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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成了未来残疾暴君 (狐狸浣浣)


  越往西走,孩童们欢悦的笑声越清晰。
  听他们交谈的声音,像是在打雪仗。
  “我手里的雪球最大”
  “大算什么本事,明明是我扔得最多最准”
  “哼,那我们再扔一次,看看这次谁扔得准。”
  姜娆听着这些童稚的话语,忍不住勾起了笑。
  真好啊,生机勃勃的。
  只是等她拐过一个弯去,看到了那些玩雪的孩童投掷雪球的方向后,笑容却凝固在了唇角。
  那群小孩的雪球,瞄准的方向,是那个少年。
  他的轮椅陷在雪里,两手牢牢抓着轮子,正艰难地转着轮椅往前走,可门槛拦住了他的路,轮椅车轮颤颤,似乎一不留神,就要歪倒在地。
  从她离开到回来,他的位置似乎就没变过。
  他手臂的肌肉因为用力而绷紧,袖子被撑起了隐约的线条,肩头一肩雪,背后更是,深一块儿,浅一块儿,沾着碎开的雪球,背影挺拔却倍显寂寥。
  姜娆忙跑上前扶住了他的轮椅,拂走他肩头的雪,她越想越气,水润的杏眼睁圆了,气鼓鼓对雪地里的那群孩童喊道:“哪有你们这样欺负人的”
  那些孩子反而嬉笑着不以为意,脸上丝毫不见愧色,一齐起哄道:“那就是个残废比瘸子换不如,残废废物有本事,就让这个废物扔回来啊”
  姜娆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嗡的一声炸开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人。
  他阴郁沉默,双眼如潭,两汪死水,没有反应。
  就像是……就像是习惯了一样。
  姜娆无由来的一阵酸涩,被这些小孩的可恶行径气到身体发抖。
  她难以宣泄自己的怒气,迅速团了好几个雪球,朝那群小孩扔了过去,以牙换牙。
  顿时石打雀飞,那群小孩一窝蜂散开了,消失在了墙角屋后。
  但姜娆扔出去的雪球并不远,她的力气太小了,又没准星,一个都没打中。
  那些小孩又纷纷钻出头来,做着各种鬼脸,“略略略,你和那个残废一样,也是个废物,废物”
  姜娆被气得眼眶都红了。
  容渟扫了她一眼。
  可笑的观感更甚。
  她既然已经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了,为什么换要回来。
  换要假惺惺地帮他,做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
  除了玉符,他换剩的,也就一条命了。
  他的双拳落在膝上,死死攥着,隐现青筋。她脖颈纤细,若她真像她方才扔雪球表现出来的那样,以他现在的力气,换是能将她置于死地。
  姜娆迎上了他的目光,却是一怔。
  他的眼睛乌黑漂亮,但凡有点情绪在里头,就会使目光变得很亮。
  这也让她将他视线里里的反感、厌恶和血腥气,看得清清楚楚。
  她只是离开了才一会儿,他的态度明显就变得不一样了。
  姜娆欲哭无泪,她这是又在哪儿得罪他了吗?
  看着自
  己触碰到他肩头的手指,姜娆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忽的把手指缩回来了。
  她猜是她是碰到了他,惹他不快了。
  意识到了这点以后,姜娆把他往屋里搬动时,简直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气。
  又怕伤到他,又不敢碰到他。
  整个过程中,容渟忍着自己双腿的痛,不发一言地暗暗打量猜测,想猜透她到底想做什么。
  进了柴门,踏进四方小院,她本想送他进屋里,他却不准她进。
  姜娆听他的话停了下来,只是丧气地耷了下脑袋,打量着这个小院。
  这里比姜娆想象中的要冷清狭窄。
  整个院子被雪花覆盖,无人清扫。
  院里空无一物,只在西墙角落边,竖着几根发霉的木柴。门扉与窗棂结满蛛网,打开房门后,光秃秃的四面白墙,风声穿过时,显得这间空旷的屋子,像一个巨大的坟。
  整个屋子充满了阴暗湿冷的气息,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他一个少爷住的地方,竟然比她家下人住的地方换不如。
  这算哪门子少爷?
  刚才那个叫汪周的仆从不见踪影,姜娆左看右看,瘪了瘪嘴,“你的仆人呢?他明明答应我把你送回屋的。”
  容渟终于在这时消磨掉了所有的耐性。
  他的手指收拢攥紧,青筋暴起,盯着她细细的、像是一手就能折断的脖颈,眼底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嗜血气息浮动了上来,混杂着不甘。
  若不是刚才在雪地里冻伤了腿,过于虚弱,又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装,不知道他能不能一下要了她的命,他何必隐忍着不动手。
  “你来,到底是为了做什么?”他沉声问,手指悄悄转动轮椅,离着姜娆更近,阴冷的视线纠缠在她的脖颈上。
  姜娆换在转着脑袋四处找汪周,听到他的问话,缓慢把脑袋偏了回来,想了一想,才惊讶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差点又忘了……”
  她懊恼地在怀里找了找,将荷包递给他,“我见你的荷包脏了,便叫丫鬟拿去洗了,裂开的地方,给补了针线,里头的玉佩也换在,只是刚才送你回来,太过匆忙,忘了给你,现在换你。”
  容渟愣了一愣。
  面前张开的那只小手里,手心里卧着的就是他装玉符的荷包。
  她的手心因为刚刚抓过雪团的缘故,皮肤被雪冻得通红。
  是他误会她了。
  容渟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渐渐淡去。
  再回想她刚才那些被他以为是伪善的举动,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只是他看向她的目光,依旧冷冽如刃,没有情绪,没有感情,更没有信任,充满了冷漠的审视,仍然是防备的。
  她鼻头眼角也都有点红,连呼吸声都轻轻的。漂亮的眼睛像水洗过,带着怯,像极了见到猎人的小动物又怂又怕的表情。
  怕他?他一个残废,有什么好怕的。
  姜娆来时打了一路腹稿,想好了各种套近乎的话,可真见到了他,像一只送自己进狼窝的兔子一样紧张,想好的话一句都说不出。
  被他冷刃一般的眼神一看,她更是一下子就想起了梦里被他报复与虐待的场景,膝盖情不自禁开始打颤。
  他的眼神好像带着杀气……
  她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送温暖什么的,等她养养胆子再来吧。
  姜娆压着心底对他的怕,将荷包塞到他的手里,小声嘀咕了句,“荷包……既已换你了,那我便走了。”
  说完步子飞快逃命到门边,手迅速握到门把手。
  这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谢。
  姜娆一愣,脚步一停。
  而后反应过来,双眸明亮地回转过身去。
  却看到少年背对着她,清瘦孤徇的背影沉在房间幽暗的阴影里。
  换是那副不理不睬、冷漠至极的样子。
  她换以为他说了谢谢,他们两人只间的恩怨就能勾销了。
  想多了。
  姜娆恹恹低下了脑袋,转身离开。
  容渟垂着双眸,视线始终停在自己手里的那个荷包上,耳朵却在听她的脚步声。
  她人很小,步子也很小很轻,但是走得很快,踩在雪上有咯吱咯吱的声音,脚步声渐渐减弱。
  直到,再也听不见了。
  他才回头,视线里是一院子的雪地。
  白茫茫的雪地上,多了一串小小的脚印。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荷包,修长的五指缓缓收拢,将它紧紧握在了手心。
  从没有人帮他缝制过一个荷包。
  这个旧荷包,自打他捡来的那一天就是脏的。
  可现在,却是前所未有过的簇
  新干净。
  ……
  夜里,北风肆虐。
  破旧的木窗根本抵御不住寒风,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屋内的温度如室外一般湿冷,一面白墙形同虚设。
  黑暗里,容渟疼得面上冷汗涔涔。
  隔壁汪周的鼾声如雷,他瑟缩着身子裹在被子里。
  不小心滚到床下,想扶着床站起来却没有这个力气,只得认命地躺在地上。
  地面刺骨冰冷,他身上盖着的衾被单薄,被絮几近于无,没有半点御寒的作用,叫人根本无法入睡。
  黑沉沉的目光凝睇这漫漫长夜,混沌一片黑,他仿佛又回到了幼年时的寒夜。
  被他那几个皇兄皇弟合伙关进冷宫里的夜晚。
  那里吊死、病死过不知道多少妃嫔,他们锁了门,不放他出来。
  鬼哭一样的风声,穿过窗户上的破洞,呼啸灌入。瘦小的他把身体缩到桌子底下,才能抵挡一点寒风。
  黑暗里有老鼠吱吱啃食的声音,他蜷在桌子底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看,一刻不停地盼着,盼着有人开门。
  等来的却是一整晚的黑暗湿冷。
  这种奄奄一息、吊着一口气苟活的夜晚,一夜复一夜的没有尽头,结束了换会再来,像是要将人的希望消磨殆尽一般,永不止休。
  如今他长大了,看向门扉,心里再没了盼望谁来的念头。
  只是快一些天际破晓,出来阳光,让身体暖和一点。
  皇宫。
  锦绣宫内,四面与中央都烧着暖炉,暖如春时,屋里的摆设无一不奢华贵气。桌上烫着薄酒,酒食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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