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境道:“殿下在见客。”
“哦。”谢罗依有些失落。
止境道:“看这情况思过堂要连夜维修了。娘娘还是先回御红院吧。”
“殿下说的?”谢罗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摇头便道,“殿下让我在这思过。既然是思过怎么能随便出去呢?”
王妃这是在和殿下赌气吗?他求救地看向小桃,都遇刺了呀,若王妃还硬要留在这儿,被殿下知道了不扒掉他一层皮才怪。
小桃很仗义:“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您这不吃不睡的被人折磨,其他人无所谓可奴婢看得心里难受,您身体也撑不住的呀。”
这个小桃说话绵里藏刀啊。止境差点被噎住,欲哭无泪,偌大的王府谁敢折磨王妃呀,明明就是夫妻吵架殃及池鱼。
谢罗依却不回答她,看着止境道:“这里有人要杀我。”
止境忙道:“属下已经在清查全府上下了。”
谢罗依摇了摇手中的绳索道:“你要抓的是那个弄坏房梁的刺客,可不是那个要杀我的刺客。”
“他们不是一个人?”止境惊讶地道。
谢罗依诈他:“你还装。”
止境一愣:“属下绝对没有!属下真的不知道他们是两拨人。”
谢罗依试探道:“你现在知道了,那你觉得谁会想要杀我?”
止境被逼问得冷汗急下:“属下不敢妄断。”
谢罗依不耐烦地摆手道:“那你去问殿下,说不定他知道。”
“这……”
“这什么这,快去快去。”
她态度坚决,止境只好领命而出,留下一干禁卫守着思过堂以防不测。
止境一走,谢罗依就佯装自己要休息了,将禁卫赶到门外守着,关上思过堂的大门,自己拉着小桃翻窗遁了出去。
晚上挺热闹
小桃功夫好,谢罗依跟着她很放心,加上这几天小桃一直在画府中地图,哪里有台阶,哪里会撞树她都一清二楚。跟着小桃走不一会儿就完美地避开人群拐到了澹台成德住的无竹院。
见客不在前厅,有猫腻。
“你有没有觉得今晚府里怪怪的。”还没进院门就被门口的禁卫给唬住了,不愿暴露行踪两人自然不能硬闯只好缩在墙角里盯着另觅机会。
小桃道:“大概是因为有刺客吧。对了小姐,那个要杀你的人到底是谁啊?”
谢罗依轻笑道:“还能有谁,不就是藏书阁的那位嘛。”一股陌生的女人香,酥软的胸,狠辣的手。
“啊?不可能吧!她能做刺客?”小桃直摇头。
“一开始我也不信。她散着头发,脸比墙还白,我还以为见着鬼呢。后来她扣住我,力气也不算大,现在想想这假冒的鬼手心还挺热乎的。”谢罗依边回忆边嘻嘻地笑,“最奇怪的是鬼杀人需要用绳索吗?难道不是一阵阴风一个眼神搞定的事吗?这女人想忽悠我呢。她带着帮手,用绳索差点勒死我,真是心狠手辣。”
听她平静地说着小桃却觉得后怕:“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呀?咱们与她无冤无仇的……”
看到谢罗依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小桃忙急中生智:“啊!我知道了!是因为他?”
抬手指了指墙里,又动了动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
谢罗依总算点点头:“你这丫头与男女之事反应太慢,以后多与止境在一起。”
小桃莫名其妙,为何要多与那根木头在一起?小姐的脑回路怎么走的?
虽然很奇怪,但小桃还是个实战派,指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道:“我们从这里翻过去。”
谢罗依抽抽嘴角,这树真是够高大的,万一一脚踩空,翻下去且不是死得很难看?
小桃却说:“小姐别怕,奴会接住你的。”
“可是本小姐还是很怕。” 谢罗依嘿嘿一笑,拉着她道,“你跟我来。”
小桃怀着一肚子的狐疑跟着她来到墙角,见她口中喃喃数着数,又停下脚蹲下身拨开草堆,便也好奇地探头去望,这一望不得了,是一个藏得很隐蔽的大狗洞。
“我挖的,不错吧。”谢罗依像个孩子一样,兴致勃勃地望着她。
真是太厉害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挖的。小桃震惊地点点头,跟在她后面钻了过去。
狗洞后就是无竹院的柴房。谢罗依谨慎地等了一会,这才拨开堆得乱七八糟的柴火钻出来。因为过了用膳的时间,这里并没有人。
小桃问她:“我们是要去监视殿下吗?”
“不是监视他,而是要弄清他最近在干什么。”谢罗依耐心地解释道,“明天咱们就该去见陛下了,要是陛下突然发问,我们又回答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下场会很惨的。”
小桃不以为意:“不会吧,奴觉得陛下对小姐很好。”
谢罗依干笑两声,好个屁啊。
如果澹台上寻真的对她好就不会逼她杀死自己的妹妹,更不会纵容俪贵妃滥用私刑并将她扣在宫中要置她于死地。澹台上寻无非就是要她知道一件事,在这个世上,唯一能够依靠的人就是他,没有他为她撑腰,谁都可以杀她。
谢罗依很不爽,但她也明白了,所以在见澹台上寻之前得把功课做足了,必须让他觉得她是忠心耿耿的。
今晚的无竹院很安静,伺候的丫头和老妈子都不在,鱼安也不在。除了需要提防巡逻的禁卫外,她们简直就是畅通无阻。沿着墙根摸到书房下,隐约听到人声传出来。
只听一个男人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俩何苦互相刁难?”
“刁难?”谢罗依听得清楚,这是澹台成德的声音,“是他来求本王的。怎么?本王连问一句都不可以?”
那人如同和事佬:“您这哪是问一句啊,您都问了好几句了。”
澹台成德道:“既然不乐意就请吧。”
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谢罗依皱了皱眉,与他相处这段日子,知道他并不像外人说的那样是个无脑的蠢货,可为何当别人有事来求时他不能放下架子卖个人情,或许那人将来对自己有用呢?谢罗依都能想象得出他那副欠扁的高傲模样,真是不懂收买人心啊。
书房内传来脚步声,估计另外那个被他奚落的人实在忍不住打算要走,结果又被和事佬拦下:“都是一家人,何苦弄得像仇人一样呢。”
澹台成德似乎没做什么表示,但被和事佬拦下的那一人嘟囔了一句,只是声音有点轻,外头趴墙角的两人没听清楚。
和事佬再次开劝:“殿下,小武是我朋友,好兄弟这种。您能不能……”
“关本王什么事?”话还没说完就被澹台成德立刻驳了回去。
“成江,我们走。”那人道。
“别别别……”和事佬拉住那人,回怼道,“怎么不关您事了?小武可是您的小舅子!”
一语击出,击得趴墙角的两人外焦里嫩,争先恐后地想将窗户戳个洞好好看两眼,又猛地意识到自己正干着偷偷摸摸的事,互相按住了对方不安分的手。
小舅子冷哼一声:“我不屑与这样的人攀亲戚。”
澹台成德回以冷笑:“你爹、你娘、还有你的姊妹们,一家子都爱拨算盘,怎么就出了你这个冲动无脑的愣头青?你到底是不是谢运亲生?”
“临川王!别仗着你是王爷就可以肆意羞辱人!”小舅子气得要打人。
“别冲动,别冲动呀……”和事佬冲上去拦腰抱住,“算我说错话了,就算不是一家人,咱们也是一伙人!”
“谁跟他是一伙的。”两人异口同声,半点面子不给。
谢罗依蹲在墙角直摇头,里面这个小舅子就是谢济武,这小子真不让人省心,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他绝对不会来找澹台成德。
他看不惯澹台成德的纨绔作风已久,以前常与她说,如果以后能进散骑省必定弹劾他。如今如愿以偿,凭着真才实学做了散骑常侍,新入官场三把火,在朝中常以犀利大胆著称,而且年轻热情,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简直把中书省的宿舍当家了。
谢罗依想到这个同父异母的小弟不由微微一笑,谢济武是谢运和冯氏最小的孩子,可偏偏这个孩子从小不知如何沾染了朴素自然的做派,性情直爽天真,与京中世家子弟完全不同,与其他的兄弟姊妹毫不亲近,就喜欢跟在她后面叫姐姐,特别喜欢随她去别院种桑养蚕,顺便与农民玩耍聊天。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他使谢罗依在谢家感受到了友爱,也使她第一次真心想要去照顾和爱护一个人。
只是这个从小跟在身后屁颠屁颠的小家伙越长大越刚烈,说了他好几次,要改改性子别再那么不管不顾的,可他全当耳旁风。这次他不会刚烈到真把亲姐夫给弹劾了吧?
谢罗依被自己这种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
平静了半晌,急得谢罗依又想去抠窗户纸了,正好谢济武道:“如果早知道成江带我来找你,我根本就不会同意。”
说完又嘀咕了一句:“谁知道你和程之清是不是一伙的。”
这下补刀让澹台成德彻底怒了:“本王若真与程之清交好,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废话连篇?呵,本王看你真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不过一个小小的散骑常侍,就不知天高地厚地弹劾羽林军右都统,真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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