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之下 (追风的糖醋里脊)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追风的糖醋里脊
- 入库:04.11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沈渊庭一直看着他。半响,他闭了闭眼,问:“你喜欢我吗?”
傅宝仪惊讶,看来他真是醉了,醉的神志不清,竟然问这样的胡话。听见他这么说,傅宝仪就联想到那次第一次见面,他一身黑衣,夜风与薄雪扬起他的袖子。他高高在上,眼神那么吓人,盯着她的时候简直像是受刑。
玉珠接过脏帕子,十分好奇的看了侯爷与夫人一眼,不敢多听,拿着盆子去外面换水了。
傅宝仪忍住笑。反正他也醉了,什么事情都记不住。她回答他:“妾身不喜欢侯爷。自始至终都不喜欢。”
说到这里宝仪顿了顿,心里有种奇妙之感,有些时候,她还是蛮敬佩他的,也有种琢磨不透的感情。他是摄政王,她只是个文官的女儿,他们两个的人生轨迹简直是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线,谁知道怎么稀里糊涂缠到一起去了,还缠的那么厉害,好像从此分不开了一样。
好像就是个错误。她默默想。
沈渊庭那两条好看的眉毛慢慢的皱起来。他好像听不懂傅宝仪的话,用一种无辜而迷茫的眼神盯着她看。
其实他很好。除了脾气阴晴不定,一切都好。傅宝仪又说:“侯爷若是什么时候把臣妾的父亲放出来,臣妾便喜欢侯爷了。”
殿里茶香浮动。
沈渊庭慢慢的闭了眼。他的睫毛还挺长,又黑又翘,好像比宝仪的还好看。傅宝仪起了坏心,用手揪了一根眼睫毛下来,他疼了一下,吸了声凉气。
傅宝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大白天的,摄政王不去军营做他的正事,反而在床上当一只醉酒的懒虫,实在是好玩极了。正好给了宝仪一个欺负他的理由。
沈渊庭的眼皮子动了动。他睁开眼,看着女子如花笑靥,好像是一只漂亮轻薄的风筝。还好他手里抓着一条风筝线,要不然她就那么飘忽着,来一阵风就被吹走了。
他必须要牢牢抓住手里的线。
沈渊庭不安的嘤.咛两声。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打量四周,手指抓住被褥,说他想去净房。说着,就要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傅宝仪连忙说:“侯爷等等,臣妾为您找个小厮来…”
沈渊庭甩开她的手:“不!我不!”
简直像个胡闹的孩童。
眼看他下了床,连鞋都没穿,就撞翻了一只茶杯,打倒了三只花瓶。这到了净房,还不得把屋子都给拆了?
傅宝仪急忙追上他,让沈渊庭胳膊搭在她肩膀上,一只胳膊环住他的腰,好省点力气。他简直要重死了,傅宝仪怀疑他有两百多斤,这么着摇摇晃晃,他似乎把所有的力气都压在了她身上,酒气擦过宝仪的颈侧,熏都被熏死了。
傅宝仪喊他:“你站直一点,看着脚底下的路!很快就到了!”
沈渊庭非不听话。他甚至把下巴搁在了她脖子上,牢牢的环住她的腰。
傅宝仪要疯了。她必须喊个人进来,刚说:“玉……”
沈渊庭那手捂住了她的唇。他眨了眨眼,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个用力就把宝仪推倒在榻子上。
榻子铺着柔软的靠垫,傅宝仪被前后夹击,压的她胸口闷。她觉得自己喘不过气儿来了,张开嘴咬他的手。
帘子上的翠珠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渊庭醉醺醺,微红着眼,舔.了她颈子一下。他说:“是甜的。”
傅宝仪打他的背,打了几下,男人全身的肉硬的像石头。她喊:“沈渊庭!你起来!你喝醉了!”
“我没醉…”沈渊庭喃喃道。他撑着胳膊,俯身打量她,眼里黑亮亮的。他的指腹好奇的在宝仪嫣红的唇瓣上厮磨,甚至有些可怜的乞求道:“你能不能亲我一下?”
第43章
这人是彻底疯了, 没救了。
说完,沈渊庭的脸就慢慢红了,一直红到了耳朵尖儿。他把那两片柔软如蜜的软肉吃进嘴里, 舌.尖舔了舔,又一本正经说:“甜的。”
傅宝仪推了他好一会儿推不开。他发的酒疯也太疯了,完全和平时是两个人。
后来, 他吃的津津有味,半天不去净房, 后来竟然压着她睡着了。
傅宝仪用尽了全身力气, 一脚把他踹到一边,喘着气儿。
她擦了湿淋淋的脸,心想, 这都什么事儿啊!
好不容易把如同大山一样的人赶下去,傅宝仪整理衣衫,瞥他一眼。
简直是乱七八糟。
就让他再榻子上蜷着吧, 她才不管呢。
傅宝仪出门去。她对玉珠道:“侯爷在里面睡着,什么时候侯爷醒了,就再给他煮碗醒酒汤喝。”
“夫人可是要去药房?”
“是。你就不必跟来了。今日我去的晚, 回来可能晚些,不必担忧。”
药房,掌柜在理账本。见宝仪过来, 他忙起身,笑着:“夫人来了?”
过了这么些天, 掌柜对宝仪这个医士很满意。她精通望闻问切, 甚至对疑难杂症略懂一二。他对宝仪作揖:“夫人,是这样的。店里正缺一些好药,小的听说您府中有紫兰石斛?可否出个价钱, 卖给店里?价格是无所谓的。”
傅宝仪沉思片刻,几天前趁天气还未冷的时候,她的确收了一批紫兰石斛,大概有二十株。她微微一笑:“掌柜要出多少?”
掌柜弓了弓背:“全听夫人定价。”
傅宝仪心里了然。她沉思片刻:“五十金一株。十支起卖。”
掌柜:“这……”
傅宝仪为他算了一帐:“紫兰石斛珍贵难得,在西洲云山那边,常常百两起卖。您若是诚心想买,我便卖便宜些给你。您舍不得出价,再好的药,也到不了您的铺子里来。”
掌柜犹豫,后终于下定决心:“好。便是五百金。等夫人回后,小的将银两亲送到您府上。”
傅宝仪道:“直接折合成银票给我便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掌柜明白了:“是,夫人。”
傅宝仪必须要攒钱。她要为自己找一条后路。
她现在弱,只能靠男人。可有朝一日,男人终究靠不住,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等父亲被放出来,她便一走了之,再也不王府受那气了。
在药房呆到近晌午,一直没见有人送纸条过来。小徒弟为宝仪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夫人请喝茶。”
傅宝仪看了小徒弟一眼。见他年纪尚小,不过十五六岁。她便问:“你是几岁来药房里学徒的?”
夫人问他的话!小徒弟受宠若惊。他垂下头:“我自幼便在药房里。掌柜师父说我一出生父亲母亲就不要我了,把我扔在了药房门口。还好师父人善,留我一条命。”
傅宝仪觉得他可怜,又见他跑前跑后满头大汗,就说:“你也歇一歇,大中午哪里有什么人来看病?瞧你跑的满头汗,别一会儿中暑了。”
小徒弟白净的脸上浮出两朵红云,飞快从屋里跑了出去。
夫人不仅生的美,还是菩萨心肠。小徒弟觉得心里暖洋洋。
等到晚上,傅宝仪回了摄政王府。沈氏去了白云观礼佛,这几天宝仪没见过她。
傅宝仪也极少出门,免得遇见沈珩。每次沈珩看她的目光都很奇怪,搞得她像个始乱终弃的女子一样。
玉珠说,沈渊庭晌午时醒了酒,就没再在府里留着了,去了军营里。
傅宝仪拿了个帕子绣花。她问:“侯爷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了吧?”
玉珠见宝仪绣花,就用针把烛火挑明亮了些,摇头道:“侯爷醉的厉害,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应该是不记得了。”
殿里宽敞明亮,晚风簌簌。窗台前的金桂花落了一地。
傅宝仪心里满意,有什么都不如有钱的感觉好。她难得兴致好,便提着灯笼,去殿外捡桂花,做个香囊玩儿。
一轮弯月像被水洗了似的,庭院里也一片水光,朦朦胧胧,是行驶在云里的一搜大船。玉珠手里的灯笼被风吹灭了,她便回了殿里,去给灯笼换上新的灯蕊。
傅宝仪一个人,低头捡了一朵花,放在手掌心里,吹干净花里的尘土。金桂花有的开的晚,临冬天,天气冷了还开着,香味浓,很适合做香囊里的花。
树上坐着个人,拿着壶酒,看着她。
是沈珩。
傅宝仪转身就走。沈珩笑了:“你现在身份如此高贵么?连和你说句话都不行?”
傅宝仪的脚步顿了顿。
她的确不应该一味逃避,她得把话给沈珩说开,断了沈珩心里的念想。
宝仪转身,立于花树下,仰着头:“上面风大,你还是下来罢。我和你说话也不用仰着脑袋了,脖子怪酸的。”
沈珩听了她的话,从树上一跃而下。
庭院里,一棵花树,两个人。
沈珩喃喃:“那会儿我们都在私塾,你学的快,夫子便让你看着我抄书,抄完了书才能走。你嫌我看的慢,就自己去园子里捡花玩。那天,你捡的,也是这样的桂花。”
“等我抄完书,天已经黑了。你在巷子口朝我挥手,让我快点回家。那一幕,我到现在还记得。”
他想说,傅宝仪就听着他说,没有打断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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