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对奸夫□□挂到城楼上去!”田瀚海一边指挥手下赶紧将他们绑了,一边骂骂咧咧,“本将军倒要看看,他还敢不敢攻城。”
小桃急着想跑出来救她,被谢罗依以眼神制止,好好躲着,说不定还能有机会绝地反击。
小桃看懂了她的意思,悄悄地掩身在帷幔后。
澹台上寻受到打击一蹶不振,他以为澹台成德不死也是个病秧子了,哪里想得到他还能兵临城下。
与已经傻了的澹台上寻不同,谢罗依面对田瀚海的亲兵毫不畏惧,冷笑道:“大都督若真这么做了,只会激怒澹台成德,让他攻城攻得更猛,您的脑袋也掉得更利索。”
田瀚海以为她疯了,嘲笑道:“昭国夫人未免太将自己当回事了吧,你背叛了他,还指望他能放过你?”
谢罗依没有正面回答他,反而笑了笑:“大都督将我和陛下挂在城楼上看上去是在帮他泄愤,实际上是在向天下揭露澹台成德被我俩戏弄,沦为笑柄。他这人极好面子,您这么做只会让他恼羞成怒,杀你泄愤。”
田瀚海沉默了一下,拽住她的下颚道:“本将倒是很期待他被激怒的样子。不过,只要你肯委身于我,我就放过你,只把这个窝囊皇帝一人挂上去。”
谢罗依道:“不可能,我得忠于我的夫君。”
田瀚海鄙夷道:“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过,还当自己是贞洁烈妇呢?本将军能看上你,给你一个机会,你就该感激涕零。”
“大都督现在想的该是怎样抗敌,而不是想着床笫之欢。”她看了一眼澹台上寻,本是同情之色瞬间转成了献媚之气,“大都督若能成为天下之主,妾身自然是您的,只是现在妾身不能不忠于陛下。”
这话分明就是在蹿腾着他造反。
田瀚海瞧见澹台上寻投来怨恨的目光,心情转好,双臂抱胸,笃定地道:“你说下去。”
谢罗依瞧他那样子,似乎并不担心战况,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不免担心起澹台成德来。
“妾身也想卖弄聪明为大都督出谋划策,但妾身对战场之事一窍不通不敢胡乱出主意,只祝大都督旗开得胜。”她笑意盈盈,坦然地看着他。
田瀚海笑了笑,放过了她,拽起澹台上寻,如同拎小鸡一般出了新庆宫。
谢罗依松了口气,腿有点软,捧着肚子坐下,这才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
小桃从帷幔后出来,握住她的手道:“奴婢应该先去见殿下的,这样他就不会误会小姐了。”
她是听到了刚才田瀚海的那些话,猛然惊觉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当日她被困在陆家庄的地窖里昏迷了十几天,醒来后就想方设法地逃出去,但陆家庄的人每次都在她的饮食里下软筋散,等到她好不容易逃出去后,中原大地已经风起云涌了。
她挂心谢罗依,跑出来后就打听她的消息,得知她进了宫也没多想,就跟了进来。原以为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皇帝很慷慨,她们很快就见面了。
谢罗依叹了口气:“没用的,我只要被皇帝带进宫里,我的清白也就没有了。”
小桃收敛了思绪,想着可行的方法:“我们和殿下好好说,他会相信的。”
谢罗依苦笑道:“他相信也没用,天下人不会相信的。如今我与他,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小桃难以接受,压低了声音摇头道:“不会的,您和殿下有孩子了,殿下不会抛弃您的。”
谢罗依道:“我爹也抛弃我了。不是他狠心,而是为了保全家族,不然整个家族的名声都要被我毁了……”
“那也不能牺牲您一人啊!”小桃愤然站起身,“我这就出宫,去找殿下说清楚。”
“小桃,”谢罗依叫住她,“我已经决定了。”
“决定什么?”小桃站住,茫然地看着她。
谢罗依卷起衣袖,露出半截小半截手臂,白皙的皮肤下有一道金色的闪电状的暗痕,暗痕四周布满了细小的针眼,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被蚊虫咬的。
“我活不了多久了,何必给大家添麻烦。”
小桃轻轻地捧起她的手臂,瞬间涌出了泪光,一滴滴地落在她的手臂上,半天才问:“谁弄的?”
谢罗依抬手拭去她的泪,安慰道:“谁弄的已经不重要了,蛊虫一旦种入体内便开始疯狂吸收宿主的营养。为了保护孩子,我想了一些办法,这些银针能暂时克制住蛊虫,不过终有一天蛊虫会冲破它们。”
小桃低头咬着唇一言不发,仍有眼泪控制不住地滚出眼眶。
“别难过,人终有一死。”她这样不说话,弄得谢罗依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了,“说不定有蛊虫的帮忙我还能飞升成仙呢,以后呀,我就能罩着你了,你在人间就是女大王,多威风呀。”
这话刚说完,小桃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把谢罗依吓了一跳,忙抚着她的脊背道:“哎哟,你要不喜欢咱们就不做女大王了。唉,说不定这只蛊虫没什么本事,被我困在银针里,根本挣脱不了呢。”
“我不飞升就是,我陪着你……”
她劝说得挺无力的,小桃几乎在嚎啕大哭,谢罗依无奈之下,只得在一旁看着她,这丫头从小就不轻易落泪,但每次落泪必定惊天动地的令人头疼。
幸好她哭得快,抽泣着一把摸干眼泪,恶狠狠地道:“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得出来,这种蛊虫像是荔枝的手法,她就是喜欢把蛊染成金色。我找她算帐去!”
谢罗依扶额:“别那么冲动,荔枝现在是陛下的容妃,我也不敢得罪。”
小桃不甘心:“容妃有什么了不起,不把她千刀万剐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的小姑奶奶,你去了趟陆家庄火气怎么那么大。”谢罗依拉着她不敢松手,“荔枝敢这么做是陛下授意的,你去找她算帐有什么用?”
小桃瞪大了眼睛:“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陛下从小和小姐感情很好的。”
“他现在是皇帝了。”谢罗依叹了口气,说出了真正的理由,“我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也没有委身于他,他却封我为昭国夫人。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给澹台成德添堵,为了羞辱他,为了让他被天下人嘲笑,为了让他没有资格坐上那个位子,为了让他死。”
她一口气说了一堆,小桃打了个寒颤,半晌才道:“他就那么恨殿下?”
“天家无兄弟。”
谢罗依说的对,天家无兄弟。
田瀚海鄙夷地看着这个被他当作窝囊废的皇帝:“澹台成德说了,是来清君侧的,他这是要清谁?西群山已经死了,他这是要针对我吗?”
澹台上寻眉头紧蹙,抿着唇不说话。
每次见他这副样子,田瀚海就来气,冷哼一声指着他的鼻子道:“谁都知道,他是冲你来的。清君侧清君侧,不就是要先清你这个君嘛。”
还有这种解释?澹台上寻投去一个惊讶的眼神,此人是逻辑鬼才啊。
田瀚海冷笑着舒展了一下身体,道:“如今事态危急,本都督只得挟你以令诸侯,就委屈你站在城楼上当个人肉箭靶子,我倒要看看,他澹台成德敢不敢射。”
澹台上寻哈哈一笑:“天家无兄弟,他一定会射的。”
田瀚海拧了拧鼻子:“那就让他射吧,反正你也没用。”
被狠狠羞辱的澹台上寻怒火中烧却无可奈何,他一肚子火不敢发,委屈求全:“那你可没办法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田瀚海道:“是你们兄弟相残与本都督何干?最多等你死后我再帮你报仇就是。”
面对此等胡搅蛮缠之辈,澹台上寻无奈道:“朕有一个办法,不说能让他一败涂地,至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反败为胜。”
“老子没败!”田瀚海咬牙切齿。
澹台上寻耸耸肩,虽然内心忐忑,但他是帝王,输人不能输气,摆出一副爱咋咋地,你看着办的样子。
沉默片刻后对田瀚海道:“你有什么办法?”
澹台上寻道:“朕手头正好有一副昭国夫人的画像。”
“那又如何?”
澹台上寻道:“这是一副春宫图。”
田瀚海震惊得下巴快合不起来了,没想到啊,一本正经的昭国夫人如此奔放,她不是大家闺秀吗?
转念一想,也对,她还有一半的蛮夷血统呢。这样的女子果然别具风味。
“拿来我看看。”
澹台上寻道:“不可。”
“为何?”
田瀚海有些恼怒,很快他反应过来,难道上面画得是你和她?”
澹台上寻点了点头,竟略带羞涩。
田瀚海心想,好好的一棵白菜被猪拱了。
“你是想拿着这幅春宫图去刺激澹台成德?”
“正是。”
“可我觉得,先前昭国夫人说的话也很有道理。”
澹台上寻道:“她与澹台成德成亲不过大半年,能有朕了解他的性子吗?”
田瀚海陷入了两难,踱步着拿不定主意。
澹台上寻道:“他若看到必然气到吐血,到时候头脑一昏很容易铸成大错,大都督便可将他一举歼灭。”
“你说的轻巧。”田瀚海嘴上虽这么说,但很快就同意了他的办法,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他要牺牲她,与自己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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