里出来,没被人看见吧?”
  沈陶陶在被子里独自闷了一阵,终于还是应道:“没,我是坐马车回宫的。”
  江菱这才放下心来,托腮道:“那我三年后,就能喝到你的喜酒了。”
  沈陶陶一听,赶紧将手里的被子放下,对江菱道:“谁要嫁给他了?你别乱想——”
  江菱以为她是不好意思,便笑着揽了她的肩膀道:“和我有什么好保密的?我还能给你出去乱说不成?”
  她看了看沈陶陶通红的脸色,忍不住感叹道:“我又不是什么老古董,你要真是喜欢人家了,我也会不拦你。”江菱砸了咂嘴,认真分析道:“宋珽这人吧,出身世家,长得也算不错,对你也还不赖。记得上回李贵妃那事,我满宫找不着你,最后还是宋珽冒着大雨一座宫室一座宫室地寻你,把你从李贵妃那带了出来。”
  她笑着揶揄道:“我都不拦着你了,就问你讨杯喜酒,你还不肯,不带这么小气的啊?”
  沈陶陶的面色愈发的红了,刚想开口辩解。
  但江菱一扫外头的天色,瞬间便从榻边站起,也顾不上看沈陶陶,只匆匆忙忙地往外头赶:“光顾着说话,都这什么时辰了。倒时候去晚了,尚藉女官又要罚我洗砚台。我先走了啊——”
  她的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口。沈陶陶支起了大半个身子,看见她连人影都跑没了,只能又抱着被子坐回了榻上。
  江菱的话似乎还犹在耳畔——‘宋珽这人吧,出身世家,长得也算不错,对你也还不赖’。
  抛开一切偏见来看,江菱说的,似乎并没有什么错。
  那究竟是错在哪里了呢?
  她愣愣地想着,若说是为了上一世的事情,始终在心中存有芥蒂的话,她之前也曾与宋珽说过,‘人死如灯灭,真有什么亏欠,也都烟消云散了。’
  况且如今陈氏已死,宋珽也不复上一世中的冷漠,即便嫁过去,也不会重蹈当初的覆辙——
  她想到此,面上倏然一烫,旋即立时回过神来。她在想些什么?没事想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赶紧起身,打了盆水洗了洗脸,在心中暗暗自默念道,一定是昨日的酒太烈了,导致她如今都有些昏沉,不甚清醒。
  是了,她一定是宿醉未醒,有些迷糊了。
  沈陶陶这样安慰这自己,又合衣在榻上躺下,但无论如何辗转反侧,都无法睡去,各个念头仿佛打架一般往外头冒,令人很是心烦。
  她没有法子,只得又披衣起身,打算出去在近旁走走,略散一散心。
  打定了主意,她便行至铜镜前,想理一理睡了一夜后蓬松的长发。
  这一照,便是微微一愣。
  她此刻盘得并不是素日里惯常盘得百合髻,而是一个更为简单些的,叫不出名字的发髻。而盘发用的簪子,也是一支未曾见过的。
  沈陶陶下意识地将盘发用的簪子抽出,将发髻散开。
  一支羊脂玉簪子静静地躺在掌心中,色泽温润,形态古朴。
  沈陶陶看了半晌,觉得有些眼熟,又往深里想一想,这才记起,今日她的发髻似乎是宋珽绾的,用的,也是他的簪子。
  手心上质地温润的羊脂玉簪子倏然便烫了几分,沈陶陶赶紧将簪子放在妆台上,打开了妆奁,也顾不上看里头是什么,只胡乱拿了一直簪子出来。
  而她拿出的,正是那日里宋珽送给她的那支红珊瑚簪子。
  沈陶陶愣了一愣,赶紧将簪子又放了回去。心虚一般,赶紧将妆奁一阖,掩饰似地拿了一柄牛角梳子,慢慢通着头发。
  梳子一下一下地落在乌缎般的发上,仿佛能将心中的那一团乱麻一并理清一般。
  日光自长窗里斜斜打入,落在她的周身。沈陶陶避光似地垂下眼,心中不自觉地想着——这世间之事可真是奇怪。
  上一世里,她与宋珽明明是夫妻。彼此之间的关系,却淡薄的像两个陌路人。甚至连得到他的死讯,亲手捧上他的灵位时,她的心中也没有半分波澜。
  而这一世中,明明已经撕了婚书,入了宫,撇清了所有能撇清的关系。但不知为何,宋珽却频频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一次又一次留下不深不浅,却又无法磨灭的痕迹。
  就像是一阵春风过境,当想仔细去探究时,已寻不着端倪。但忽有一日,兴起游春。岸边柳梢,池中涟漪,四处皆是他的痕迹。
  她明明做了与上一世里相反的事,但不知为何,却还是一步步地,靠近了这一段她百般逃避的婚约。
  她隐约觉得,自己快要重蹈覆辙了。
  沈陶陶被自己这个想法骇了一跳,手中的梳子自发上坠下,被她拾起放在妆台上。
  她端坐在妆台前,细细地将前世今生的事认真地梳理了一遍。终于,得出一个结论。
  她不能嫁宋珽,并不是因为他生得不够好看,也不是因为他家世不好,或是待她不好。
  而是,他的身子骨不允许她再嫁一次。
  重活一世的她清楚地知道,宋珽会在十年后溘然辞世。
  她不想再给他捧一次灵位,送一次终。


第67章 交锋
  想通了这一切后,沈陶陶面上的热度也渐渐消了。
  翌日,也还是如惯常一般,去太府寺中当值。
  宋珽依旧是比她来的早些,早已于案前坐落,听见她进来的响动,便略略停笔看向她。
  即便是早已在心底打定了主意,但当宋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沈陶陶的面上仍是泛出了一层淡淡的薄粉,大抵是又想起酒醉那一日的事来,羞赧得恨不得掉头就走。
  但这一走,反倒会将事情闹得愈发尴尬。
  她只得微侧过脸去,略压了压心绪,装作若无其事一般于案前坐下,将带来的小泥狗子放在案几上,充当镇纸。自己则随手拿起一本书来,心不在焉地写起批注。
  宋珽却没有再动过笔。目光不轻不重地落在沈陶陶微红的面上。
  他一直是知道沈陶陶生得好看的,但不知从何时起,竟生得这样夺人了。夭桃秾李,姿容姝丽,在这样春色凋零的夏日里,明媚的令人移不开眼去。
  他看了许久,直到看得自己都觉得有些失礼了,才堪堪将视线移开,落在她正在研墨的手指上。
  沈陶陶的手指修长白皙,水葱儿一般,指甲是珠贝般晶莹的淡粉色,于日色下色泽温柔。衬得指畔墨锭愈发浓黑,而宣纸愈白,仿佛连那用来镇纸的,摇头麰尾的泥狗儿都看好了一些。
  他静静看了一阵,正满意地准备收回目光的时候。却见临着沈陶陶书案的窗户口,慢慢升起一点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
  宋珽的目光一顿,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聚在那处。
  只见那东西往上拱一拱,又露出一小截麦色的肌肤,继而便是一双浓眉与一双较旁人更为黑亮的眸子。看样子,竟是顾景易半蹲在长窗下。
  他来这里做什么?宋珽敛眉,却并未出声,只是借着起身将书籍放回书架上的机会,不动声色地离长窗近了一些。
  他站得位置被窗楣挡住了大半,顾景易没望见他,倒是先看见了沈陶陶。一双黑亮的眸子顿时弯起。他似乎低了低头,自袖袋里掏出了什么东西,十分精准地往沈陶陶正写着批注的书籍上一丢。
  宋珽眉梢微抬,立时弃下手中的书籍,身子一倾,指尖一探,便将那丢来的东西攥在手中。
  他本就立在沈陶陶身后,此刻身子微倾,便几乎与沈陶陶挨在了一处,半幅垂下的袖口,正落在她抬起的小臂上。
  沈陶陶手一颤,指尖上握着的湖笔顿时落了下去,坠在刚写了一半的批注上。
  墨迹如她面上的绯色一般,迅速晕开。
  “世……世子爷——”他们挨得太近,沈陶陶觉得,宋珽的发梢都快拂落到她的面上了,说话便也有些不利索起来:“你,你做什么?”
  宋珽已将攥着的东西收入了袖中,正垂手将她落下的湖笔拿起,放回笔洗之中。听她这样一问,略有些愣神。旋即却又不动声色地将湖笔放好,转手拿起了她用来镇纸的泥狗子,像是细细端详了一阵,半晌才轻声道:“这泥狗捏得倒是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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