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闲在王府的一亩三分地中,监护着旁人,自娱自乐。
“你说什么?”祁王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得脖间一凉,一道冰冷转进了皮肉之中,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欢,咬着牙,“你敢?”
“不敢。”傅欢看着他的眼睛,极其认真的摇了摇头,但手中的剑依旧没有放下。
“那你还不放下剑。你可知你拿着剑指的是谁?”祁王紧张的吞了两口唾沫,自打失势以后,他就向来喜欢逞一时得口舌之争,毕竟皇亲国戚,只要不是遇到难对付的,也没人会把他怎么样。
“不放。”
傅欢面无表情的回着,而这时门口的守卫也心领神会的,几个人立马上前挡住了祁王后面的过来救人的仆人。
“你…”祁王向后斜了一眼,呼出一口气,抬手捏起脖子上的剑锋,一点点的移了些距离,只是还没等他松上一口气,傅欢手腕一动,剑就又逼了上来。
就这样两个人一时之间就僵持了下来,气氛一度的很紧张。
祁王尝试了几次后,便放弃了反抗。这些年他一直被禁在京城,也不知为何,身体也一日不如一如了,以往的意气风发全然不在,即使现在也只是强弩之末,根本扑腾不了多久。
所以生死早就看淡,这些年也只求过的舒心一点,说点开心的话,做点开心的事。
今日也只是看在往日‘往日兄弟情义’的份上,过来帮个小忙。那曾想,不但激起了自己的脾气,还…失策,失策啊!
“傅都督打算这样到什么时候?”他僵硬的动了动脖颈,“本王也只是随意的说说,傅都督不爱听,本王不说便是,舞刀弄剑的伤了我就不好了。”
“本王再怎么势微,也是个王爷。”他拿起手中的扇子再次重复无用得动作,没想到这次竟然顺利的推开了傅欢手里的剑。
狠狠的松了口气后,再看傅欢时,只见对方已经退出了好远。
傅欢顺手将剑收回,向后退了几步,离开一段距离后,微微行了个礼,没什么诚意的说,“是傅欢冲动了。”
“…”祁王抬手摸了摸颈间的不舒服,扇子一开一合,假意咳嗽了几声,“既然傅都督已经道歉,那本王爷就不追究了,还请傅都督把府里的家仆归还。”
“王爷说是您府里的就是?”傅欢面色依旧不好,抬手让旁边的几个守卫退下,接着继续道:“看王爷急切的样子,想来对这仆人上心的很,那也一定知道,您府里的仆人姓什么叫什么,年龄几何,相貌身长吧!”
“…”祁王一时没搞懂她的意思,下意识的点头,微愣之时,只见傅欢低声同旁边的人低声说了几句。
那人走后,又将视线移了过来,“既然如此,那还请王爷,进来亲自将您家的仆人带走。”
“嗯”祁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在自己进去后,那几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仆人,全都被拦在了外面。
看向旁边神色自然的傅欢,问道:“傅都督这是什么意思?”
傅欢朝他摇了摇头,并未回答。带着人就径直的往前走。
询问未果,无奈祁王只能压下心中的不解,抬脚跟上。
第50章 第五十章
训练场上站着一排少说五六个人, 他们着装一样,发型一样,就连脸上颤颤发抖的表情都是一致的, 相差无二。不光如此, 就连所有人的嘴也都被堵上了。
祁王一眼看过去, 脸上的表情就是一滞, 渐渐的放慢脚步,停下来, “傅都督这是什么意思?”
傅欢脚步未停,直直的走向那群人,挥手示意看守的人将其带过了,“王爷,这些都是, 也不知哪个是您的家仆,傅欢便叫人都带了过来。”
“你…”祁王眼睛在几个人身上匆匆一略, 又不是他的手下,他如何知道,牙齿咯得绷劲,憋了半晌才道, “你耍我!”
傅欢眉毛一挑, “怎么会,王爷这怕是误会了?”
说完努了努下巴,“我没那么无聊的!”
“王爷要找人便快找些,我身上忙, 还有事。”傅欢把脸一转, 侧脸在阳光下微微发光,整个人都好似都镀上了一层浅浅的光。
祁王冷哼了声, 袖子一甩,眼睛流连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注意他们神色的变化,举止的小细节。
甚至几步走到那些人的身前,想要凑近了看个究竟。
旁边看守的士兵,见他的动作,不知为何神色紧张的就作势上前阻止。
不过却被傅欢一抬手给压了下去,动作虽不大,但显然也没逃过祁王的眼睛。
只见他垂眸微顿,思索片刻后,一手潇洒的打开折扇,在身前扇了几下,“傅都督,这不是开本王的玩笑?”
“王爷此话怎讲?”傅欢面上察不出任何疏漏。
祁王不屑的勾着唇角,纸扇一合,挨个的朝着傅欢给他领来的一排人指去,“此处并无本王的家仆,傅都督要不是在拿本王开涮,就是看不起本王…”
“本王虽是个闲散的王爷,但…”
“王爷确定不再仔细瞅瞅吗?”傅欢抬眉打断他,眼底是他看不懂的笑意。
带着随意,自信,张扬,不见半分的慌张与心虚。
被她这样看着,祁王莫名的有些拿不准主意,扇子就这样半落不落的举着,嘴里的话也只吐出了一半。
傅欢收回视线,抬手摸了摸自己腰上坠着的长剑,手指在剑把处摩擦了一会儿,“怎么,祁王想好了吗?”
祁王憋着一口气,自打见到这女人就一直憋了口气,怎么弄怎么不舒坦,堵在胸口就像生生压了块儿石头一般,挪都挪不动。他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跟她玩什么猜谜的游戏了,唇瓣张开僵巴巴的咬着牙,“傅都督,本王是王爷,难不成要个人还要不起了!”
他话一落,整个训练场上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热火朝天的地方直接降温到了冰点。
过了一会儿,祁王只感觉耳边伴着风透进一声浅浅的笑,“王爷”
“我这不是带您进来拿人了吗,实在不行您都带走就是了,何必拿这些名头压我。”
“要知道我可不怕”她面朝祁王笑了笑,敷衍的明显,“毕竟我可是搭上了东厂的线,有事不还有那安大总管顶着。”
“就是不知道”傅欢摸了摸下巴,“祁王您呢?”
“您上我这儿来领人可是一点诚意都没有,更何况”傅欢突然眯了眯眼睛,随手指了下那一排人中的一个,“这真的是王爷府上的人吗?”
“既然那么重要,又怎么会不认识呢!”
“你”祁王被她说的句句发抖,胸膛剧烈的祈福着,“你耍本王。”
既然早就知道,还故意把他当猴来耍,牵着他鼻子走,很好玩是吗!
“我之前就把事情跟王爷说明白道清楚了。”傅欢嘴角扁了扁,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是王爷的嘴不干净。”
“送客。”说完,她也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转身向后扬了扬手,“军营煞气重,王爷身体虚,待久了,犯病就不好了。”
“你…好,好你个傅欢,你给本王记住了!”祁王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把那股子劲给缓过来,“记住你今天做的这些事,说的这些话。”
“嗯,我记得。”傅欢不知何时停下了脚,微侧着头听他讲完,“那希望王爷也要记得,不是什么话都可以乱说的。”
“…”
等到将人打发走后,傅欢超级没形象的坐在训练场小侧面的台阶上,喘了几口粗气,拿手抓着衣袖有一下没一下扇着风。
看着已经换回衣服站得整齐的几个人,点了点头,“表现的不错,今日可以早些回去。”
“是”
“谢都督”。
她面前站的几个人正是给祁王摆出来的那些,这几个人机灵,她平时就有留意,没想到这次表现的好不错。
她今天可真是得罪死了那个祁王。
那人扣下是扣下了,可该怎么处置呢!
傅欢手里把玩着从那人身上搜下来的叶子状的铁牌。
其实她不是不可以做个顺水人情让祁王将人接走的,但她不想让他这个情,也觉得没必要讨好他这层关系。
京城关系这么复杂,虽然自己走错一步都可能是万劫不复,甚至殃及家人。
但硬是让她咽下这口气,她是咽不下去的。更何况当初安辞还在辽东受职时,听说京中的这位祁王可没少往里面下绊子。
这没什么,最主要的是连累到的都是她,不是受伤就是残,每每都要在鬼门关转上一圈,要不是她命大机智,说不定现在都和那阎王喝上好几壶茶了。
百闻不如一见,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你不顺心,我就爽。
叶子状的铁牌只有她手掌般大小,不厚,薄薄的一层,凉凉的触感,仔细看的话上面还有一些叶子本身的纹路。
做工精致,材质上层…再加上能请动祁王的人。
傅欢摸着下巴,大致确定了个范围,就是唯一想不通的是对方怎么会跟上她的?
无冤无仇,又不相识。
不过要是从总管府开始跟的话,那么多半又是安辞给自己连累的。
傅欢眼睛落在被捆绑严实站在训练场中央,被人拿棍子戳来戳去的人,细细的分析着。
“都督说刀砍在这里,流出的血会是最多的。”训练场上的一个士兵,拿着棍子就甩向了那人的脖子。
“不,应该是这里。”另一个人那棍子挡住,“指了另一个位置。”
“你们搞什么,要认,也认那种直接致命的地方,流血多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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