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齐王殿下赞誉,哥哥是殿下的臣子,是应该的。”
魏明姬急忙谢恩,她很高兴自己的兄长得到齐王的赞赏,她虽然是闺阁女儿,但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长孙少湛看了一眼朝楚公主,又说:“还有,魏老太夫人大寿,介时朝楚公主会提前驾临魏府。”
“臣女代家中长辈谢恩。”魏明姬表现的受宠若惊,她其实同陛下膝下的子嗣,俱有表亲之故。
若在寻常人家,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论起来,许朝楚公主还可唤她一声表姐,可到底不是普通姻亲,而是君臣之别。
朝楚公主在旁也含笑不语,魏明姬便知晓了公主的意思,她应当是高兴的,垂下眼不再去看齐王殿下,轻轻收敛了目光。
魏明姬将这一句话传回家中,合家上下非常高兴,魏澜稳了稳家人的情绪,能得到齐王殿下的赏识,对他来说比谁都高兴。
但他已经学会了什么叫不动声色,只是接着问道:“大小姐可还说了些什么?”
他潜意识觉得,不可能只有这么简单的一句话,明姬是知道事情轻重的。
果然,又听到传话的人说:“大小姐说,五月初七,朝楚公主有意来咱们魏府居住一段时日,所以请府中事先筹备。”
魏家老爷抑制不住激动道:“这,这可是咱们的荣幸啊。”
魏府因朝楚公主即将莅临,而忙的兵荒马乱,这可是极大的殊荣,魏明姬发觉,朝楚公主并非临时起意,而是有人授意其中,皇帝有意抬举魏家,他们自然应当感到荣幸的。
上首的魏老太爷倒是很镇定,朝魏澜问道:“澜儿,此事你如何看?”
魏澜对祖父的问话喏喏答道:“应是因曾祖母的寿辰,公主驾临,咱们只需恭迎便是。”
曾祖母早已是耳聋眼花,也不知道什么事了,但长寿既是好事,尤其是诸多达官显贵之家,真正有长寿老人的没有几个。
这时,魏明姬与魏澜的父亲,魏大老爷开了口,只沉吟道:“祖母的生辰,自然是要好好操办的,这个父亲交给儿子们请放心。”
魏老太爷历经半生朝堂,谁见了他不是礼让三分,对长孙交待道:“莫要太过刻意亲近,寻常处置即可,你初入朝堂,着实不必锋芒毕露。”
木秀于林,树大招风。
“是,孙儿铭记在心。”魏澜除了破案之事上勉强算是立了一功,还不足以得到齐王殿下更多信任与看重。
若是往常,魏府是清流一派,并不打眼,可是今时因着,魏家老太君的寿辰,陛下的垂临,只怕日后更多的世族会把目光移到魏氏一族的身上。
魏老太爷啜了一口君山银针,抬眸问道:“澜儿,经此一事,你观齐王如何?”
魏澜沉吟一声,缓言道:“年轻气盛,但也不失稳妥。”
魏澜与齐王年纪相差无几,他见皇家子弟总是多有严谨,现下的几位殿下都不算差,端的看他们的抉择了。
这是入得齐王青眼,而恰好他们也择到了齐王殿下。
江改在外面回禀道:“殿下,属下有事禀报。”
长孙少湛才刚召见过魏澜,因为赵海平一案已经完结,所以需要盖章封卷,之后要将卷宗存入刑部的库房中。
“进来,什么事?”
“见过殿下,”江改掀帘进来后,站在桌案前,道:“属下查到关于赵海平的一些其他事情,特来禀报殿下。”
齐王殿下放下手中笔杆,抬起头道:“说说看。”
江改思忖道:“属下之前想,赵海平既然常去云集雅苑,总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喝酒。”
长孙少湛问道:“然后呢?”看江改的样子,似乎是发现了什么不一般的事情。
江改答道:“果然,属下经过细查一番后,发现他有一个很喜欢的娼女,名为红香玉,但每次并不留宿过夜,所以也就没有引人注意。”
“红香玉?”长孙少湛是没有正经接触过卖身的娼妓的,他虽然去了这烟花之地,但从不留宿,其余几位兄弟也如是。
江改俯首拱手道:“是,此女算是云集雅苑的头牌,属下去的时候,她才接完客人。
所以属下就直接让人带走,方才提出审问了一番,也的确问出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红香玉最得赵海平的喜欢,是个看上去妩媚妖娆的女子,却是卖艺不卖身的,有些清高,与他家中的夫人天差地别,长孙少湛命人提审红香玉,他想要知道更多的东西。
“继续说。”长孙少湛抬了抬下巴。
“属下查到,赵海平在生前,有一个来往密切,却不引人注意的人。”
“什么人?”
“是赵海平在户部任职时的部下,名为刘威,据红香玉招,此人多次与赵海平在云集雅苑密会,也不要旁人在房间侍候,只是赵海平常常要听红香玉弹完一曲,才让她退出来。”
看来这个赵海平离色令智昏,也差不了多少,分明就是有秘事要商议,还要美人作陪。
赵海平在户部之内人缘还好,平平常常,这是之前就查问过得,因着是赵海平的部下,所以即便是两人来往密切,也不会引人怀疑。
更何况,赵海平人缘不算坏,谁在朝为官还不能有个知己好友或者酒肉朋友了。
魏澜之所以没有顺着红香玉这条线往下查,是因为他动用了一些关系,直接揪出了凶手,而非顺着线索一丝丝的往下查,推测出来的。
赵海平很喜欢红香玉,甚至是隐隐的痴迷,求而不得,念念不忘。
江改笑着眨了眨眼,戏谑道:“可惜呀,这赵海平到死也没能一吻芳泽。”
“是呀,可惜。”长孙少湛斜瞟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附言道。
“咳,”江改一见殿下神情,急忙收起来脸上的笑意,握拳抵唇,清咳一声,一本正经地回禀道:“昨日东恩侯向陛下递了袭爵的奏折,只等御笔朱批,赵广平就是东恩侯府的世子了。”
东恩侯府虽然在朝中不算太显眼,没有英国公府那么显赫,到底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长孙少湛沉吟片刻,问道:“赵广平承了世子之位,那么东恩侯府如今是谁的人?”
“殿下此话怎讲,东恩侯府自然是善王一方的人了。”江改对于殿下的疑问异常惊诧。
总之,不可能是他们的人就是了,而且,景王与善王敌意颇深,更不可能收纳曾经善王一派的人了。
长孙少湛道:“是吗,我却觉得不是。”
“难道还会是景王殿下的吗,殿下是否有些多疑了?”江改不解,景王和善王两位殿下可是死敌。
他发现殿下这一阵子多思多虑,常常提出一些类似的疑问,虽然是很谨慎了,但未免有些多疑了罢。
江改不会说出口,他只需要听从殿下的命令,辅佐殿下即是。
“兴许是吧。”长孙少湛面容神情柔和下来,他的确是有些草木皆兵了,面对日后要走的路,他无法不想的不深刻一些。
长孙少穹自然也知道了此事,他们是知道赵广平有参与此事的细节,听到这样的结果,幕僚对与赵广平来投靠的心思持有怀疑,说白了就是看不上他。
而长孙少穹顿了片刻,只轻笑一声,分外理解的说了一段话:“就是赵广平有嫌疑又怎么样,谋害亲弟吗,呵,案子可是齐王亲自结的案,赵海平不是让一个学子给杀的吗。
东恩侯如今也是即将花甲之年的人了,难道仅仅因为一点怀疑,就要废了长子,再从头开始养出一个继承家业的儿子吗。
反正赵广平也是他与正妻的儿子,这爵位给他,也是名正言顺,不会损失什么。”
幕僚不禁皱眉,抬首问道:“以殿下的意思,难道赵海平这就白白的死了吗?”赵海平虽然没为他们做出多少贡献,但那好歹还能连着东恩侯府,也是他们手下的人。
他倒不是可怜赵海平,只是之前花费了不少心力,如今又是前功尽弃,委实可惜。
“自然不是,赵海平没了,不是还有个赵广平顶上来了吗?”长孙少穹明显已经收到赵广平的示好,他却是不挑剔一二的。
“赵广平可信吗,赵海平死因里不是还有他吗,不能因为他没有成功,而认为他是无罪的。”幕僚跟了善王好几年,说起话来也没那么多的顾忌,对此保持质疑。
长孙少穹却不以为然地道:“东恩侯府的内斗是他们自己的家事,我要看的是他们对我的忠诚,可不可信,总要看一看的。”
幕僚心觉赵广平此人不足以大用,日前赵海平活着的时候,就被处处压制,难道如今走到了殿下眼前,就能一鸣惊人了吗?
而且,连谋害亲弟这样的事情做的都不够周全彻底,真是不能让人太放心,可惜殿下如今不能太过使用其他部署,只好拿这个赵广平顶一顶了。
然而,殿下如今的样子,怕是说了也听不进去,赵广平,暂时看一看罢。
幕僚能想到的,长孙少穹自然也想得到,但他不在乎,这只是姑且顺手一用罢了。
第27章 弥瑕
长孙少湛的加冠礼似乎意味着什么, 当他成年的那一刻,他们的一切也开始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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