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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宠妃之子 (洛阳有梨)


  东宫太子这么一说,反叫裴无洙迷茫了。
  好像这些事她不知道不是因为对方有意瞒骗,而是由于她先前一直都没心没肺、从没有细想过这些事。
  “可你是东宫太子,一国储君,”裴无洙喃喃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就算你去了,也不能让,也不能让你受伤啊……”
  这话说得裴无洙自己都觉得心虚了。
  “迢迢,”东宫太子弯唇一笑,似乎是瞧出了裴无洙的茫然无措,先安抚般叫了一声她的小名,沉吟片刻,像是在与一个小孩子讲道理般,生怕对方不能理解,掰开了揉碎了,一点一点,再耐心不过地与裴无洙谆谆善诱道,“正是因为孤是东宫太子、一国储君,才更是要这么做啊。”


第9章 辩 她哥却未免太双标。
  “倘若孤自己都不身先士卒、敢为人先,还指望谁去做那‘第一个’呢?”东宫太子温声道,“一个上位者值得人效忠,从不是全靠向他们鼓吹‘忠诚’、‘奉献’之流……不然天底下如此多的人,凭什么人家就要为你去舍生赴死呢?”
  “就因为孤出身高贵、就因为孤是当朝太子么?可这些东西也不是孤靠自己的才德挣来,而是生来就给孤的。”
  “千年前的古人尚且都还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孟子言,‘君使臣以礼,臣侍君以忠’,君臣之间,本就是一种相互依存的关系,如果孤事事倚靠旁人、事事假手于他人,那还要孤这个主君何用?”
  “再退一步,你不想孤现在做这些,你又想孤什么时候做呢?……等到父皇百年后,孤更是得如你所说了。这些事情,现在不做,以后更做不得,难道将来临朝理政,要孤靠着那些纸上学来的空泛道理去治国么?”
  “你说孟子,你怎么不说孙子啊。”裴无洙察觉自己有点被这番话给说服了,顿时更生气了,深觉对方是个偷换概念的高手。
  ——明明自己只是担心他的个人安危、抱怨一下他在外受伤的不谨慎,怎么到他这里就被上纲上线地扯了这么一堆大道理。
  裴无洙恼火地回嘴道:“孙子还说‘善武者,兵也;善用兵者,将也;善将将者,王也’呢,怎么就你得事事不假于人手了,你就不能做个‘将将者’么?”
  “孩子话,”东宫太子摇头失笑,施施然地反问裴无洙道:“你又怎么知道,孤不是个‘将将者’呢?”
  裴无洙一愣,继而气恼道:“有哪个‘将将者’把自己搞成你这样啊!”
  “真要与孤说这个么,”东宫太子似笑非笑地觑了裴无洙一眼,慢慢悠悠道,“孤没记错的话,你的史论好像一直到出上书房都没能让太傅满意……要孤现在好好与你举几个‘将将者’的例子么?”
  裴无洙一想还真是,若是论起史来,自己绝不是东宫太子的对手……顿时郁闷地鼓着腮不想说话了。
  心里却不免自娱自乐地抱怨着:我看人家别个当太子,要么邪魅狂狷、要不醉生梦死的,过得简直不要太舒服。
  就你,劳模得把自己累得跟个社畜没什么两样,勤勤恳恳亲力亲为恍如当代老黄牛,却还没个五险一金,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工伤都没处报销去……一点逼格都没有。
  这样乱七八糟地吐槽一通,裴无洙把自己逗乐的同时也想开了:如果注定要被剧情杀的话,以东宫太子的身份,倘若是天灾重病之类,原作里救不回来,现在就算再加上自己,也是一样的束手无策。
  裴无洙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可能的“人祸”上动动脑筋了。
  “哥,我觉得你说的很对,特别对,”裴无洙站直身子,环臂胸前,对着东宫太子义正辞严道,“是我原先的觉悟太低了,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也是当朝皇子、受万民供养,怎么能只享受特权而不履行义务呢?”
  “整日只顾着吃喝玩乐怎么行,淮水河堤,与万民福祉息息相关,竟然还有人敢在这上面贪墨银两,实在是罪无可恕!哥你说得对,这种事我们不做还能等着什么人来做?”
  “这贪的可是我们老裴家的钱!哥你好好歇着,这事儿我来帮你做!”
  即便东宫太子明显能听出裴无洙话里的赌气和反讽,却也仍忍不住被这番“惊天之语”骇得一阵头痛,按了按额角,无奈道:“又孩子气了,你先前从未接触过这些,什么都不懂,怎么来帮孤做事?”
  “我不懂哥你可以教我啊,”裴无洙作一派天真无邪状,“再说这事儿不是简单得很,就个把贪官污吏,我去请了父皇的天子剑来,挨个儿砍掉他们的脑袋不就完了?”
  东宫太子听得好气又好笑,但更多还是被裴无洙的“异想天开”弄来的无措,无奈道:“官场上的事,哪会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哪里不简单的,你倒是教教我啊,”裴无洙撇撇嘴,故意用东宫太子先前的话堵他的嘴道,“你觉悟那么高,也应该有为人兄长、做人表率的自觉吧,我是不懂,可哥你不是也说了,那是因为我‘先前从未接触过这些’……你教我接触接触,我不就懂了?”
  裴无洙图穷匕见,东宫太子放下按在额角的手,盯着裴无洙沉吟半晌,语调莫测道:“孤原先还从不知道,你竟还对这些事情有兴趣……”
  “那是因为我原先确实是不感兴趣,”裴无洙截过话茬来怼回去,“可我之前也没听哥你这么推心置腹地给我上一堂课啊。”
  “那话怎么说来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刚听完哥你的教诲,茅塞顿开,立地成佛,现在突然就对那些事情来兴趣了呗。”
  东宫太子凝视裴无洙片刻,看她发完脾气也没有退一步的意思,幽幽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敞开心扉道:“迢迢,你还是在生气孤先前受伤一直瞒着你对不对?孤不想让你掺和这些,也是因为……”
  “我知道的,”裴无洙不想再听东宫太子给她讲这些大道理了,她又讲不过,索性简单粗暴道,“只是我不想哥在外受伤的心,与你不想和我掺和那些事的心,是一般无二的。”
  ——裴无洙有时候都不禁怀疑东宫太子是不是在她前世某些不怎么合法的传销机构进修过,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每每自己与对方有了不同意见,无论开始时自己的态度有多么的坚定无疑,最后总是说着说着就被带过去了……
  久而久之,裴无洙痛定思痛,也学会了对付东宫太子这种仿佛有洗脑神功附体的人的最简单话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果不其然,裴无洙这么一说,东宫太子一时也被噎住了,沉默了半天没有再开口。
  “可是迢迢,”此路不通,东宫太子默然片刻,又另辟蹊径道,“孤不想你掺和前朝的是是非非,是孤想保护你……有孤在一日,孤就会护着你一日,你不用去学那些东西的。”
  说到这里,仿佛是有些难以启齿,东宫太子犹疑半晌,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裴无洙的神态,放低了嗓音,像是怕惊扰什么般,轻得不能再轻道,“还是说,你在外面听了什么话……现在不愿意相信孤了?”
  “我当然相信哥,”裴无洙没想到东宫太子会这么说,愣了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以为对方现在是想打感情牌了,半是真心实意、半是见招拆招道,“在这世上,我要是连哥都不能信了,我还能去信谁?”
  “反倒是哥,难道是听那帮老古董念叨了太多回,心里生了龃龉,真以为我这个弟弟会对哥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东宫太子面色猝变,眼眸里闪过三分冷肃,难得起了些怒意,寒声打断裴无洙道:“孤能对你生什么龃龉?孤以为你至少知道,这几年来,东宫上上下下这么多事,孤从未防过你!”
  “原先那些事不主动与你说起,也只是想着你对它们并不……”
  “我也就是话赶话地这么一说,”裴无洙傻眼了,赶紧澄清道,“别气别气,我错了,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嘛。”
  话是这样说,裴无洙却在心里不由暗暗咂舌道:可是她哥也未免太双标了吧,自己不过是学他说话,怎么自己还没生气,反倒先把他的火气给拱出来了。
  “孤对你从不设防,更从无有过任何龃龉,”尴尬的沉默在二人间弥漫着,东宫太子像是突然疲惫了许多,闭着眼睛又低低重申了一遍,然后抿了抿唇,面无表情道,“河堤贪墨案,你若是想要插手,孤也没什么好瞒你的……但是孤需要一个理由。”
  “一个切实的理由,”东宫太子抬起眼,凌厉地望过来,像是能直接穿透裴无洙的身体看到她心底的真实想法一般,直言不讳道,“小五,孤原先也不是没有想过把那些事托付给你,可你当时是怎么与孤说的……你说你生性散漫怠惰,无意插手俗世杂务?”
  裴无洙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迟早要有对人坦白的那一天,但没想到这些人精一个赛一个吓人的敏锐……
  也没想到对东宫太子坦诚的时机来得这么仓促、这么快。
  “我昨晚做了一个梦,”裴无洙在自己肚子里打了几遍腹稿,斟酌着言辞半真半假道,“我梦到哥你不在,呃,出去了,就留下我一个人,无依无靠,我的右手被人废了,未婚妻遭人□□,我母妃叫人一杯毒酒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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