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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姬她撩完就怂 (晏闲)


  更好笑的是,那人破天荒扒了一身红皮,穿着素淡的白袍,以为这样就可以避人耳目?
  袁邻也看清了那个人,留意二公子的神情,等他下令冲进去扣人。
  不得不说,二公子和大公子做事的方法截然不同,换成大公子,就做不出直接堵人的事儿。不过袁邻觉得这是个釜底抽薪的好法子,先来个人脏并获,把大半先机握在手里再说。
  在他这样想时,听见穆温酒杯一顿:“容许。”
  穆温叫惯了口,话出自己先反应过来,改口道:“叫人进去。”
  袁邻精神一震,领命发出呼哨,暗处的卓清卫鱼涌一般没入棋馆,穆温这才起身拂了袍袖,不紧不慢地往双玄馆去。
  未到门口,就听见厅中棋客和管事的大呼小叫声。穆温习惯性皱了皱眉,踏身入内,只一眼,就扫到独坐在偏隅一张棋桌上的独苏。
  没有宁悦玄半点踪影。
  穆温的眉头皱得发冷,一暗卫从楼上搜下来,在他耳边低语:“那人不在。”
  怎么会?穆温冷冷扫了独苏一眼,那女子罔若闻之,仍自开自败地静在那里。
  这么隐蔽的事,他们居然不上楼说?明明这么多双眼看着宁悦玄进来,怎么一眨眼功夫就没了,他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疏泠的目光落在独苏身后的锦帘,穆温一个快步走去,拨帘现出后面的一堵石墙,扣起指节敲了两敲,用劲儿一推,耳听嗡然一响。
  密道。
  围了个铁桶不透,竟忽略了在这繁华街衢显赫门脸,内里会设暗道。
  穆温脸色瞬息阴沉,顺手拨下帘帷,隔出这方天地,也挡住外间好奇的眼色,打眼令两个精细的府卫进去探查。
  与此同时,他背后倏然发凉,一种奇异的直觉作祟,猛地转头,透过窗口,看见街道对面的酒肆里坐着一个人。
  片刻前他亲眼看着走进这里的人,坐在片刻前他所坐的位置。
  衣白的大理寺卿端起梨花杯,遥遥向这边致意,眼含薄笑,轻轻翕唇说了一句话。
  穆温听不到他说什么,倒是酒肆的小伙计,听客人突然自语:“你比你哥差远了。”奇怪地询问:“客官说什么?”
  “没什么。”宁悦玄心情不错的样子,丢下一锭银子,故意往穆温所站的窗扇看了看,起身要走。
  穆温捏着手没有追。
  宁悦玄既然出得去,他就没法把他强抓回来,证明他和独苏有关系,和指使侯府的一场大火、扰祸内事有关系。
  棋差一招。他心急了。
  目光转回来,他在沉默的女子对面坐下,声音听不出温度:“说说吧。”


第137章 雪夜途???不会有老虎吧?
  “我六岁半开始学棋。”
  独苏的目光空洞,“是他把我买回来的,又送到这里来。”
  十年的故事很长,像一场闷闷无绪的梦。说出来又很简单,无非是她幼时家业败落,朝不保夕,一个人出现,给了她条活路,不管无意还是有心,总归令她有了存身之所。
  开始有些奇怪,她养好身子之后,买她的人给她请来了四位先生,分别教授琴、棋、书、茶。懵懵懂懂地学了两个多月,那个买她的人来评断她的资质,问了许多话,最后拎着她筷子细的手指头看了看,丢下一句:“学棋吧。”
  一句话,定了她一生。
  受过离乱的小孩子总是敏感又胆怯,那时的很多对话独苏都不记得了,唯独忘不了那人说话时随便又冷淡的语气,仿佛随口决定一条鱼该蒸该炸,晃眼的红衣扎得人心慌。
  六岁见他时,总要费力地仰起头,又不敢看他的眼,凭着听耳中的音色,判断这个从来不笑的男人高兴还是不高兴。
  但没过很久,她就见不到他了。
  双玄馆的老板对她很照顾,接下来十年,不过是看学棋,看棋,下棋,想棋。一语可了。
  呵,挺没滋味儿的。
  “所以藏书楼的火,是宁悦玄示意你做的?”听完她的话,穆温神情没有半点松动,问了这么一句。
  独苏沉默了一下,点头,“小阳春宴那日,他的人混进来递话给我。”
  穆温青薄的眼皮眯了眯,“府园竹篱屋里的秘密,也是他告诉你的?他怎会知道?”
  独苏听到后半句话,微微抬起眉眼。穆温随即也意识到自己多此一问,宁悦玄的行事,怎么会全盘托付给她?这个人,不过是他手下一枚棋子罢了。
  而且是弃子。
  宁悦玄必定清楚,一旦令独苏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揪出她是早晚的事,到那时,她的身份就会暴露。
  可即便如使,那混账东西还是做了,就算能给穆家添一份堵,他也在所不惜。
  十年。比起府内藏有奸细,穆温更吃惊于宁悦玄谋心之深远,气量之狭险——他买回独苏的时间,正是宁穆婚事取消交恶,他闯府大闹之后。
  竟从那时起,宁悦玄就瞄上了卓清雅会这件事,历经十年,恨心未减。
  穆温捏着突棱的指节,如果他今日能扣住他,单凭放火烧楼这一条,捅到圣上跟前就能罢了他的职,甚至要了他的命……
  他的眼风侧向独苏:“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若不然,宁悦玄不会放心留下她等着他。
  “我弟弟。”独苏轻颔额角,声音终于带了点感情,“他这些年养着我弟弟。”
  穆温冷嘲:“养来控制你听话?”
  独苏坦然承认,“是。”
  “他就不怕你不顾念亲情?”
  “怕的。”对面问一句,独苏答一句,除了没什么情绪外露,大有知无不言的意思。“卓清侯府是个好去处,他大概怕我有不该有的心思,所以在雅比前夕……”
  独苏顿了一下,黑洞洞的眼眸直视穆温,麻木如诉旁人事:“找几个人要了我的清白。”
  那人养着她的弟弟,还养着她最肮脏的秘密。他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不要指望有人救你、怜你、喜欢你,不要指望能摆脱我的控制。
  其实就算他不这样做,独苏也会听话的。
  她是个下稳棋的人,从懂得拿棋开始,就不贪心,不冒进,不挣扎。也挣不动了。
  只是来不及说,连哭叫一声也来不及。
  穆温的思绪在“几个人”上头定了定,微不可见地皱眉,眼里的冰霜冷气却明显地溢出来。他明白了,出了这个门,独苏打死不会再会一句真话,更不会出首指认宁悦玄。
  一种汤里喝出老鼠屎的恶心情绪瞬间闪过,心肠素来无关怜花惜玉的男人冷然道:“别着急卖可怜。藏书楼的火、烧毁的书、凝麝的伤,还要算在你头上。”
  最后独苏被押回侯府。穆温没有瞒伯母,挑重点解释了前因后果。
  卫氏听完,半晌回不过神,颤声要了参汤压惊。
  等好不容易消化这事,她点着心口喟叹:“四个丫头,哪一个叫我省心……当初还不如听了澈儿的取缔雅集,也没有后来这些事了!”
  她甚有当家主母治事未谨的自责,穆温却心想,当初真若取消了,哥可上哪去给人掏心掏肺呢?
  此事在他看来,尚在掌握之中。他手里扣着知道宁悦玄根底的人,宁悦玄手里扣着掣肘独苏的人,顶多两下占个平手,日后如何还未可知。
  不过先手失在他的大意上,穆温的心情总归不爽。和他最熟的十一敏锐察觉,奇怪地问:“最近怎么不高兴?”
  穆温没告诉这小魔王,怕他去宁府闹,瞎着眼瞎说:“我一直不高兴。”
  十一:“……”得,知道您敷衍了,理由都懒得找。
  他也不在意自己被当成傻子唬,顺嘴道:“前几日你和府上的司棋姑娘一起出门了?”
  这话乍听上去有点怪,穆温正想着独苏的事,反应了一下,皱眉问:“什么?”
  “一些屁话。”穆庭准压根没当成正经事,“小华子告诉我的,他隐约听到一些闲传,说你和良兄的姬妾……我放话出去了,谁再嚼舌子不要命,嘿,尽管试试。”
  当日穆温进棋馆后就清了场,这空穴来风的话影谁散出去的,用脚指头也想得出。
  穆庭准看他二哥脸色不好,以为他吃了心,拍拍打打地安慰:“别听他们放屁,我还不知道么,你们家兄友弟恭的,别说人了,就是良兄的一笔一砚也不会……”
  心尖倏尔一涩,十一转过一个念头,话没有说下去。
  穆温本来没在意,忽然见他反常,纳闷:“怎么了?想什么呢?”
  “你又想什么呢?”十一摸摸鼻子掩饰过去。
  穆温看他一眼,“我在想,我哥他们如今走哪了。”
  巧了,穆庭准心里苦笑,我也在想,她如今走到哪里了……
  使团这日正行到明道岭。
  清早一众人出发,本想天黑前可过愚溪口投到宿处,不豫大雪忽至,阻慢了使团脚程,天色黑透时,被困在一脉低凹的峪谷里。
  四周一片暗遮,山峦绵伏如墨片,数盏风灯照不透雪飞风咽。
  目之所极不过铁青的石,苍冷的松,还有不知何在的暗流汩动,偶起撞冰之声。
  苍寥天地,将这队人马合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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