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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前夫是朵黑心莲 完结+番外 (椒盐小甜饼)


  开口的那人将折扇打开,故作风流地叹息道:“丧事。辅国公府里死了人,今日正发丧呢。”他摇着折扇,慢慢说着刚听来的见闻:“听说,还是病故。”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嘭’地一声响。
  却是沈陶陶手中的茶碗自掌心上跌落,在地面上摔得粉碎。
  淋漓的茶水四下溅开,江菱下意识地往后一躲。旋即一抬头,见沈陶陶愣愣地立在远处,裙裾被茶水溅湿了一片,忙上前去拉她的手,关切道:“陶陶,你怎么了?”
  沈陶陶慢慢地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还未开口,一双眼圈却先红了。
  她倏然躲开了江菱的手,疾步便往门外跑去。
  “哎?陶陶?你等等我——”江菱喊了一声,也忙追了出来。
  但就是这前后脚的功夫,沈陶陶已攀上了门口一辆揽客的马车。她胡乱从袖口里抓了一把碎银子给车夫,也不管究竟有多少,只胡乱重复道:“辅国公府!快去辅国公府!快!”
  江菱赶到的时候,只见到车夫一扬马鞭,马车便携着滚滚烟尘急急而去。巨大而凌乱的马蹄声,将她的焦急的呼喊声掩盖。
  沈陶陶独自一人坐在马车上,身子紧紧地贴在车壁,目光剧烈地颤抖。
  方才那些公子哥的嗓音似乎还环绕在耳畔,但其余的话语,却皆是模糊了。唯独三个词,反反复复地出现在脑海中。
  ‘辅国公府’,‘发丧’,‘病故’,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钝刀自心尖剜过,一点一点地,带来麻木的痛感。
  这三个词,上一次出现在她耳畔,还是上一世里,她还是宋珽夫人的时候。
  彼时,她正在自己的房中绾发,还是丫鬟们自外院里带来的消息,说是宋珽病逝了,让她去堂前守灵。
  她还记得,自己只是稍稍愣了一愣,心湖中略有一两丝涟漪泛起,旋即便又平复如初。只将自己盘发的簪子换成了白玉的,又在鬓边戴了一朵素白的绢花。
  一直到褪下素日里的华衣,披上苍白的斩衰时,她的内心一直极平静。没有半分新寡之人的哀恸。
  她甚至还记得,随着丫鬟们去灵堂吊唁时,听见四周此起彼伏的哭声,她心中唯一的想法却是——宋珽这一死,无论对旁人还是自己,都是个解脱。
  上一世,他们顶着夫妻的名头,尚且如此。
  这一世,没有那一层婚姻缚着,她更应当对宋珽的死无动于衷才是。
  是应当无动于衷才是。
  沈陶陶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在心中反复强调着这句话,却又慢慢地低下头去,以袖口胡乱揩了一把眼角。
  马车前行的速度逐渐放缓,终于在辅国公府门前停下。
  沈陶陶下了马车,第一眼,便看见缠在两边石狮子上的白幔,再略一抬头,又望见牌匾前一连串的白灯笼垂下,身子便是微微一晃。
  ‘吱呀’一声,府门自内打开,套着一身丧服的钟义自里头出来,看到沈陶陶,忙笑着招呼道:“沈女官,今日也是来寻世子爷?”
  沈陶陶愣了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看他身上的丧服,又移上目光落在他那张笑得灿烂的大脸上,最后,才有些无所适从地慢慢问道:“世子爷?宋珽?他不是——”
  钟义素来是个心大如桶的,一时间也没能回过她话里的意思来,只将府门敞开,一道示意小厮过去通传,一道笑着将沈陶陶往后花园里引:“今日花厅里人多眼杂的,沈女官你还是先去后花园里逛逛,世子爷一会就来。”
  听了这话,沈陶陶也明白过来,那病故的并不是宋珽,一颗高悬的心,也渐渐放下了。
  她苍白的面上回了血色,便也轻声问道:“听闻辅国公府今日发丧,是哪位去了?”
  钟义大大咧咧地答道:“是二房夫人,你不认识的。”他十分自来熟地继续说着:“沈女官,你平日里喜欢用什么糕点?我让小厨房一并给你送来。这几日府里要开水陆道场,小厨房里点心可多了!只要你报上名字,我钟义肯定给你找来!”
  钟义说了一阵,见身后始终没人应声,便忙停了步子,回头望了一眼。
  却见到沈陶陶目光有些散乱,不知在想些什么,足下步子却不停,险些就要绊到一旁的石凳上。
  钟义吓了一跳,忙招呼她在石凳上坐下,又唤了几名侍女过来陪着她,这才风风火火地跑去厨房给她拿糕点去了。
  沈陶陶独自端坐在椅上,略有些出神。
  二房夫人,陈氏,她何止是认识。
  甚至上一世里,她还得管陈氏叫一声‘叔母’。而最后,她也是死在了这位‘叔母’手上。
  陈氏如今死了,她自然不会有半分难过,只是觉得奇怪。
  上一世中,直到她死,这陈氏都还活得好好的,也从未听说过有害过什么大病。
  这一世里,怎么就如此突兀地死了?
  她隐约觉得不对,正细细地想着,刚要从一团乱麻中抽出一条头绪来的时候,钟义的大嗓门又响在耳畔:“点心来了!”
  他迈着大步走过来,将几碟样子精致的点心放在沈陶陶眼前的石桌上。之后,又特地拿了一只玉壶在她眼前晃了一晃,邀功似地咧嘴笑道:“沈女官,这玉壶里的,是我们府中珍藏的‘葡萄酿’。这可是我们国公爷自西域的客商那买来的,府中统共也没多少。今日发丧,才拿了些出来待客,我给你顺了一壶来。”
  沈陶陶没细听他说了什么,只是觉得被他这一打岔,方才刚想到的头绪也都断了,心中一片烦闷。
  但钟义毕竟是好意,她也不好说些什么,便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顺手接过钟义的玉壶,斟了一盏,一道慢慢品着,一道继续想着方才的事情。
  这葡萄酿入口微酸,果香浓郁,色泽深红,倒与夏日里的冰镇酸梅汤有几分相似。
  沈陶陶心中想着事,倒也没太留意,就这样一盏接着一盏地饮了下去。


第65章 入怀
  宋珽自钟义处得知了沈陶陶来府的消息,立时便将花厅中的待客事宜转托给三房的宋钰,自己匆匆赶至后花园中。
  时已至黄昏,一枚红日于辅国公府上屋脊上落下,碎成漫天金红色的余晖。
  沈陶陶独自一人坐在园中的石凳上,以手支颐,低垂臻首,尖巧的下颌往下轻轻地一点一点,像是困倦已极。
  而石桌上,一只玉壶倾倒,壶嘴上,却没有半滴酒液涌出。
  宋珽敛眉,疾步走上前去。
  钟义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西域客商那买来的葡萄酿,是辅国公的心头好,连知己来了都只舍得拿出一壶对饮。如今又怎么可能慷慨到拿到花厅里待客?
  这玉壶里的葡萄酿,是府中奴仆根据方子酿制的。用的底酒是最烈的烧刀子,寻常壮汉都干不下几碗,女眷们,更是只能小口抿上浅浅一盏。
  沈陶陶独自饮了一壶,不晓得要醉成什么样子。
  宋珽立在沈陶陶身前,垂眼看着她。
  眼前的少女雪腮微红,长而密的羽睫垂落,纤细的长睫末端,染了橘红色的落日余晖。随着呼吸起伏,长睫轻颤,那一点暖色的光晕,也缓缓升起,星火般轻盈一晃。
  沈陶陶慢慢睁开眼来,一双水眸迷迷蒙蒙,带着酒醉后的慵然,似湖面上笼了一层淡淡的水烟。
  她只觉得眼前的场景,都似沉在光影迷离的水底一般,朦胧而晃荡。
  似乎有人立在她的眼前,微微垂目望着她。但无论她怎样用力地撑起眼皮,都看不清身前之人的长相。
  日头终于彻底地落了下去。
  前院的水陆道场也渐渐起了,道士做法的声音一直遥遥传到了后院里头,余波不歇。
  沈陶陶不晓得这是什么声音,只觉得耳畔闹哄哄的,像有人在唱大戏。而眼前人的长相虽然还是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倒是看出个大概来。
  古怪而素淡,看着不像是常服。
  她的脑海里混混沌沌的,想了半晌,倒也总结出一个答案来——是一套青衣们常穿得戏服。
  她踉跄着站起来,扶着一旁的青石桌子勉强立住了身子,弯着眉眼对眼前的‘戏子’笑道:“你,你会唱什么?牡丹亭可会么?”
  宋珽本想去扶她,但看她立稳了,便又收回手来,淡声道:“不会。”
  沈陶陶抬了抬眼睛,看着似乎有些失望,过了一会儿,又问道:“那拜月亭会么?”
  宋珽依旧是淡声答了一句:“不会。”
  “汉宫秋呢?”
  “不会。”
  “窦娥冤呢?窦娥冤总得会吧?”
  “不会。”
  沈陶陶酒意上头,被他这一连串的不会答得发晕,伸手揉了揉额际,轻声问道:“那你会什么呢?”
  宋珽垂目望着她,知道她是真的醉了。本想令侍女送她去客房歇息一晚,但对上那双酒醉后水光盈盈的杏眼时,心湖却是微微一澜。不知为何,终是放轻了嗓音答道:“会弹琴。”
  “弹琴好啊。”沈陶陶点点头,又在石凳上坐下了:“我好久没听人弹琴了。”
  宋珽默了一默,对一直立在一旁看傻了眼的钟义道:“把我的琴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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