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告诉娘娘去。”
谢罗依闻声去寻,见两个小內侍推门而出。他们口中的娘娘是谁?最坏的情况就是自己落在了俪贵妃手中。落在她手中不死怕也要脱一层皮了吧。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等着俪贵妃过来。
很快,她等的人就真的来了。
俪贵妃也不与她废话,见四周都是自己人便指使內侍将她从床上拉扯下来,按住她的头让她跪在地上。谢罗依反抗不了,实在是苦。
“让你得意,让你得意……”俪贵妃一脚踩在她的手背上,又用力揉了两下,疼得她惨叫连连。
小內侍还在旁边献媚道:“贵妃娘娘,小心脚疼啊。”
俪贵妃这才高抬贵脚,蹲下身掐着她的脸道:“谢罗依,本宫的仙鹤被你弄死了,你得偿命!”
仙鹤死了?她心里虽是惊讶脸上却睨着她,哑声道:“你没这本事。”
听了这话,俪贵妃被气得尖叫起来,谢罗依只觉得她这尖叫比鹤唳还刺耳,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谢罗依知道如果没人来救她,她就真的死定了。她很有自知之明,也很了解俪贵妃。俪贵妃是兵部尚书全近鞅的庶女。虽是庶女,却颇受宠爱,主要来自她的母亲是全近鞅最受宠的小妾,再加上她从小就相貌出众,自然觉得所有人都比不上她。
小时候她就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谁要比她优秀她的妒忌心就会泛滥,非要毁了那人不可。
她这样的人本不该有朋友,但她遇到了谢飞羽,两个一样的人相遇如同两颗扫把星相撞,这耀眼的光芒简直把周围的人波及得体无完肤。
偏偏谢罗依的艳名早就冠绝京华,她就心怀嫉恨一直想找茬,无奈在少女时曾吃过谢罗依几次亏,对谢罗依颇为忌惮,如今今非昔比当上了贵妃,她自然要扬眉吐气一番,才可报了当年的仇。
“你们,”俪贵妃指着身旁的两个小內侍道,“去把她的指甲给本宫拔掉,本宫倒要看看,这小贱人还能嚣张到几时。”
谢罗依还没吓着,倒是那两个小內侍被吓得步步后退,谁都不敢上前。
见他们如此胆小,俪贵妃怒了:“还不快去!”
其中一个胆大地道:“娘娘,她好歹是临川王妃啊,咱们不好用私刑的。”
另一个小內侍也鼓足了勇气:“是啊娘娘,咱们还是等皇后来再说吧。”
“她杀了我的仙鹤!”俪贵妃跳脚,威胁两个小內侍,“你们吃了豹子胆了,敢违抗本宫的命令?”她急不可耐骂着,要是等皇后过来,谢罗依就能全身而退了。
两个小內侍连连告罪,被俪贵妃连推带骂地拖到谢罗依跟前。此时的谢罗依气若游丝地躺着,见他们靠近,突然双目圆睁,吼道:“谁敢过来!”
那两个小內侍原本就硬着头皮过来的,心里默念着将她当做死人,如今“死人”突然活过来了,这心理上谁受得了,更别说拔指甲了。
谢罗依见他们被吓退,嘿嘿笑着支起半身,干脆扮起了鬼朝他们蹒跚而去,口中念念有词,听上去像是在念咒语。忽然,调转方向铆足了力气朝俪贵妃扑去,先掐死这个狠毒的女人再说。
“啊——”俪贵妃惨叫着,叫得无比凄厉。
门被撞开,一扫阴暗,禁军将纠缠在一起的两人拉开。
俪贵妃差点被掐死,捂着脖子呼呼地直喘气,当她见着面前一袭明黄色的袍子时,立刻扑了过去,委屈地嚎啕大哭:“陛下,临川王妃要杀臣妾!”
谢罗依也看到了皇帝和皇后相继跨进来,暗暗松了口气,两眼一翻决定继续“晕”,可她刚晕就被皇帝带来的医官给掐醒了。
装晕失败。
失败后的谢罗依只能趴在地上谢罪,反正她也浑身疼,根本没力气站起来。
“怎么回事?”皇帝揽着俪贵妃,厉声质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个小內侍。
小內侍在俪贵妃的逼视下,只能答:“临川王妃要掐死贵妃娘娘。”
谢罗依在心中暗骂,但此时她只能装成神志不清的样子。
俪贵妃哭诉起来,皇帝柔声安慰了两句让医官去检查谢罗依。
皇后看了眼她半死不活的样子,就着形势道:“当时那两只仙鹤发狂,差点要了临川王妃的性命,臣妾倒是觉得临川王妃是被吓得失了心魂,才误伤了俪贵妃。”
皇帝不置可否,俪贵妃却不依了,偎在皇帝怀中委屈地垂泪:“临川王妃居心叵测,她的剑舞不仅害死臣妾豢养的国之祥瑞,还差点伤着皇后娘娘和臣妾。”
“您看呀,臣妾的手都被抓破了。”她伸出手,手背两道爪印,虽涂抹了伤药,看上去还是挺可怖的。
国之祥瑞。这四个字的杀伤力可够大的,谢罗依都不知道那两只货怎么死的,如今要强行被诬陷了。她抬了抬眼皮,皇帝正一脸平静地望着自己,看不出他揣着怎样的心思。
皇后刚说她失了心魂,她总不能被皇帝看一眼就正常了吧。谢罗依打定主意,继续装疯卖傻,甚至抓住医官的手胡言乱语。
医官都被她吓着了,竟对皇帝道:“临川王妃受了惊吓,得细细调理后再询问详情。”
皇后闻言就道:“陛下,不如让臣妾带临川王妃回宫歇一晚,说不定明日就好了。到时候也可以问清楚。”
“她是装的!”俪贵妃立刻尖叫了起来,拉着皇帝的衣袖可怜兮兮,“陛下您不知道,刚刚她还在骂臣妾呢,您得给臣妾做主啊!”
皇帝奇道:“她为什么要骂爱妃?”
“她……”俪贵妃没想到皇帝会反问一句,一时语塞,在皇帝的注视下冷汗就下来了。
大胆假设
俪贵妃片刻语塞后立刻就开始狡辩:“她定是知道仙鹤被自己害死了,就想先发制人。”
皇帝心中了然,淡淡地哄了两声后转头对皇后道:“就按你说的办。毕竟是临川王妃,怎能在没审问清楚前就像对待犯人一般将人关在这儿,若被天下人知道定要非议朕的德行。”
这后面的话是对周围人说的,其中包括了俪贵妃。
皇后欣喜地应下了,轻轻地扫了一眼窘得满脸通红的俪贵妃。
俪贵妃气得头晕,但她还没有谢罗依说晕就能晕的本事,只好撒娇似地对皇帝道:“臣妾也去帮皇后守着吧,免得皇后一人太过操劳。
“也好。”皇帝点了点头,宠溺地对她道,“算你懂事了。”
皇后淡淡一笑,大度地道:“有俪贵妃帮忙,臣妾的确能轻松不少。”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回头对皇后道:“去临川王府送个信,免得府中人担心。”
宫中传出消息,临川王妃因宴会冲撞俪贵妃娘娘被羁押宫中了。这下王府中被炸开了锅,主子们不在,鱼安急得满头是汗,他甚至跑去怡和阁想求见荔枝娘子,却被荔枝的侍女槐香拦了回来。最后还是止境冷静,叮嘱鱼安和管事的看好府里,他趁着夜色避开众人耳目,出了京都去找澹台成德。
此刻澹台成德正带着邕武按着白无眉留下的线路在果园外守着,他们守了一天一夜,颇有收获。至少,他们守来了荔枝。
荔枝扮成农妇,头戴斗笠,将整张脸压得严严实实,要不是她嫌热不慎露出一小段皮肤,还真让人分辨不出来。澹台成德是了解的,这独特的肤色,在京都附近甚为罕见。
他当即决定和邕武在夜色的掩护下进入果园,果园辽阔果树繁多,找了半天才发现一处极为隐蔽的宅院,墨绿的栅栏、灰绿的瓦片,就连墙都被涂成了土绿色,简直与果园融为一体。他们绕开看守,听到屋里传来窃窃私语和甜甜调笑。
戳破了窗户纸,邕武同情地看了眼澹台成德,英明神武帅气不凡的主子被戴上了绿帽,这顶绿帽还是来自颇受青睐的妾氏荔枝,邕武真想掩面而退。他很为自己的未来担忧,毕竟知道了主子的秘密,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
澹台成德根本不关心他怎么想的,指了指墙角,邕武这才收敛了心神定睛看去,墙角处摊着一大块的肉皮,揉揉眼再仔细看,竟是整张的□□。
与荔枝在床上调情的是屠绵延,墙角的□□看着有点眼熟,好像洪小胖啊。
澹台成德打了个手势,和邕武悄悄地撤退,出了果园邕武鼓足勇气问道:“那张人皮是洪小胖?屠绵延扮成了洪小胖?那真的洪小胖去哪儿了?”
一连串地发问,邕武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
“难道一直待在王妃娘娘身边的是屠绵延?”
澹台成德思付许久后摇摇头:“少年人的神态屠大当家还模仿不来。”
邕武捧着脑袋:“那属下就搞不懂了,屠绵延为何要扮成洪小胖?”
“那日在官道上袭击本王的就是扮成洪小胖的屠绵延。”澹台成德胸有成竹,扭头对邕武道,“去查查屠绵延和洪小胖的关系。”
邕武应下了,但他仍想不通,自言自语:“这两人的身型差得有点大啊。”
屠绵延身材高大魁梧,洪小胖却矮小瘦弱,扮成这样且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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