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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姬她撩完就怂 (晏闲)


  茶香琴雅,笑语嫣然,穆澈忽然有些体味到先宗的乐趣。却听一曲终了,一女抚掌道:“弦音流缭,可堪三白。”
  接口那人撒娇似的:“姐姐,我的茶刚好,你又要酒了。”
  旁边的小丫头不知底里,愣头愣脑问:“小厨房有青梅酒,姑娘要喝么?”
  姑娘们爆出一片笑声,一墙相隔的穆澈也跟着笑了,低醇的一两声,如流水下打磨光润的青石。
  “哎,我想起一桩侯爷的逸事,你们要不要听?”
  穆澈修眉微挑,我的逸事?
  大家私下里称穆澈不惟大公子,有时也侯爷侯爷地顺口乱叫。闺阁闲语到最后,总不免涉及风流英俊的男儿郎,吉祥第一个要听,催促何宓:“你快说。”
  何宓神秘地笑了下,点着嘴唇道:“这还是侯爷少时的一件事呢。据说有一年宫宴,圣上召东俊卓清两府侯爷入宫,要二侯将府里的公子们都带去,特别点名了咱们的穆大公子。入宫后圣上对大公子喜欢得说不出,连命几个皇子当场为大公子作诗。”
  其余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雪英难以理解地问:“让皇子们……给大公子作诗?”
  “是啊,这样的荣宠难得吧?皇子们一人作了一首,或排律或七绝,甚有长篇作赋者,最后让圣心大悦的,却是六皇子一首五绝,你们可知是怎样的?”
  穆澈在院外不无意味地抬了抬眉锋,当年这件事,在坊间茶余传得热闹,时过境迁了,竟还有人津津乐道。
  那二十个字,他至今记得:
  流缭月下影,
  孤标水上花。
  君意争席衽,
  妾心共春发。
  院内一片哗然,不知谁吵了一声:“皇子、皇子作诗可以用‘妾’的吗!”
  而后又是一片嘘嘘嘘的声音,好像一群兔子突然被猛虎包围,瞬息没了声响。
  穆澈又好笑起来,这群不解事的小女子随口玩话,却比论诗抚琴有趣一些。
  他忆起那场宫宴,当年皇上的六个儿子还都在宫里,大家哪是为他作诗,无非攒着劲想哄他们的父皇开心。
  那些个捧臭脚的东西,他一篇都没脸听,最不忍猝闻的就属当年六皇子、而今玙郡王的这一首了。
  尽管这一首最像诗人之诗,尽管诗人也尽有以妇心自喻者,但,毕竟那位尊贵的身份摆在那里。
  那日六皇子说完之后众臣便笑了,皇上也笑,言这首五绝堪当一字一金,即命人打造两枚金牌,分赏六皇子与卓清世子。
  院内静了一会儿,姑娘们确定没人追究她们的大不敬,谈论复起:“这不对吧,一字一金,那一首就是二十金,挂个二十金的牌子在身上,还不坠得走不动了?”言毕这说话之人大笑起来。
  “吉祥丫头就是坏,故意捣乱是不是?自然不会是二十金了,我听说,是在金牌两面各雕十道凤翼纹,朝野上下只此两枚呢。”
  先前的姑娘还是笑个不停。
  讲掌故的姑娘有些不满了:“你笑什么?”
  那娇声软语的姑娘边笑边道:“我、哈哈、我不是笑姐姐,是想起一个笑话你们听听:汉朝时候,有一个擅长看相的人,说人中一寸便能寿活百年,汉帝听了新奇,东方朔听到后却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
  旁人没有怎样,她先笑岔了气,撑着说:“汉帝怪他无礼,东方朔却说,我不是笑皇上,是笑彭祖,若人中一寸就活百年,彭祖八百岁,人中岂不要八寸,人中八寸,那你们说他脸、他脸得多长……”
  一院子的姑娘,没等话落,想想那副形容,全前仰后合地笑开了。
  穆澈听见开头便知是何典故,笑是没笑,却忍不住想:属她的怪话多。
  他见过琴棋诗三个姑娘,认得她们的声音,余下那个自然是司茶。将这副嗓音与那对明眸安在一起,穆澈更糊涂了:若果然不曾谋面,何以有那惊鸿一瞥的熟谂……
  穆澈:是吗。微笑.jpg


第13章 兰生穆庭???侯府大日子,莫闹错了地方!……
  三月桃良,迟迟也来。癸酉日,卓清二郎成冠。
  卯正时,穆澈与穆温着正礼之服入祠堂,族中请来的两位德老做宗祝,供天地先宗之祭,诵承德继礼之辞,行立心宏愿之告。
  二位宾长向宗祖牌位各上三香,两旁另有司尊执爵、奠帛赞礼诸人,引领穆温祭祀。
  穆温行礼后笔直地跪在垫团,二位宾长以掌心加于受冠者头顶,数语勉励后生子弟之言后,依次退出殿外。
  穆澈向二宾行一揖,转回头,亲手将素冠戴在弟弟头上。
  “冠礼古来是加冠三次,咱们卓清穆氏只加最后一冠,犁然可知缘故?”
  萧萧落落是穆温自来性情,今日正服加身,素冠在顶,更显得卓而不群。
  他恭答:“卓清穆氏秉承先祖遗风,读诗书而不入仕,忠君民而息争心,一冠缁帽为从政资格,二冠鹿弁为从军资格,是以都不用,只加素冠,以示成人知礼,安身立命,慎终追远之意。”
  穆澈赞许点头:“说得不错。不过你也知晓,所谓读书不仕,是先宗其人的心性,并非畏祸避官的迂腐规条。先宗常引‘无莫无适,义之从比’的话,要后代子孙不必拘泥成规,谓之人有弗为,士各明志。所以,犁然若有志行于仕途,父兄都是支持的。”
  这番话是穆澈弱冠时,穆菁衣与他授说,今日他又一字不落地交代给成人的弟弟。穆温听罢点头:“是。”
  穆澈目光深黝:“我知你与允臣建那演武场不是为了玩乐,犁然——可有从戎之志?”
  穆温面色一动,实打实地愣住了。
  这个尚未成形的念头,他自己都还说不准,却被兄长一语道破。
  他微微抬头,对上那双深鉴洞察的眼,茫默一时,低道:“我……还没想好。”
  “无妨,慢慢想。”穆澈眼角延出一折笑纹,心想这才是年青人的模样,虽是成年了,也不能太冷寂老成。
  抬手要去抚他后脑,突然反应过来,手掌空悬在那儿。
  小时候每见弟弟老气横秋,他总会摸着他的后脑勺逗笑几句。以后,不能了。
  穆澈的手便按在胞弟肩膀,那宽厚的肩已比他想像中更坚实,“去进宫朝圣吧,回来便开宴了。”
  此日的卓清侯府可谓门有连骑客,辇驾塞阶衢。宴席安排在畅安殿,一应宾礼饮馔之事都由穆澈经手,卫氏看着是分外周到,一丁点阙疏都不见。
  趁着没开宴,琼瑰在大夫人耳边轻道:“我就说夫人不必操心,大公子办事是没错的。如今二公子又已成人,夫人可以享享清福了。”
  “我哪就有这个福气了。”卫氏人逢悦事气色好,笑着道:“我知他处事周全,不过这些终究不是男儿的本份,待他娶了亲,我才算有个帮手。”
  也不知卫氏是否有意,不远处与来客叙话的穆澈一耳朵听见,忙往厅门去了。
  恰巧兵部尚书杜元之子杜云觥登门,穆澈笑道:“盏持。”
  杜云觥生得一副儒秀面孔,面白唇红,一双丹凤眼中总含春波,绝似该托生成个女子的。偏这位工部左侍行事又极干练,人都道他是子房容貌,文终作派。
  送上了贺礼,杜云觥道:“父亲让我代为致意,他日在家设宴再请你与犁然。”
  穆澈了解那位刚直不阿的大司马,笑道:“小孩子过生日,岂敢劳动伯父了。”
  见好友一双桃花眼在厅中来回地看,好笑问:“找谁呢?”
  杜云觥干咳一声:“犁然……面圣去了?”
  “是啊,算时辰也快回了。左右客还没齐。”
  穆澈说完,饶有兴味地等,果然杜云觥昳美的脸红了红,声音压到最低:“她来么?”
  听到意料中的话,穆澈反而一叹,同样低道:“卓清府轻易不宴请,但请便是大阵仗,我与犁然都以为大姐姐不过来的好,眼多嘴杂的,不值丢这个清静。”
  “是啊,她喜欢清静。”杜云觥失神念叨这一句,不等开宴,已经想痛喝几杯了。
  宾客将满之时,穆温却是与穆雪焉一同进门。
  当那道光霁之影入室,满殿嘈声都寂了下去。
  主座的卫氏不由自主站起来,看到女儿的那一瞬,脸上竟不是喜悦,而有些许紧张。
  穆澈在大伯母耳边安抚几句,迎到堂姊身边:“大姐姐来了。”
  “弟弟冠礼,我如何不来?”穆雪焉薄薄嗔他一眼:“就只你们拿我当美人灯,人看不得风吹不得的。”
  这话不偏不倚让近门的一席宾客听着了,这桌上的人走在外头,哪个不是一个唾星一片响的人物,蒙邀而来也只敬陪末座而已。闻言默契地眼观鼻鼻观心,生怕一眼看见这位侯府大小姐,眼睛就拔不出来。
  穆雪焉美是真美,虽然年龄三十有一,但绝没人会用徐娘半老这种混帐话来形容她,就是夸那些豆蔻佳人的话,还恐轻浮不能尽善。
  穆雪焉之晶丽,正比穆良朝之泊雅,穆良朝之泊雅,正衬穆犁然之泠荦。这姐弟三人站在一处,便知什么叫芝兰玉树,皆生穆家门庭。
  “大姐姐许久不见,又漂亮了!”穆庭准人不离座嚷了一声,旁边的穆庭凇直接给他一个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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