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垏摆了摆手:“你们喝。”
檀朋问:“咋的?怕不够喝?”
封垏看了一眼霜莳,悠哉道:“戒了。”
檀朋看了眼霜莳:“姑娘不让喝啊,也是,将军喝多了会跳舞,姑娘是不是被迫一起跳啊!”
霜莳眨眨眼,很有相见恨晚知音难觅的感觉。她以前只见过封垏喝酒,但没跟醉酒后的他相处过。可能前世就有这个毛病,所以每次喝完酒就会将她赶走。她还以为他心里有事不愿意让他知道,直到前两日,她目睹了封垏酒后拉着她一起又唱又跳才彻底醒悟。
这位爷,还真是酒后变舞郎呢。
封垏变了变脸,粗声赶人:“滚一边喝去,酒味熏死人了。”
檀朋腹诽道:“不是您三坛不倒的时候了。”
封垏直接一脚踢了过去,霜莳闷声笑了笑,温声道:“你喝一点不会那样吧。”
封垏拆了只鸡腿递给她:“一点?三坛对于我来说就是一点。”
霜莳好奇问:“那喝多了什么样啊?”
封垏挑了挑眉:“想知道?”
霜莳点头,封垏凑近一点附在她耳边小声道:“那你说两句好听的。”
灼热的呼吸喷在耳边,霜莳感觉从耳尖一直蔓延到半张脸都是麻的。她佯装正经,侧过脸啃着鸡腿,浑不在乎道:“不说就不说。”
封垏将择好的鱼肉剔出来,递过去,没好气道:“嘴巴那么硬,吃点软的养养。”
霜莳接过去,美滋滋地吃了两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又递了过去,一脸正色道:“你也应该吃点。”
软饭男。
还是会跳舞的软饭男。
霜莳觉得让他喝点酒助兴也不是不可。
封垏笑了一声,啃了啃鱼骨头:“以后你吃鱼肉我吃鱼骨,你吃鸡腿我吃鸡爪,你说话我就听,行了吧。”
霜莳嗯了一声,笑得满足:“这才是符合你身份的觉悟,所以你喝多了是什么样啊?”
封垏纵容她,起身走了两步,朝着松海明月的方向张开怀抱,大声呐喊道:“我的夫人天下最美!比嫦娥还美!”
霜莳连忙起身去捂他的嘴吧,可惜男人身子高大,她纵身跳起也没碰到他唇分毫,倒是封垏直接将她的腿勾起来,用宽敞的后背迎接她,甚是自豪道:“喝多了就想这么喊!”
霜莳捂住脸,从指甲缝里钻出一句话:“你是猪八戒吗?”
作者有话要说: 猪八戒背媳妇。:D
第五十二章
霜莳趴在封垏的身后, 与他一起看松海上升起的明月。松音涛涛,心情舒爽,好似这一生最放空最恬适的时刻便是此刻。云中星移, 花筵醉月, 有情人可共缠绵。
渐渐的,谁也没有说话。看着远处的风翔城外火把慢慢点燃,像是蜿蜒在城边的火龙,大军已经回撤,霜莳轻轻附在封垏耳边道:“我们也回去吧。”
封垏说不急:“好不容易清净了,咱们好好享受享受。”
霜莳不自在地动了动,封垏将手收紧,侧过头道:“别乱动,这儿可没人, 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干坏事。”
霜莳不动了, 可是脸却逐渐红了起来。封垏见霜莳不说话, 还以为她生气了, 软了软语气解释:“我说着玩的,你别认真,你不点头, 我哪敢呢。”
霜莳实在忍不住,小声附在他耳边道:“咱们还是回去吧, 山林中蚊子太多了,我被咬得有点痒。”
封垏听言,伸出手指在她腿上挠了挠,使坏道:“哪儿痒啊,我给你挠挠。”
霜莳在他后背锤了两下:“快放我下来。”
姑娘动来动去,本来就按捺不住的心又开始躁动。封垏连声说好, 将霜莳放下来,这才围着她问:“咬哪儿了?我带了药膏,给你抹抹。”
封垏皮糙肉厚,蚊子根本就叮不动他。不过霜莳皮肤嫩,在这深山老林中很容易被蚊子围攻,他早早备下了药膏就揣在袖袋里,没想到还真有用武之地。
不过霜莳支支吾吾不说实话,胳膊腿儿上都没有,最痒的地方也办法让他帮忙。封垏哪管这,拉着她问来问去,最后唬着脸凶她:“我看你就是嫌弃我背你,你个没情调的人。”
霜莳有口难言,眼见越解释越乱,捂着脸指了指身后:“这儿。”
姑娘家的身材有多好,透过朦胧的月光就能看到曲线美。她指的地方又是最姣姣的高处,封垏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别扭地将药膏塞给霜莳:“那你自己来。”
封垏转过身去,霜莳有些哭笑不得。她将药膏揣起来,拉着封垏宽厚的手掌,直行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封垏直接将她抱在怀里,越马直行,用风吹散已烧成汪洋的心火。
袁有才命令手下将封垏建的屋舍都毁了,夜太深来不及建新的,便支着简易的帐篷勉强凑和。不过人多帐篷少,封垏让霜莳和金雀在帐篷里歇着,他守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眼见到了秋天,夜里凉意十足,霜莳将厚厚的外衣递给封垏,却被封垏扔了回来:“你盖着,夜里凉。”
霜莳说不冷,指着自己身上的夹棉花袄:“有个大娘送给我的,我穿着很暖和。”
封垏直接上手给她铺在地上:“你肉皮子嫩,别硌坏了。”
金雀在一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尴尬地咳嗽了两声,便出了帐篷:“我去给姑娘找点吃的。”
霜莳羞赧地推了推封垏:“你看你,把雀儿都吓跑了。”
封垏顺势躺了下去,坏笑道:“正好,让她跟檀朋去烤兔子肉,咱俩好好说说话。”
男人大大咧咧地躺在地上,手肘撑着脑袋,露出筋骨分明的脖颈,刚沐浴后的头发松散着,垂落下去,正好能看见他好看的容颜。美男出浴,干净有五分,情|色有五分,怎么看怎么不像能好好说话的样子。
霜莳扭过脸,出声提醒:“你起来,这样躺着像什么?”
封垏的手慢慢勾住霜莳,故作不知地笑问:“像什么?”
霜莳随口找了一个理由搪塞:“头发乱的,像济公。”
封垏拢了拢自己刚洗完还没烘干的头发,坐起身凑过去,舔着脸央着:“那你给我束发吧。”
霜莳前世经常给封垏束发,她觉得那是唯一能触碰到他的机会。封垏起初不愿意,后来习惯了,便常常坐在镜前,看着霜莳认真地把弄他的发丝。
姑娘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一点邪念都没有,他坐在镜前,是唯一能心无旁骛观赏她的机会。春水般柔软的眼眉,一双手像拂过的春风,撩动得他渐渐忘了应该对她轻视一点,漠然一点。
偶尔撞上的视线,谁也没有躲闪,你眼中有我,我眼中有你,是前世两个人不用说出口的默契。
可惜帐篷里没有镜子,封垏却能在心里勾画出霜莳的样子。封垏低喃道:“还记得我做的那个梦吗?在梦里你就喜欢给我束发,每次束发眼睛都快黏在我的脸上了,我那时候就觉得,这个姑娘是爱我的,一定很爱很爱。”
霜莳正在拆解一茬乱发,顺口说道:“胡说,明明是你一直盯着我看,若不是你总盯着我,我哪知道你居然也是喜欢我的。”
手突然被握紧,封垏直勾勾地盯着她:“你说什么?”
霜莳从未跟封垏说过她也拥有前世记忆一事,此时有些慌张,但是却条理清晰地解释:“我是说如果啊,如果面前有一面镜子,你肯定会瞪大眼睛盯着我,像现在这样。”
封垏反问:“是吗?”
霜莳又埋首解他的头发丝:“不然呢,我也会跟你一样做奇奇怪怪的梦?老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白天少琢磨点,省得晚上总觊觎我。”
封垏舔了舔唇:“那换成白天觊觎你?”
霜莳唬着脸,娇声道:“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这招百试不爽,一向狠戾粗暴的将军,唯有在她毫无威胁感的抱怨下才肯低下头。
霜莳默默地吐出一口气,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跟封垏说实话,若是告诉他自己还记得前世的种种,那他一定会问为什么当初不与他说,为什么不跟当初一样找他求救,寻他庇佑,为什么不爱他了。
这种事情解释多了反而伤感情,霜莳就当作过眼云烟,封垏也没再追问。转日继续修造屋舍,修造地差不多,袁有才再举兵出城攻击强拆。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没过两个月,袁有才在城内储存的粮草便有些不足。
封垏又下令,北门只许出不许进,尤其要拦下假扮百姓进城送粮草的接应。但凡出现,便将粮草全部没收,这导致袁有才的储备越来越不足,而另外三个城门外的将领则吃香喝辣,小日子过得越发舒爽。
十二月底,严寒逼近,多次拆毁屋舍,导致城内的人马损失惨重,粮草也俱尽。袁有才招架不住,企图攻击三城门,以掠夺粮草。这次封垏却没有传令大军撤退,而是摇旗呐喊,攻进城门,袁家军不敌封垏携领的大军,最终一败涂地。
久违打了胜仗,不费一兵一卒,捷报传至汴京皇城,祯明帝睁开混沌不堪的眼睛,许久才缓过神来。不过没有想象中那般高兴,只是问来送信的使者:“封垏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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