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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丑妇 (木子)


  按说暖房的温度适宜,这文君听琴就算过了花期,花谢了枝叶叶不会枯萎,现在倒好像是失去了生机般,瞧着明显有些不好,只用手摸了一下,那片叶子竟然直接掉了下来。
  她身旁没有别人,盼儿干脆便从袖中将装了灵泉水的瓷瓶儿取出来,往花盆里稍稍倒了几滴,有了灵泉水的滋养,这盆文君听琴立刻就不同了,虽然凋谢的花苞没有再长出来,但叶片却比之前结实不少,颜色浓绿喜人,再也不像刚才那般枯黄的厉害。
  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盼儿又去给暖房里其他的花滴了几滴泉水,不知道是不是她昨夜着了凉,此刻在屋里头被暖气一蒸,脑袋竟然晕晕乎乎的,颇有几分头重脚轻之感。
  因呼吸不畅,盼儿用手揉了揉胸脯儿,大概是快来小日子了,她胸前的那对兔儿闷闷的有些发胀,用手一碰竟然有些酸疼,从暖房中退了出来,屋外的冷风一吹,竟然夹杂着零星的雪花,让盼儿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人一下子就清醒了不少。
  难道是暖房过热了些,才会让那些珍品出了问题?
  盼儿心里头转过此种想法,一时间也不能确定,伸手拢了拢身上的小袄,她刚想往外走,就看到一道黑影直接钻进了暖房中。
  里头的花称之为价值连城也不为过,盼儿霎时间有些心急,直接进了暖房中,冲着那人吼道:“什么人竟敢闯到暖房中?”听到动静,那人愣了一下,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盼儿,道:“老夫来自家的暖房,你这小丫头咋咋呼呼叫唤什么?”
  看清了老人的脸,盼儿愣了一下,有些犹疑道:“您是忠勇侯?”
  老头伸手捏着胡子,看着又恢复鲜活的文君听琴,摇了摇头。
  盼儿松了一口气:“您要不是忠勇侯的话,来这儿做什么?”嘴里咕哝了一句,盼儿忍不住皱了皱眉,胸口处那股憋闷的感觉复又升起,堵得她心口难受极了。
  “老丈,您没觉得有些不舒坦?“
  盼儿再次弯腰打量着刚刚浇灌过灵泉水的花儿,大概是因为喝了泉水有一段日子,她的眼力要比之前好上许多,发现刚刚还十分浓绿的叶片,转眼就有几分枯萎之意。
  “没啊,这儿不是挺暖和的?可是有何处不妥?“
  闻言,盼儿胡乱的摇了摇头,心里头越发觉得有些不对,她直接抱起了那盆文君听琴,因为这花盆颇有些分量,抬起来时盼儿好悬将腰给扭了,好在那穿了一身灰褐色衣裳的老爷子上前帮忙抬了一把,口中念叨着:“你可得小心着些,千万不能摔着了。“
  盼儿也不言语,直接将文君听琴给抱出了暖房,她觉得那屋里十分奇怪,不止是花,就是人在里头呆的久了,也会憋闷至极,不知道到底是何处出了岔子,方才至此。
  直接将文君听琴放在台阶上,盼儿累的呼哧带喘,脑门儿上也热出了一身汗,她用袖口擦了擦,发现刚才那老爷子也走了出来,跟在她身后,也没吭声。
  “你觉得是暖房有问题?“
  “也许便是如此,我方才在暖房里呆着时,觉得心口憋闷的不行,我感知比常人敏锐些,才能觉察到此点,若是普通人过来,怕是无法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听到这话,老爷子的脸色忽青忽白阴晴不定,一时间不由眯了眯眼,若暖房真如同这个姑娘说的一般,有什么问题,那时常出入此地之人,怕是也免不了受到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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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买铺子
  外头的雪花越飘越大,盼儿冷的直抽凉气,忍不住一个劲儿的搓手,因为天寒干燥的缘故,她一双手冻的通红发紫,少不得拿点脂膏掺了泉水后仔细涂抹着,也省的皲裂起皮。
  低头看着那盆文君听琴,盼儿犹豫了一会,见面前的老爷子脸色称不上好,赶忙道:“不如将这些花养在别处试试,若好了,就证明是暖房的问题,要是并无好转,可能就是别的原因……”
  老爷子点了点头,突然盯着盼儿,道:“大冬天干嘛戴着帷帽?冷风一吹那面纱就直接吃嘴里去了。”
  盼儿没吭声,她这张脸上的伤疤自打彻底消失后,林氏就让她戴好了帷帽,当时林氏以为齐川死了,母女俩具是寡妇,一言一行都必须谨慎,不能有星星点点的不妥之处,否则都能被村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以至于一连戴了这么些日子的帷帽,她早就习惯了,一时半会儿倒是没想着摘下来。
  找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小厮帮忙,把装了文君听琴的花盆抬到了别的屋里,这屋中虽然没通地龙,但放了两个炭盆子,比起盼儿跟林氏家里头还要暖和些,文君听琴的叶子有些打蔫儿,盼儿往里头滴了一滴灵泉水,弯腰仔细盯着,足足盯得眼睛发酸发胀,这枝条叶脉依旧鲜嫩饱满,半点儿不似刚刚在暖房里生机流失的模样。
  老爷子手里头提着一壶酒,掀开帘子走进屋,眼神在那花盆上流连了一下,觉出味儿后便道:“看起来还真是暖房出了毛病,我说怎么养什么死什么……“
  明明这老丈说自己不是忠勇侯,但在府中行走却十分肆意,对待这些花草也万分珍视,跟石掌柜描述的老爷子可谓是一模一样,盼儿越看这老丈心底疑心越重,忍不住问道:“您既然不是侯府的主子,怎么一点不守规矩?“
  手里捏着壶嘴儿将澄澈的酒液往口中倒,老爷子咂巴咂巴嘴道:“谁告诉你我不是忠勇侯府的主子了?我只是说自己不是忠勇侯而已,现在的忠勇侯是我儿子……“
  盼儿手里头端了一碗热茶,听了这话差不点将茶汤给喷出来,眼前这老爷子身上穿着灰褐色短打,跟侯府里小厮的衣裳没有多大差别,再加上他在暖房中伺弄花草,盼儿哪里会想到这位竟然是忠勇侯的亲爹?
  手一晃,滚烫茶汤从茶碗中溅了出来,将满手的雪腻凝脂烫红了一片,盼儿不住的倒抽冷气,恨不得赶紧倒出些灵泉水来涂抹,偏偏那老爷子就在一旁,灵泉水乃是世间难得的稀罕物,这一点即便盼儿是从山沟沟里出来的村妇,也能想明白其中关窍,自然不敢将灵泉水显露在外人面前。
  老爷子见状,直接叫了两个丫鬟进来,其中一人手中拿着巴掌大的瓷盒儿,将勾画青花藤蔓的盖子打开,指尖蘸了些透明的淡绿色膏体,直接涂在了盼儿烫伤的皮肉处。
  原本伤口火辣辣的刺痛,这药膏倒是冰冰凉凉,一涂上那股沁凉滋味儿直接渗入到皮肉之中,将疼痛缓解一二,虽不能全然消除,但却比一般的医馆里卖的药膏要强上许多。
  “这东西不错吧?乃是我亲自在园中种出来的芦荟,用大锅蒸煮,弄出透明的脂膏出来,再混了清亮消肿的药汤,最后装进盒中,便成了此物……”听到老爷子那副志得意满的语调,盼儿暗自撇撇嘴,她倒没觉得这药膏有何神奇之处,还比不上她的灵泉水好用。
  按着老爷子的吩咐,小厮们将暖房中所有的珍品全都挪到了这间屋子里,由盼儿带着四五个丫鬟在此地看着,谨防别人对珍品动了手脚,而暖房外头也围上了一群身着甲胄的侍卫,乃是忠勇侯麾下的好手,整齐划一的进了暖房,房中的一砖一石都没有放过,仔细排查,差不点将房子都拆了开,终于找到了些不寻常的物件。
  暖房下通了地龙,其实就是烟道,这些烟道连接着后院一处专门烧柴的仓房,烟气夹杂着热气顺着烟道传入房中,既能起到取暖的功效,又无炭盆子带来的烟火气,老爷子也是怕炭盆熏坏了他的宝贝,这才耗费重金建了暖房,岂料烟道里头竟然藏着大量的朱砂,每当有热气通过时,朱砂便有消融些许,化为液气涌入暖房中,人吸得少量虽不明显,但这些娇贵的珍品可经不起折腾,所以才会如丧失生机般干瘪枯黄。
  朱砂乃是方士炼丹的主料,十分贵重,寻常人极少能够买到这些分量的朱砂,甚至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藏到了烟道之中,其中要是没有猫腻,鬼都不信。
  有关这些事情,自然有忠勇侯府的人来处理,盼儿的日子倒是清闲的很,每日在屋里照看着那些珍品,时不时还有丫鬟送来厨房的点心,侯府里的厨子手艺当真不差,林氏最拿手的是腌菜,做其他吃食味道不过稀松平常,但加上灵泉水后,又能升一个档次。
  西街余家。
  嫩生生的小娃抱着桌腿,扯着嗓子嚎哭着,双目如同泉眼般,泪珠儿大滴大滴的往下涌,把衣裳打湿了一片。
  “娘,我要吃栗子糕……栗子糕!”
  余刘氏在棉布围裙上擦了擦手,用力在儿子屁股上打了几下,口中骂道:“吃什么栗子糕,一块糕足足十文,你昨日吃了一回,今日还吵着闹着要吃,你怎么这么馋?”
  一旁的余婆子看到儿媳妇打孙子,心疼坏了,几步走上前,一把将小娃抱在怀里道:“不给买就不买呗,打虎子做什么?我好不容易有个孙子,你总不能这么折腾我们老余家的根儿……”余婆子笑的满脸褶子,伸手擦了擦虎子脸上的眼泪鼻涕,抱着他往外走:“奶奶给你买糕……”
  一边说着,祖孙俩一边往外走,余刘氏气的狠狠将腰间围着的围裙扯了下去,看着慢悠悠吃茶的相公,恨声道:“你看看你娘,日日带着虎子去买什么栗子糕,虎子才三岁,街上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万一吃坏了闹肚子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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