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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绝黛倾城 (妙戈)



西门吹雪面如平湖,丝毫不理会翠缕,只隐约记起自己杀完唐飞虎后,为避人群,遂欲速速离开。岂料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俗人竟如此之多,自己握在手中的剑柄敲到了什么。若是物也就罢了,偏偏是个人。此番回去,又得为剑多擦拭上几遍。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上回说到,逛乞巧灯市,陆小凤、花满楼、司空摘星三人故地重游,偷王之王恰窃了林家姑母赠与黛玉的传家之宝。适逢一年四度出门的西门吹雪当街一剑封喉了姑苏一霸唐飞虎,正撞了剑柄于一路人的额上,此人正是史侯家的千金,史湘云。

那黛玉携了雪雁,樽月,并叶七在前头走着,忽觉失了那玉佩。待叶七隐约忆起似有一人故意同自己擦身而过,又于人群中再会司空,便忙追了上去。岂料顷刻间,人群一阵异动,待叶七惊觉自己已离了黛玉,再回首时,早已辨不清人影。

夜华初上,一弯弦月如钩寂寥地隐在青柳后。天河的明灯亮了,碎洒在青石板桥上。隔岸水乡人家的红灯在瑟瑟的凉风中微微晃动,渔舟唱了晚,停了摇橹声,归了家。

阑珊的灯火处,一袅娉婷的孤影,盈盈伫立在石桥上。

黛玉着了件月白单罗纱琵琶襟衫,衬着雪青湘裙。半个月儿落在水中,黛玉轻叹了口气,本就知道自己不爱凑这种趣,早知如此,就不该同樽月出来。也不知是怎的,方才还好端端的熙熙攘攘街市,只听得谁叫了一声,便都四下里散了开来。

待自己一回头,樽月同叶七竟皆没了半点影子。

这会子,提着灯,笑语掩面而过的女子来来往往。却仍不见樽月二人的踪迹,身边只留了一个雪雁。黛玉心里不由一酸,搅了搅手中的帕子。自己又不认得回林宅的路,若是叶七她们还不寻来,那可如何是好?

冷冷清清的月光晃动在水影中,映着自己的孤影。“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扎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这孤月,不正和自己一样吗?

世间终是不圆满得多过圆满的,月有阴晴,人有悲离。眼下虽说爹爹还在,又有姑母疼爱,可爹爹和姑母也终还是有离开自己的那天,自己又怎能在姑母这里待一世?

心下里想着,黛玉不由滚下泪来。雪雁正左顾右盼四下里寻着樽月和叶七的身影,忽一转头,见自家小姐正梨花带雨,便知姑娘定又是触景生愁了。雪雁将一杏色广陵素华软缎斗篷给黛玉披上,“姑娘,留心秋凉。这会子怎么又愁上了?可是心急寻不着樽月她们?”

雪雁亦有些急恼,“这也真是的,方才还热热闹闹的,怎就一下子乱了起来?难不成这么大个姑苏城,竟有下山的虎、叼人的狼儿吗?樽月姐姐和叶七姐姐也走散了,这下可如何是好?若是我们寻不得她们,怎的回林宅?”

黛玉拭了拭泪珠儿,“方才还说劝我莫要心急,这会子心急得倒是你了。”

灯市渐渐地又热闹了起来。远远的,一辆银白色的马车驶进了姑苏城中。马车渐行渐缓,车帘中,一双颀长如苍竹的手伸出拨开布帘,里面传出了一个沉厚的声音。“怎么不走了?”

车夫朝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张望了望,面露难色,“今日是乞巧,姑苏城中来往路人甚多。怕是不好快走。这能这样缓缓地行了。”

乞巧?自己自从做了白云城城主,便甚少踏入中原。一心只在剑上,对中原这种节日民俗更是理会甚少。车帘微微放下,车内的人重又合上双目静气凝神。仿佛外面的喧嚣都与自己无关。

“姑娘,若是我们寻不得叶七姐姐和樽月姐姐那可如何是好?”雪雁四下里张望着,不由心急起来。黛玉此时心里也如散落在玉盘中的珠儿,没了主心骨儿。可到底也是书香世家的名门闺秀,又经历了一世,对着来往的人潮,反倒仍是沉静。

黛玉默声了一阵,道:“听爹爹说,我这位表兄是个非比寻常之人。想来,他府里出来的人亦不会寻常。这会子人正多着,叶七姐姐又去寻那玉了,许是寻着了,正同那窃玉之人周旋。你我还是莫要乱走的好。”

雪雁点了点头,“这个雪雁倒是私下里听林宅里的下人们提起过。说咱们林府的表少爷——就是叶城主,是个江湖上极有名望的人。全府上下无不恭敬有加。”

黛玉浅浅一笑,“我倒是有些好奇起来,这位素未谋面的表兄是个什么样儿的人。只听爹爹说过,表兄是一城之主;姑母说,自己这一子,竟如个煞神,不爱笑也不爱说话。今儿下午,我见樽月姐姐打了一下午璎珞,拿来瞧了,竟是个剑穗。我便打趣她,可是赠与她们叶城主。你料樽月姐姐道什么?她说她可不敢。”

雪雁一手提着灯,一手挠了挠头,疑惑住了,“那雪雁就不明白了,表少爷究竟是位什么样的主子?”

“你可莫要称其表少爷。那日初进姑苏城,忠叔连唤了几声,反倒落了那几个侍卫的笑。”

雪雁更疑惑了,“那叫什么好?”

黛玉想了想,“叶七姐姐说,无论白云城还是江湖中人,皆唤表兄为城主。你也随着叫城主便是。”

雪雁不由努努嘴道,“若都这么叫,我看姑娘到时候可如何称呼是好。”

黛玉忍不住伸出手去,边点点自己的香腮,边瞧着雪雁道:“以前在荣府,总是紫鹃同我说话儿,你话倒不多;自打跟我回了扬州、又到了这姑苏,才几日,你这嘴倒愈发伶俐了起来。难不成是姑苏的地灵,人也跟着灵秀了起来?那我以后可得远着你些,省得日后落人话把儿,道是我这做姑娘的教坏了丫头。”

雪雁知黛玉是在打趣自己,索性也笑着打趣,“若论嘴伶俐,雪雁哪里比得上姑娘?只原先在荣府,既不是自己府里头,又得看别的主子的脸色,雪雁自然晓得言多必失的理儿。倒不是姑苏地灵,饶是有姑娘、咱们府里头的人在,林姑奶奶人又宽厚罢了。宅子里的哥哥姐姐们也都好得很。不过雪雁可不忧心着姑娘这伶俐。姑娘就是再伶俐,日后见了表少爷,也定是一句话儿也说不出来。姑娘原是对宝二爷直呼其名,现对这位表少爷,定是不能了。”

黛玉梨涡浅笑,转而轻轻冷笑一声,“我才不要跟着你们一样叫城主。我又不是他城中的人,何来的城主?他既嫌俗气,倒不如唤他一声‘叶孤城’。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大漠寒山黑,孤城夜月黄;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凡是孤城,皆是落日暗月照着,可见此人定是个黑脸儿的。”

雪雁忍不住笑道:“这倒有趣儿了。雪雁原先听说过,那戏文儿里唱的包龙图,才是个真正的黑脸儿。而且印堂正中长着一个月牙胎记。雪雁就不明白了,为何是个青天大老爷,偏偏生得如此之黑?”

“这你那里知道!”黛玉指了指飞檐翘角上的弯月,“天若不黑,哪里来的月?”

雪雁笑得掌不住灯,“姑娘还说自己这嘴儿不伶俐?若是包龙图闻此言,定是要从那墓里出来了。那照姑娘这么说,以后若是见了表少爷,雪雁也要掌个灯了?要不连寻都寻不得!”

黛玉想了想,“我看还是离得远些的好。”

雪雁不解了,“为什么?”

黛玉的杏眼中方才盈着的泪珠儿还未干,凝视着雪雁,对雪雁道:“姑母说他是个煞神,不爱说话儿、不爱笑,只怕是个冰雕的。”

“冰雕的又如何?这同我掌灯有何关系?”雪雁眨巴眨巴眼睛。

“烛火若是热了,那冰人儿可不就融了?”

黛玉说罢,雪雁顿时恍然大悟,不由掩面笑起来。

正在这时,也不知从哪里奔出来一匹白马,发了狂似的冲着人群而来。

“姑娘!姑娘!”雪雁唤道,黛玉不知是怎么回事,竟一时怔住、僵住了脚步,愣愣地站在那里动不了了。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飞影,犹如闪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骑到马背上,勒住马的缰绳。那马虽然停住了,却不停地尥蹶子,抬蹄嘶叫着,像是想把背上的人给摔下去似的。这人却并没有放弃驯服这匹马,而是紧紧勒住缰绳,马头左右摇着。片刻,这匹马竟然被驯服了,乖乖地安静下来。

“姑娘!”雪雁紧紧护住黛玉。待眼睛睁开,却见那马,温顺地立在眼前。黛玉心下疑惑,顺着雪雁所指看去。只见那马上坐着一位白衣秀士。此人亦是一袭月白色,影若墨松,飘飘乎绝世独立,宛若孤鹤谪仙降临人间。近身处,竟自有一股生冷贵气,叫人望尘却步。

旁人若遇此等慌乱之事,定是神色慌张,六神无主。此人却气定神闲、悠然自若。虽坐惊马之上,却丝毫不减自身一分轩昂,不染本尊一厘尘埃。

这话倒是不假,你若不信,如是叫薛家那大呆子,莫说在此,就是在个京城天下第一楼,不是个三五成群,便是个吆五喝六,更兼划拳行令,淫词浪语。生生掉了自己八分家世,更污了那天下第一楼九分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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