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动?”赵家大郎不解。
苏水湄将玉面郎暗算了陆不言的事说了,赵家大郎一阵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苏水湄从赵家大郎的手里接过了陆不言的脑袋。
赵家大郎看着苏水湄小心翼翼的把陆不言的脑袋放到她腿上,并用指腹擦拭面容,眉头微微蹙起,“江儿,你如此,恐怕不妥?”
经赵家大郎一提醒,苏水湄才发现自己现在跟陆不言的动作有多暧昧。
小娘子瞬时臊红了脸。
“有什么不妥的?你们能拉拉扯扯,我就不能扯扯拉拉了?”陆不言冷哼一声,更把自己的脑袋往苏水湄怀里拱。
突然被男人撞到心间,苏水湄唬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托着陆不言脑袋的手也松开了。
可怜的陆大人,再次摔进了那个泥坑里。
面对男人冒火的双眸,苏水湄赶紧解释,“手滑,是手滑大人。”苏水湄赶紧把脑袋捞出来,用手掌给陆不言来了一次粗糙的洗礼,直搓得男人脸蛋泛红,双眸冒火,恨不能把她碎尸万段才收手。
“你给我等着。”陆不言眯眼,吐掉嘴里的烂泥。
苏水湄:QAQ都说是手滑了,要不趁着现在陆不言柔弱不堪的时候,把人给解决了?嗯,这可真是一个好主意。
可惜了,她不杀人。
.
作为采花贼,最要紧的就是轻功。
玉面郎回来的很快,身边还带了另外一个人。
“半路碰上这人,偏要跟我问路,我嫌烦,就给带过来了。对了,”玉面郎抬手指向何穗意,“这大胡须说是在找你。”
“王朗!”何穗意疾奔过去,然后在距离大胡须三步远的地方停住。她泪眼汪汪地盯着大胡须,然后又倔强地扭头,“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王朗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说。
“咳。”场面如此尴尬,苏水湄只得轻咳一声,然后悄悄扯了扯赵家大郎的衣袖。
赵家大郎朝苏水湄微微一笑,收回了视线,眸中带着一抹苦涩之意。
苏水湄把赵家大郎扯到一边,问他,“赵哥哥?你是怎么来的?”
“我在何小姐的房间门口看到了鳞粉,怕她有什么危险就过来了。”
“鳞粉是我放的……”苏水湄背下了这个锅,“对不起,赵哥哥,我只是担心那玉面郎对嫂嫂不利,所以才自作主张……”
“没关系,既然是你放的,那定然没事。”赵家大郎对苏水湄表现出了十足的信任。
苏水湄面露羞涩,她搓着手指头,“赵哥哥,你一个人来的?”
“嗯。”赵家大郎点头。
现在的赵家大郎实在是太过狼狈,整个人简直就像是刚刚从泥坑里捞出来一样。
想到这里,苏水湄忍不住朝何穗意跟王朗那边看了一眼。
两个人并排坐着,中间离了半米,何穗意脸上一贯带的讥诮高傲之色也在看到王朗时一瞬消失殆尽。两人有说有笑,甚是欢快。
对比起来,她身边的赵哥哥真是……极惨。
何穗意似乎是突然注意到了赵家大郎,她提裙起身,走至赵家大郎面前,“你是担心我才过来的?”
“嗯,”赵家大郎轻轻颔首,然后解释道:“何小姐不必有负担,若是旁人出了事,我也会过来的。”
听到此话,何穗意不知为何有些不悦,她冷淡的“哦”一声,“我有事想跟你说。”
“好,你说。”赵家大郎一脸期待地看着何穗意。
何穗意道:“我想,想要一份和离书。”
赵家大郎脸上的笑缓慢落了下去,他看着何穗意,干涩着喉咙,良久后吐出一个字,“好,”顿了顿,他又道:“不过现在没有笔墨纸砚,等我回去……”
“笔墨纸砚?我这有啊。”玉面郎突然从枯树上跳下,给赵家大郎递了一份笔墨纸砚过来。
赵家大郎:……
“事不宜迟,麻烦你快点写吧。”何穗意一把抢过那笔墨纸砚,递给赵家大郎。
赵家大郎接过,静默半刻,将纸平铺到一方干净大石之上,然后半跪下来,开始写和离书。
赵家大郎文采斐然,区区一份和离书自然难不倒他。可他斟酌许久,才堪堪落笔写下几个字,何穗意看得焦急,一把抢过那毛笔,亲自写起了和离书。
何穗意虽有才女之名,但那都是假的,她这字也着实是差强人意,而且文采方面也是平平。何穗意写了一半,突然注意到这个问题。
也怪她太急,都忘了自己的才女人设。
“这个,那个……”何穗意面露尴尬。
赵家大郎上前,接过她手里的毛笔,面色温柔道:“我来写吧。”
赵家大郎继续接着何穗意的和离书写下去,男人本就生得温润如玉,如今垂眸写字时那副认真斟酌的模样,不禁让何穗意多看了几眼。
虽然还是丑,但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一开始看到的时候那么丑了。
“好了。”赵家大郎将和离书递给何穗意。
何穗意伸手接过那和离书,如获至宝,贴身放置。
赵家大郎垂下眉眼,双手托笔,将其还给玉面郎。
即使到如此地步,赵家哥哥依旧是那个温和待人,礼数周全的赵家大郎。苏水湄站在一旁,有些心疼赵家哥哥,却也不怨何穗意。
何穗意并没有错,她也只是在为自己的幸福争取而已。
“那我,走了?”何穗意试探着道。
赵家大郎一愣,继而笑道:“何小姐已是自由身,自然是想去哪,便去哪。”
何穗意拿着和离书转身,去寻大胡须王朗。
王朗看到和离书,脸上似是松了一口气,他朝赵家大郎一拱手。
赵家大郎回礼。
场面异常和谐,和谐到苏水湄看向赵家大郎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怜悯和敬佩。
“赵哥哥……”
“嗯?”赵家大郎目送着何穗意跟王朗离开,他转头看向苏水湄。
苏水湄道:“节哀顺变。”
赵家大郎:……
赵家大郎失笑,“只要你别再给我吃绿豆糕就行了。”
被发现了。
苏水湄羞赧一笑,一偏头看到一旁的玉面郎,突然神色一凛。
对了,玉佩的事!
苏水湄看一眼黯然神伤的赵家哥哥,选择坐到了玉面郎身边,她看着玉面郎这张脸,实在是叫不出口爷爷。
“先前那些闺中女子,难道都是你的生意?”苏水湄开始搭讪。
“当然。”玉面郎叼着嘴里的草,双手交叉在后脑,他朝苏水湄睨一眼,“人家只是做点小营生罢了。”
“什么营生?”
“帮助女人,脱离苦海。脱离苦海,乐无边呀`”玉面郎突然开始哼歌。
苏水湄觉得差不多了,她道:“其实我是有事想问你。”
玉面郎猛地一下坐起身,盘腿道:“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一个问题,十两银子。”他伸出一双手,十根手指头。
苏水湄瞪圆了眼,“你是强盗吗?”
玉面郎大笑起来,“我是采花贼啊!”
苏水湄:……行吧,反正都是要坐牢的。
苏水湄没办法,扣扣索索的从自己的小荷包里取出五两银子,“我只有五两……”
玉面郎一把抢过那五两银子,“那就问半个问题吧。”
苏水湄:……这半个问题怎么问?
“没关系,记账吧。”一道温润的声音插过来,赵家大郎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他给苏水湄递上手里的叶子,上面装着一点水。
“江儿,喝点水吧。”
“谢谢赵哥哥。”苏水湄接过那水,面容羞赧道:“赵哥哥,等我回了京师,就让人把钱送还给你。”
“没关系,”赵家大郎道:“一点小钱而已。”
玉面郎也道:“你别跟他客气,那何穗意的账还是他给付的呢。”
苏水湄:???这是什么意思?
苏水湄转头看向赵家大郎。
面对苏水湄的眼神,赵家大郎犹豫半响,才呐呐开口,“何小姐出门忘带银子了,方才玉面郎问她要剩下的银钱,何小姐拿不出来,我便先行垫上了。”
苏水湄:……她的哥哥哟,您可真是个好人呐!真是送佛送到西啊。
虽然苏水湄早知道赵家大郎的性格,但她实在是有点接受无能。
赵家行商,偌大家业现如今正在赵家大郎手里。赵家是苏州第一首富,自然不将这些小钱看在眼里,可让苏水湄不解的是,商场狡诈,像她赵哥哥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在苏州商圈立足的?
苏水湄开始怀疑,赵家早就已经入不敷出,而她的赵哥哥也早已在商圈里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只能啃老了。
“江儿问吧,我再去拿点水来。”赵家大郎去了。
苏水湄也不再客气,赶紧询问玉面郎,“我听说前段时间你去当铺当了一枚玉佩?”
“玉佩?什么玉佩?”玉面郎一脸迷茫。
“把你的笔墨纸砚借我。”
苏水湄拿了玉面郎的笔墨纸砚,在白纸上画出了那枚玉佩的形状模样。
玉面郎看到那玉佩,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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