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你的眼。”
阮绵书抓着他的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你看到的不会比别人少,你站起来。”
沈寂蜷缩着手指,突然反手抓住她,阮绵书混沌中只感觉到一双强有力的手圈住了她的腰,带着她陷入柔软的被褥里面,覆在她的上面。
阮绵书想好了大堆的话嘎然而止,仰头瞪大眼睛愣愣的看着他……
不等她问沈寂要干什么,沈寂低头,伸手顺着她的胳膊摸到了脸颊,最后揉捏在她娇嫩的嘴唇上,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下来。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亲吻,熟悉的青草味道,清冷的如同窗外腊月的寒风,肆虐的掠过娇嫩的花朵。
阮绵书一下子回到了两人刚刚重逢的那夜,看着沈寂,满眼的不可置信……
沈寂的唇都是冷的,让阮绵书很快清醒。
他心里要有她,哪怕一点点,她便不觉得难过……
“沈寂,住手。”
沈寂一顿,不是喜欢他吗?不是要把心给他吗?
沈寂擒着她作乱的手,眼前一片黑暗。
……
阮绵书看着他,清冷如斯,眉眼若画。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浑身带着郁气,这分明没有她想要的。
憋了良久的泪水涌出,往外推着他,“你住手,我会恨你的,沈寂。”
恨。
这个字迅速钻入沈寂的耳朵,眼神一暗,加重了力道,她说恨他。
阮绵书说恨他。
沈寂低头堵住她的唇,被阮绵书狠狠的咬住。
只听“啪”的一巴掌,沈寂的脸上迅速浮起五个手指印,阮绵书也因此推开了他,慌乱的跑下去,一脚踩空从脚踏跌倒,蹲坐在了地上。
顿时,无助、悲愤各种各样的感觉让她埋首在膝盖,无声的委屈。
被喜欢的人这般对待,阮绵书如何能不委屈。
沈寂听到声响,下意识伸手就要抓她,可惜什么都没有抓到。
他沉默着,攥着手心,嘴唇上血渍出来,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阮绵书也只是委屈了一会儿,站起来,看着气息恢复平稳的沈寂,眼底带着暗伤。
“沈寂。”
沈寂抬眸望着她。
“我是喜欢你没错,但你要是仗着我喜欢你作/践我,恕不奉陪。我没多大野心,甚至有些没用,但我是人,不是你……”阮绵书说不下去,说出那个词让她觉得自己丢人。
“你心情不好,如今我也没有心情管你,今夜……就这样……”
阮绵书转身,找了一身新衣裳换上,在外间打了地铺,她这副样子,是出不去了,何况出去也是让人担心。
一个人躺在地上,睡是睡不着的,忍不住出神。
夜风凄凉,沈寂一个人坐在床上,维持着之前的动作,外面已经安静了一个多时辰,门没有响,她还在屋里。
许久,沈寂站起来,张着手摸索着朝外走,走了许久,踩上一床棉被。沈寂意识到什么,愣了许久蹲下身。
原是想伸手摸摸她,不过阮绵书如今怕是不想让他碰,沈寂的手停在半空,静静的蹲着。
“对不住了。”他就是心里堵着,不是故意伤害她的。
“对不住。”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阮绵书这才扭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伸手抹去流出来的泪。
第三十五章 月吻 你是在哄我吗?
次日是他们要回沈家的日子,阮绵书几乎一夜未眠,天亮的时候便起身梳洗打扮。
镜子模糊不清,依稀看见她憔悴的脸,还有过度摧残后的红唇和脖颈,看着让人郁闷不平。
阮绵书敷了几层粉,最后还是决定用帷帽遮挡,至于里面的沈寂,她不想管了。
收拾好后,阮绵书带着满怀的郁闷,偷偷躲进了马车。
沈寂一直朝里躺着,等她出门才起来,叫了松柏收拾。
念云庄的门口停了三辆马车,沈寂到的时候杨朔正吩咐人给车上装东西,顾云卿隔着马车和阮绵书说笑着,他一来声音就断了。
杨朔一眼看到了沈寂嘴角的伤痕,凑近沈寂看了两眼,看出了门道,压低了声音笑道:“沈寂,你这是多用力才伤的?”他就说好好的,阮绵书为何带着帷帽躲进马车。
“亏的我担心你心中郁闷,你倒是有心情,果然是成了亲的孩子,估计要不了多久就有人叫我舅姥爷了。”杨朔忍不住扬起嘴角,笑的邪气。
沈寂撇他一眼,越过他就走。
“等等。”顾云卿走过来叫住沈寂。
沈寂侧头,面色平静,“有事?”
“有几句话,”两人走到远一些的地方,沈寂似乎很急,一站好就问:“什么事?”
顾云卿打量着他,最后视线停在他的嘴角,欲言又止,她不会以为沈寂嘴角是猫咬的,只是有些事情她说就过了。
“之前存着几分侥幸,以为行针放血可以助你复明,是我的天真了。你的毒凶险霸道,我会回药谷与师弟商议救治,在此之前还请你按时服药。”顾云卿已经把药放上后面马车。
沈寂低声道:“多谢。”
顾云卿摆手,“我不是为了你。”
听了这话,沈寂免不了想起阮绵书,想起阮绵书神情到底有了几分波动。
顾云卿看着他,最后还是拿出了藏了半个月的瓷瓶,慎重的放在沈寂手上。
沈寂抓着瓷瓶,垂眸道:“这是何意?”
“沈府凶险,舍妹便交给你了,万望珍视。”
顾云卿朝他行礼,嘱咐道:“这个是毒药,我曾想过以毒攻毒,只是此法凶险,不敢贸然行之。这毒药我研究了好多年,解药都在里面,一并给了你,不到万不得已,莫用。”
那边阮绵书忍不住掀了车帘看这边,被杨朔抓到又迅速躲进车里。杨朔敲了两下车窗,没有回应。
“时候不早了,快上车吧!”
杨朔摇着折扇,似乎一夜之间又回到了那个肆意潇洒的豪商。
……
马车里面安静的不像话,两个人各自坐着。阮绵书刻意离他远些,冷淡的好像回到了刚成亲那会儿,只是这次沉默不语的从沈寂变成了阮绵书。
中途沈寂倒水换书什么的,实在找不到地方阮绵书也会出手帮忙,松柏也偶尔提醒转弯坐稳之类的话,阮绵书也笑着感谢,她不理的只有沈寂一个人。
沈寂知道她生气,心里也莫名的跟着一起烦躁,最后索性放了书,闭眼靠在车壁上,凝神听着她的动静。
马车慢悠悠的朝着扬州城走,忍了一路,阮绵书脖子有些酸疼,最后不得已换了一个姿势,看见沈寂睡的安详,细长的睫羽在眼睑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白晢的面容上嘴角的伤疤特别显眼。
他的头发今日是松柏梳的,为了赶时间只扎起一半,用白色的发带绑着束于脑后,似是为了不让人注意他的嘴角,特意从两鬓分出两绺头发,发丝飞扬的时候总会若有若无的挡住嘴角。
看着看着,睡意袭来。
阮绵书也没有委屈自己,直接靠着车角睡了过去。马车行的再稳当总是稍微有些颠簸的,她发间环扣随着车壁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风铃声。
沈寂听着,慢慢张开了双眼,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声,缓缓伸手覆上她的脸颊。
车帘被风吹起,今日是个好天气,外面日头照进来,在沈寂的指间穿过,隐隐晃悠悠的映在她的脸上。
突然一个拐弯,阮绵书的脑袋顺着弧度枕在了沈寂的胳膊上,只见沈寂睫毛微颤,遮着日头的手夹在两人中间,碰撞只见依稀感觉到她身上的软绵。
沈寂斜倚着身子,伸手把人抱到了怀里,面朝着他,温热的呼吸洒在胸口,那样细细的呼吸穿过衣料滚烫了他整颗心,沈寂若有若无的拍着她的背。
“松柏,马车慢些。”
马车果真慢了些,沈寂的脸一半明一半暗的在光线下,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阮绵书这一觉睡到了天黑,马车进了扬州城,外面夜市正是繁华,她于叫卖声中醒来,最先看到了是满眼湛蓝,好似天空。
迷迷糊糊愣神片刻,手抓着那抹蓝色半晌,终于慢慢抬头,和沈寂睁着的眼眸对个正着。
她当即一慌,登的起身,坐在离她最远的角落,欲言又止。
阮绵书想着,两个人这算是冷战,那她睡着了不安生钻到别人怀里算什么,好尴尬啊!
阮绵书尴尬了,尴尬的时候她总是不自觉的伸手抚一侧的头发,这次也是不由自主的伸起了手。
只是伸到一半,手就被人抓住。
沈寂本是半张的眼慢慢睁开,深不见底的眼睛望着她。阮绵书心慌了的更加厉害,她也不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的,明明之前很老实。
他们在冷战,当然沈寂没有这么说过,也许是她单方面的,但这么快就……还是感觉丢人。
沈寂的指尖带着一层茧,是长期摸盲文摸出来的,五指修长包裹着她。他突然弯腰凑近她,两鬓的长发垂在她的手上,她望着沈寂那张面若秋月皎洁的脸,挣扎着想要逃离。
“松柏,停车。”沈寂望着她,朝外面喊。
阮绵书一慌,看着不到地方的大街,急切的忘记了两人的恩怨,“停车做什么?”不会是把她扔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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