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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囚鸟 (若水未央)


  阿桃懊恼不已,幸好这个版本的诗文是有注解的,她索性坐在洁净的木地板上托腮咬唇,暗地里较劲要把这首诗读懂读透才行。
  那两个小黄门到了寝房,央着宫女把芸娘叫醒。
  这几日事多,阿桃反复发问,芸娘应接不暇,终日惶恐,怕阿桃有什么差错,越是怕什么越是紧张,夜间难眠,有些心力交瘁,这会好容易闲下来真是睡昏了头。
  宫女连着叫了好久,芸娘才迷迷糊糊醒过来,走到外间,那两个小黄门齐声道:“皇后,皇后…”
  芸娘见他两那样,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问:“什么事?”
  “皇后在,在书房?”
  芸娘一听,稍稍松了口气,道:“没什么,你们先回去,我准备些皇后喜欢吃的东西,再过去。”
  那两小黄门又忙不迭跑回去,将书房门扒开一条缝往里瞧,屋里深处,书架背后,堆着层层纱衣,看不见美人全貌,只大概瞧着那根步摇上的珍珠晃出两分光来。
  “没事。”两人抚着胸口,往门边一站,互相安慰道:“还在看呢,没多大事。”
  此刻,阿桃真把那首诗所有的字都认得了,她揉了揉眼睛,换了个姿势往下面的典故找去,眼见书上解释这首《出塞》引用的是匈奴南下入侵大汉,卫青于龙城迎敌,抗击蛮贼的故事。
  说到匈奴,阿桃有些印象,那可是以往北方一带的霸主。
  阿桃犹记得,她小时候村里来了一队蒙古的商队,爹爹热情好客,与他们相谈甚欢,酒过三巡,不知谁起的头,大家忽而争论起蒙族和景族到底谁是匈奴的后裔。
  两边吵得不可开胶,甚至动起手来,阿桃在一旁吓得哇哇大哭,被哥哥抱走,最后这场无聊的争执以阿桃的娘亲掀翻桌子而结束。
  但正因为有这个闹剧阿桃才印象尤其深刻,她把那几段文字上下看了许多遍,心想诗是好诗,可于昭仪为什么要写这个给我。
  阿桃突然站起来,往书房东墙那边走去,她记得那儿有一张舆图。
  果然,阿桃立在墙下,学习燕珩的动作将绳索解开,哗啦一声!
  一张顶天到地的舆图展现在眼前,这图是夏国勘测描绘的,除了夏国之外还有景国、蒙古、西凉、大理、吐蕃等等。
  州郡县乡极为详细,山川河流清晰可见。
  巨大的图幅條地打开来,展现在阿桃眼前的是她想象不到的宽广世界。
  曾经在阿桃狭小的认知里,世界上最高的上就是长白山,最长的河就是黑水河,最远的距离就是从上京到东都。
  万没想到,外面的世界居居然纵横万里。
  东面碧海苍茫,西藏高原广袤,南疆群山崴巍,北面草原辽阔,当真应了于昭仪那句“天大地大”!
  阿桃看着眼前的舆图,不禁愣住了,痴痴地想:如果有机会,能去这些地方见识见识就好了。
  阿桃有次来书房找燕珩,偶然瞧见燕珩对着这舆图看得出神。
  阿桃还没来得及认真看,舆图就被燕珩收了起来,他对阿桃道:“夏国已经没了,这图可不用再看了。”
  这会儿燕珩不在,阿桃搬了张椅子,拿过桌几上的油灯,抚摸那巨大绢帛上的每一寸土地,看得极细致。
  阿桃尤其关注的,是景国与夏国的地理位置,那景国盘踞北海一畔,辽东大半土地,果真是在夏国以北的。
  图上还将燕云幽蓟之地涂上了阴影,那地界本是夏景两个常年起争端的地带,阿桃当然不可能知道如此详尽。
  只是联想元皓的蛮横霸道,能在宫里出入自由,看来楚国是地位是弱小的,可能常受景国的气的,于昭仪写这个诗莫非是在泄愤,或是鸣不平?
  阿桃勉强能想到如此了,再深层的她也无法了解了。
  阿桃陷入沉思,全然不觉身后异常动静,直至冷不丁一个人影由灯照着投在阿桃眼前的舆图上,包裹住她整个人,她才从惊诧回头。
  “珩郎!?”
  阿桃还站在凳子上,猛地回身,脚下不稳,身子往左手边倒下去,偏生那边放了许多书,是燕珩平日经常看的,阿桃手里还端着油灯,怕油火星子溅到上面,便下意识握住了灯罩。
  那油灯烧了半日,琉璃灯罩可是烫人,徒手去摸哪能不痛,阿桃吸了一口凉气,眼见要摔倒在地,幸好燕珩搂住了她的人。
  阿桃的手心当下起了两个泡,她快速把油灯放在一旁,红着眼抬起脸来,想钻进燕珩怀里撒娇,道句“我疼…”
  哪知燕珩虽拥着她,但眼睛盯着那张打开的舆图,没注意怀中人的痛楚。
  “珩郎…”阿桃揪了揪燕珩的袖子,还没说什么话。
  燕珩低头,紧紧摁住阿桃的肩,一字一句问着她:“阿桃,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这舆图不能再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那啥,都看了吧,
  我女鹅要准备飞出去了。
  明天继续~


第38章 出远门
  “我, 我…”阿桃语塞,他确实说过,但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她不想让燕珩误会,忙解释道:“我在这里看到了慧颖写给我的诗, ”她指了指一旁的书册,“这里面说了个典故,我想借着舆图能懂的明了些。”
  阿桃笑了笑,尽量说的轻松, 燕珩却合上了眼,大力将阿桃从地上扶起来, 动作有些粗鲁,阿桃踉踉跄跄,胳膊被燕珩箍得紧,不等阿桃开口,燕珩冲外面喊, “芸娘在哪儿!”
  几个宫女低着头进来,芸娘在最前面,她悄悄抬眼, 瞧见东墙下的那张舆图, 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燕珩的老师夏国鸿胪卿班苏所测绘,班苏身为使节, 常出使各国,对山川地貌了然于胸,当年画了这幅《万疆舆图》给夏国哀帝,希望能为哀帝醍醐灌顶,让他认清虎狼环伺的现实。
  可惜哀帝一心扑在纸醉金迷上, 前线将士的血泪都无法唤醒他,一副舆图怎可能呢。
  夏国国破之后,燕珩很久不打开这图了,也不许旁人打开。
  燕珩跟阿桃确实说过,但燕珩对阿桃一向温柔细语,呵护备至,他将外间腥风血雨都挡了下来,如此,阿桃怎么能体会燕珩的心酸耻辱。
  既然无法体会,自然也不能感同身受,觉得看一看也无妨。
  再加之,阿桃口口声声说她读懂了于昭仪写的那首出塞,燕珩心里大惊,惶恐他之前的保护和筹谋是否都要白费,两下相激,燕珩气得额角突突直跳,当着阿桃的面拍响书案,质问芸娘:“怎么不好生伺候皇后!”
  燕珩生气了,大发雷霆,阿桃绝少看到他这样,一时间也被吓到了,先把烫伤的手藏起来,好言劝他:“珩郎,他们伺候得很好。”
  “阿桃!”燕珩眼睛仍盯着低下跪着的人,硬邦邦地说:“无须给他们说好话,怎们能让你一人闲逛,若不是我,你方才从凳子上掉下来,摔着了怎么办?”
  他明明在发脾气,还在关心自己安危,阿桃感到一阵暖心,憋着嘴道:“珩郎,他们在休息,我又不出门,就在殿内转转,不打紧的。”
  燕珩转头看阿桃,阿桃朝他眨了眨眼,作无辜状,可燕珩情绪稍微和缓了些,可还是不绕过,除却其他宫女被打了手板不说,连芸娘都被罚了俸禄。
  阿桃眼瞧着几个伺候宫人一一被带了下去,她有些急了,对燕珩道:“我都说对不住了,乱动你东西的人是我,他们并没有不是,你要打就打我,打他们做什么?”
  说完张开手摊在燕珩面前,他本存着气坐着,此时掀起眼皮一看,真真被吓了一跳。
  只见阿桃手上被烫起好大一个燎泡。
  燕珩猛地起身,将阿桃拉近身前,捧着她的手问:“怎么了?”
  刚问完才回想起那个油灯,燕珩后悔不迭,眉头紧皱地呢喃:“是我疏忽了…”
  阿桃不是娇气的人,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不然照她的性格,如何能忍得住,早跳起来了。
  可燕珩这会问起来,她忍不住掉眼泪,抽抽搭搭地扑在燕珩怀里,道:“你打我吧,打我好了…”
  燕珩一面叫人拿药来,一面将人抱到书房里间的榻上,带着阿桃坐在他腿上,揉着她的脸颊,蹭着她的额头和鼻尖,一个劲地道歉,“我怎么舍得打你,你打我还差不多,别哭了,好不好?”
  阿桃把脸搁在他的颈窝,湿哒哒的泪眼都抹在他肌肤上,哽咽道:“那你也别打他们了…”
  她一哭,燕珩心都要碎了,哪还管其他人,手臂将阿桃抱紧了两分,在她耳边道:“好了,我不打人了,但罚还是要罚,一人罚两月俸禄吧。”
  阿桃想了想,还是觉得莫名其妙,在她看来宫人们到底没做错什么,但又念着燕珩是皇帝,所以各退一步,点了点头。
  这会儿,芸娘把消肿的药膏拿来了,燕珩将阿桃放开,轻捏着她的手放在口边吹了吹,问:“疼吗?”
  阿桃摇摇头,“不疼了。”
  燕珩当她是乖巧懂事,将药涂好了之后,仍旧揽着阿桃的腰身不肯放她走。
  阿桃见他眼下心情不错,便对燕珩道:“我那功课荒废好久了,方才同样那首诗,我好不容易才认全了字。从明天起,我还是好好念书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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