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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帐 (荔枝很甜)


  来……
  来,纵使陆九霄不愿如此想,也不得不承认,跟了他,一个小姑娘的清白、名誉、体面,通通不在了。
  若是直接从松苑将人带走,只怕传言满天飞,藏都藏不住。
  是以,最早,也只能是明日。
  陆九霄喉结微动,忽然有些许庆幸,庆幸他没让她在侯府,在松苑,过于难堪。
  思此,马车正正停稳。
  他面无神色地弯腰下车,不及秦义撑伞,便冒雨跨入门槛,穿过小径,直至松苑。
  檐下无灯,廊道拐角处,男人步子倏地一顿,直直望向石阶上,廊柱旁靠着的一抹翡色身影。
  他缓慢上前,就见小姑娘脑袋靠着柱子,樱唇微启,是已经睡着了。
  陆九霄蹲下,凑近了才瞧见她湿-漉-漉的眼睫,和泛着薄红的鼻尖。
  他维持着单膝蹲着的姿势,定定望了她半响。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他忽然觉得,沈时葶的眉眼与贺忱有那么两分相像,都像是水做的一样。
  只不过贺忱的阳刚气更胜几分,予人一种温润又恣意的少年气。
  而她呢,则是他一贯以为的好欺负。
  心里难受成这样,宁愿自己在雨夜挨冻,也不进屋让旁人担忧。
  陆九霄扯了扯嘴角,一穿过她膝下,一扶住她脖颈,正欲将人抱起时,小姑娘蹙了下眉心,堪堪睁开眼。
  那眼底,余红未散。
  二人皆是一愣,须臾,沈时葶撇过头去,撑着石阶起身,一言不发地便要推门进屋。
  显然是不愿与他说话的模样。
  陆九霄顿了一下,随即拦住她的路。
  四目相望,对峙半响。
  他伸拉住小姑娘冰凉的腕,“跟我回屋里。”
  沈时葶哽咽一声,低声道:“我回自己屋里,我算个什么东西,怎敢占世子的地方?”
  陆九霄哑然,头一回知晓,她还是个有脾气的……
  小脑袋,还挺记仇。
  “咳。”陆九霄声色清冷地掩唇咳了一声,似是想哂笑一声,可那嘴角就像被定住了似的,眼下他怎么也笑不出。
  半响,他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不是想要户帖吗?我去屋里拿给你。”
  闻言,沈时葶一顿,迟疑地抬头看他。
  陆九霄觑她一眼,转身往长廊一端走,余光瞥见身后跟来的身影,心下缓缓一松。
  “吱呀”一声,陆九霄推门而进,复又将门阖上。
  见他解开了鞶带,褪去薄衫,一副要歇下的样子,沈时葶上前几步,跟在他身后道:“我的户帖呢?”
  男人背对着她,将衣裳挂在梨木架子上,淡淡道:“没有。”
  沈时葶一滞,不必陆九霄回头,都知晓小姑娘定是红着一双要瞪他。
  陆九霄喉结微滚,在她身子刚侧过一个弧度时,又道:“你敢走,明日也不给你。”
  接二连的戏弄与威胁,简直让今夜的委屈达到了巅峰。
  她口吻带着藏也藏不住的哭腔,“我不走,明日就给我吗?”
  默了一瞬,陆九霄应了声“嗯”。
  须臾,二人合被躺下。
  门牖紧闭的小事,陆九霄身上那一点都快散去的香味隐隐飘散。
  这味道沈时葶再熟悉不过了,她仅是一顿,便转身过去,背对着他闭了眼。
  陆九霄揉了揉她的发顶,指尖滑过她粉嫩的耳垂,声音微哑道:“沈时葶。”
  半响,无人应他。
  男人轻轻叹了声气,横在小姑娘腰侧的紧了紧。
  活了二十一年,陆九霄头一回对一个人生出一种足无措的无力感。
  放在今夜之前,他大可像几个时辰那样,即便是有错在先,亦能高高在上对她冷嘲热讽,可现在呢……
  单是想想他哥临终前那几个断断续续的字眼,他就喘不上气来。
  思此,陆九霄的力道不由重了几分。
  沈时葶哼了声,挣了一下,道:“疼……”
  腰间的力道陡然一轻,男人松了掌心,在那块白白嫩嫩的腰窝上揉了一下。
  沈时葶怔了一瞬,复又闭上眼。
  可今夜,注定谁也不能安稳入眠。
  “轰”地一声,雷鸣骤响。
  贺府东面的香园,床榻上的姑娘一个激灵吓醒,侧撑起身子,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往帘子外唤了声:“秋芽。”
  不几时,丫鬟递上一杯水。
  贺敏脸色苍白苍白的,自那日在迎安大道上逮到那个尾随她的妇人后,她这眼皮便成日成日跳,总觉得有甚坏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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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雨过天晴,整座宅院皆是虫鸣鸟叫声。
  小径依旧潮湿,树梢坠着几颗要滴不落的雨珠。
  昨夜一切,仿若一场梦似的。
  贺府门外,沈时葶望着牌匾上一个偌大的“贺”字,不由皱起眉头,“不是说送我出城吗?”
  陆九霄看她一眼,上前将那枚刻有“忱”字的玉佩挂在她腰间。
  沈时葶一愣,“世子,这是作甚?”
  “你的,本就是给你的。”他顿了顿,哄骗她道:“有一桩事,办完就送你走。”
  沈时葶犹豫一瞬,只好随他踏进贺府。
  此时,贺禄鸣、岑氏、贺敏与贺凛共坐一堂。
  婆子递来茶水,复又退下。
  贺敏连连捂唇打着呵欠,下了一整夜的雨,还时不时鸣几个响雷,她本就未睡足时辰,又被贺凛差人从榻上死活拽了下来……
  她擦去眼角的泪,道:“二哥哥,究竟有什么要事,非得一早说。”
  闻言,岑氏与贺禄鸣也互望一眼,看向一脸正色的贺凛,岑氏不由道:“你今日不用上朝?”
  “阿娘,我告假了。”
  “怎么,出何事了?”
  不及贺凛回话,堂前便出现两道身影。岑氏与贺禄鸣不识得沈时葶,却是在窥见她腰间的玉佩时,双双怔住。
  而贺敏当即搁下茶盏,道:“她怎么会在这?”
  陆九霄踏进厅堂,却见身后的小姑娘温吞吞地挪不动步子,他拽了拽她,才将她一步两步地拽了进来。
  他朝岑氏与贺禄鸣颔首道:“夫人,贺将军。”
  随即,他将沈时葶摁在离岑氏最近的左下处,贺敏的对面。
  如此,沈时葶便免不得叫贺敏瞪了一眼。
  这是作甚?
  怀洲哥哥藏着不够,竟要带她出来见人了吗?
  而沈时葶亦是不知所措,虽昨夜与陆九霄生了口角,但眼下她却只能看他。
  陆九霄倚在座上,倾身给她倒了盏茶,“渴了先喝杯水。”
  她被他塞了杯水,但她不渴。可眼下这个场合,她却是连话都不敢多说,只好举杯轻抿了两口。
  陆九霄带她到这来作甚?
  她的户帖和马车呢?
  倏地,“噔”地一声,贺凛搁下杯盏,瞧了主座上的二人一眼,缓缓道:“阿爹阿娘,我查到了大哥当年奔赴锦州的缘由。”
  话落,厅堂一静。
  贺凛瞧了沈时葶一眼,“五年前,有个妇人在迎安大道缠上阿敏,还赠了一枚平安符,阿敏可还记得?”
  闻言,贺敏的困意顿散。
  她愣愣地点了头,此事贺凛知晓不奇怪,当年回府后,她哭着说了这桩事。岑氏当时还道,许是哪个拐卖幼儿的牙婆。
  可好端端,提起这事作甚?
  贺凛继而道:“那之后,那位妇人在咱们府邸徘徊了数日,且不止一次随在你身后。”
  贺敏懵了,倏然想起自己这十多年来被人尾随的幻觉……
  “这妇人,便是当年与阿娘一同临盆的郎夫人,孙氏。”
  岑氏皱了下眉头。
  “大哥心有疑虑,才着查此事。出征前奔赴锦州,只因大哥怀疑当年阿娘产女后,孩子被那郎夫人换了去,于是他去锦州,将自己的那枚的玉佩,赠给了有可能流着贺家血脉的小姑娘。”
  话落,犹如往一湾平静的湖泊里投下一颗巨石,“哗”地一声,惊气千丈高的水柱。
  堂内除却陆九霄与贺凛,无一人不是满脸怔然。
  沈时葶脑袋“嗡”地一声响,几道目光齐齐落在她腰间的玉佩上。
  岑氏情绪激动地扶着案几起身,一瞬不错地盯着她腰间的玉瞧,复又缓缓上移,看向那张水嫩的小脸。
  贺禄鸣忙起身扶住自己的夫人,常年征战沙场的面色板起来有些肃穆,他道:“你可知你在说甚?”
  贺敏也慌了,红着眼道:“二哥哥,你在说甚……”
  岑氏太了解自己的儿子,如此重大的事,若非真有证据,他断不可能拿此事做玩笑。况且,还与忱儿有关。
  她颤着声道:“然后,查到了甚?”
  贺凛顿了一下,“大哥的人前去查探,当日为阿娘接生的稳婆道,阿娘所生的那胎,婴儿肩背上有颗斜排的红痣。”
  闻言,贺敏与沈时葶双双愣住。
  这颗红痣,谁有,谁没有,自个儿心底都门清……
  而贺敏有没有,自幼照料她的岑氏难道还不清楚吗?
  岑氏情绪过激,撑着案几都险些站不稳,她对着同样丢了魂的小姑娘道:“我能不能,瞧瞧你肩上的痣?”
  沈时
  葶游神似的点了点脑袋,随她走至屏风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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