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楚谢一惊,不免吁出一口气来。
他方才还真的以为晋楚上生气了。
心里也不免已经生出了些惭愧来!
不想居然是晋楚上在作弄他!
“你揶揄我!”
晋楚上见晋楚谢面色上头生出些许的恼火,于是忙道:“二哥哥你不用这么小气吧!”说着,晋楚上就轻觑了他一眼,倏然陪着笑道:“不然弟弟我请二哥哥喝酒啊!”
晋楚谢听言也是笑出了声来:“你说得!”
晋楚上眉宇一挣这才反应过来晋楚谢原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二哥哥!”
晋楚谢笑了笑道:“请君入瓮!”
晋楚上觑着晋楚谢“切”一声,随后他就又抬眸视住晋楚谢,不乏好奇问:“那二奶奶可一直晓得这事原委?”
晋楚谢摇了摇头。
晋楚上惊了,大睁双眼道:“连二奶奶都不知道?”
晋楚谢点头。
晋楚上打量晋楚谢:“合着你是瞒了所有人!”
正说着,轩辕文鸳和长天就也一道步了过来,长天一下扑上来够住晋楚上的肩膀问:“背着我和小帝姬说什么悄悄话呢?”
话音未落,晋楚上就用胳膊肘狠戳了一下长天。
晋楚谢笑着摇了摇头。
轩辕文鸳忍不住轻叹了叹:“在军营里头待了这么久好无聊呐!”
长天笑看轩辕文鸳一眼:“那帝姬方才就应该跟师父一道去靖州城里头玩儿呀!”
轩辕文鸳回视长天一眼:“还是算了!”
长天好奇问:“为什么算了?”
晋楚上道:“待会儿等先生回来了你就知道了。”
长天蹙眉:“什么嘛!”
随后晋楚谢看了看天色道:“晌午已过,我要去医帐那边帮忙了,战前准备事多,随军医官一人根本忙不过来。”
晋楚上听言肃然点了点头:“劳烦二哥哥了!”
晋楚谢“嗯”一声。
长天却一把拽住了晋楚谢道:“让你一个堂堂紫金翰林医官在这军营里头准备救人物资可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晋楚谢却觑一眼长天道:“对于为医者来说,药石物资乃重中之重,不点儿都懈怠不得,动辄就会是一条人命。我乃医者,怎么能说是大材小用呢?况且救人就是救人,无论何时何地。”
长天“切”一声。
晋楚谢要走。
长天却仍旧拽住晋楚谢的胳膊不让他去。
晋楚谢不免回头:“放手。”
“我不!”
长天笑舔着个脸摇一摇头。
晋楚谢一时面色严肃的看住长天。
长天却依旧是嬉皮笑脸:“我跟你一起去呀!”随后他又软声道:“师哥……”
“谁是你师哥!”
晋楚谢叹息。
也不知道为什么燕南看上了这个长天什么?
“那你到底带不带我去嘛!”
“走!”
晋楚谢委实无奈。
随后长天就一面拽着晋楚谢的胳膊跟他一起朝前走,一面又回过头去向晋楚上和轩辕文鸳做了个鬼脸。
轩辕文鸳不乏看一眼晋楚上:“这个长天怎么愈加疯疯癫癫的了!”
晋楚上笑:“他哪里是真疯癫!不过装腔作势罢了!”
轩辕文鸳却撇一撇嘴笑问晋楚上:“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他这是天性自然。”
晋楚上看了看轩辕文鸳:“管他呢!”
过了一会儿,轩辕文鸳不免轻叹一声道:“这靖州城才安生没几日就又有人作祟起来了。”
晋楚上扭头笑盯住轩辕文鸳:“作祟?”
轩辕文鸳挣眉:“不是吗?”
晋楚上笑:“难道说侯爷前儿也是作祟?”
轩辕文鸳叹一声:“那不一样!”
晋楚上笑:“都是作祟,有什么不一样的?”
轩辕文鸳道:“侯爷那是为了救染姐姐不得已而为之,可现在靖州城里头的那起子就是没安好心!直接就要冲着染姐姐和侯爷来!”
已然夕阳西下,满天红霞,日光也变得已经不那么刺眼,北堂熠煜和晋楚染一时就也步了出来,因着在床上躺了许久北堂熠煜和晋楚染都觉得再不动动就连骨头都要躺僵了,于是北堂熠煜和晋楚染就下了床来,两人本打算手牵手一道步去军营后头的那片林子里好生呼吸一下清新空气,顺便也好活动活动身体,说起来,晋楚染其实还未真正的去过那片林子,她只是在第一层梦境里头和北堂熠煜一起草草逛过一次而已,但毕竟梦境也不过只是留存在北堂熠煜脑海中残像,并不十分具体,更甚至还有几分杜撰的可能,也因而当北堂熠煜方才在床上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晋楚染就一口承应下来,她特别想亲眼去看看到底那片林子是长得什么样子,但两人出来还未走开两步,北堂熠煜打眼就看见前头燕南正急急匆匆的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燕南一面跑,一面还在大声喊:“可了不得了!可了不得了!”
颇大的动静一时就引得了许多士兵忍不住伸头往燕南跑动的方向张望过来,北堂熠煜缓缓摇头,不免生出叹息,这里好歹也是军营,总任凭着燕南这么搅和可怎么能行,军规军纪到底还要不要脸?
第252章 不得了
于是北堂熠煜忙就迎上了前去一把拉过燕南问:“先生怎么了?”
燕南终于停住,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跑这么远,毕竟年纪摆在那里,猛地一跑动,也不免气喘吁吁起来,燕南一手扶着老腰,一手借着北堂熠煜胳膊上的力道撑着自己的半个身子,嘴上却还是道:“可了不得了!”
北堂熠煜看着燕南的样子也不好太过苛责,只是问道:“什么了不得了?”
燕南好生歇了两口气才可道:“靖州城里头可了不得了!市井之间都在谣传……”说着燕南就抬眸看了看也正站在眼前的晋楚染道:“这小丫头跟轩辕季风以及你侯爷之间的一些红尘往事,风流孽债,而且市井之间真是把话编排得很难听!”说着,燕南就又抬眸视住晋楚染道:“丫头这明显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当不得真,不过只是流言而已,你可别上当,真动了气!对你身子不好!”说完,燕南就俏皮的朝晋楚染努一努嘴。
晋楚染听言虽然不免震惊,但却仍旧被燕南给一下逗乐了。
晋楚染“噗嗤”一笑。
这老小儿还真有点意思!
随后北堂熠煜问:“红尘往事?风流孽债?”说着,北堂熠煜就侧眸过去看了晋楚染一眼。
晋楚染当然也反应过来北堂熠煜的意思。
晋楚染也很好奇。
难道说梦境成真了?
晋楚染摇一摇头。
但这怎么可能呢?
燕南点点头:“市井之间都在说这小丫头周旋在轩辕季风和侯爷你之间,说小丫头……”终究那些燕南在市井之间听见的粗话没有能够当着晋楚染和北堂熠煜的面说出口来,随后他微微颔首,只是轻叹一声道:“反正不是什么好话就是。”
晋楚染却笑了笑:“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
燕南好奇看住晋楚染:“你怎么会知道?”
晋楚染想了想道:“市井之间必是都在谈论于我,说我不要脸,说我一女侍二夫,说我是娼妇粉头之流这一类差不多去的话,”说着,晋楚染就回视住燕南笑了笑,“对不对呀?”
燕南不解:“你这小丫头今儿又没跟我一道出去玩儿,你怎么知道的比我还清楚?”
晋楚染轻笑了笑,随即就侧目过去看了看北堂熠煜。
北堂熠煜道:“先生,这都是我们在梦境里头经历过得。”
燕南听言眸光一凛:“什么?”
北堂熠煜和晋楚染看见燕南这个样子不免互视一眼,心中都生出了几分好奇来。
晋楚染看着燕南:“你怎么了?”
北堂熠煜也问:“先生?”
燕南身子随后一震,忙又盯住北堂熠煜问:“你方才话可当真?”
北堂熠煜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燕南想了想,随后深吁一口气道:“可了不得了!”
晋楚染好笑问:“又是哪里了不得了?”
燕南看了看晋楚染,又看了看北堂熠煜道:“若真如你们所言,那你们之前所处的梦境便是清明。”
“清明?”
北堂熠煜和晋楚染都颇为不解。
燕南点点头才又道:“庄子有云: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周礼中也明确六大梦乃为正梦、噩梦、思梦、寝梦、喜梦、惧梦,但清明却不在于这六梦记载之中,清明这一种梦境出现少之又少,因着人在梦境里头时可以准确的预知到往后在现实生活中一些事情的发生走向,因而也就可在现实生活中予以改变相关事情结局,可为世间的相对主宰,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梦境,并不是人人都可做的。”说着,燕南就看住晋楚染道:“我也是生平以来第一次真的见到有人做了清明梦境,以往我也都是只在古籍上头看到过只言片语的记载,只是这种梦境里头凶险异常,弄不好就会被桎梏于梦境难以脱身,”燕南随后转眸过去看了看北堂熠煜,“在清明梦境里头,侯爷能将这小丫头带出来也是厉害!”说着,燕南就又看了看晋楚染:“也难怪这小丫头方才刚醒过来时脑子会有些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