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想着拉着柳柳的手收紧了些,当年她与夫君便是如此,父亲瞧不上夫君只是一介布衣,将她另嫁他人,若不是这天变了,她这辈子都没机会和夫君在一起。
林夫人想着避开了人拉着柳柳小声说道:“这玉佩你会有用着时,若来日·你有需要,只管来找我。”
萧靳要珍惜爱柳柳,柳柳有个相府干女儿的身份,也能让她日后的日子好过些,有她在,太子妃也不会轻瞧了她去。
柳柳不太明白林夫人为什么这么说,又见她说什么都不肯把玉佩收回去,只好收起来,想着日后有机会去了京城还给她。
林夫人此举喜欢柳柳占了大半,可也有自己的私心。
婳儿和萧靳这辈子是无缘了,可她要为丈夫为女儿的日后打算。
柳柳若能入得东宫,有一层相府干女儿的身份,也算得相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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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人,本殿想问你件事。”正事说完,萧靳指节敲着轮椅扶手,想了想,又跟着道:“可能会有冒犯,但还是想问问。”
林瀚见他直言冒犯却还是要问,皱着眉头问道:“殿下所问何事?”
萧靳抬起眼来,直直看着林瀚:“有关林夫人身上的凤凰胎记。”
林瀚一听这话,果然面露不悦。
人人都知晓,大魏林相最宝贝妻子女儿,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是他的命·根子。
萧靳提前说了冒犯,见他不悦也没停了话头,而是继续问道:“我想知道林夫人胎记可有遗传一说?”
林瀚盯着他眯了眼:“殿下这是什么意思?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婳儿身上没有凤凰胎记,
更没有那子虚乌有的凤命一说。”
“殿下既然愿意与婳儿退婚,想来也不会受此流言影响,殿下也请放心,我不会让婳儿嫁给皇族里的任何一个人。”
萧靳要听的可不是这些,他当然知道依靠一个胎记的凤命之说根本站不住脚,他前世没有娶林婳,不照样坐稳了帝位。
想到林婳,萧靳在记忆里仔细搜索她前世嫁给谁,却忽然发现自己一点印象没有。
不该这样才对,前世直到他退位皇太子登基,林瀚都还牢牢坐在宰相的位置上尽心尽力辅佐皇太子,他怎么可能会对林婳嫁给了谁一点印象也没有。
萧靳思来想去,发现自己带着皇太子回京之后,也再也没有听过林相家嚣张跋扈的大小姐的传闻。
他蹙着眉头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一无所得。
林瀚见他问完了话就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中疑惑大起,却又道:“殿下若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事,应该盼着我把婳儿给其他皇子皇孙才对。”
萧靳被他的声音唤回神,正巧听着他这么说:“林大人不必如此,本殿没有冒犯之意,不过是问问。”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林夫人天生凤凰胎记,据说精美得像是工笔之作,也正因如此才遭了之后一切苦难。
他与那小东西床笫之间纠缠,对那栩栩如生的金凤凰实在印象深刻。
也正是因为那金凤凰过于难得,他才会想到同样有个凤凰胎记的林夫人,不过,的确从未听说胎记会遗传。
也许这天下还有旁人生了这样的胎记,只是其他人都像柳柳一般是普通人,连凤凰图都没见过,又哪里知道金凤凰长什么样,只以为是鸟儿形状的胎记罢了。
林瀚直觉有哪里不对,正巧这时候林夫人和柳柳从外头回来了,他便也只好把这事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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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靳留了两人用午膳,林瀚却是摆摆手带着林夫人走了。
他出现在这的事很快就会传到那些派人盯着这里的人的耳朵里,在萧府待得太久,只会让人生疑。
林瀚和林夫人出门时,脸上带了惊怒,还当着萧府侍卫的面骂了一声竖子,外头路过的小贩步伐加快,蹲在一边的乞丐低了眉,孩童嘴里嚼着糖葫芦的动作也慢了些。
和林夫人进了马车,林瀚这才松下眉头。
林夫人见他如此不由笑道:“这般小心翼翼,那些人得了消息,婳儿和他退婚的事再传出去,怕是人人都要知晓你与东宫闹翻了。”
林瀚拉着她的手放在膝上笑道:“就是知道了才好。”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同样的道理,萧靳现在离开京城权力圈子,想要再杀回去可没那么容易。
他固然在暗处盘算,想要反将一军,可真正策划了这盘棋的人同样不是善茬,两人之间究竟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的局面。
林瀚是政客,政客自然有政客的思量。
他才刚过不惑,却已经在宰相的位子上坐了十年,靠的不仅仅是当年顺应局势得来的从龙之功,还有这些年,他看得清楚朝局,揣摩得陛下心思,一步一印让宰相府在京城屹立不倒。
林夫人不清楚朝堂上的那些弯弯绕绕,却也知道这些年丈夫为了这个家的安稳殚精竭虑。
她靠在丈夫肩上,不自觉就湿了眼眶:“你这么些年都是为了我,为了婳儿。”
如若不是她身份尴尬,他也不要花上比以往更深的心思让陛下相信他的忠心。
林瀚把妻子往怀里揽:“我林瀚这一辈子最痛苦的是当年眼睁睁看你离开却无能为力,最满足的是把你夺回来。”
林夫人哭着哭着就笑了,她捏着帕子拍他:“就属你会说话。”
“那也要夫人爱听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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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夫人都和你说什么了?”萧靳虽不直言,却从没掩饰过自己对柳柳的喜爱,林瀚和林夫人都是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待柳柳不一般。
萧靳怕林夫人爱女心切,怕她觉着自家天好地好的女儿比不上柳柳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对柳柳说些不该说的。
柳柳没觉着他这一层心思,想了想还是老老实实把林夫人赠了他玉佩的事说出来。
萧靳看着质地精美的玉佩,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他们夫妇俩倒是会当好人。”
林夫人的小心思瞒得过柳柳,却逃不过萧靳的双眼。
不过拿着这玉佩对柳柳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萧靳伸手把玉佩送还给柳柳:“既然是给你的你就收着,日后找上门去也不必客气。”
柳柳没怎么听懂他的话,只好乖乖哦了一声。
萧靳见她乖乖巧巧,圆润润的眼中带着懵懂和疑惑,视线不自觉下移,盯着那好像比之前稍微大一些的弧度。
他暗想:还差些。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这章差不多能看出柳柳亲爹娘的曾经了叭~
林夫人嫁过人,林爸爸拿着大男主剧本,颠覆超纲,干翻情敌,胎记之事可重温第20章哦
照例,下午或晚上还有更新
☆、38、咬紧
又过了一个月天,这月里公子三天两头都睡到日上三竿,柳柳怀疑他被人掉包了,可又拿不出证据,只能私底下暗想,她前世见到的是不是个假公子?
这日,柳柳和公子请好了假,要挪一下午的时间去看堂姐和刚出生的小侄子。
说来,她如今在萧府可比前世自如自在的多,想做什么和公子直说,可比自己一个人战战兢兢想来想去要实在的多。
柳柳来到铺子外头,见铺子依旧没开门,还以为是李娘子忙着照顾柳叶没时间做生意,她倒也不在意这些,抬腿往里走,却突然听到细细碎碎的呜咽。
呜咽声还挺熟悉,像是李娘子的,柳柳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堂姐柳叶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往里跑,却恰恰撞见个老郎中背着药箱一边摇头一边往外走。
柳柳更是被吓得狠了,连忙看向李娘子:“大伯母,这是怎么了?”
李娘子双眼哭得红肿,眉宇间满是疲惫,看得出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李娘子突然看到柳柳,愣了一下,又是放声大哭:“柳柳,春哥儿他……他……他被人打成重伤,我请了好多郎中来给他看伤,都说他……说他没救了!”
李娘子最后一句话出口,脑子本来就紧绷着的弦像是突然被扯断了一样,猛然放声大哭。
她如今和女儿住在一块,又把儿子送进学堂里读书,还以为今后是要过上好日子了,怎么也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样的噩耗。
李娘子爱女儿也爱儿子,两个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柳柳的心随着李娘子的哭声狠狠颤了颤,她把崩溃大哭的李娘子扶起,连忙道:“大伯母你先别急,县里的大夫都请过了吗?春哥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娘子也意识到自己在一个晚辈面前如此崩溃很是不该,她止不住眼泪,却稍稍压住了心底的崩溃。
她拉着柳柳往里走,还一边说道:“昨晚上春哥儿很晚了没回家,我觉得奇怪就出去找他,却在他学堂外头的小巷子里看到浑身是血满身是伤的他。”
“我抱着他找了一夜的大夫,那些大夫都说治不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我们都已经换了
学堂,春哥儿怎么还是被人打了?”
李娘子说着说着语无伦次,眼泪又哗啦啦的往下掉。
柳柳走进屋里就看到柳叶坐在床边垂泪,看见她嘴角勉强扯出一道弧度,叫了一声柳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