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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陛下送入火葬场后 (白鹭下时)


  念阮的父亲萧旷不喜官场浮华,在首阳山建观修行。念阮常随父亲居住在首阳山的道观里,今日,恰是继兄将她从首阳山接回的第二日,因归途中开了车窗,感染风寒。
  她吸了吸鼻子,点漆双眸萦起盈盈水雾:“不关衡哥哥事,母亲,阿父回来了吗?念念好想他……”
  女孩子巴掌大的一张小脸上双眸晶泪莹莹,经雨海棠一般的娇柔堪怜。兰陵公主霎时心疼不已,慈爱说道:“道长云游未归,叫人传了话回来说要过了元夕才回来。你可好些了?晚上的除夕宫宴,要不就推了吧。”
  一句“除夕夜宴”正提醒了念阮今夕是何年,她眼中猝然聚起泪水,波光盈盈,把头埋得更低了:“母亲,我不要去……”
  她不想见到那人,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兰陵与折枝诧异对视一眼——这是怎么了?却没多问,端过药亲自喂她饮了,柔声劝慰:“不去便不去吧。你身子弱,又受了风寒,好生在家歇息就是。太后那边,自有母亲替你解释。”
  服过汤药,兰陵又坐着陪了她一晌方才离去。念阮昏昏沉沉地躺在罗帷之中,那些蛛丝片絮般的过往仍在脑海中盘旋不去。
  是梦么?
  分明又知道不是。
  她清楚地记得,这一年,是建元十四年,太后以除夕宫宴为名诏她入宫,席间她被皇帝看中,由太后赐婚,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本朝祖制,册立皇后者须经金人占卜之礼制,不成则不立。大靖立国百年,她是唯一一个未经此礼便被册立的皇后,人人皆言天子爱重,却是那样凄惨的结局。
  上天垂怜,竟让她回到了十五岁入宫的前夕,这一次,她再也不会重蹈覆辙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排雷写在前面
1.破镜重圆,不换男主,解开误会开始甜
2.关于有读者说不该取火葬场这个名字,作者也是没办法了,甜宠甜宠不合适,火葬场火葬场也说我不合适,设定有问题两边不讨好,但它本质是个女主因为前世误会不想理男主后期解开误会的破镜重圆甜文。后面会考虑改名。
3.弃文勿告。

  第2章

  念阮在榻上躺了一会儿,帘子一动,送了兰陵回去的折枝含笑走进来:“女郎,二娘子和三娘子来了。”
  “四妹妹,你也太娇弱了吧。”
  门外响起黄鹂似的声,一名身姿高挑、相貌甜美的少女人未至声先至。也不顾念阮反应,自顾在床沿坐下伸手在她额上一探:“可曾好些了?听说你不和我们入宫了,是真的么?”
  她紧紧盯着念阮神情。
  念阮平静回望,她闹了个大红脸,掩饰笑道:“……姐姐只是关心你,怎么样?身子可好些了吗?我们可是特意赶在入宫前来看你……”
  她一脸关怀之色足以以假乱真,念阮却在心间幽幽叹了口气。看来,重来一回,她这一心想做皇后的堂姊还是未能学会喜怒不形于色。
  此二姝乃是她叔父萧朗之女,一名令嫦,一名令姒。二人上头还有个已经出了嫁的长姊,乃萧朗原配所出。后萧朗迫于太后压力改娶博陵崔氏女,生二子一女,这女儿便是萧令嫦。
  萧令嫦乃是崔氏梦月而生,自以为应了皇后的吉兆,自小就想做皇后。上一世,她嫁给皇帝的弟弟京兆王为妃,鼓动叔父拥立京兆王起兵谋逆,给了皇帝等待已久的清算旧账的借口……
  “念念,在想什么呢?”
  见她心不在焉,萧令嫦尴尬追问。
  念阮摇头,温声道:“没什么,我身子还不大爽利,怕把病气儿过给了贵人,晚上的宫宴就不去啦。”
  她看起来似真的病了。容色雪白,眼睛水汪汪的含着泪般,透出一抹酣红娇庸,越发显得娇柔可怜。
  萧令嫦神色一沉。念阮生得美,还是男人都喜欢的那种雪树春芽的柔弱妩媚,说是国色也不过分。她长得也不差,但从小到大只要是同念阮一起出现,总会沦落为陪衬。
  好在,今日她却去不成了。
  令嫦眼中闪过丝不及掩饰的得意,念阮只作未觉,看向立在令嫦身后、静默如始的另一美貌少女,上辈子与她同嫁入宫中的三堂姊萧令姒。
  她初进宫时,太后点了萧令姒同辽西郡公府的一个从姊随她入宫,皆封贵人。但嬴昭为迷惑太后,假意独宠她一人,从姊耐不住寂寞与侍卫私通,被废出家。而萧令姒却在叔父谋反前同皇帝告密,捡了一条命。
  她们三人中,唯一得了善终的便是萧令姒。后来她在崇宁寺中偶有缺衣少食时,也承蒙她照顾。
  萧令姒今日穿了一件浅绿色的绢袄襦裙,裙上绣了繁复的萱草纹,娉娉袅袅,风姿绰约。
  念阮微微凝眉。投桃报李,她决定送她一件礼物。
  “三姐姐。”
  念阮甜笑着唤她,粉润双颊露了两个浅浅的梨涡,甜美可人。
  “你这身裙子好漂亮啊,你是穿这条裙子去赴宴么?”
  萧令姒有些受宠若惊,脸颜微红:“承蒙四娘夸奖,是母亲送我的蜀锦,做衣裳最合适不过了,我便裁了两匹制了裙子……”
  “行了行了,别在四妹妹面前扮可怜,说得好像我阿娘亏待你似的……快误了时辰了,赶紧走吧!”
  萧令嫦烦躁皱眉,同念阮告辞,率先离开。
  令姒面露尴尬,也欲告辞,念阮忽道:“三姐姐做这身裙子,是因为莲夫人么?”
  令姒不明所以,回头而望。
  莲夫人是她生母,舞伎出身。府中人每每议论她皆是“下九流的娼妓养的”,她从未想到会从这个身份尊贵的堂妹口中听见“夫人”二字。
  “大椿长寿以喻父,萱草忘忧,乃指母。我观三姐姐衣裙遍绣萱草,难道不是怀母之意么?”
  念阮长睫若蝉翼扑闪,眼神懵懂而无辜,看上去当真是好奇极了。
  令姒一愣,她起初绣这图案只是觉得萱草纹好看,兼被丫鬟恭维了几句以萱草入绣图别出心裁。
  而宫中太后却是没有子嗣的,她在当年产女时难产,不仅唯一的女儿未能保住,自己的身子也落了亏空,何况她和皇帝的母子关系也并非表面那般和谐……
  冷汗悄然无声爬了满背,令姒勉强笑道:“不错,此衣的确是为我生母所制……”
  萧令姒说完便匆匆离开了,念阮吩咐折枝:“你去瞧瞧。”
  她不记得萧令姒上一世赴宴是何衣饰。
  但姑母的确是不喜欢她,现在想来,或许就是那条裙子的缘故。
  折枝很快去而复返,气喘吁吁地回禀:“回女郎,三娘子出去时不小心溅了一裙子的雪,就回去换了衣裳,误了时辰,二娘子在府门口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呢!”
  换了就好。
  念阮心下稍安。折枝又问:“可是奴不明白,女郎方才——”
  她家女郎一年有大半时间待在首阳山上,和二房的两位小娘子并没多亲厚,萱草纹之事明显是二房的崔氏有意为之,又何必引火烧身。
  念阮病恹恹的,拉过锦被,言简意赅:“三姐姐是个聪明人,二姐姐却不是。”
  若说上一世太后可能因为一条裙子不喜欢令姒,令嫦却是从来没有得过太后欢心。至于皇帝——以她对他的了解,也绝不会喜欢令嫦那样蛮横的。
  这一世,就让旁人去做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好了,她会说服父亲北上定州去寻长兄,远离京师,再不会同他有任何纠葛。
  雪还在下,蔼蔼浮浮,连翩飞洒,剪玉飞绵一般。天色却渐渐暗了下来,宫城之中华灯新上、明光如海,灯光辉映着披沐积雪的凤楼麟阁,皎洁明亮,如晶宫鲛室。
  天子寝殿式乾殿中,帘幕低垂,铜漏清声,一列宫人手捧银盆等候在帷帐之外。
  “宫宴已经快开始了,陛下今日怎么还未醒?”
  女侍朱缨走进来,低声问道。
  九华帐里躺着位年轻的天子,五官俊秀,肌肤如玉。此时双眸轻闭,薄唇微扬,似在历经一场美梦。
  前几日廷尉送来了年终累积的诉状,建元帝不眠不休地看了几日,终于今晨看完,便欲午睡,谁承想一觉睡至酉时过半。
  亥时就是除夕宴,宣光殿里的太后特意叫了娘家的几个侄女入宫,要为他择妇。虽说太后擅权多年不允他亲政,二人实则并不对付,但今日是除夕,陛下绝不会在表面上拂了她的面子。
  宫人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叫醒他。好在过了半刻钟,躺在帷幕中的建元帝嬴昭缓缓睁开了眼。
  他生得高鼻薄唇,剑眉星目,隽秀昳丽,若朝阳下照万物。增一分则略显阳武,减一分又未免有些脂粉气。暖艳灯光下面如冠玉,冰雪般清冷寒冽。惹得一众小宫娥都红了脸。
  他似乎还未从梦魇中醒来,双目望着帐顶烛光阴翳里昏暗不清的盘龙绣凤,神魂似仍留于梦境,久久地怅然若失。
  就在方才,建元帝躺在这张龙榻上,梦见了一个女子。
  梦中触眼皆是大红的喜色,帐顶绣着繁复的石榴鸾凤,帐中洒了满满的寓意多子多福的花生桂圆等彩果。帐外,小儿手臂粗的红烛在铜枝灯上喷吐烈焰,桌上陈列着系了红绳盛满清酒的合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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